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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和林鹤两个人坐在亭子里,有伶仃的病人坐着轮椅,占据了凉爽的风口,腿上披着薄毯,眼睛都要阖起来,小满到这时候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很尴尬。
可林鹤却很自在,他一路上走走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小满,你有见过这个花吗?”他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图,递给小满看。
图片上是一朵纯白的花,花枝纤细,有短小的枝节,嫩绿细小的叶片簇拥着圣洁的花冠,舒展的花瓣看着很薄,像少女的裙摆,花蕊是嫩黄色的,拿着这朵花的手修长冷白,指尖修剪得很干净。
林鹤也跟着小满端详这张照片,神情陷入哀思,“之前他生病瞒着我的时候,给我发过这个花,当时我只觉得很好看,还问他是在哪里看到的,他只跟我说是路上看到的,我现在想,他估计是在医院里拍的,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谁知道我看了一路,都没看到。”他俊美的脸庞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这花。”小满看见照片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后站起来,坚定地跟林鹤说,“你跟我来。”
是那棵女人也很喜欢的洋紫荆树。
洋紫荆树在A市挺常见的,但更多是红色的花朵,纯白的花朵更像是特殊而难以存活的变种,这棵稀有的洋紫荆树,不仅存活了,白色花还开得特别繁茂,满头翠绿的枝叶,装满了纯白的花朵,像是夏日炎炎,被白雪落了满头。
“就是这里。”小满知道林鹤很早就望见了,到了后来,他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直到这时,才抚着胸口,平息紊乱的呼吸,“我想他当时拍的就是这棵树的花。”
那开满了枝头的花,随着突如其来的风,轻轻地摇曳,阵阵的花香被风吹得很远,小满拾起了地上的一枚完整的落花,递到林鹤面前,这个看着成熟儒雅的男人,此时满脸泪痕,抽噎得像个丢失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我想,这就是他送给你的礼物。”小满把他的手打开,将花朵放到了他的手心,轻轻地说,“也许他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找他的踪迹,所以他让你看到了这朵花。这棵树,这是他想送给你的礼物。”
他的话音一落,怔愣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呜呜呜…”强撑了两年多没有松懈的男人,此刻却哭得像世界抛弃一般,紧紧地拥住了眼前的少年。
第15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小满的手僵直着, 犹豫了几瞬,才轻轻地拍了拍林鹤颤抖的脊背,他心底的那股悲伤, 仿佛透过眼泪和拥抱的力度传递了过来,少年这时候未曾经历过生死,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和安慰,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
此刻的风是温柔的,吹得一地的落花翻飞, 时不时路过几个来往的病人和家属, 他们凝滞的目光匆匆掠过, 又神色空洞地回到自己枯槁消亡的人生里。
“小孩, 真的很谢谢你。”林鹤终于整理好了情绪,接过小满递过来的纸巾, 擦了擦泪湿的脸, 拍了拍小满的肩膀, 仰着头朝着浅蓝的天空呼出一道长长的气, “小孩你说得对, 也许这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他一直是个很有生活意趣的人, 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
“可能我的确该走出来了。”
他坦率地说着,笑着冲小满眨眼睛, “其实我一直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我很好, 但是会时常找陌生人倾吐自己想死的心情,每晚都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他生前我和他的争吵, 面红耳赤的。”
“这个梦,我做了好多年,每次我都感觉怕了,那种后悔与痛苦令我无法承受,我以为是他对我的怨恨,我的家人他们都希望我走出来,所以我白天会尽量表现得很好,可是到了夜晚,我的痛苦无法宣泄,也无法释怀。”
“今天看见这棵很美丽的树,我觉得我该放下了,也有可能他并不恨我,也希望我放下,所以才会给我发了那朵花,这既然是他的期待,那我也该好好的。”
他把小满放在他手心的花,别到了耳边,“怎么样,好看吧?我决定把这朵花带回去。”
他深邃浓艳的五官,淡金的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海面上衔花的人鱼,小满愣愣地点头,“真的很好看。”
“给我拍个照片吧,我下次去见他的时候,可以捎给他看看。”
