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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
汪石连连鼓掌,赞叹道:“可以啊孟岱,进步很大!”
孟岱笑了笑,看上去还是没放松下来:“嗯,学到了一点,但……感觉还差点什么。”
汪石比了个大拇指:“你这自己也能感觉出来?那你是真开窍了,这一段你进步最大的就是眼神戏。”
“这么说吧,你今天上午演出来的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刚刚演出来的就是男人对理想型的在意,你那眼神落点很到位,顺着小江的后颈、手腕、腰等等这些部位流动,你的进步就是我站在观众的视角能感受到这种暗流涌动的暧昧和窥伺了。”
汪石停顿两秒,话锋一转:“但,还不够啊,起码蒋伯威对李半青可不单纯是对理想型的在意,他是有喜欢,有爱的。这份喜欢可以包含整个案件过程中他俩一明一暗无形对抗中激发的欣赏,同时也含有蒋伯威看到李半青资料后的思索和共鸣,这些情感累积在这一场厨房戏中爆发。”
“咱们影片不会花多少镜头去描绘这俩的感情戏,最多就是类似这种厨房戏的隐晦暗示,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你这眼神戏一定得拿捏到位!”
孟岱面上点头,心里却沉沉叹了口气。
他自己心里清楚,刚刚所谓眼神戏的进步,全是模仿着他们在楼下时主动找江漱阳搭话的那个陌生男人的眼神来的。
孟岱自己模模糊糊地把那种感觉学了个大概,但那陌生男人本就只是搭讪找艳遇的,那眼神能有多纯粹热烈,怎么可能比得上剧本里所描写的“抛弃千方百计谋求的财富,哪怕虚无缥缈也依然固执”的遗憾和心动呢?
汪石不知道孟岱心里的想法,挥挥手:“继续继续,你再琢磨一下,觉得可以了就重新开始,咱们今晚就死磕这一块儿了,你要是想去楼下观察学习,就尽管下去看,小江的话……就辛苦你再等等了。”
江漱阳点头,笑着说:“我没关系,孟哥你按自己的节奏来。”
如果可以,江漱阳其实也想帮帮孟岱,之前在剧组,其他主演找他对戏时,他也没少和别人一块儿分析讨论提建议。
但这次对于孟岱的问题,江漱阳还真摸不着头脑,就连方才汪石说孟岱进步的地方,作为孟岱对手戏搭档的江漱阳自己都没能感觉出来。
——孟哥的眼神和上午相比有变化吗?
确实是有,但……江漱阳心里没什么波动啊,没有那种被触动到的感觉,无论是站在江漱阳自己的视角,还是他扮演的李半青的视角。
这也挺正常,毕竟蒋伯威和李半青的感情是单向的。
而江漱阳更没有自知之明,他从没意识到自己对感情有多迟钝,从小到大他身边或明或暗的爱慕者如流水源源不断,数不胜数。
但对于他来说,除开当面告白的,其余他几乎一概不知。
江漱阳坐回沙发上,从背包里拿出iPad。
汪石凑过来:“哟,画什么啊,还不给人看了。”
江漱阳:“……你正常点,汪导,你都是四十岁的人了!”
汪石嘀嘀咕咕:“咋还炸毛呢。”
孟岱默默望着这一幕,心想,到底是谁在欺负小孩啊……果然汪导不怎么靠谱,他还是尽量自己调整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八个字将今晚孟岱的不断尝试形容得淋漓尽致。
将近十二点,孟岱紧皱着眉头,演得胡茬都冒出来了,也还是没达到预期的效果。
期间他下楼了五六次,甚至还进舞池里转了一圈,除了精神愈发疲惫之外,什么也没学到。
他观察着观察着,在某一刻恍然大悟——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gay吧里观察同性之间的真爱啊,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在这种场合找真爱?找一夜情还差不多!
汪石听到孟岱的疑问也陷入沉默,半晌咳嗽道:“咳咳……其实我带你来这儿,只是为了让你代入同性恋的角色,倒是没想那么深入。你当时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这个吗?”
孟岱揉着眉头,无奈:“嗯……那今天估计只能到这了,很难再进一步了。”
旁边沙发上的江漱阳抱着抱枕,脑袋靠在沙发背上,屈着膝盖蜷成一团,声音懒洋洋的:“所以咱们今晚就到这里?哥哥们,看看时间吧——明天还要早起哎。”
汪石:“确实晚了,小江你先回酒店,我还要和孟岱再谈谈,这场戏估计只能往后挪,明天先拍别的。”
孟岱皱眉:“我开车带漱阳过来的,这个点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吧。”
“我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回去,啧,我是那种人吗?”汪石拿着手机,“放心好了,小江的助理——就是那个肖放,在九点多就联系我了,估计都在楼下等了个把小时了,小江你下楼直接就能坐车回家。”
江漱阳懵了:“啊?肖哥联系你了?”
