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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0

作者:囊萤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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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一瞬间, 仿佛心脏的旧伤被撕开,除了疼痛以外,鲜血里还掺杂着陈年的蜜浆。www.haomai.me

姜厌郁看着那则声明, 安静到感受了自己的一次呼吸,手指又跳到联系人那里, 他盯着赵瞿两个字许久, 自己有许多的问题想要问他。

比如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唱这样的歌,又比如他知不知道这样的一条博文会伤了他的粉丝的心。

可是最终, 手机屏幕逐渐暗下, 姜厌郁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脸上归于平静。

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姜厌郁从始至终保持着稳定, 在派出所得知需要起诉平台才可以得到信息从而向对方提起诉讼的时候, 姜厌郁立刻咨询了律师。

他本意要求不多, 只是希望获得对方的一个公开道歉,然而法律途径周期太长,如果目的仅是如此的话, 律师建议他私下协商先观望一下对方的态度。

这件事情不仅影响了他,还影响了星野的声誉, 在姜厌郁和公关部商量后用公司账号给对方发消息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后,他看着那张截图中自己被公之于众的家庭住址,不免有些头疼起来-

《最强唱作人》采用周播的形式,不管是节目组自己买的营销还是由于部分事情发酵出来的讨论,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热度, 他们也在第三天就释出了花絮等衍生物料。

其中节目流量最大的当然还是赵瞿,他的每个镜头, 包括前几日发的那条微博,都广受观众的讨论。

即便曲水和节目组严肃说明了不要再把赵瞿和星野联系在一起, 但是赵瞿微博的内容太容易引人遐想,有钱不赚人是傻瓜,在花絮的剪辑之上,节目组仍然巧心思地放了一点下期的预告。

某一片段当中,赵瞿和姜厌郁相邻而坐,似乎在交头说着什么。

粉丝们最擅长查找自家偶像的每一帧画面,这个片段自然看得不少赵瞿粉丝心头火起。

她们克制住怒火,下意识地点进了自家大粉的微博当中,寄希望于大粉能够同样有默契地看到这不忿的画面,所有的情绪能够合理化,她们宣泄出来愤怒辱骂就能够更加声势浩大。

但是意外的是,原本每天能够发布数条微博的“曲奇老婆”已经一天没有发微博,点击她的主页当中,最后一条公布姜厌郁个人隐私的微博已经删除,只剩下对于赵瞿的各种夸赞惊叹。

安静地仿佛之前的戾气言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同一时间内,“曲奇老婆”的账号使用者屈含正满心烦躁地和星野交涉着,她自然看到了网上赵瞿发的那条微博,有种被偶像背刺的感觉。

明明她已经这么多粉丝了,换言说她一直掌控着赵瞿粉圈的话语权,结果赵瞿还是这么不听话,因为一个粉丝不满意这么久的星野,直接打脸粉丝。

上次赵瞿和姜厌郁一起吃饭就已经够让人烦躁的了,要不是她编出那些多洗脑包,粉丝早就傻了吧唧都去粉星野和姜厌郁了。

结果现在星野找到了自己,要求自己公开道歉。

她都已经把微博删除了啊,粉圈打架,正主下场可真够LOW的。

屈含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脸上还是好言好气地冲着星野的公司号解释:“粉圈都是这样的,我只是说了需要信息的自留,实际上我从来没有说过让粉丝去骂姜厌郁和星野,如果真要维权的话建议找准目标哦。”

打完字,又看了一眼自己微博上的粉丝和转发点赞数量,屈含关掉了屏幕。

她除了烦躁,内心深处还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惶恐感。

赵瞿大粉的身份在网络上和别的粉圈掐架简直无往不利,别人或许是畏惧赵瞿在娱乐圈中的声望,又或许是忌惮她在粉圈当中的影响力,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被人私信要求道歉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在她和其他粉圈撩了几次架都赢了之后,她的粉丝暴涨,随便发个什么都有人夸奖赞美,久而久之她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正确的。

