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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军令一下,云骑军一众集结于此,他们面前所站之人便是镜流与腾骁。
镜流面色冷凝地看着面前的将士们, 目光不夹带任何私情地扫过站在其中的弟子景元身上。
“此次所行,为的便是杀尽孽物。既上战场,便无私情,你们可听明白了?”
镜流此番话不仅是敲打自己的弟子, 更是敲打那些有背景的云骑军。
被质疑决心的云骑军给出的回应是:
“我等仙舟云骑,当如云翳障空, 卫蔽仙舟!”
声音响亮, 掷地有声,包含着他们的激情澎湃。
镜流眼中闪过满意, 然后偏头看向腾骁,等候他讲话。
腾骁开口:“正如剑首所言,这次上战场, 我等只有一个目标, 便是绞杀不死孽物。这一战,诸位可有信心?”
“有!”
腾骁点点头, “此次我们的对手除去步离人外,还有一人。”
语气渐渐沉重, “那便是与我们有这血海深仇的「丰饶」令使——倏忽!”
“孽物对仙舟虎视眈眈,我身为将军需镇守罗浮,以防敌袭,不宜与你们一同上战场。”
“但诸位不必惊慌,此行有云枝前辈相助,他会为我等拦截那祸使倏忽,你们只需要尽力抵御步离人即可。”
腾骁说着,迈步向左挪开一个身位,将被他遮挡的少年展现在众人面前。
云枝的「欢愉令使」之名早已传遍罗浮,在众的云骑军们无一不知。
但他们已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有幸得腾骁将军引荐,他们才真真切切地见到了这位盛名的令使前辈。
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令使看上去跟未成年一样。
云骑军的目光默默地往他们中间站着的景元转移。
不止是像未成年,而且看上去比剑首弟子还要瘦弱点。(心情复杂.jpg)
“就与将军所言一样,我会和诸位一同上战场。但是有一点诸位须知。”
少年对着他们笑了笑,继续道:“只有令使能让我出手阻拦,其他的卒子就需要诸位自行努力了。”
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些许轻狂。
腾骁维持着脸上的神情,对镜流疑惑的视线视若无睹。
他承认让云非枝上战场的事,他一点也没和镜流提,但是多个令使坐镇不挺好的吗?
就别看他了吧,他压力也挺大的。
将腾骁看得直流汗,镜流才收回视线,转而去看云非枝。
她不知道明明毫无关联,前辈还要要参与进这场战争。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与前辈的相处,她也知晓了前辈的部分性格。
想必也是不忍看着罗浮因祸使而陷入困境,无辜之人惨死而参与进来的吧。
接收到镜流带着些许感激的视线,云非枝朝对方眨眨眼,脸上扬起一抹微笑。
“祝诸君凯旋。”
送上最后的祝福,腾骁眺望着,云骑军们一个个登上星槎,驶向星海,才转身离去。
他到要看看还有何人会趁此机会钻罗浮的空子。不管是谁,都要做好被罗浮狠狠从身上咬下肉的准备。
……
星槎上
身为镜流弟子的景元没有上师父的星槎,而是和其他云骑军挤在了一起。
现在的他很头秃,因为不知道某人发什么神经,不去和他师父一星槎,反过来跟着他上了一艘。
此时此刻正趴在他腿上睡大觉,美名其曰给景元替前几日犯的错一个道歉的机会。
景元很想直接一拳砸在这胡言乱语的家伙脸上,但是看着那张脸还是动摇了,没敢狠下心下拳。
这张脸真的很好看,景元都不敢想象若是对方再长长,长开后会是怎么样的。
‘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在心里唠唠叨叨,景元还是从随行物品中翻出一张小毛毯盖在了云非枝的身上。
旁边人看到景元如此贴心的动作,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了。
目光游离在云非枝和景元身上,最后脸上绽放开笑容。
他们懂了!怪不得这位大人非要跟过来,原来和景元是这般关系。
接下来,星槎上的人都会给景元和云非枝留足空间。不过星槎就这么大就算留空间也留不出太多。
难免还是会撞见云非枝迫害景元的场面。
“景元,我想吃面。”云非枝像没骨头般趴在景元背上,在他耳边幽幽地道。
耳朵上传来的热气让景元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若不是背上还背着人他都能直接跳得离云非枝几米远。
“我又不会做,更何况这是在星槎上,哪给你找面啊!”景元磨牙,“你不是可以跳转空间吗?你自己回罗浮吃面再回来不就行了。”
“…不想动。”云非枝一副疲惫的样子,看上去再多动两下就能累死过去。
景元:他现在很想直接跳下去,老天啊,为什么他要忍受这家伙一堆的无礼要求啊!