他连忙拿出手机看消息,发现在八点多的时候,肖放曾经发过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需不需要去接。
只是那时候他们正在楼下,音乐太吵,江漱阳没察觉到消息提示。
汪石:“那是,你那肖哥哪像是个助理,这细心程度你说是执事管家之类的我都信,再看肖放那体格,不做保镖浪费了。”
江漱阳起身,套上羽绒服:“那我先下去了,明早见啊汪导,还有孟哥,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别折腾太晚了。”
孟岱点点头,有些歉意地温和道:“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江漱阳笑着摆手:“没事儿,走了啊,拜拜。”
……
江漱阳走了后,汪石点了两瓶酒。
“这么晚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
汪石端起酒杯朝孟岱示意,也没走那一套干杯的流程,直接就喝了。
谁也想不到他一个爱喝奶茶的中年男人酒量有这么好,喝酒跟喝水似的。
汪石道:“本来我还想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尝试和你共鸣一下,因为咱俩的经历说实话还挺像的,只不过我比你还惨点。”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之前一样,看起来像是认命了,一副没啥追求、也不奢望蹿红飞升的咸鱼样,但其实心底那股劲还在,对吧。”
孟岱喝了酒,觉得喉咙里又辣又涩,听到这些话便更加沉默。
汪石也不在意他现在不开口,只是一个劲自己说着:“你呢,出道十多年一直演配角和反派,也拿不到人物设定特别高光的剧本,每次都只能给人家当陪衬。而我呢,出道快二十年也拍了二十年的烂片,我刚过三十五岁生日的那年,天天喝酒也不干正事,每天就想着我这辈子要完了,被困在一个狗公司欠了一屁股烂账,浑浑噩噩看不到头……”
“所幸天不绝人之路,老子还是逮着个巨他妈有潜力的剧本,而且这次我可开窍了,我腆着个脸求那狗公司给我放一段时间的假自己投资拍这部剧,那些忍气吞声拍马屁的话都不是白说的,我就死憋着这口气,愣是把这剧本拍火了,剧火了,演员火了,作者火了,我也火了!”
“我证明了我的价值,自然有人乐意投资我,帮我离开那狗公司,还给我A级的电影剧本拍,这事儿放以前我他妈做梦都不敢想这么美!”
汪石手指点着桌子,眼睛看着孟岱,一字一句:“你看,我抓住了机会,你呢,你发现机会了吗?有时候机会这种东西,它可能来得悄无声息猝不及防近在眼前——你一不留神就永远错过了。”
孟岱握着酒杯的手绷紧,冰冷的杯身都被他捂热了。
他声音有些艰涩:“什么……机会?”
“什么机会?你问我?”
汪石一副非常诧异的模样:“你还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你这段戏的表演,你没一点感觉?”
孟岱似乎有点理解汪石的意思了,但那点想法还是模模糊糊的。
汪石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你没看出江漱阳身上的潜力吗?没感觉到季蓝英的势力吗?你好歹还是长空娱乐的老员工,从出道就一直在长空吧?”
“我实话跟你说好了,江漱阳——这种人命里带火,他那种底子和背景,包括那种天赋,他要是不火,天理难容!而且像季蓝英这种特别爱惜艺人羽毛的经纪人,她绝对跟护犊子一样护着江漱阳,所以江漱阳的未来八成是走正儿八经的演员路,一路长红的那种。”
“而你——”汪石重点强调,“将会是江漱阳出道以来第一个和他有感情戏的男演员,炒cp知不知道?卖腐有多大红利知不知道?一对大势cp的粉丝购买力有多离谱知不知道?你不想接商务不想资源升级不想冲二线一线?如果你想的话,那机会就摆在你眼前。”
“好好演,你演的越真情实感,就越有cp感,越能让观众代入。”汪石上下打量着孟岱,“我跟你透露一下吧,当初试镜的时候,季蓝英其实想要全新人阵营,但我选你一方面是因为你经验丰富,肯定比新人好用,另一方面就是你在外形气质上和江漱阳是可以搭的,你懂吗?”
孟岱被这一连串话冲击得思维有点卡顿,只依靠本能点头:“……呃,我明白……”
汪石抑扬顿挫:“所以!抓住这个机会!懂吗?”
孟岱:“……嗯,嗯,好。”
汪石爽朗地笑了几声:“那行,喝酒喝酒,别浪费,咱再分析分析这段戏,争取让你们这对cp搞成功!”
他话题变化得都没给孟岱反应的时间,噌噌地就跳入剧情讨论里。
汪石握着剧本,余光瞥见孟岱心不在焉的模样,心想:“啧,应该听进去了吧,应该是信了吧,老子说那么认真,这还不信?”搞演讲忽悠人他可是专业的!
