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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面前的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比纸还要惨白。
他后退几步,连滚带爬跑出房间,大声嚎叫道:
“少爷,少爷诈尸了!”
桑言被这破音叫得浑身一颤,他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缠满了绷带,绑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刚刚那人穿着一身料子很好窄袖长袍,床榻,屋子里的装潢,和问天宗里别无二致。
桑言紧紧揪在一起的心放下。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成功了。
桑言赤着脚走下床,打开门,门口跪着两个侍女。
两人一见桑言,纷纷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身子瑟瑟发抖。
桑言皱了皱眉,脸上的伤口撕开般的疼。
他疼得嘶哈一声。
地上两个人立马磕起来,脑袋在青石板上,磕的邦邦响。
“等等,你们在干嘛!快起来啊!”
桑言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挲过一般,苍老沙哑,难听到让人脚趾扣地。
桑言捂住喉咙:
“我嗓子怎么了!”
两人的动作不停,嘴里喊着: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桑言顾不得那么多,着急去找傅玄野,他半蹲下身,厉声道:
“停,抬起头来。”
两人立马停下来,抬起头,一张美得如仙女下凡一般的脸上,血肉模糊。
“这是哪儿?”
桑言问。
两人对视一眼,又要磕头,桑言提高音调:
“回答问题!”
“神,神羽殿。”
两人颤抖回话。
湳沨桑言愣住,神羽殿?
难道是鹿离的老巢,他的秘密基地吗?
之前在修真界没有听说过。
桑言没有多想,问道:
“这里有妖兽车吗?准备一下,我要去问天宗。”
侍女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额头画着月亮纹路的女子说:
“少爷,您,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们神族没有妖兽车,而且,您说的问天宗,也不存在,只有问天国!您是要去问天国吗?”
桑言脑子里五雷轰顶,他险些没站稳:
“你说什么?”
桑言急了。
他心脏瞬间慌乱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傅玄野一定在这个世界。
上天不会跟他开玩笑。
桑言稳住身形,手撑着门框,钻心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经。
“问天宗,宗主叫傅玄野,你们好好想想,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这个宗门吗?”
眉心画了个太阳的侍女颤巍巍道:
“的确没有问天宗,不过,问天国的国王,叫傅玄野。”
这句话给桑言吃了一个定心丸,只要傅玄野在,就行。
桑言惊喜地扶起侍女,眼睛笑眯起来。
“对,就是问天国,快带我去,我要去见傅玄野。”
两个侍女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脑袋贴在地面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少爷,您忘记了吗?
咱们神族和问天国是死敌,您身上的伤,就是拜那问天国国主,傅玄野所赐。”
桑言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说什么?”
侍女道:
“咱们和问天国大战百余年,前日您过十八岁生辰,问天国国主搞偷袭,把您的宫殿烧个精光,导致您的嗓子损坏,脸也……”
“不过少爷不用担心,就算他傅玄野有通天本事,也逃不出咱们护族结界。
更何况他被族长的毒箭击中,受了重伤,等族长抓到他,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等等。”
桑言脑子一片空白,他愣了片刻,问道:
“所以,我是谁?”
“您是神族,族长唯一的儿子啊!”
桑言话音刚落,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群人。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一定是神祖保佑,才让我儿起死回生!”
一个矮胖的,满脸胡渣的男子走过来,一把将桑言抱着,鼻涕眼泪全部擦在桑言的身上,絮絮叨叨哭诉着。
“族上,先让小仙给少爷查探身子吧……”
桑言看着这一群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心如死灰。
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第二百零五章 我找到你了
桑言闭着眼,他的胸口像是压着块大石头,喘不上来气。
老头和那医仙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少爷的心脏缺损更大了,怕是撑不了多久。
神巫说的贵人,要尽早寻来为好……”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响起:
“此事我已交代下去,只是还没有任何进展。
江儿的脸和嗓子呢,可以恢复吗?
