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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00

作者:无远弗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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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只能怒道,“帝云!你在想什么!杀了萧山渊!”

帝云看着萧山渊的眼睛,不知道为何,却难拔出手中的剑。

萧山渊没有多看帝阁杀手一眼,只是道,“所幸我并非良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真相罢了。寂业,今日,你若不起诏书,明日那山北宗的营帐里,就会多我一人。”

说完,萧山渊转身就走。

寂业怒不可遏,握紧拳头,忽的拔出宝剑,刺向萧山渊。

萧山渊早有察觉,手中剑立刻出鞘,一道寒光闪过,人一转身,剑光已将身后偷袭而来的寂业劈退了三步。

寂业心慌:“你……竟然敢弑君……”

萧山渊淡漠,“我敢不敢,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帝阁杀手见识了萧山渊的剑气,此时更是不敢再上前。

帝云忙上前扶起寂业,两人看着萧山渊的身影潇洒走出帝王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陛下……”

帝云慌道。

寂业咬牙,眼睛已涨得通红,直到萧山渊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狠狠道,“传令——修诏书!”

帝云一滞。

原来……

萧山渊所说的,句句属实么?

天烨二十七年,寂业颁罪己诏。明当年是非,认当年之罪。一时不察,误判萧氏一族之事,令萧氏一族忠良殒命,以此昭告天下,萧氏一族无罪。

夏至深处,民声纷纷。

真相终明,青山岁岁青,只是故人不归。

萧氏一族尘封的王府大门再次打开,祭奠的香火终于点燃,昔日染血的院墙终得重新修葺,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萧山渊立在王府大门之前,默默收紧了拳头。

往事如刀锋,掠过,余下的,唯有经久不息的疼痛罢了。

萧山渊走进王府,无奈叹息。看着眼前的场景与昔日的光景交织在一起,虽然解恨,但却已不再熟悉。

这里终究,不再是那个萧王府了。

萧山渊垂眸,走到一棵粗壮的老树前,时值夏深,林荫深深,遮在萧山渊的身上,他竟然觉着有些寒意。

唯这棵老树,经历风雨沧桑,仍如当年一般生长。人之命途,于这天地川川之间,连一棵古木都比不得。何况古木春来秋去,岁岁如此,若得鸟雀相伴,自是排解了孤寂,若不得,便日日席地见天,度此流年。而人在这世事变迁中,却多痛苦。

昔日人已不在,如今真相已明,他的这段路,只余下最后一步了。

萧山渊抬眸,看向瓦蓝得不见一丝云彩的天空,沉声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天都城上,萧王爷亲临。

山北宗闻此讯,夜尽明怒火深深。

在他看来,夜州白正是为了萧山渊与自己翻了脸。

夜尽明连夜做了攻城的计策,要立刻攻城。

天光未明一时,一场攻城之战开启。

东决侯带人马护城门,萧山渊在城上为他做掩护,只是这掩护做得并不实在。

夜尽明带山北宗冲向天都城门,天都城门在强攻之下摇摇欲坠,东决侯拼死抵抗。

两方交战,势如水火,原本的晴朗天气突然转为阴森可怖的阴天,乌云仿佛压上城墙,城楼上的萧山渊皱眉,目光落在了在交战的东决侯的身上。

他要杀了他。

陷害萧氏一族的罪魁祸首,当年做局的那个刽子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剑突然凌空而起,冲上人群的,竟然是寂九炼。

寂九炼阻拦在了东决侯的身前,杀向了夜尽明。

萧山渊蹙眉——

寂九炼,真是想做高官想疯了,而今竟然还看不清形势。

而随之而来的,正是寂九蝶。

寂九蝶想要阻拦下寂九炼,却又被杀在一起的人群冲散。

场面实在太乱。

萧山渊压下心头的火,搭弓,一箭正对准了东决侯的心口。他眯了眯眼睛,将自己毕生的力气都倾注在这一箭之上,在要松手射箭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意。

他飞身躲开,可是已经来不及,剑身穿向他的身体,若非他闪躲得及时,这一剑,必将穿透他的心口。

萧山渊立刻拔剑,回身杀去,只见来人正是帝阁杀手首领——

帝云。

血从他的胸膛蔓延而出,萧山渊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帝云怒道,“你不杀山北宗,竟然要杀东决侯!”