其实姜厌郁的信息很好拿到,在之前星野发布的一张照片当中,她敏锐发现了这是自己熟悉的一个小区才会有的景色。

至于为什么熟悉,她的母亲在那个小区当网格员,她稍微看一下母亲的手机,小区住户的信息便了解的一清二楚。

为了大粉的虚荣和固粉,她含糊其次地在网络上发布这些信息,给那些r粉丝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

手机屏幕又亮起了来,屈含几乎立刻察觉到,她迅速点开了手机。

私信框中静静地躺着一张图片,律师函三个字显眼又刺目,里面标黑的一行文字几乎让她看不懂:“《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1032条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刺探、侵扰、泄露、公开等方式侵害他人的隐私权……我方将保留起诉权利。”

这是如果她不道歉就要起诉她的意思吗?

屈含心如擂鼓,这张图片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不过是个才刚上高一的学生,真要线下和姜厌郁见面的话…旁人都说她只是个小孩。

屈含咬紧嘴唇,看了一眼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母亲。

母亲和父亲早早离婚,为了这个家庭,母亲整日工作。

在这个没有多少温情的家庭当中,追星是她唯一的慰藉,而在粉圈当中一呼百应,是她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当初发微博全然是意气之举,违不违法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可要是自己真被告上法庭的话,不管多少赔偿金额对于这个家庭都是一场灾难。

屈含心如焚烧,懊恼之际又感觉网络上的呼风唤雨没有任何意义,看了一眼屏幕上最初的要求。心神混乱之际,她犹豫着打下了几个字:“只是公开道歉就可以了吗?”-

软件消息提示跳出,姜厌郁坐在自己的房间窗户前,看到那个大粉在自己向她发布了律师函的情况下迅速软下来的口吻,心中也稍微释怀了许多。

姜厌郁正看着先前添加的各个中介朋友圈发布的信息,浏览了半天,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这个小家是姜厌郁刚搬来的时候看了很多地方才决定买下的,比起空洞冷清的别墅,他虽然不习惯小区偶尔会传过来的嗓音,可他很喜欢透过窗户就能够看到人的感觉。

眼下这个地方不能够再住了,想要再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真的有一点难。

窗外浮出一片彩色的晚霞,像是飘在天上绸带一样的烟。黄昏的瑰丽是一场盛大的缅怀礼,讣告每个日子接下来即将归于新生。

他怔怔然出神,莫名奇妙回忆起刚搬过这里来的情景。

那时候周宣忙里忙外地帮他装修,他就如此刻看着窗外的景象。

窗外不远处的路上总是车流不断,楼下来来往往各个年龄段的人,他们都有努力的目标,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勃。他如今已经想不起彼时看这扇窗脑海中联想到的是马蒂斯《开着的窗户》还是母亲照片当中那温柔明净的色调。

但他总归也有殷切憧憬,挫折像翻过去的一页页旧日记,搬进了新家,新生活再来过,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那温柔含笑的青年头像,姜厌郁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懊悔焦虑的语气,那种勇气如今化作涓涓细流环绕在他的心间。

对方也是喜欢着赵瞿的人,姜厌郁低头回复了一个“嗯”字。

手机又传来一阵震动,姜厌郁垂眼去看,宋遇的名字在屏幕之上。

他接起电话,对方声音语气关怀:“节目组说曲水刚过来要求撤热搜,好像是营销惹得他们生气了,我看了下微博,你现在还好吗?”

