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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闪过,左侧的绳索断开,付画仪只剩右侧绳索吊着。
她知今日无法生还,不再恳求只是一味诅咒。
“你这条狗!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你竟然信这骗子,你以为你永远都会有价值吗!”
“蠢货!”
凌悦冷漠地砍断最后一条绳索。
付画仪惊恐的喊叫声在山间回荡,最后一切回归寂静。
长公主在一旁看着,她看了许久见凌悦情绪不对便打趣一番:“怎么?你信她?”
凌悦赶紧否认:“怎么会。”
见她情绪还是低落,长公主凑近捧起她的脸,笑着说:“若我说她说的是真的,你该如何?”
凌悦猜不透她t,只能苦笑道:“那就请殿下不要用毒酒,也不要用火烧,也请放过臣身边的人。www.wxzhidao.com”
凌悦抬起眼,“其实臣很怕疼。”
长公主突然觉得心很沉重,压抑的情绪让她喘不过气。
她将凌悦拉进怀里,轻声哄着又像是在承诺:“不会的,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只要我在。”
凌悦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但在此刻她就是觉得很委屈。
可她向来就是个闷小孩,根本哭不出声音。
她这算不算莫名其妙,明明此世没有人用火烧她,也没有喝毒酒。
突然间觉得很孤独,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些痛苦,只有她一个人在恨。
“哭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会陪着你的。”
轻柔的安慰来自前世的敌人,凌悦忍不住抱紧了对方。
良久,凌悦轻声道:“对不起。”
长公主不知她为何崩溃,但是她感受到了凌悦对她的依恋,她笑了笑:“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
凌悦闭上眼,突然笑了。
第043章 晚安
晚安
按照凌悦的想法, 找不到尸首也就算了,但长公主并不赞同,于是两人绕了路往山下去找。
这里少有人至, 凌悦走在前面扫开挡路的枯草和树枝, 因为担心长公主,她时不时就会回头看,见长公主跟在身后才算安心。
不过也只敢匆匆看一眼, 毕竟刚才哭得那么没面子, 凌悦还是有些羞。
今世今生加起来都多少岁了, 按理来说她的心理年龄要比长公主大多了, 竟然还哭。
凌悦越想心就越乱, 她砍树枝的动作也急躁了很多。
闷头砍了许久然后听到了水声, 凌悦正巧口渴, 将阻碍她们行动的最后一根枝条砍断后,冲出树林看见了一条小河。
一路没说话的长公主在这时开了口:“这也是汾河。”
凌悦一听她的声音就觉得不好意思, 她几步过去,取下腰侧挂着的水袋瞅着干净的地方打了水。
她先喝了一口, 冰凉的感觉将一身疲惫都带走, 于是她跑了回去将水袋举到长公主面前,“殿下喝水。”
长公主盯着打开的口子看了许久,凌悦这才发现问题,她有些窘迫地缩回手又不好意思地说:“我去找容器。”
她就要盖上盖子,水袋却被人抽走, 长公主接过饮了一口,又将水袋给抛了回去。
许是喝得急切了些, 她的唇边有些水渍,长公主抬手擦了擦。
凌悦看着长公主喝过的水袋发呆, 她将盖子盖上,小心地挂回了腰间。
心跳似乎有些快,凌悦赶紧甩头,又开始说起正经事。
“按掉落方向来看,应该在这附近。”
长公主环视一圈,然后指了河对岸的方向,“在那。”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一侧的树林之中确实有一个人形的影子躺在地上。
凌悦方才还没发现,不得不感慨殿下的眼睛。
如此一想,前世确实被放过太多次,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和长公主作对。
不过今生她的胆子似乎更大,直接把长公主标记了。
想到此处,凌悦尴尬提起嘴角。
她继续往前走,回头却发现长公主没有跟上来,于是她又跑了回去:“殿下怎么不走?”
