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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非襄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哎哟你快别说了……”
谁知闻炳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他略略转头,冰凉的目光如一支利箭射向姜照所在的方位。
恰在此时,人群发出一声惊呼!
便见那灰衣姑娘凌空而起,在闻炳扭头的这一间隙,一脚踢向了闻炳□□的马儿!
现场登时大乱,劈向这姑娘的长鞭顿在空中,马匹受惊,闻炳立时拉紧缰绳,而灰衣姑娘趁此机会拔腿欲跑!
姜照的心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被所有人忌惮的天权堂显然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领头之人闻炳。
闻炳在瞬息之间便稳住局面,手中长鞭聚起灵力,如同一条活灵活现、嘶嘶作响的蛇飞向逃跑的灰衣少女!
“咚!”
伴随着极其沉闷的重响,闻炳的灵鞭骤然一定。
一干人喀嚓喀嚓地僵硬扭头,死死地望向姜照。
姜照高高举过头顶的双手还未收回,手心处染上了灰尘。
盛非襄心如死灰:“……你完了,我完了。”
第 43 章
现场如死一般寂静, 除了那还在原地睁不开眼鬼哭狼嚎的修士。
一颗足有巴掌大的石头砸落下来,闻炳头上登时冒出汩汩鲜血。
他面无表情地用灵力治愈伤口,随后一鞭子抽向人群。
众人惊叫着如鸟兽散, 有人无法承受灵鞭的灵力,因此受伤。
姜照分明地从他眼中看出丝丝缕缕的痛快。
闻炳抬手抹去额头流下的血,竟然诡异地笑出声:“谁做的?自己站出来。www.menghuanxs.com”
姜照:……妈的变态, 哪来的疯子。
他怕这人又发疯一样一鞭子抽向无辜的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干脆推开战战兢兢的盛非襄,几步走上前。
少年站定,腰背笔直挺拔,像一根风雨中不屈的青竹。
姜照绷着脸, 冷声道:“是我做的。”
他余光瞥向不远处的灰衣少女,她先是因这变故停下回头,只看了姜照几秒后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去。
姜照心下松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有了底气。
大不了回快乐老家识海!反正应璋在别的峰头, 压根没人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他毫不畏怯地与闻炳对视数息, 越看越觉得这人面目可憎。
心理扭曲的变态。
似乎是察觉到姜照嫌恶的眼神, 闻炳竟然不怒反笑,好奇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姜照回以皮笑肉不笑:“是非黑白不分之人,以权一手遮天之人,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仅此而已。”
闻炳眯眼:“……伶牙俐齿。”
“客气。”姜照拱手敷衍道,“另外劳驾,上哪儿能投诉你这种人?你们老大是谁?”
姜照身后的人群蓦地倒吸一口冷气。
“……”闻炳终于黑脸, “你想投诉我?”
姜照歪头,摊手道:“为民除害。”
“民?”闻炳冷哼一声, “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姜照语调淡淡,“路见不平峰。”
有人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闻炳一眼剜向众人,满意地收获了一堆两股战战。
紧接着他垂眸,慢条斯理道:“那便是侍从了。仙府弟子的侍从胆敢阻碍天权堂办事、重伤天权堂之人,若为修士则理应断去半身灵脉,凡人则一律处死。”
“?”姜照诧异,“你们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真就不把人命当命看?”
况且哪里重伤了?这人脑门上的伤被他轻飘飘地治好了,压根连痕迹都没留。
闻炳收拢手中长鞭,冷笑着答非所问,“你是修士?抑或凡人?”
姜照要被气笑了,寻思着方才给这人的定性还差一个。
一意孤行之人。
但他没能笑出来。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灵台中突然闯入一道极其陌生的神识,试探着欲要叩开识海之门,想于暗中窥视他。
姜照脸色大变,往后大退一步:“你做什么?!”
岂料下一秒马背上的人脸色比他还要难看:“你身上的是谁的神识!”
闻炳蓦地抬手扶住额头,一副立刻要晕眩过去的模样,原本坐得端正的身体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他身后带来的一帮人见状焦急地喊他“小堂主”。
在闻炳说话的那一刻,姜照就发现那抹陌生神识像逃窜一样马不停蹄地跑路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似的。
姜照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烂人居然还想擅闯他的识海和经脉窥探他到底是修士还是凡人!