“景元,前辈想吃面你给他做就是了,随行携带的食物中应该有面。”站在不远处,斜眼偷看的青木对景元这油米不进的木头样子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开口。
“…?”景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明明是云非枝提的无礼要求,他凭什么要去给人煮面啊?
青木径直走过来,“前辈都这么累了,你不好好体谅一下?”
青木看云非枝脸上的疲惫成形,整个人半阖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样子,皱起眉头,眼里多了几分对景元的指责。
果然还是毛头小子,都把人家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觉得自己有错。镜流剑首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弟子?
面对青木的指责,景元一言难尽,余光扫过已经闭上眼休憩的云非枝,心里更是难受。
究竟是谁祸害谁啊?
不是,这家伙从上了星槎就一直霍霍他,青木你没看出来吗?怎么现在眼瞎地指责他不该欺负云非枝?
景元委屈,景元难过,景元想哭。
“喂,你说句话啊。”景元晃了晃背上的人,催促道。
赶紧为他正名啊喂!
“我好饿。”云非枝闭着眼,将景元的话当耳旁风。
景元呲牙,你这家伙已读乱回是吧!
“景元,你先给前辈拿些饼干垫垫肚子,我去为前辈煮面。”
青木说完便准备走,走前还不忘瞪一眼景元。
这傻小子真是点不通,死板!
景元被瞪得满脸迷茫,啊?不是,他又干什么了啊?瞪他做什么?
一切都是云非枝的错!
景元选择将所有事推到云非枝的身上。
云非枝:“…睡觉。”
景元:“…睡什么睡!你丫的从上星槎后就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睡觉!”
云非枝眼都不带睁一下的,张口就来:“…你凶我,我要告诉镜流。”
景元:“……”
服了,真的服了!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抵达战场!他急需杀几个孽物来冷静一下!
再忍受下去,他再怎么理智也会冲上去和云非枝打上一架!
“景元…”
在景元头脑风暴中,云非枝再次出声。
“?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景元警惕道。
云非枝睁开眼睛,朝着星海望去,轻声道:“面做好了你吃吧,我要去见见一位…故人。”
“?”景元
在云非枝说完之后,景元骤然觉得身上一轻,背后趴着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景元挠挠头,什么故人?这都快上战场了?这家伙还冒出个故人出来?
景元一堆疑问,但云非枝已经离开,他只能将疑问埋于心中,回到舱內。
青木做面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端来一份热气腾腾散发着阵阵香气的面。
由于是在星槎上,场地限制,他也只能随便加了点配料,看这份面看上去更有是与。
然后青木看到景元身边已经没有云非枝的影子,微微蹙眉,“前辈呢?”
他做碗面的时间,景元这小子又干了什么?
嗅着面的香气,景元顿时觉得肚子向他发出抗议,眼睛都放光了。
“他说他要去见一位故人。”景元解释道,同时手朝青木端的面伸去。
青木面无表情地用筷子末端王景元手背一敲,落下两杠红印。
“这是给前辈煮的,想吃自己煮。”
景元一边往火辣辣的手背上呼气,一边说:“他说让我吃的!”
青木看景元说这话时理直气壮,差点气笑了。
前辈让你吃你就真吃?更何况我又没听到前辈的话,哪知是不是你在诓我。
青木家里还有有点小钱的,自然有保存热食的好东西,所以他直接将手上的面收起来,只等云非枝回来再给他。
景元闻着残余的香气,看着青木脸上似有似无的笑,瑟缩了一下脖子还是没继续说他要吃。
但是肚子饿,他就翻了点点心出来吃。
这就让他对帮他装了不少点心的白珩感激不尽。
景元:还是白珩姐好!
……
第080章 令使间的争执不休…
青木看景元可怜兮兮地啃点心的样子轻哼一声, 他还治不了这毛小字,等前辈回来肯定还他个更贴心、善解人意的。
景元哪能想到迫害他的云非枝走了,后面还要被其他人教育。
(景元:没人性啊!)