长公主有些无奈,她将裤腿稍微往上提,又褪下袜子露出红肿的脚腕,叹气道:“不小心崴脚了。”
她的肤色本就白,脚腕又细,红肿就特别显眼。
凌悦蹲下身看了看,有些心疼,“我这带了些药,但是会有些疼。”
“无妨。”
淡定的语气让凌悦忍不住挠头,她都忘了这人可是长公主来着。
掏出药膏,凌悦用手指抹了一点涂在对方受伤的脚腕处,刚涂上去就感觉对方瑟缩了一下,与此同时头顶也传来极轻的一声“啊”。
凌悦不敢再动,她抬头见长公主看着她轻轻咬着下唇。
说实话,有点要命。
凌悦低下头,闷着声说:“殿下且忍忍,我轻些很快就好。”
“好。”
她光顾着自己的窘迫,完全没看到长公主那双藏笑的眼睛。
在之后的动作中,凌悦果然更加小心,涂完后也不敢看,背过身看向远方,不过那红透的耳垂暴露了她的不自在。
“殿下待在此处,臣很快便回。”
“你背我过去。”
凌悦一愣,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长公主见她犹豫微眯了眼,“你不愿意?”
凌悦一个激灵,忙道:“臣不敢,臣只是怕冒犯了殿下。”
长公主一笑,“你冒犯的事还做得少吗?”
这让凌悦怎么回答,只能支支吾吾道:“臣那时、对不、那……”
凌悦觉得自己都不会说话了,她叹了一口气然后蹲下身说:“殿下上来吧。”
不一会儿就感觉背上一沉,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脖子,有呼吸落在她的耳边。
长公主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梅花香味,情乱时更加馥郁,但这两种香气是不同的。
“发愣?小将军该走了。”
“哦哦!”
凌悦有些受不了,对方就贴在她的耳边讲话,明明说的话都很正常,可就是被撩得心脏乱跳。
凌悦很想缩一缩脖子,但想到长公主在背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里的河水还不算太深,两岸的距离也不算太宽,凌悦踏入其中,又怕长公主的衣物被水沾湿,所以用力往上一颠。
只是这下用力不好,这河底很滑,她一下就往后摔倒。
电光火石间,凌悦怕自己砸到长公主,她拼命控制平衡,最后一个往前跪倒。
呛了几口水后,凌悦又钻出水面,她着急往后看,发现长公主的衣物也被水浸湿且发尾处还在滴着水。
凌悦慌了,“殿下可还好?”
因为凌悦的拼命,所以长公主并未呛水,只是这浑身的衣服湿了个透。
她摇头:“无事,先过河吧。”
长公主并未怪罪,可凌悦并不觉得高兴,河水太冷,这天气也不是特别温暖,很容易就会染上风寒。
虽然有青鸟在不必担心,可凌悦不想让长公主受这份罪。
她着急淌过了河,又着急赶去了那有人影的地方,不出所料,那处躺着的就是付画仪。
对方眼睛未闭,神容惊恐。
凌悦将长公主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又走到付画仪的身旁。
对方的死状实在说不上好,凌悦伸手将她的眼睛闭上。
长公主突然笑了下。
凌悦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伪善,但她前世今生都是这样的人。
前世她的心中只有杀敌卫国,也从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可现在她还是转过头可又不敢看似地转了回来。
长公主的发梢还在滴水,衣物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合在身体上,曲线玲珑,明明什么都没露仍旧魅惑。
凌悦静了静心,将脑海中的杂念丢弃才问:“殿下是否觉得臣太过仁慈?”
长公主见她背对着自己,脊背挺得笔直,铠甲下缘还有水珠不断滴答。
她笑了笑,“不会,我倒觉得这样挺好。”
死都死了,仁慈一下又有何妨?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长公主才不会在意。
凌悦听她说得认真,忍不住高兴起来,心里的那点小忐忑一扫而空。
处理好一切后,凌悦想带着长公主回去,但走了不久天就黑了。
凌悦放弃了回去的想法,她找了个山洞将长公主安置了进去。
星夜下,凌悦检查周围无危险后才敢生起火堆,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她将铠甲换下,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架子将内层衣物放在火边烤。
说实话她有点犹豫,但还是走到山洞口轻轻喊了一声:“衣物湿重,臣生了火,替殿下烤干。”
“好。”
不一会儿洞中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凌悦听得心乱干脆闭上了眼伸手捂住耳朵。
长公主拿着褪下的衣物出来时就见凌悦缩成一团靠在洞口旁边。
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又觉得这样的凌悦实在可爱。
弯腰将衣物递了过去,话语中带着笑意:“不是说替我烤干衣物吗?”