姜厌郁回神思考,如实道:“人肉我的人已经决定公开道歉了,我现在在准备搬家中。”

宋遇呼吸稍顿,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在网上暂时还没有看到星野的声明,虽然赵瞿在网上那么说,不过粉丝疯起来是不管不顾的。”

“你要小心赵瞿粉丝因为这件事情叛逆,她们会觉得因为你赵瞿不和他们一条心了,可能变本加厉地对待星野。”

宋遇如今有了部分爱他的粉丝,已经很能够明白粉圈思维,提醒的也全在重点之上。

姜厌郁“嗯”了一声,他起身关掉了窗户。

想着那个梦境,姜厌郁转移话题问道:“你参加节目感觉还好吗?我很希望再看到你弹吉他的样子。”

宋郁在那边轻声地笑了起来,方才的严肃氛围一扫而空,压低了声音:“我很好,第一期节目给我的加成还不错,想来如果真的能够凭借这个节目大火的话,父母也不会再这么排斥我在娱乐圈里唱歌了。”

他的语气兴致勃勃,比起刚进星野的时候多了一些野心和认真。

梦境里江白带给他们的强烈的失败感让姜厌郁始终小心,他把手机上切了大屏的中介信息同样滑走,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次提醒他,委婉道:“凡事不要太较真了,就算你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你也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创作人。”

宋遇在那头笑出了声,随意闲聊了两句,这次倒是没有再提让姜厌郁来节目组探望他之类的话语。

那边喊了一声“宋老师”,他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姜厌郁又看到手机那边粉丝很快回复过来的“今天晚上我就道歉,我肯定会跑粉严重的,但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不要再找我了。”

“我其实也是为了赵瞿好,没有什么自己的私心,粉圈打架很常见的。”

他想起了宋遇方才的话语和赵瞿含笑又坚定的眼神。

他自己见到赵瞿的第一场应援的时候,她们举着带着赵瞿名字的手幅,热切地讨论着赵瞿演绎过的每一个角色。

世界上许多爱来得来势汹汹,热烈又纯粹。

他和赵瞿不管身份、名声、流言都仿佛在爱恨的两端,当他决定保护自己的时候,务必会伤害到被各种各样的爱所簇拥着的赵瞿。

第 25 章

经过一天的交涉奔波, 姜厌郁很早就感觉到了困意,他甚至没有查收网络上那一封等待已久的道歉信,就已经疲倦得倒头睡在了床上。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先是感觉到了难以驱散的寒意,像是下午时候吹过来的凉风, 姜厌郁又想起赵瞿粉丝挥舞着手幅在电影院前影院的场景。

赵瞿被印在手幅当中, 看着喜欢的人眼神明亮含羞浅笑的表情那么温柔,粉丝们低声交流着好喜欢赵瞿, 真的最喜欢赵瞿了。

这个画面激得大脑清醒了些, 姜厌郁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可是寒冷仿佛从四面八方压来, 他不想起来, 只能忍让等待着这个夜晚如常一样一闭眼就会过去。

可是今天他好像有一点失算, 很快那股冷意开始得寸进尺,姜厌郁越来越难以忍受,甚至感觉到了呼吸仿佛变成蒸腾的热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 寒冷变成了热意,热意又逐渐漫向全身, 每个地方都开始滚烫起来。

姜厌郁的神智有些不清明,却已经感觉到了不对,或许因为多变的天气,自己可能发烧了。

他之前是个身体素质很好的人,许多年里连场感冒都没有, 这还是自己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生病。

念头产生时的新奇感很快过去,姜厌郁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舒服, 除了眼皮紧涩和浑身虚软之外,大脑也开始嘈杂鸣响。

夜晚静谧得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墓, 许多恐怖的想象或者美好的憧憬都可以在此刻成真。

漆黑与昏沉之际,他浑身上下用不上一点力气,却像是终于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大脑活跃得要命,不受控制地自由展出一些平时生活当中根本不会想起的画面。

除了现实当中一些片段,他甚至可以自由的虚构,像是牙牙学语时期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伟大的造物主。