江儿最爱漂亮,他一定没办法忍受自己这般模样。”
“少爷被傅玄野的真龙纯焰所伤,小仙只能治好伤口。
但留下来的疤痕,是任何法术和药水,都没办法修复好的。”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儿生来命苦,原本心脏就不好,现又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容颜,我这做父亲,实在有愧!
都是那罪无可恕的傅玄野害的,不将其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
“族上放心,那傅贼绝不可能从您的眼皮底下溜走。
等抓到他,就将其剥皮抽筋,小仙这里有一百种毒药,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桑言睁开眼睛。
他能确定一件事,他没有重生到鹿离身上。
桑言不确定,这个世界,和原来那个世界是否是同一个。
他必须去见一面,那个问天国的国主,确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桑言要找的傅玄野。
嘎吱一声,门推开,有人走进来了。
桑言连忙闭上眼。
进来的人是那两个侍女,桑言从床上坐起来。
两人皆是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脑袋疼,有些忘记了。”
“回少爷,小人唤明月。”
“回少爷,小人唤明阳。”
原来眉心画的图案,就是她们的名字。
桑言点头:
“你们过来,帮我把这绷带拆掉。”
桑言必须得,赶在这些人之前,找到傅玄野。
这些绷带缠在身上,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而且肺像是被人捏住,呼吸起来很费力。
桑言不知道是因为这具身子的原因,还是他离开傅玄野太远,产生的副作用。
鹿离说,只要离开傅玄野超过十五天,他就会死掉。
桑言不能浪费时间,得快点行动起来。
明月和明阳对视一眼:
“少爷,您的伤还没好,这绷带不能拆啊!”
桑言的手缠得严严实实,他除了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其他地方都被白色的绷带缠住。
要不是自己解不开,他早就自己拆了。
“医仙早就把伤治好了,我身体一点都不疼,而且我想看看我的脸!”
桑言见两人不敢动,于是语调加重:
“难道你们想违抗我?”
“不不不,不是的,我们这就帮少爷拆……”
果然还是要恐吓。
拆掉绷带,桑言以为全身都是烧伤,没想到身上没有任何痕迹,皮肤是牛奶白,光滑泛着光。
桑言摸了摸脸,也很光滑,不像是重度烧伤那般,想摸蜈蚣一样。
桑言环视一周,没发现屋子里有镜子,吩咐道:
“把镜子拿来。”
明月和明阳对视一眼,最终伸出手,她掌心出现一面宽大的镜子,两人端着镜子,让桑言照。
桑言的脸和他原本的脸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
不是书中那个炮灰“桑言”的脸,而是桑言原本没穿之前的样子。
一头短发,圆溜溜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朱红的小嘴巴。
桑言抬起手臂,左手臂肘关节处,有个浅褐色的胎记。
这是他原本的身体。
桑言扯开嘴角笑起来。
半响后,他才回过味儿来。
他皱起眉头:
“你们居然敢骗我!”
两人瞬间跪在地上,桑言压低声音道:
“把障眼法抹除掉,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镜面上白光一闪,一张极其恐怖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桑言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他摸了摸脸,可摸起来的手感,并不想镜子里那般,凹凸不平。
桑言捏了捏自己的腮肉,他歪头:
“你们看我的脸,也是镜子中那般吗?”
明月和明阳不敢抬头,声音颤抖:
“少爷,医仙会把您的脸治好,您放一万个心。”
“少爷什么样都是最好看的……”
桑言烦躁地“啧”了一声:
“能不能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还有,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还没死呢,你们是想诅咒我吗?”
桑言话音刚落,两个人立马站起来,一张脸吓得惨白。
“小的知道错了。”
“我以前很可怕吗?”桑言问。
明月和明阳摇头。
桑言指了指镜子:
“我的脸,是不是变成这样了?”
