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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辛倒是不介意这样的安排,只是对于裴寒声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表示气愤。
他咬牙道:“按市场价收费!”
在这场斗争中,徐风没有受伤,但他知道自己再一次连累了时眠,在确定裴寒声没有伤害时眠后,徐风暂时选择了远离时眠,让他专心养伤。
可是关于裴寒声这个人,他因为时眠而克制下来的恶,又再一次出现了。
江宁辛是一位合格的“护工”,他负责守夜,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向裴寒声汇报,琐碎除外。
虽然裴寒声嘴上说着不愿意时时刻刻陪在时眠的身边,但行为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他偶尔回家,声称是休息,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离开时眠,就开始用文字“骚扰”时眠和江宁辛。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医生过来检查了吗?】
【今天量体温了没有?】
【胃口怎么样?】
对于这些问题,时眠都会一一回答:【好很多了,谢谢】【检查完了】【体温正常】【今天喝了粥,好喝。】
但时眠偶尔在睡觉没能及时回复消息,裴寒声便急不可耐,找江宁辛询问。
而江宁辛可没有时眠的好脾气,经常是一句话怼过去:【想知道的话自己过来守着!】
裴寒声掌握不到时眠的情况,就会在家里坐立不安。
他试图用工作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是徒劳无用的。
这种情况坚持到第三天,裴寒声就卸下了伪装。
他时刻守在了医院,连晚上都不愿意离开。
江宁辛问:“要不你留下来守夜吧……”
知道他放不下自尊,于是江宁辛为他找了个理由:“也让我休息休息。”
于是,裴寒声顺理成章地答应了。
离开前,江宁辛若有所思,犹豫了一下提醒裴寒声:“他昨晚哭了,应该是做噩梦了,一直在求别人别打他……”
说完后,裴寒声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不过,两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时眠会有这个反应,纯粹是因为这次的意外。
“我知道了。”裴寒声面上没有什么波澜。
江宁辛离开后,病房里只有裴寒声和时眠两个人。
时眠在休息,无论什么时候,他看上去总是病怏怏的,就是不愿意让医生做全身检查。
裴寒声守在床前,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时眠身上挪开。
不多时,时眠睡醒了,准确来说,他是惊醒的。
强烈的心慌让他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裴寒声。
等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真实存在之后,他才缓缓地放松了心情。
裴寒声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脯,时眠隔着被子似乎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掌心的温度。
时眠湿润了眼眶,稍稍侧了身:“谢谢,我没事。”
医生开的药方里面没有止痛药,所以时眠的身体会出现经常性疼痛。
裴寒声一直守在他身边,时眠没办法在他眼皮底下拿出自己的止痛药物服用。
可到了傍晚的时候,时眠就疼到受不了了。
他不得不把药物带进洗手间里面,打开水龙头的水进行服用。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但身上总算舒服一点了。
在时眠出院的前一天,江宁辛再三向裴寒声确认:“你当真不一起过去公寓那边吗?”
裴寒声提前跟他们说了,时眠去“堡利公寓”入住,他只提供食宿,其它事情就不会再干预了。
江宁辛最开始是不相信的。
岂料第二天准备出发“堡利公寓”的时候,裴寒声果真不和他们一起。
只由江宁辛和齐龄负责把时眠送过去。
齐龄是在出院这天才得知时眠的事,他心里懊悔不已,觉得是自己暴露了时眠的具体位置才导致他陷入如此境地。
齐龄不由得平等厌恶起了徐风和裴寒声。
只不过时眠现在需要金钱调理身体,所以齐龄只能隐忍。
在车上的时候,时眠睡着了,齐龄拿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
还没到公寓的时候,天就下起了雨,随着一声闷雷响起,时眠从睡梦中醒来,继而四处寻找裴寒声的身影。
时眠吓出了哭腔,嘴里不断呢喃着裴寒声的名字。
齐龄想要去安抚他,却不曾想,时眠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
江宁辛不得已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也跑进后座试图安抚时眠。
只听时眠泪流满面地问:“裴先生呢?裴先生……”他的反应,仿佛是裴寒声遇到了什么危险让他陷入了恐惧之中。
第33章 时眠精神恍惚
可是这里离裴寒声的住处不近,加上是雷雨天气并不方便,时眠刚出院,江宁辛想让他早点回公寓休息。
可眼看时眠的情绪没有平息下来,江宁辛只好拿出手机,拨打了裴寒声的视频电话。
裴寒声正好在开视频会议,所以掐断了通话。
“没接。”江宁辛低声道。
因为裴寒声的举动,时眠的情绪更是在崩溃的边缘,他联系不到裴寒声了,像出事那晚一样。
下一秒,时眠把自己的手指咬出了血。
江宁辛和齐龄皆惊惶万状。
不得已之下,江宁辛只好拨打了裴寒声的手机号码。
这次,裴寒声接听了,只是被打扰了工作,语气不算友善:“什么事?”