萧山渊冷冷道,“寂业和东决侯才是我的仇人,你忘了么?”

帝云咬牙,“陛下已经为萧氏一族平反!你却不信守承诺!”

萧山渊只是冷漠,“承诺?我早说了,我并非良人。什么承诺,也配我守?”

帝云怒看城墙上的弓箭手,下令道,“放箭!杀尽山北宗贼人!”

萧山渊摇了摇头,弓箭从城墙上纷纷飞下,直冲那城墙下破城的山北宗。

随后,他的身体一倾,靠在了那城墙一边。他抬手捂住剑伤,血满了一手。

帝云执剑看着萧山渊,想到了那萧氏一族的结局,不禁心中微动,只是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若再做威胁帝国之事,我一定要你的命。”

城墙下战事危急,帝云亦下了城门,杀向山北宗。

萧山渊咬了咬牙,想起身做什么,但他终究只是侧过身,看向城下。

他不能再耗费气力,必须要尽快使胸膛这一伤压制下去。今日战局结果未定,若是让东决侯得了机会,他必须要留着一口力气,了结了东决侯的性命。

那如万树飞花的弓箭,在一剑浩荡剑气下,被阻拦不少。

而那一剑,正是来自夜州白。

天都城前已血流成河,城墙飞下的弓箭伤亡无数,东决侯竟借此连吸取气血,功力大增。

夜尽明身中两箭,遭遇寂九炼狂剑相杀,唤起杀剑剑气,一瞬犹如恶魔。

寂九炼一惊。

夜尽明的剑气缠上寂九炼的身体。

“走火入魔了!”

东决侯见着夜尽明满眼猩红的样子,瞬间了然,这正是好时机。

东决侯发出一声冷笑,劈出一掌裂心,真气缠住寂九炼。

寂九炼慌道:“侯爷!”

东决侯冷道,“九炼,你不是一直想戴罪立功么?本侯而今就给了你这个机会!”

东决侯的真气的目标不是寂九炼,而是透过寂九炼的身体,将裂心震进夜尽明走火入魔的剑气中。

“啊——”

夜尽明感觉到执剑的手被东决侯控制住,而体内的真气竟然不断涌出。

夜州白在挡箭之时见着这场面,立刻意识到情势不妙。

他飞身而起,杀向了东决侯。

而东决侯却在摄取了寂九炼的内力之后,又将夜尽明的内力摄取,一时让人无法近身。

被夹在中间寂九炼的脸已变得惨白,失去了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气血。

在他毫无光彩的瞳孔中,映出的最后一个影子是歇斯底里的冲向自己的寂九蝶。

他努力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否能发出声音,留下了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阿姐,快跑。”

第九十九章 夜尽

“阿炼!”

一声呼唤消散在满城的厮杀里。

寂九蝶根本不知道,寂九炼有没有听到。

寂九炼的身影倒下后,一道剑风终于得了那片刻的罅隙,穿透了东决侯的掌风。

夜尽明得此解救,后退三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北风锦杀过纷纷守城士兵,冲到了夜尽明的身边。

“夜尽明!”

夜尽明眼睛已红得如血,走火入魔和裂心掌风同时侵扰他的心脏,可手中的剑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阿锦……我没事。破城!”

话音未落,夜尽明逆着弓箭飞来的方向,继续杀去。

事已至此,唯有破城。

北风锦亦闯出一片天地。

东决侯欲杀夜尽明,夜州白拦上前,与他相杀。

东决侯怒道,“夜州白,本侯方才受用了寂九炼和夜尽明的内力,你不是本侯的对手。”

夜州白蹙眉,“那就试试。”

一场杀戮再起。

只是不得夜州白的剑势阻拦,城墙上飞箭纷纷而下,山北宗渐渐难挡。

夜尽明搏上了所有力气。

城墙上调息观战的萧山渊见着夜州白的身影,立刻蹙眉。他还是来了。

东决侯势力大增,招招夺命而去,这样下去,夜州白不是他的对手。

萧山渊皱了皱眉,终于强撑起身体,下了城墙。

两道剑风一瞬间相缠在了一起。

东决侯一惊。

飞身落在夜州白与他并肩而立的人,正是萧山渊。

东决侯并不惊讶,“你们……好啊。那就一起死!”