镜中的桑言,像是被人把脸皮撕扯下来,留下猩红的血肉,那血肉像是被老鼠啃食过一般,坑坑洼洼。
看着十分渗人。
桑言吞咽口水,目光从镜子上移开,等着明月和明阳的答复。
两人看着镜子,落下眼泪。
在桑言的注视下点头。
“是的。”
桑言抓了抓头发,他这副模样,要怎么和傅玄野相认。
桑言的头发很短,抓起来有些扎手。
“我原来的头发也这么短?”
“不是的,少爷原本最爱惜自己的头发,怎么舍得把头发剪短。”明月道。
“少爷您,先天心脏不好。
降生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有位巫师预言,少爷活不过十八岁,曾赠予少爷一枚玉佩,作平安福。
前日族长给少爷办成人礼,宴请四方,谁知那玉佩上系的红绳断了,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少爷后半夜便起了烧,再加上问天国突袭,傅玄野用真龙纯焰,将少爷的宫殿烧毁。
虽然暗卫及时救出少爷您,可当时少爷,您已经……”
桑言皱起眉头:
“已经怎么了?”
明阳接着道:
“少爷已经断气了,就连神医也无力回天。
当晚狂风暴雨,如同少爷降生那夜。
神巫从天而降,给少爷吃了回春丹,还说必须要找到给少爷续命的贵人,否则少爷一样活不成。
说完神巫就消失了,族上封住少爷的灵体,过了七日,少爷也没醒来,正准备下葬时,少爷您便醒来了……
头发也随之变短了,不过,少爷别担心,您的头发会长回来的。”
桑言嘴里嘟囔着:
“续命的贵人。”
桑言随便穿了件衣服在身上:
“我想出去走走。”
“少爷,您最好待在屋子里养伤,而且问天国的国主还没抓住,外面还很危险……”
桑言吞咽口水:
“没关系,我就在院子里,不走太远。
一个人长期闷在屋子里,会生病的。”
桑言径直往外走,打开门,便有身穿铁甲的侍卫从屋顶跳下来,半跪在桑言面前:
“少爷,您有何吩咐。”
桑言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侍卫,头一阵疼。
他把门关上:
“我身为神族,为什么一点灵力也没有?”
桑言现在就想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但他能感觉到丹田处有颗强悍的金丹,像是被什么封印住了。
“少爷您的心脏承受不住,族上给你把丹田封印住了。”
“少爷您想干什么,小的们可以做。”
桑言指了指外面:
“把这些侍卫都赶走,他们在我眼前,我心口疼!”
明月和明阳脸色为难,桑言捂着胸口,腿一软,身子还没坐地上,就被明阳拖住。
“少爷,您怎么了?”
“心口疼,快把那些侍卫赶走!”
桑言“哎哟”一声:
“要疼死了!”
明月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什么。
她走回来:
“少爷,他们已经退到院子外面了。”
桑言探出脑袋,果然外面没有人守着。
桑言咧嘴一笑:
“好,我在院子里逛一会儿,你们不许跟着。”
两人虽然很担心桑言,但也不敢忤逆桑言的命令。
桑言这院子,简直堪比一个五A级景区,太大了。
桑言撑着膝盖喘息,前面是个分叉路口。
他朝左手边走去,越往前走,胸口处就像是有人在挤压肺里的空气,呼吸越发困难,再走下去,桑言感觉自己就会窒息而死。
他转身往回走,那窒息般的感觉好受许多。
桑言选择右手边的小路。
看起来不经常走,杂草已经把路挡住了。
桑言的心脏碰碰直跳,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过去。
越靠近,桑言感觉呼吸越顺畅。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在一颗矮树下,发现了一条小黑蛇。
仔细看,小蛇的头上有角,身上的鳞片虽是墨黑色,却散发着浅金色的光芒。
小黑蛇盘踞在杂草丛生的缝隙里,和旁边的颜色融为一体。
如果没有某种指引,桑言绝对发现不了。
桑言伸出手,摸了摸小黑蛇的脑袋,冰凉的触感,让他眼泪瞬间涌现出来。
“傅玄野,我找到你了!