还未等江宁辛出声,裴寒声就听到了从听筒里传来了时眠的哭声,他瞬间就急了:“时眠怎么了?”
江宁辛没办法细说,忙道:“你开下视频通话,让他看一看你。”
裴寒声毫不犹豫地按了视频通话。
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时眠哭成了泪人。
裴寒声不理解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时眠哭到不能自已,连江宁辛和齐龄的声音都屏蔽了。
直到裴寒声温和地喊了他的小名:“眠眠,你怎么了?”
时眠才有了一点反应。
听到裴寒声的声音,时眠才缓缓地抽出视线放到了手机屏幕上,他不顾脸上的泪水,抓住了这部手机,哭喊道:“裴先生,您没事吧,您还好吗?”
所有人都觉得时眠的问题十分奇怪,因为裴寒声根本没受到什么危险威胁。
但裴寒声仍耐心回答他的问题:“我没事,你看清楚一些。”
时眠透过视频通话确认了裴寒声的安危,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时眠恍惚地点着头,意识渐渐恢复明晰,轻声说了句抱歉后,就挂了视频。
江宁辛重新回到驾驶位上,继续前往“堡利公寓”。
期间,裴寒声发了好几条消息给他,都是叮嘱他关于时眠的琐碎。
江宁辛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陪在他的身边呢?
江宁辛深深叹了口气。
不过,时眠也总算可以过一段安逸的日子了。
他头部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比较虚弱,医生叮嘱他暂时不能操劳。
齐龄得照顾齐年,所以没办法长时间留在这里,江宁辛为了避嫌,也没有时刻守在时眠身边,他总觉得不太合适。
所以每当公寓里只剩下时眠一个人的时候,裴寒声总得时不时打电话确认时眠的状况。
他宁愿这样,也不愿意亲自过来公寓看看。
而时眠本身有在专心调理身体,他想尽快好起来,然后就能去正常工作和生活了。
总不能一直藏在裴寒声这里。
这天,时眠在看手机相册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照片有点古怪。
那是他在乡下的时候拍的,只是随手拍的天空,后来徐风突然出现,所以不小心闯入了他的镜头中。
时眠没有把照片删除,他也很少有这个闲情去清理自己手机中的照片。
和徐风结识以来,包括在乡下频繁相处的那几天,时眠其实很少去正视这个人,一方面是他不习惯,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这样比较冒昧。
毕竟徐风常年戴着面具和拄着拐杖。
此时,照片上抓拍到的是徐风抬手的瞬间,时眠看到了藏在衣袖下的手臂有一个印记,是一个音乐符号。
时眠记得,徐听风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时眠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一样,他极力想从徐风这张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一无所获。
尽管戴着面具,但能够辨认得出,这张脸和徐听风的是不一样的。
声音也并不相同。
可为什么会这么巧,两人的名字差不多,就连手上的记号也是一样的。
哪怕更多的迹象都在撇清徐风和徐听风之间的联系,但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时眠就不能心安地生活。
时眠会调查清楚。
头疼的感觉又出现了,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因为一闪而过的那些往事。
为了测试徐风,时眠休养了几天后,约他在附近的餐馆里见面。
得到时眠的主动邀约,徐风受宠若惊,他们相约的时间是傍晚,可徐风从一早上就开始期待。
梁舟都看出了端倪,好奇地问:“先生,什么事这么高兴?”
徐风坦白道:“时眠约我见面了,他主动的。”
梁舟却免不了起了疑心,问:“怎么突然约您了呢?”