萧山渊看了夜州白一眼,道,“这个人,应该由我来杀。”

此时,一声轰隆响彻战场。

东决侯一惊,转身一看,竟然是夜尽明和北风锦已带着山北宗强行破开了城门——

天都城,已破了。

东决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面,而后他又看向对面执剑的夜州白和萧山渊两人,若是此时强攻,也未必是这两人的对手。

天都城已破……

什么大寂,什么东决侯……都已经是镜花水月、旧梦一场了。

东决侯咬了咬牙,竟然飞身而起,逃窜而去。

夜州白一顿。

萧山渊则是早有预料,这就是东决侯。他不会为了他的国度拼到最后一刻,他只会为了他自己。

萧山渊按住了夜州白的手臂,看他的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的了。”

夜州白对上萧山渊的目光,这一刻才终于了然,萧山渊想做什么。

“阿渊……”夜州白动了动唇,注意到萧山渊胸口的伤口,他立刻担心的皱眉,“你……”

萧山渊坦然,他只是一笑,笑容里有难得的释然,“你我都清楚,我们所为的结果。如今,你无法丢下山北宗,我也不能放过东决侯。这点小伤,同这件事情相比,算不上什么。”

夜州白叹口气。他并非舍不下山北宗,只是山北宗已走到这一步,他若是离开,若是帝国有埋伏,此事又成空,他也辜负了这些年的所求。

萧山渊深深看着夜州白的眼睛,语气是耐心的温和,道,“还记得我们约好的么?若得太平人间,我们要在寂道山再见面。”

夜州白心中一颤,轻轻一勾唇,目光坚定的点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肯定开了口,“我绝不失约。萧山渊,这一次,你不能失约。”

萧山渊握紧了夜州白的手腕,好像能把夜州白此时露出的一点笑意永远的刻在自己的心头。生生世世,永生不忘。

“我……不会再失约了。”

说完,萧山渊放开了夜州白的手腕。

两人交换了一个彼此忧心的眼神,而后却又十分有默契的,同时侧身而去。

一个追向了逃离的东决侯的方向。

一个冲向了厮杀正酣畅的城门的方向。

萧山渊回头时,见着的是夜州白冲向城门的身影。

夜州白回头时,见着的是萧山渊飞身而去的身影。

如此,他们也都以为,对方可以做不会回头的那个人。如此,他们也就放了心。

天烨二十七年,天都城,一场大战持续了一天一夜。

最终,山北宗赢下这场仗,直指帝王宫。

守城到最后一刻的是帝阁杀手帝云,最终战死在城门之前。

寂业自缢于帝王宫,天烨二十七年,自此结束。

而随着寂业一起倒下的,还有夜尽明。

夜尽明被东决侯的裂心掌控制,又被东决侯吸取了功力,加上一直以来的杀剑反噬,走火入魔已让他耗尽了最后一分理智。

一战之后,他再无力支撑,看着那气势恢宏的帝王宫,竟然倒在了宫门之前,不省人事。

山北宗之事,由此顺理成章的交由北风锦主持大局。

北风锦自从山北宗攻城以来,使无数人归顺,在山北宗已大有威望,此时接过重任,亦是众望所归。

北风锦平息诸事,又为夜尽明续命。夜州白又请了顾夕月来,为夜尽明续命。

夜尽明已奄奄一息,只是仍不肯闭眼,每日靠二人吊着自己的性命。

北风锦走出房间,见夜州白还守在房外,上前,她知道夜州白想做什么。

“州白,你要离开了。”

夜州白点点头,“山北宗有你主持大局,不会再有什么事。帝国已亡,而今应该由你们来开启一个新的国度,我们最初起于山北之时心中的那个理想国度。北风堂主,我一直相信你。”

北风锦莞尔,“希望我能不辜负你们的信任,也能不辜负我自己。”

夜州白温和一点头。

北风锦道,“你真的……不等夜尽明他……”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明白。

夜尽明只是凭着一口气吊着,那一日是早晚的事。

夜州白叹口气,“不了。我与他之间,已不剩什么了。当日他割袍断义,此生缘分已尽。唔……其实这缘分本不该开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夜尽明无辜,他当年只是个孩子。但……我忘不了这仇。”

北风锦明白,只能道,“州白,这是你的事情,你顺心就好。我不能多说什么。”

夜州白抿唇,眼眶却有些红了。

北风锦道,“州白,你准备去哪里?”