云非枝不晓这些, 早就离开的他此时已然恢复了他往昔的着装。
一袭白衣, 一盏柔灯。
脚踝处的金色铃铛伴随着前行的动作而叮呤作响。
“倏忽。”
云非枝停悬于虚空,俯瞰着那坐在建木枝丫上的阴柔男人。
倏忽仰着头,朝着云非枝露出兴奋的笑容。
“亲爱的众生, 「欢愉」未骗我,你果然在这里。”
云非枝只是看着他,未再言语。
倏忽也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对于对方来说是罪不可恕, 所以他只管自顾自地说。
“你我皆是药王大人的信徒,仙舟和那妖弓与我等有着血海深仇,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助仙舟。”
“你可有将药王大人放在眼里,相助敌人未免太过可笑。”
“众生, 这次我必然要毁掉这罗浮,你若是还信仰吾神便莫要阻拦我!”
“你说完了?”
云非枝稍稍降低高度, 与倏忽持平。
“我来这里, 可不是要听你废话连篇。”
云非枝将手探入灯盏中,从中缓缓抽出一柄长剑。
剑指倏忽, 云非枝淡漠开口:“我这次只想与你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你…可做好准备了?”
“那当然是可以的,亲爱的。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与你有过旧恨呢~”倏忽轻笑, 一只手撑着下巴, 眼神绻缱地望着云非枝。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五百年前那个闻格里斯星人, 还是千年前那条人鱼?”
“抱歉亲爱的,你知道的我杀了太多人, 记不得不太真切了。”
倏忽每一句都挑拨着云非枝的怒火。
他每道出一个人,云非枝手中的剑握得越紧些,眼底的戾气也更重了几分。
“你,在激怒我吗?倏忽”云非枝闭眼,长吁一口气。
再次睁眼时,眼底起伏不定的波澜再次归于平静。
倏忽见他这般模样,笑得愈加肆无忌惮,眼底深处满是疯狂的快意。
他起身离开建木,与云非枝面对面。
尽管云非枝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胸口,倏忽还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少年的胸前幽幽地画着圈。
他笑得漫不经心,语气轻佻,“啊啦,亲爱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经逗。明明我们有着永恒的生命,你却还是在意那些无用的过去。”
“你的心如此剧烈的跳动,是对我的怒意还是恨意呢?更或者,两者兼具?嗯?”
云非枝眼神一凝,手中的剑径直洞穿倏忽的胸口,然后猛地拔出,将他不安分的手连同胳膊一并斩断。
倏忽脸上的笑容更甚,“没关系的,亲爱的。只是一只胳膊,你看,很快就好了。”
断臂的缺口很快愈合,并生长出新的手臂。如果不是衣袖破损处还残留着血迹,谁能看出对方刚刚被斩断一臂。
这便是「丰饶」的伟力。
倏忽被长剑刺穿的胸口也很快修复,整个人不见半分伤痕。
而那只掉落的手臂早已落入下方步离人的手中,那浓郁的「丰饶」力量吸引了他们,他们开始争抢、撕扯,将手臂化作他们口中的肉食。
云非枝看到了,眼中闪过厌意。
倏忽也察觉到云非枝的反感,再次伸出手,只不过这次是直接捂住他的双眼。
“好了,众生,这种污秽的场面还是少看吧。”
在手覆盖在眼前时,云非枝应激地再次一剑斩出,直接斩去了倏忽的双臂。
“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他目光冷冽,冷声道,“在我眼中,你与这群野兽没什么两样。”
即便被这样骂,倏忽也不生气,反而在胳膊再次生长出来后,双手钳住云非枝的手腕,将其拉到怀里。
“众生,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忍心对你下重手,所以就不要妨碍我毁掉仙舟联盟的计划了吧。”
“更何况你都使「罗浮」的建木复生了,还要再阻拦我杀光这群妖弓的鬣狗吗?”
倏忽说话的热气吐在云非枝的脖颈处,似乎已经预见了不久后的盛景,他低笑出声。
“若是你答应,我这次就不出手,这场战役的胜利也可以当作礼物送给鬣狗们。”
“对应的是,建木复生,「罗浮」仙舟于今日毁于妖弓箭矢。”
倏忽冰冷的手指摩摩挲着云非枝手腕处的肌肤,两人此时的姿态太过亲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众生。”
他凑近少年的耳边,轻轻道:“你想看看妖弓的箭矢会不会对准祂的追随者,所以我来助你一力。”
“一颗建木尚且不足以让祂落下神目,所以我又送他们一颗。”
“这样,追随「巡猎」之族却又为「巡猎」毁灭,这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云非枝沉默,倏忽所说皆中了他的心思,而对方为何会如此清楚,唯有一人,不,一神会告诉对方。
“我让阿哈带话,祂反倒将这些全告诉你了。”云非枝扯扯嘴角。
很好,天天背刺他是吧,看他乐子很好玩吗?