终于,感谢上帝,感谢所有的一切。”
桑言小心翼翼拿起昏睡过去的小蛇,在蛇腹的位置发现一个没有愈合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变黑,有脓血不断溢出。
桑言将小蛇揣进胸口,返回到他的宫殿里。
明月和明阳簇拥在他周围。
“少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快去通知神医,少爷的手受伤了。”
“站住!”桑言冷声道。
“明月,你去拿治疗外伤的药,明阳,扶我进屋。
我只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要惊动父亲。
他应该为了问天国的国主,正忙的焦头烂额……”
在桑言冷冽的目光下,两人都按照桑言的吩咐行动,周围其他的侍从都被桑言赶走了。
等明月拿来药箱,桑言突然变脸,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桑言确定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小黑蛇,放在桌上。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第二百零六章 谢谢你
桑言立刻警觉起来:
“谁?”
门外传来慈爱的声音:
“江儿,你的膝盖受伤了,父亲带着神医过来看看,把门打开好不好!”
桑言皱起眉头,他知道那老头和神医的修为深不可测。
让人进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傅玄野藏住。
毕竟那些人都在找傅玄野。
桑言抓起桌上的瓷瓶往地上一扔,哗啦一声巨响,他情绪激动地嘶吼起来:
“滚,我谁也不想见,你们要是敢进屋来,我就撞柱去死!”
“好好好,我们不进来,江儿,你千万别做傻事。”
“滚远些,别让我看见你们!”
“好好,父亲离开,你好好的。
明月明阳,好好照顾少爷,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孤拿你们试问。”
“是。”
桑言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药箱,寻找治疗外伤的药,用清水和小刀,清理干净伤口,以及周围的腐肉,再将药粉洒在伤口处,用绷带包扎上。
整个过程,小黑蛇都没有动弹一下,若不是能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桑言都以为傅玄野已经没有气息了。
傅玄野现在这幅模样,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龙,桑言拨弄了一下他头上软骨般的小角,嘴角上扬着。
只要靠近傅玄野,桑言那难以呼吸的症状,立马消失了。
原来鹿离说,傅玄野会成为他的氧气,是这样的。
桑言试图给傅玄野喂点吃的,但他嘴巴紧闭,什么都喂不进去。
桑言把屋内,所有有助于天灵根修炼的宝物,放在床上,堆成一个圆圈,把小黑蛇放在中间。
宝物上的灵气缓慢被傅玄野吸收,桑言侧躺在身边,抚摸着他身上泛着金色的鳞片。
这样连续过了三天,傅玄野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就连周围供他修炼的灵气,也没办法吸收。
伤口处的药粉,被脓血覆盖,腐肉增生了许多,清创后的伤口,比先前,大了一圈。
这药粉根本解不了傅玄野的毒,而且他的求生欲很弱。
桑言在自己的宝库里,找到一个储物戒,不仅可以寄存财物,里面还有置放宠物的地方。
而且外人没办法看透里面装了什么,桑言在明月和明阳面前尝试过。
把傅玄野藏在储物戒中,随时带在身上,桑言才能放心。
他打开门,冲明月道:
“我要去见父亲。”
从明月和明阳口中得知,这个神族族长很宠爱自己的儿子,担心他心脏有残缺,修练会性命难保,便将其丹田封住。
对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他母妃因为生产,落下病根,在孩子一岁时便陨落了。
这位族长因为担心孩子受委屈,没有再娶其他人。
对儿子更加爱惜,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桑言来到殿宇前,便看见一个穿着凤凰金线绣织成的锦衣,有一脸胡子的老头,从殿内走出来。
“江儿,你怎么来了,想见父亲让明月传个话,父亲来见你便是。
身子可有好些了?快去请神医来,给江儿好好瞧瞧。”
老头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很是憔悴。
桑言挽住老头的胳膊,跟着他一起往殿内的方向走去:
“父亲,那个伤害我的人,有下落了吗?”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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