夜州白的心中浮现起一个人的样子,坦然,“江淮。寂道书院。”

北风锦一笑,如春风。

“江淮,那是你我初见之地。不过年岁寥寥,竟然也觉着像沧海桑田了一般。”

夜州白也一笑,“希望下次见面时,这天下,是太平人间。”

北风锦点头,“我定尽力。”

夜州白向北风锦抱拳,“那就……有缘再会了。”

北风锦心中一酸,往前一步,离愁别绪翻涌上心头,让她无法摆脱。她道,“州白……我知道,我不该管你的事。但,我想请你,去见夜尽明一眼吧。”

夜州白一顿,落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

北风锦咬了咬牙,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声音颤抖,“当日在破城之时,夜尽明遭遇东决侯的裂心,已受重创,后强行破城,其实已奄奄一息。那时候他只是喃喃说,绝不能死。他若是在那一刻倒下,必被帝国碎尸万段。他说……不能死,绝不能死。他若死了,你也会死。这些日子,他在榻上,也是喃喃着这一句,不能死。为了你——为了夜州白,也要活下去。他这是用自己的命在折磨自己……够了,让他走吧……让他走吧……”

话音未落,北风锦已满脸泪水。

夜州白也流了泪。

北风锦无奈道,“为何这世上事,总如此折磨人。若非夜信的罪孽,你们该是最好的兄弟。可若非是夜信的罪孽,你们又不会相见。恩仇难辨,情义难明,可终究,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州白,让他走吧。”

夜州白擦了擦脸上的热泪,终究是回了身,和北风锦一起,入了宫中。

北风锦看了一眼榻上,又退了出去。

夜州白缓缓走向床榻一边。

榻上的夜尽明,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围绕着死气,眼中也毫无光彩。

夜州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夜尽明看见夜州白来了,显然想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一句话,只是有一些支离破碎的音节:

“州……州……白。”

夜尽明忍不住咬牙,可是泪水却已满了脸。

少年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少年郎,而今竟然躺在这床榻上,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

夜尽明拼命想说什么,可是仍然说不出话。

夜州白擦了擦脸上的泪,终究道,“顾大夫……顾大夫已为了我解了离心咒。夜……你可以放心了。”

夜尽明听闻此话,拼力想说出什么的挣扎才停止。

他动了动手,似乎想抬起手抓住什么,但是却只能动动手指。

那么可怜。

夜州白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进到肉里,破出鲜血来。他咬牙,拼力才能抑制住痛苦的喷薄而出。他终于凑近上去,松开满是血迹的手掌,握住了夜尽明在拼命的那只手。

夜尽明发出一声叹息,看向夜州白的眼睛。

“唔……”

夜尽明流出了眼泪,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夜州白咬了咬唇,缓缓道,“若有来生,你我再做兄弟。”

夜尽明终于动了动下巴,好像在表示认同。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原来……是在这个一个普通的夜。

夜信用一场杀戮让他们遇见,又将他们置于这恩仇相错的宿命里,不得喘息,不得解脱。

为什么……

夜州白垂眸,热泪夺眶而出,他深吸口气,喊道,“北风堂主!”

北风锦从门外冲了进来,扑到了夜州白的身边,握住了夜尽明的另一只手。

“好……好累……”

夜尽明露出了一点笑意,他看了看夜州白,又看了看北风锦,终于闭上了眼睛。

在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夜尽明突然想,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分,是在少年时的试剑大会上,他见到北风锦那一刻。

那么生动,那么永恒。

而他这一生,最难过的一刻,就是此刻。

明明北风锦和夜州白都在他的身边,却是他要先走一步。

他到死这一刻都不懂,当日为何要为了一个萧山渊,就断了自己和夜州白的情分。

随他去爱谁又如何?

他想要的,不过是夜州白这个朋友。

杀剑……果然名不虚传。杀尽一切。也包括,这世间最为稀缺的情分。

但好在,夜州白曾为他而死。

而如今至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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