这太不符合时眠的风格,毕竟在乡下相处的时候,时眠面对徐风时仍旧是疏离的态度,这难免让梁舟觉得时眠的约见是别有用心。
梁舟提醒徐风:“先生,他最近在裴寒声那里,我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
时眠被裴寒声伤害后还住在他那里,梁舟对这一点一直看不过去。
好在这次的打斗没有伤害到徐风,不然梁舟不会放过他们,包括时眠。
徐风却完全没有一点怀疑,他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没事,我去看看他。”
最近,想要看到时眠,都是偷偷躲在远处不能靠近,这份思念的心情被压抑了许久。
梁舟劝不住,只能陪徐风一同去赴约。
时眠早早地到了餐馆,见到徐风过来,他的心情莫名开始紧张起来,连打招呼的时候都不太自然。
“徐先生。”仔细听的话,能够发现时眠的声音有点颤抖。
徐风落座,拿了菜单看了起来,边问:“你想吃什么?”
时眠说:“吃面就好。”
徐风点了不少菜和一碗面。
接着他问时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这句话是出于关心。
时眠却摇头否认。
这次约见徐风,只是为了确认对方的身份,看看会不会找到更多和徐听风有关联的证明。
时眠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因为徐听风当年确确实实死了,怎么可能会变成眼前这个人?
“只是纯粹想和您吃个饭而已。”时眠心虚地道,嘴边的笑容也十分僵硬。
但徐风不愿意多想,时眠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舟在外面等候,但他的位置可以透过餐馆的玻璃窗看到两人的身影。
梁舟发现,时眠一直在观察徐风,这和从前大不相同。
他不得不发消息给徐风,提醒他:【先生,他一直在观察您,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徐风只回道:【没事】
徐风只珍惜和时眠相处的时光,他不愿意花费时间去思考其它。
就在此时,时眠起身为徐风倒水,但双手一抖,把茶壶里的水洒在了徐风的手上,茶水沾湿了他的衣袖。
时眠在慌乱中趁机想要去翻看那个印记,他想亲眼看到。
徐风发现了时眠的意图,却没有刻意遮掩什么,大方地让他看了。
果然,时眠在确认那个图案之后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在对上徐风的笑容后,时眠慌了神:“对、对不起……”
徐风始终温和地笑着:“没关系,继续吃东西吧。”
在吃饭的过程中,时眠又有意无意打听徐风的过去。
其实徐风是个聪明的人,他能猜到时眠在怀疑什么。
但他贪心和时眠相处的机会,哪怕是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他也甘之如饴。
怀疑吧,因为怀疑了,时眠才会继续找借口接近他。
事实如同徐风预料的这样,在这次的见面里,时眠会主动找他聊天,主动询问徐风的日常琐碎。
哪怕知道时眠动机不纯,徐风也乐在其中。
不仅这次见面,在之后的时间里,时眠也时不时会用文字和徐风聊天,但在徐风见不到的地方,时眠所有的惊慌都表露出来了。
蛛丝马迹越多,时眠心中的答案就越明晰,让他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这天,裴寒声难得出现在了公寓,进门就看到时眠坐在落地窗前走神。
裴寒声先是喊了他一句,时眠没有回应,裴寒声放下手中的食物慢慢向他靠近,时眠才发现有人进来了。
裴寒声顿时就恼火了:“有人进来你都没发现吗?!”他低声吼了一句。
时眠后知后觉,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不管什么原因,他都只会跟裴寒声说对不起,从来也不会辩驳什么。
“我下次会注意。”时眠保证道。
看着时眠无精打采的状态,裴寒声顿时就有点心软,深吸了一口气平息那一丝怒火,再次出声时,语气好了不少:“吃东西吧。”
他给时眠打包了肠粉和豆浆。
时眠坐在茶几边把肠粉盒子打开,在裴寒声起身去厨房洗手的时候,时眠把肠粉里面配的辣椒酱全部倒了进去。
裴寒声洗完手出来看见了,急道:“为什么倒了辣椒酱,你不能吃辣的。”
从前时眠就吃不了辣的,如今正在调理身体更是要忌辛辣。
裴寒声看得出时眠不是想吃,而是他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裴寒声把加了辣椒的那份肠粉端到自己面前,重新拿了一份帮其倒入酱油才放到时眠面前。
他努力心平气和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时眠却只是笑着掩饰道:“我、昨晚没睡好而已……”
第34章 想偷亲时眠被抓包+时眠的反常
裴寒声勉强相信他的说词,缓和了语气:“那吃完东西再去休息会儿。”
时眠轻轻地点头:“好。”