这孟岱演技好是好,理解能力也不错,但就是太稳着了,没一点冲劲,所以汪石只能人为给他制造动力,人有了盼头,自然也就肯向前冲一把了。
至于这cp能不能有,炒不炒得起来,那就是长空娱乐自己的事了,和他这个外聘的导演可没啥关系,他只负责把电影拍好。
其实他也没乱说,孟岱这个年纪放在演员里挺尴尬的,还没火起来就要过气了,如果不能做到在观众心里有名有姓,那被替换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在这个圈子里,没背景又没热度就注定握不紧话语权,没有演员不想演好剧本,但没话语权的演员又怎么能争取到好剧本好角色,光靠运气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孟岱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长得挺帅也不缺实力,可偏偏就是默默无闻。
汪石心想:“反正先冲再说,如果这段戏拍好了,就算这家伙还是没火,大不了老子下次拍电影继续带上他!”
*
这段对手戏的拍摄暂且搁置,一直到12月24日平安夜这天下午,江漱阳换好衣服从造型室走出来。
他穿了一套黑风衣和战术长裤,大腿上还有枪套绑带,脚上穿着长筒马丁靴,细而笔直的小腿线条全被勾勒出来,迈开腿大步走时让旁人的目光总忍不住落在他那双腿上。
因为天气冷,片场内总有人进进出出,开了暖气效果也不明显,所以在开拍前,江漱阳都是把自己裹在长至脚踝的米白色羽绒服里,活像一条毛毛虫面包。
今天要他要拍的是第三人格李雁白的幻想戏。
精神病人的脑内想象必须要与现实区分开,要让观众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荒诞和惊喜交加的感觉,所以江漱阳只能在绿幕前拍这一段戏,绿幕前仅仅用钢架搭了个简易的高台,全靠后期特效师把场面做出明月当空高楼林立的景象。
“这段戏应该还好吧,没难度?”汪石嘴里叼着烟,跟江漱阳闲聊着。
“还行,动作我都记住了。”江漱阳回答。
汪石叹道:“你是不需要我担心的,明天就是圣诞节,咱今晚就不拍戏了,等拍完你这一段就提前下班。”
江漱阳笑起来:“什么啊,明天又不放假,你还不如干脆让大家都休息一天出去玩儿。”
汪石:“去去去,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头疼啥,还放假,等下放一天假给这群不省心的家伙玩野了,更演不好了!”
江漱阳拖长声音:“这就不归我管了,反正汪导您记着二十八号那天放我一天假哦,这事儿咱刚开机就商量好的。”
汪石摆摆手:“行了行了,你那电影试镜是吧,我没忘,你放心去干你的……道具师那边准备好了是吧,小江去吊威亚,准备开拍!”
*
灯光师将光线聚拢在画面里的主人公周围,反光板错落有致地摆放在两角,鼓风机呜呜地工作,呼啸的风将漆黑的风衣衣角翻卷着。
青年屈膝坐在高处,右腿放松地垂下,他手上灵活地转着匕首,刀身放血的凹槽在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须臾,青年微微仰头,目光落在半空中某点,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挑眉,把玩匕首的动作停顿。
两秒后,他无声地扯动唇角,那种冷血动物对猎物居高临下的轻蔑和漠视在这一刻的微表情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随即,他单手撑地,如飞鱼般向下纵身一跃,风衣在他身后展开,犹如气浪中翻滚的鱼尾。
坠落半途中,青年骤然出手,猛地扣住高楼外壁护窗,身体轻盈无声地悬在半空。
“咔啪——!”
“——系统。”
他低低喊了一声,面不改色的,像命令一般。
“咔嗒。”
下一秒,护窗锁扣应声而解。
青年咬着匕首,双手攀住窗架,上臂肌肉明显绷紧,一个引体向上,抬腿踩上窗台,利落地云跃翻身落进室内。
“哒。”
落地的那一刻只有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响。
那双漆黑的眼睛正闪着冰凉的光,像潜伏在草丛中的蛇,澄黄色竖瞳冷漠无声地紧咬猎物。
只待电光石火间,一击毙命。
……
“cut——!”
汪石检查了一遍拍到的镜头,拍手喊道:“OK!这条可以,过,收工——!”
江漱阳顺着威亚从高空落下,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他嘴唇微微泛白,接过肖放递来的羽绒服,手指有些僵硬地套上,嘴里嘀咕着:“冷死了冷死了……这鼓风机也太给力了,吹得我魂都要吐出来了。”
肖放望着他:“演得很好。”
江漱阳紧紧扣上拉链,手缩到袖子里,双手抱胸,笑着抬头看他:“是吗,那就好,我在上面可慌了,全靠意志力忍着。”
肖放抬手替他整理衣领,低声道:“你恐高怎么不和导演说?”