这已经无异于一种挑衅了,不亚于战前宣言,说“我要来打你了你准备一下”那种。
他大步连连往后退,鬼知道这个人下一刻想干嘛,反正那姑娘已经跑了,他的目的达成了,他也得赶紧跑才行。
果然这个疯子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哪怕自己难受得快死了都要恶心一下姜照。
闻炳将拢在手中的长鞭在空中一扬,如蛇灵鞭扭动着飞掠而来!
人群中盛非襄见势就要冲出来替姜照挡上一鞭。
但她的境界比不上闻炳,自然速度也比不上他的灵鞭。
众人屏气凝神。
姜照下意识地后仰身体,几欲跌倒,而灵鞭已近在眼前直奔他面门,避无可避。
鞭到临头,姜照最后的想法是:我靠我靠玩脱了我要回识海啊啊啊啊啊!!!
千钧一发之际——
龙吟咆哮着如骤风过境,无尽灰雾从长街一端蔓延开来,遮盖住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陷入恐慌之中的那一刻,一缕黑焰如同临世之魔,将在灰雾中闪烁着灵光的长鞭狠狠斩落!
时间像被无限拉长,灰雾里所有人的表情仿佛一瞬定格。
姜照手脚发软,如同一朵云,轻飘飘地落入到一个熟悉温暖的臂弯里。
断成两截的灵鞭啪嗒一声掉落在他跟前。
一只手扼住他的腰肢,将他往怀里带,尽力让他靠着站稳。
“可有事?”是应璋的声音。
“我、我……”姜照双眼放空,显然还没从即将被抽上一鞭的惊吓中回过神,“我应该没事?”
他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寸寸扫过他的眼睫、鼻尖、双唇,进而遍及他的全身,几息过后才慢慢收回视线。
姜照的心脏仍在“咚咚咚”地跳,但他逐渐意识到他安全了。
应璋来了。
与此同时,灰雾随着尘沙散去。
姜照这才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只见两截灵鞭蜿蜒于地,正中央一柄黑白骨剑深深没入地面。
骨龙不知去了哪儿,此时没有出现于剑柄上,只徒留一串龙珠剑穗随风轻舞。
但它带来的威慑力已经足够了。
马背上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因为闻炳从马上摔了下来,唇边挂着血,单膝跪地捂着心口大喘气。
现场诸人噤若寒蝉,一动不动,如同脚下生根。
连闻炳带来的一帮人都只敢待在马上,压根不敢下马。
应璋另一只手捏住姜照仍在略颤的指尖,眉心紧蹙:“真没事?能站稳吗?”
姜照的手像冰窟一样冷,他睫羽微抖,哑着声说:“……嗯,可以。”
他动弹了一下,挣开应璋的手,强迫自己脱开应璋的臂弯,强打起精神,拢着双臂站稳。
应璋双手一顿,继而缓缓收回。他下颏线紧绷着,面容沉沉地转身。
迎着众人惊恐的目光,他招手收回昆吾,而后闲庭信步般走到闻炳面前,腰间一块墨玉镶珠太极纹佩随着他的步伐微动。
变故只是一刹那。
应璋抬脚随意将闻炳踹翻在地,如同处理一件死物一般一脚踩在他的心口。
闻炳被这一脚踹得险些背过气来,他面色扭曲:“你!”
但他的视线不知触及到了什么,眼神微动,硬生生忍下来,“……你想做什么。”
应璋平静道:“这句话是我来问你。”
他负过双手,稍稍俯下身,脚下使劲。
应璋毫无情绪,一字一句地问:“你方才,想做什么?”
闻炳的呼吸陡然变重。
他竭力忍住疼痛,心中荒诞地浮现出答错一句就会死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倘若此处不是仙府,他恐怕早已身首异地。
闻炳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
下一刻他突觉脊背森寒。
盖因眼前冰冷俯瞰他的人,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很可惜,我不需要你的答案。”应璋缓缓站直身体,在一片缄默中,低垂着双眸,幽幽道:“我的问题只是为了警醒你——”
“在地狱里,也当记住忏悔。”
骤然间鲜血四溅。
长街两侧的铺面中,有虚掩着的门吱呀吱呀地撞击在墙上。
姜照只能看见一条活生生的右胳膊滚落在应璋脚边,手指颤动着,仿佛留有余温。
他情不自禁地凝住呼吸,脸色苍白,冷汗频频。
下一瞬,是闻炳极痛苦的嘶吼贯穿整条长街!