裴寒声准备吃自己面前的那盒肠粉,时眠注意到后连忙制止了他:“你也不能吃辣的。”
裴寒声却轻描淡写道:“偶尔吃一点没事。”
说着就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两人安静地待在客厅吃着简单的食物,从前多少个日夜他们都拥有这样安逸温馨的时光,却因为徐听风的出现,导致他们差点天人永隔,如今就算是活着,中间似乎也隔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银河。
时眠心里五味杂陈,他没什么胃口,最喜欢的肠粉也只是吃了两三口就吃不下了。
裴寒声淡然道:“吃不下就别勉强自己,去休息。”
时眠把吃剩的肠粉和豆浆收起来放在冰箱里,但他不舍得去休息,今天难得看到了裴寒声,时眠想多看他几眼。
裴寒声没有勉强时眠去休息,私心让他也想和时眠多待一会儿。
只是两人相对无言罢了。
幸好客厅开着电视机,有点声音缓解尴尬的气氛。
但时眠果然是疲累的,不一会儿,他就靠在沙发的靠枕上睡着了。
裴寒声在他睡着后来到了他的身边,沙发上有一张毛毯,这是裴寒声的习惯,因为以前时眠经常会因为等他而在沙发上睡觉,所以边上常年会备一张保暖的毯子。
帮时眠盖好毯子后,裴寒声看着这张和从前别无二致的脸,心下一动,鬼使神差般就准备捧起这张脸亲一亲。
只不过,在他还没达到目的的时候,就用余光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裴寒声转过头去,看见这个人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知何时,江宁辛提着一袋点心站在了玄关处。
裴寒声当即就想起了刚刚自己进门训斥时眠的场景。
人在专注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忽视旁人。
“你来多久了?”这个亲吻终究是没有落下,但裴寒声面不改色,质问道。
江宁辛慢慢靠近,压低声音道:“从你帮时眠盖被子开始。”
江宁辛笑了笑:“没事,你当我是空气,该干嘛干嘛。”
或者是江宁辛从行为举止中无处不在体现自己支持裴寒声和时眠的感情,所以他藏在心底的情感从未被发现一丝一毫。
因此,裴寒声才渐渐不反感他过来和时眠见面,哪怕是单独相处。
“你们吃过东西了是吗?那我这些放到冰箱了。”江宁辛买了一些手工包子。
裴寒声制止了他:“拿点放在这里,我吃。”
他刚刚吃了辣椒酱,现在胃开始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吃了一个包子试图缓解胃部的灼热感。
江宁辛接着道:“这周末是我爷爷生日,我想给他举办得隆重点,记得准备贺礼。”
江宁辛的父母常年不在国内,他跟在爷爷身边长大,时而去外婆那里住住,所以跟这些老人家关系反而更好。
“知道了。”裴寒声应道。
但江宁辛又陷入了为难,用更小的声音提醒道:“爷爷说要请董存平一家过来。”
裴寒声知道江宁辛特意强调的意味,因为董存平有个女儿董暖,江爷爷一直想要撮合他和裴寒声在一起。
江爷爷是个传统的人,一直认为裴寒声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合情理的,身为长辈的他,总是想要改变裴寒声的想法。
而董家那边也有这个意思,董暖更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所以裴寒声皱眉道:“到时候礼物由你转交给爷爷吧。”
裴寒声不喜欢应酬,一想到要应付这些人就头疼。
江宁辛道:“哎,爷爷八十大寿耶,你不来的话他会念叨的。”
裴寒声沉思了几秒,道:“我把他带去。”
裴寒声用眼神朝时眠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江宁辛惊讶道:“你确定?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大,你现在和他重新高调地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是怎么想的?”
裴寒声毫不在意,淡定道:“有他在,那些人就不会缠着我。”
江宁辛反驳道:“可他会被人指指点点!”
裴寒声突然笑了,反问道:“然后呢?”
对上裴寒声的表情后,江宁辛才明白了过来,裴寒声仍旧不会全心考虑时眠的处境。
江宁辛想把那句“那你也别去了吧”说出口,可是他斟酌了一番后知道是不合适的,太为时眠着想的话,裴寒声就会怀疑他的感情了。
这样会给时眠带来麻烦。
于是,江宁辛沉默了。
时眠这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江宁辛还没有离开,他刚刚去买了点菜过来,准备下厨煮点东西。
时眠跑去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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