江漱阳愣了愣,意外道:“……你看出来了?”
肖放:“还没开拍前,看到你吊威亚上去,脸色不太对劲。”而且现在落地的江漱阳似乎也没完全缓过来。
刚上升到最高点时,江漱阳冷着脸,单手握着威亚线,双腿岔开站在钢架上,头发在鼓风机的作用下吹得肆意乱飞,年轻杀手冷血无情的感觉扑面而来。
在下面围观的众人都以为他在提前代入角色,就连身为导演的汪石也没从特写镜头中察觉出江漱阳表情的不对。
肖放能看出来,是因为他见过江漱阳私下冷着脸的模样。
江漱阳大多时候都是笑着的,只要和认识的人待在一块儿,基本上很难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况且江漱阳这人很少藏着自己的情绪,他总是很乐观,极少让自己陷入不开心的境地,基本上心里想什么面上就会是什么样。
所以肖放才会对江漱阳冷脸的模样印象深刻。
那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当时他们还在杭城拍《无名者的罪恶》,他记得那段时间杭城曾下过整整一个星期的暴雨。
某天剧组因天气恶劣临时通知放假,江漱阳早上来敲门,同他借了车钥匙,说是雨太大,准备开车去送朋友,将近中午才回酒店。
彼时肖放给江漱阳开门,后者手里正拎着打包的热粥和炖好的排骨汤——肖放因为前一天晚上淋雨导致身体不太舒服,江漱阳便给他带了这些做午饭。
“……怎么了?”
肖放望着青年冷淡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出江漱阳不高兴了,他从来没在这个小太阳般的年轻人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态。
江漱阳撇撇嘴:“没事,被人耍了而已。”
说完,他又改口,语气微妙:“也不是被人耍,被书耍了?哼……”
肖放没听懂。
江漱阳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对方,抬眼和肖放对视,看上去还挺正儿八经:“肖哥,你相信命运吗?”
肖放:“……?”
“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命运,但或许很多东西还是在命运的掌控中,就像他会住到这家酒店,就像天会下大雨,就像我会主动送他去那个地方,然后因为好奇选择留在那里观望,在准备走的时候刚巧另一个这段剧情的主人公出现……说不定追溯到最开始,连他做月饼,我答应他送月饼这些事也都是在无形中受操控的。”
青年语速很快地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话,但他刻意含混地模糊其中一些信息点,肖放听得云里雾里。
说完这些,江漱阳的脸色稍微和缓了些,他大概只是憋得难受,想找个熟悉的人吐槽一通,看上去并不在意肖放的回答。
他抬手拍了拍肖放手臂:“我回去再想想……肖哥你先吃着,现在还是热的,感冒药那些我买了放在袋子里了。”
肖放点头:“谢谢。”
江漱阳便笑笑:“谢什么,你平时也这么照顾我的,那我回房间了,拜拜。”
几乎江漱阳拍的每一场戏,肖放都在现场旁观,所以他能分辨江漱阳戏里戏外的差别,自然能够看出江漱阳自己冷脸和作为李雁白冷着脸的不同。
而吊威亚站在高空有什么会让江漱阳突然就一言不发冷了神色呢?
“……只有恐高的可能性最大。”肖放如此解释道。
江漱阳默默揣手:“那还好,也不是很明显,只有你看出来了。”
他往羽绒服衣领里缩了缩脖子,头发还是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状态,垂着眼老老实实和肖放解释的模样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
“我不告诉导演是因为之后还有很多场吊威亚的高空镜头,要是说了就会因为我一个人影响整个剧组。而且恐高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说出来就能治好的,说到底就是个心理疾病,正常情况下我只要开始演戏代入角色,就……可以控制。”
他眨眨眼:“所以就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了,对吧。”
肖放喉结动了动,目光往江漱阳毛茸茸的头发飘了飘,低声应道:“嗯,听你的。”
江漱阳顿时便笑容灿烂起来,原地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走走走,别呆站着了,咱们活动活动……汪导不是订了几箱苹果来吗?我们去吃苹果吧,平安夜就是要吃苹果的!”
“江——少——”
远远的传来副导演的喊声,紧接着越来越近:“汪导喊你去他办公室——!”
江漱阳转头无语地看着跑过来的副导演:“哥……你能不能小点声,不觉得羞耻吗……”
副导演嘿嘿直乐:“这有啥羞耻的,大家都这么叫,少爷,别愣着了,汪导办公室空调可暖和了,快去吧。”
正是因为江漱阳光有少爷相貌却没少爷脾气,性格随和好相处,大家才这么心甘情愿少爷少爷地叫他。
江漱阳:“……好好好,我先过去了,肖哥,我待会还要去卸妆换衣服,你去车上等我吧。”
肖放点头:“嗯,有事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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