宿主和他人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应当以宿主利益优先。
故而,闻炳因宿主所受的伤害,理论上与他无关。
他必须冷静地目睹这场酷刑。
对修仙之人来说,失去一条手臂无异于重创他们的道途,很有可能会摧毁他们的道心。
所以,医修对许多总是容易缺胳膊少腿的修仙者来说颇为重要。
但姜照看见,闻炳肩膀右侧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一抹黑焰盘旋其上,时刻灼烧着他。
姜照隐约猜到,只要应璋不收回这缕黑焰,闻炳这辈子都别想补回他这条手臂。
他能猜到,其他人又怎会猜不到。
果然,天权堂的人立刻坐不住,翻身下马。
闻炳还在被应璋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天权堂之人投鼠忌器,只能站在不远处试图同应璋谈判。
但应璋向来拒绝渺小之辈的谈判。
应璋飘飘然地睨了这些人一眼,不带任何喜怒之色,却宛如浓稠雾霭扑向众人,铺天盖地的危机与压迫感钻入他们的尾椎,蔓延全身。
有人硬着头皮:“你这弟子好大的胆子,可知自己伤的是我天权堂的谁吗?!”
应璋“哦”一声,尾调上扬,漫不经心,“谁?”
脚下愈发用力,几乎是碾着闻炳的心口,端的是让闻炳永世不得超生的架势。
闻炳心痛伤口痛,堪称痛不欲生,一改一刻钟前的威风嚣张。
那人还想再阻止,但闻炳却拼命举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竭力示意自己的小弟们别再说话。
“天命峰唯一的弟子,”闻炳无力地垂下手,边咳边道,“果然不同凡响。”
应璋唇边仍噙着笑,“好眼色。”
“……”闻炳额角一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伤了您的侍从……”
他喘着粗气,几乎是从喉咙中滚出话来:“但天权堂是仙府执法者,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多有得罪,请……”
他的话被猝然打断了。
因为应璋像踢垃圾一样把他一骨碌地踢到自家小弟们的脚边。
“海涵了。”应璋敛笑,“滚吧。”
第 44 章
潺潺水声中, 浮榭主屋一室寂静。
姜照晕乎乎地被应璋带回来,已经快一个时辰没同自家宿主说上话了。
自家宿主看书修炼甚至选择闭目养神都不想搭理他。
姜照委屈,姜照哭唧唧。
“分明是天权堂的人无理行事, 我只是阻止他们一下而已,谁知道那个叫闻炳的那么横嘛。”姜照趴在桌案上,扁嘴道。
这烂人看谁都是无差别伤害, 不爽就一鞭子抽过去,完全不顾及旁人死活, 算什么仙府执法者。
然而应璋仍然一语不发,权当没听见。
“宿主,好宿主。”姜照悄咪咪地用手指捏住应璋的衣角,“你理理我啊。”
他话音刚落, 指尖捏住的衣角便被不动声色地挣开。
“?!”姜照瞪圆了眼,显然没想到自家宿主已经这么不待见他了。
他倏地坐直身子,没好气道:“你不说话是吧,你等着!”
其实姜照压根没办法, 宿主的意志不为系统转移, 应璋不想搭理他, 他好像压根就没什么法子应对。
不对,有办法。
姜照对侧背着他的应璋投以诡异一笑,而后噔噔跑到榻边,只见榻上被褥整整齐齐地放在最里侧, 他旋即脱鞋脱袜三下五除二滚上了榻。
他闹的动静极大,摆烂式躺平在最中间,然后闭眼, 比的就是谁先急。
不是不让他睡主屋嘛,今天他就要赖在这不走了!
很可惜, 他急不了一点。
因为他躺着躺着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日落西山,隐隐显出黄昏伴月的厚重。
这时他才陡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钻进被褥里头团成一块软糯糯的绵条,见状他都能看出来自己方才睡得有多香。
因为他没想过自己会睡着,所以根本没打算盖被子。
谁帮他盖的简直一目了然。
他眼睛亮亮地扭头往桌案边看去——
继而呆愣住。
怎么会没人?
他一焦急便想下榻找人,但太心慌,没注意被褥把自己裹得死紧,骨碌碌地连人带被滑下了榻。
被褥比较薄,他一个没注意直接磕到了尾椎骨。
他“哎哟”一声,眼角登时飙泪。
越着急越出不来,只能边掉眼泪边试着挣脱。
此时屋门“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姜照立即循声仰头,便见应璋手上端着漆木食盘定在门边一瞬。
接下来姜照眼前像是被按了倍速一样,应璋像风一般将食盘放在桌案上,随后疾步走来将他从长条条里解救出来,拢着人坐到桌案边。
下一刻姜照痛呼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
应璋眉头皱得死紧,单手虚虚围在他腰侧,“你怎么弄的?睡也能睡到榻下去?”