“嗯哼,这是我个人与「欢愉」的交易哦~”倏忽承认了云非枝所说。
“你也是恨着妖弓和那群鬣狗的,所以和我一起吧。”
和我一起吧,众生。
放下你的仁爱,放下你的执念,与我一同为吾神抹去所有的阻碍。
“……你真该去看看脑子。”
云非枝垂眸,刹那间便挣脱倏忽的禁锢。
手中长剑再次一挥,男人的头颅便与身躯分离。
“你所见太过片面,只凭祂三言两语便妄图断议我的所为。”
“倏忽,你还是真是和以前一样的蠢。”
长剑飞舞,寒光闪烁,伴随着倏忽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与身躯皆在这剑气下瞬间消失在空中,化成碎肉,随血水撒落。
“众生,帮助妖弓将会是你一生最大的败笔!”
哪怕只有碎肉,倏忽还是凭借「丰饶」之力再次长出全新的身躯。
倏忽站在步离人的中间,终是为云非枝如此得固执己见而恼怒。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一起,那你便亲眼看着仙舟的这群蝼蚁被我手下这群步离人全部吞食吧!”
将剑刃上沾染的血液抖落,云非枝又将长剑塞回灯盏中。
他不为所动,一双金眸将下方所有的生灵收入眼中,那是一种俯视苍生的高傲与漠视。
“我等着。”
撂下一句话,云非枝的身形从空中消散、淡化。
云非枝的轻视让倏忽恼怒地一掌拍碎身旁步离人的脑袋。
没有云非枝在面前,他再也维持不住冷静,双目赤红,声音中包含狠毒和仇怨。
“该死!该死的!那群鬣狗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护着他们!”
“大人冷静,您冷静些。”步离人的首领贪狼上前安抚这位令使。
倏忽活了这么久,因云非枝的态度而怒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所以他并不会就这样为暴怒所占据大脑。
“贪狼,这场战争只能胜不能输,你懂吗?”倏忽目光森冷地盯着贪狼。
“若你不能将这群仙舟人全部杀掉,你就与你的族人一同承受我的怒火吧。”
“你不会想步入都蓝的后继的。”
倏忽要证明给云非枝开,他所护着的那群仙舟人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怎得他如此尽心的相护。
“是,大人。”贪狼被倏忽盯得只觉得浑身发冷,听到「都蓝」之名时更是连忙点头。
步离人追随「丰饶」的初代战首便是都蓝,他的死亡便是眼前这位令使亲自动手造成的。所以他一点也不敢反抗对方。
只是转身立马指挥族人们开始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将盔甲、武器和器兽都检查好,不能在战场上出一丝差错。
稍稍发泄了怒火的倏忽想到自己找的那两位帮手,又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无妨,哪怕这场战斗输了,「罗浮」那边只有腾骁一人又如何应对两位令使呢。
“羽皇,还有星啸,你们两个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倏忽嘴角的笑残忍且邪肆。
……
云非枝离开后,径直找去了镜流所在的星槎。
一进去就见到了擦拭剑刃的镜流。
“镜流。”云非枝对着镜流喊道。
镜流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云非枝,目含疑惑,“前辈?”
“我去见了倏忽。”
云非枝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告知了对方,只是言语上稍加修饰和删减,抹去了自己的部分,将事情尽数加之于倏忽身上。
“…我斩了他三剑,但「丰饶」在,他死不了。”
“他应是请了外援,不然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罗浮那边怕是出了事。”
云非枝将一枚全新的光锥递予镜流,张口道:
“我会留下一具分身在战场。我在,倏忽的目光便只会在我身上,这段时间中我会赶回罗浮。”
“镜流,将这场战争拖久些。”
说完云非枝的身形直接从镜流眼前消失不见。
同时另一艘星槎上,景元的面前多了云非枝的一具分身,而本体已经在赶回罗浮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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