衣物递到面前凌悦才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她有些羞涩,好在夜色深重,遮住了少女的心事。
她接过衣服,忙不叠就跑到火堆旁将衣服摊了上去。
不一会儿长公主也凑到了火堆旁,方才还看不见,如今被火光一照,凌悦自然看见了长公主如今模样。
对方只穿了亵衣。
凌悦别过头,她不敢坐在长公主身边,低着头将身旁捡来的树枝往火里丢。
因为这几日下雨,凌悦t没挑捡到干透的柴火,湿一些的柴丢进火里时会滋啦一声响,这样也好,这夜晚也没那么枯燥。
凌悦的脸随着火焰的跳动忽明忽灭。
长公主静静看着,她发现凌悦没有打耳洞。
想想也是,这偌大的凌府又有谁去管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随后将自己的珍珠耳环摘了下来,可思虑再三又将耳环戴了上去。
看着夜空眨眼的星星,长公主出声道:“很难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凌悦丢柴的手一顿,“殿下为了蓉朝费了心思。”
长公主笑了笑,“小将军很看好我。”
最近长公主很喜欢小将军这个称呼,但是凌悦还是听不惯。
她总觉得,长公主该不会是在调戏她吧?
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凌悦否定,长公主这样的人哪里会这样,一定是她心思太过龌龊。
凌悦又自我唾弃了一番。
在情爱方面她还是自卑的,前世也是,今生亦如是。
将头低下一些,凌悦见火光微弱,又挑了些干的树枝往火中一投,可这微弱的小火苗似乎很喜欢这根枯枝,火焰一下蹿了上来差点烧到凌悦的脸。
凌悦被吓得往后一坐,眼神惊惧。
过后她发现自己反应过头,又坐了回去。
长公主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又想起今日凌悦说的那些话。
她微沉了眸子,状似不在意地问:“你很怕火吗?为什么?”
凌悦抱紧自己的双腿,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陆薇莹似乎很恨她,喂她喝的毒并不能一下致死。
所以她能清晰闻到自己皮肉烧灼的焦臭味。
她捂住嘴巴,又将自己蜷紧了些,像是在自己拥抱自己。
长公主掩去眼底的风雨,她凑了过去坐下,然后将头靠在凌悦的肩膀。
凌悦一惊,却听对方道:“我累了。”
这下凌悦哪里还有心思想前世那些事情,她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乱动。
又过一会儿,长公主似乎睡着了。
凌悦见木架上的衣物已经烘干,她小心取下盖在长公主身上。
今夜没有流星,凌悦看着星星闪烁的夜空笑了笑,也不知对谁说:“晚安。”
第044章 答案
答案
前线大捷的消息很快传回了蓉京。
养心殿内, 陆艾喜上眉梢,可还没喜多久就垮了脸,因为她害怕的那位皇姐又要回来了。
凌雅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但是长公主回来就意味着凌悦也要回来。
她抚摸着怀中的兔子, 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小妹要回来了吗?”
陆艾合上奏折,看着凌雅那张开心的脸就忍不住不爽,但还是扭过头耐心地回答:“是。”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 陆艾发觉凌雅十分聪慧, 很多时候她还没说对方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近日没有太多让人烦恼的事情, 陆艾决定在皇姐回来前放纵放纵, 不然等对方回来, 酒也喝不得, 歌舞也看不得。
她只是偶尔放松而已, 又不是贪图享乐。
陆艾朝外喊了一声:“孙公公!”
“奴才在。”
陆艾正准备吩咐下去,却发现旁边还有凌雅, 对方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人会不会告状?她妹妹很得皇姐看重来着。
陆艾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她挥了挥手极为烦闷地说:“没事, 你下去吧。”
孙公公不明所以, 但还是应声出了门。
“圣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臣女不会告诉长公主的。”
陆艾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看穿,又对凌雅的话有所怀疑。
她扭过头盯着凌雅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
还挺漂亮的。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皇帝赶紧住脑, 她怀疑道:“真的?”
可这样的回答就暴露了她确实是这个想法。
凌雅笑着点头,“圣上随意便是。”
陆艾想了很久, 这几天她忙得很,话本也没时间看, 上次她才看到精彩的部分现在正抓心挠肝呢。
可她又怕皇姐,这可是她人生里最大的阴影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小小放纵一下。
于是又大喊一声:“孙公公。”
孙公公在外头站着睡着了,这一声下来她又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奴才在!”