阳光变成了明媚的浅绿色,姜厌郁缩得很小很小,变成了幼儿园大班的模样,妈妈穿着白色纱裙喊自己过去,幼小的他赤脚踩在草坪上,看着妈妈拿着笔给油画上油。

对方等他过来之后就俯下身微笑着抱起他,姜厌郁发觉自己的视线开始与油画齐平,画布上面的内容却并不是妈妈所创造,而是莫奈《撑阳伞的女人》中的第一幅。

油画上面的草地和阳光似乎与现实当中如出一辙,撑着阳伞的女人同他对视,草坪远处是她的儿子,女人目光平静,可是她的衣袂那样柔美,甚至吸引了一只蝴蝶停留到了刚完成作品不久的画架上。

姜厌郁被这只蝴蝶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伸着手欲要捕捉它。

现实当中妈妈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从怀抱当中放下他改为牵着手,她温柔善良,纵容着自己的每个想法,他们一起追逐着这只翩翩飞舞的七彩蝴蝶。

草坪不知何时变成了森林,妈妈也不知何时松开了他的手,姜厌郁站在原地,妈妈仍然无所觉地为了那只蝴蝶向前奔走,白色的纱裙迎风飞扬,只能够看到一个婀娜纤细如少女一般的背影。

少女一样的妈妈逐渐走向森林深处,姜厌郁已经不能够再看见她的身影。

他并未伤心,也只是怅然地转回身重新看着那副油画。奇怪的是,颜料开始融化滴落,画上的人物也逐渐不能够再看清,撑阳伞的女人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好奇心使姜厌郁踮着脚努力地看着,在模糊的色泽当中,对方仁慈又灵动,自己有许多疑问,油画当中有那么多形象鲜明的人物,她到底是拜占庭教堂里的圣母还是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

姜厌郁翻了翻身,把手枕在头的下面,这是一个幼儿常会有的睡眠姿势。

喉咙滚动也感觉疼痛干涩,现实中的不适感让脑海中的片段也瞬间变成无数的蝴蝶,飞向了姜有为留给自己的那张照片之上。www.kuanghuanxs.com

照片当中的女人仍然端正地坐在桌边,桌上花瓶上的花毛茛静静地开放着,粉黄浓绿的香气从照片当中飘到了他和赵瞿对峙的那个酒店里。

大堂中的花毛茛依旧如那时艳,赵瞿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杏眼,盛着明显的关切和在意。

他站在遥远的后面,在水晶灯下看着自己蹙眉。

赵瞿的嗓音低沉轻柔,像是很爱自己,轻声询问着:“姜厌郁,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姜厌郁转过身来看向赵瞿,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画面一跳,赵瞿凑近,苦笑着说自己再也演不好戏了。

酸涩的委屈霎时间变成了积压多年的怒火,可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个风光正盛的人怎么会演不好戏了呢?

明明他站在万众瞩目的顶端,衣角发丝都矜贵冰冷。

姜厌郁和赵瞿离得很近,他未曾犹豫就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袖子,用话语打碎了对方眼里的自嘲和失意。

姜厌郁痛骂道:“你别不演戏啊,你那么会炒作,同事喜欢你,下属喜欢你。你为了进娱乐圈不接手姜氏,现在说不会演戏了,你什么意思啊?!”

赵瞿被姜厌郁摇得左右乱晃,丝毫没有生气,清水一样的杏眼专注地看着姜厌郁,又重复询问最开始那个问题:“姜厌郁,你是不是有一点累了?”

他和赵瞿的面容离得那么近,近到稍微抬手自己就可以拥抱住他。

姜厌郁的嗅觉又开始混乱起来,赵瞿的眉眼是蝴蝶洋牡丹的味道,可他身上散发着茉莉的香气,这不是鸳鸯茉莉,爱屋及乌是一个没有逻辑的成语。

鸳鸯茉莉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姜厌郁没舍得伤害那张脸,只能抡起拳头去打赵瞿的肩膀,边打边骂:“你为什么不进姜氏啊,我掏心掏肺地和你谈恋爱,我这辈子都毁了你知不知道啊!”