可喜可贺,这是宿主自回到浮榭后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而且像忘了在集市发生的事一样好说话。
悲惨的是,他痛得压根不想回。
姜照反手捂住尾椎骨站立原地哽咽片刻,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璋深呼吸,继而长吁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站着不敢乱动的姜照扯到自己左腿上,一手扶住他圆润的肩头,等他坐稳,才将另一只手探向姜照腰下。
姜照浑然未觉接下来应璋要干嘛,只恹恹地搂着自家宿主的脖子,脑袋搁在他肩上,碎发微微垂落,把应璋脖颈处的皮肤挠得发痒。
紧接着,一只大手轻轻隔着衣物贴住他的尾椎骨,透过衣料传来极烫的温度。
应璋这时才好像想起来集市发生的事。
他冷冷道:“如今是怕疼了?”
姜照自然知道他在内涵自己,但他从未觉得自己理亏。
他双眼乱瞟,没有一个落脚点。
“助人为乐怎么会疼呢。”姜照羞涩道。
“……”应璋无语少顷,“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姜照“嗯嗯嗯”地敷衍:“是呀是呀,你说过。”
“你做到了吗?”应璋语气凉凉。
姜照选择避而不谈,嘿嘿笑道:“这不是有你嘛!再说了,实在被逮住了就跑回识海里呀,不瞒你说,那鞭子呼哈飞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随时遁回你那去了。”
应璋眉心跳动,“你知不知天权堂的灵鞭抽打到一个凡人身上,意味着什么?”
姜照迟疑:“……会特别特别特别痛?”
应璋手心处的灵力一冰,把姜照冻得吱哇乱叫:“宿主你是想谋杀吗!冷死我了!”
旋即那抹灵力才重新恢复温热。
应璋语气沉沉:“打在凡人身上,轻则半身瘫痪,重则性命不保。”
姜照却没听出什么危机感,脑回路是分外不一样:“啊,好像差不多?反正他都要把我带回去杀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闻炳此人在应璋心中的档次从“垃圾”变成了“必死的垃圾”。
察觉到应璋气息一顿,似乎有怒气勃发的预兆,姜照连忙安抚:“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别生气,你一生气,灵力就变得好冷啊。”
他状作怕冷般抖了抖,应璋的气息才逐渐舒缓下来。
应璋旋即意识到自己和姜照在某些观念上存在着绝对分歧,而这涉及到系统的核心程序,一时半刻无法逆转。
索性只能把这件事压回心中,只当日后需多个心眼,此刻不再提及这个话题,轻轻揭过。
灵力沿着掌心缓缓治愈着姜照尾椎骨上的伤,疼痛被妥善地抹去,姜照眯起眼,软骨头一样,叹道:“会修炼真好啊,对你们来说这都是极小的伤了。”
要是凡人不得伤筋动骨一百天。
他搭在应璋脸侧,看不见应璋的表情,故而根本不知道应璋现在神情多么隐忍克制。
“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揉一揉……”姜照大着狗胆提出建议。
孰料应璋手掌一顿,颇有些恼羞成怒地收回手,指尖缩拢时,不慎划过一处深沟。
……过电一般,更烫了。
姜照却只知道自家宿主的古怪脾气再次发作了,他忍不住纳闷,后仰身体,揽着应璋后颈的手微微松开。
“我觉得还有点痛耶,不继续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应璋也正正好偏过头。
姜照柔软的唇恰好印在他的脸颊上。
满室死寂。
一秒、两秒、三秒……
应璋扶住姜照肩头的手力道蓦地一松。
温热柔软的嘴唇收了牙齿轻轻贴在应璋脸侧。
灼热的呼吸彼此缠绕,太近的距离,使应璋能清晰地看见姜照雪白柔软的耳垂,闻到从他身上往外溢出的若有似无的极淡甜香。
以及听见不知是谁的,砰砰的心脏跳动声。
从姜照的角度,只能瞅见应璋修长锋利的眼尾,与不住战栗的眼睫。
诡异静默片刻不久,他后知后觉地挪开脸,蜷着手指抓住的衣角亦不自觉地放开。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迷惑地发现应璋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红。
姜照:……宿主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好像也没咬到他?
姜照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但他日后想起来一定会锤自己一脑门。
“我是不是磕到你脸了?”姜照诚心发问,藏在暗处的五指不住摩挲,“要不我给你揉揉?”
见应璋瞳孔地震不可置信般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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