陆艾也没在意他的窘态,一连串吩咐下去:“今日就在养心殿里设宴,记得一定上酒,去乐坊舞坊知会一声,其余的事你看着便罢。”
末了又说,“记得不能让我皇姐知道。”
孙公公傻了眼,他颤巍巍下去了。
凌雅见她这样放纵,想着北边的骚乱应该也结束了。
不过她不该谈论政事,就只是摸摸怀中兔子的毛,随后起身告退:“圣上,臣女就先回去了。”
可陆艾今天心情不错,她头一次将凌雅留下:“不急,朕一人也无趣,你留下。”
凌雅犯难,但见陆艾难得对自己态度温和些,她还是应下了。
和第一次进宫时不同,因为长公主不在所以要热闹很多。
酒香肉香,还有陆艾脸上难得的笑容。
凌雅恍然发觉对方的年纪也不大,和她妹妹一样。
有些感慨,凌雅又看向桌上的酒杯,其实她不会喝酒,但她记得妹妹会喝。
不知不觉间她端起了酒杯,可只是沾上一点她就呛到了。
放下杯子,凌雅掩面不断咳嗽,这却让上面坐着的陆艾笑话:“这也喝不得。”
可凌雅咳嗽一直没停,根本不能回答陆艾的问题。
见她咳得久了,陆艾也慌了神。
天呐!可别在这伤了,皇姐还让她照顾这人呢!
于是陆艾着急走了下来,“可还好?”
凌雅咳了许久,咳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这要死的模样让陆艾的心都提了上来。
“你别吓朕!”
凌雅喘了两口气,终于是缓了过来,见陆艾这么害怕,她忍不住想笑,但对方是皇帝她还是忍住了。
“臣女无事。”
陆艾感觉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她一把将凌雅桌上的酒收走,恶声恶气道:“不许再喝了。”
凌雅越发觉得她像个孩子,“臣女遵命。”
将凌雅的酒水都收走后,陆艾又喝了几杯,其实她的酒量也不是很好,这一顿喝下来眼神就飘忽起来。
自从长公主摄政以来,乐坊和舞坊的人很久都没训练过,这乐声走调舞也不协调,陆艾不耐烦地挥手。
“都下去。”
“是。”
很快养心殿里就剩下凌雅和陆艾两人,陆艾抬头看了看凌雅,只发出了一声不服气的“哼。”
对于这一声,凌雅属实摸不着头脑,但她能看出圣上喝醉了。
“圣上,您该休息了。”
“才、才不休息!”
凌雅只觉得头疼,进皇宫不准带自己身边侍奉的人,不然让轻月帮个忙将人弄回床上也行。
还有孙公公和秋菱都去哪了?
不多一会儿,那主位上的天子开始大哭起来。
凌雅一阵无语,这下她要是喊人就有伤圣上威仪了。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只能尝试着唤醒对方:“圣上,先去睡吧。”
“都说了不睡了!呜呜呜!”
趁着酒劲,陆艾将自己心中的苦痛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凌雅听得嘴角抽搐,这不是无语,这只是紧张和尴尬而已。
“我不想当这个皇帝!又不敢不当!呜呜呜!那冷宫里的五公主都叛逃了!只剩我了。”
“她将你塞给我,等我有了孩子,她就会拥立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话题扯来扯去扯到了自己身上,凌雅忍不住叹气。
她还以为自己能进皇宫养病是因为凌悦,可现在来看这一切并不单纯如此。
见陆艾那么抗拒,凌雅有种被嫌弃的难过。
她暗自气了一会儿,然后自顾自地原谅了陆艾,又轻声哄着:“圣上定是误会了,臣女怎配得上您。”
陆艾听完安静了会儿,她盯着凌雅看了很久,把凌雅都盯得不好意思了。
就在凌雅尴尬之时,陆艾又说:“不,皇姐很看好你妹妹,如今凌悦立功而归潜力无限,为了绑住她,皇姐一定更看重你入宫这件事。”
凌雅觉得事情也不一定会这样,她反驳道:“就算如此,皇室也还有。”
这下尴尬了,皇室如今就剩下三个人,长公主、圣上以及叛逃的五公主。
凌雅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她连活着都是个问题,有段时间悲观到每天都在给自己写遗书。
这样的麻烦突然就闯入了她的生命里,她第一时间当然是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圣上若是不愿,可与长t公主商量。”
陆艾似乎觉得这话很可笑,她冷笑了一声又趴在桌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
她也试图交流过,但都是无用的。
皇姐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好用听话的工具,工具若是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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