赵瞿叹气一声,伸出手来,他像是很爱自己,连拥抱都很轻。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姜厌郁没有任何精力愿意去拿,只好任凭大脑发梦。

这像是半虚假半真实的慰藉,所有压抑的委屈难过全然释放出来,内心的愉快令姜厌郁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眼睛仍然紧闭着,却渗出一点泪水-

凌晨三点,安静的书房内一盏灯仍然亮着。

赵瞿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书桌旁边,脑海当中经纪人郑其展不理解的眼神和姜厌郁镇定的面容在脑海当中反复跳跃。

姜厌郁面对无妄之灾勇敢坚定的保护了自己,这是很正确的一件事情,但是曲水或者其他大粉监控到之后必然会将姜厌郁被侵犯隐私这件事情扭曲成粉圈打闹。粉丝群体对姜厌郁的怨气更大,矛盾只会激化得更加厉害。

爱是使得内心愉快平静的一件事情,纷乱吵闹只会消耗爱所带来的美好,爱自己也是这样。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表明正确的态度。

或许这种言论照着现在惯于吵架的粉丝来说容易失去黏性,但他并不畏惧这些,只是在网上发完微博之后内心又有些不平静。

姜厌郁说的“先送到这里吧”是什么意思,往后他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出行散步吗?

辗转不安,赵瞿甚至来不及等到第二天,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手机在屏幕当中莹莹发着白光,还是播出了那个一下午看了无数遍的手机号码。

如果说烧得厉害大脑容易失去秩序的话,那么在漆黑的环境当中听觉则不可避免的灵敏。

所以这则凌晨几点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内被感觉已经化身成沸腾开水的姜厌郁捕捉到,不管哪方的来电,都像一个破坏者,打断了他为所欲为构建专属于自己世界的能力。

造物主失去神力之后,现实的身体无力感一并向他传来,求生意志使得姜厌郁用尽了全身力气摸到了手机,甚至没有看清联系人,也没有思考对方这个时间打电话的意图,就迅速接通了电话。

“喂”的字音因为发烧的原因变得粗狂难听,通过电流的传播给人一种刚睡醒的错觉。

那边的声音还是方才梦过的一样温柔低哑,对方没有意识到,谨慎又故作客气地道:“我本来不想这个时候打扰你,但是我一宿没有睡,还是想告诉你,爱有很多的形式和方式……”

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姜厌郁依然闭着眼睛,却感觉身体里积蓄了一点力气。

他内心有一点放松,像个躺在病床上多年的植物人初恢复意识一样动了动手指,因为放松莫名产生的笑意积攒在了嘴角。

他已顾不及赵瞿好多弯弯绕绕之下才能吐露的真心言语,直接出声打断了他:“你现在还有空吗?来我家给我送一束花毛茛可以吗?”

姜厌郁的声音嘶哑不成调,让电话那头的人霎时一顿。

不知道是否每一场高烧都会给人带来生命即将消逝的错觉,姜厌郁觉得现在是自己难得脆弱的时候,他难受得仿佛再无力说出些什么,于是语气也像十分不礼貌。

可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一眼妈妈的那束花,他从孩提长大到青年仍然想象着的那束花。

如果他死了,就让这束花把他带回妈妈身边,如果他还活着,就请让他再好好闻一闻妈妈曾闻过的香气。

还好赵瞿此刻给他打来了电话,还好他从孩提时代一直想象着的就是赵瞿的妈妈。

第 26 章

凌晨两点的夜风很凉, 犹豫着拨通了姜厌郁的手机,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赵瞿几乎立刻冲出了房门。

风声像是轰鸣, 远处的一片树影摇晃。

他赶不及穿外套,嗓音被风吹得几乎都有些发颤, 他还是尽量冷静地问道:“姜厌郁, 告诉我,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现在在赶去你家的路上。”

电话那头好长时间都没有传来声音, 赵瞿心脏剧烈地颤抖, 好不容易进了驾驶座, 盯着手机就要挂掉打120的时候, 那边终于传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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