林鹤走了,回去的时候给小满发来了信息,他给人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小满刚见他的时候,他虽然开朗善言,可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铺在阳光下的一席破旧的袍子,底下的腐烂已经深入了骨髓,可现在他在相片里眯起眼睛淡,淡地笑着,仿佛感受了生的希望。
Soone:小孩,谢谢你。
Soone:作为报答,我也会不计成本地帮助你的。
M:谢谢。
顾矜芒已经许久没有给他发来消息,小满看着沉寂的手机,只觉得一切就要走到尽头了,就快了。
林鹤的事情给他心底留下了非常深的感触,他以前没有接触疾病带来的死亡,可他看着林鹤,心思敏感的他忽然明白了失去挚爱的痛楚,或许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确的选择,对妈妈的病情好,对顾小芒好,对自己而言,也是好的吧。
M:我觉得我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林先生,你有时间就过来陪我演一场戏吧。
Sonone:嗯嗯,其实我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能因为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我觉得你越拖下去,对你的爱人来说伤害只会更深,还不如狠下心,把事情做绝了,把后路都断了,这样他的痛苦来得快,但去得也快。
Soone:他能很快就放下你,如果你一直这样犹犹豫豫,只会给他留下更多破绽,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反复思考到底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陷入极致的内耗,我觉得这样反而对他更不好。
Soone:但我知道这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也没有立场过多干涉,我只能跟随你的意愿,对你做出必要的帮助。
Soone:小孩,你这样做,是对的。
M:林先生,你说的是对的,我越是犹豫,越是不舍,带给他的痛苦就会越多,他甚至会反思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哪里不够优秀,但其实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M:我现如今的所有不舍,婉转的说辞,都只是来源于我的自私,而不是对他的爱。
Soone:你能明白就好。
Soone:抱抱你,小孩。
小满没有再回复,顾矜芒已经一天没有发信息给他,他站在流云医院的楼顶,看远处的云,到了傍晚时分,天空的颜色是雾蓝色,带点忧郁的颜色,可晚霞是粉色的,像甜蜜灿烂的少女丝带,他的手指夹着香烟,吸入一口的时候,缓缓地眯起眼睛,看夕阳沉入远方起伏的山峦之中。
黑夜就要来临了。
第15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定的是后天早上的飞机, 小满回了趟家,把女人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而顾小芒送他的戒指, 他一直放在床头的柜子里,静静看了好久,放在手里摸了又摸,私心里想带走,又怕顾小芒日后起疑,把他当成贪财的小偷。
思来想去, 他还是把戒指放回了抽屉里。
这个房子本来就是用顾小芒的名字租下的, 之后对这枚戒指的去留就由他自己决定吧。
按照顾小芒的性格, 大概率会直接丢掉, 他想到这里,惨淡地笑。
回到医院的时候, 女人正在吃苹果, 看他身后背了个书包, 低低地喊了声, “宝宝, 回来了。”
“圆圆, 我来喂吧。”
小满把书包放到了一边, 接过了护士手里的勺子,女人的身体状况一坏下去, 连带着食欲也退化了, 苹果也是圆圆像喂食婴儿一样刮着果肉吃,才能勉强吃一些。
“那行。”圆圆乐得轻松, 走了出去,给他们母子留下安静的独处空间。
“妈妈, 我们后天要去别的地方治病了。”小满刮着果肉,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以后就不会在这里了。”
“那个地方很远很远,要坐很久的飞机,到时候妈妈你不要害怕。”
女人茫然地看向他,似乎是不懂为什么要离开,可最后说出来的却是,“冷冰冰,一起去。”
她坦然回视小满诧异的眼神,思索了一会儿,说了句,“一家人。”
原来就算是憨傻的人,也能感知到谁是真的对自己好。
顾矜芒虽然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女人跟小满和他住了这么久,受了他那么多生活上的照顾,早就默认了三个人才是一家人。
她这样的话语,让小满刮苹果泥的手一顿,眼圈立刻就红了。
“冷冰冰,冷冰冰以后都不跟我们在一块,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跟我们待在一块的,妈妈。”
“可是,一家人。”女人不解,拧起秀美的眉,“一家人,在一起。”
“一家人,在一起。”她的词汇量少得可怜,模样呆呆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句话,“一家人,在一起。”
小满知道拗不过她,他的鼻头酸得要命,却哄着女人,“一家人是在一起的,只不过我们先过去那边,冷冰冰会等妈妈把病治好了,才过来,妈妈要努力好起来呀,不能总是不吃东西。”
“为什么?”女人有些低落,“小朋友,冷冰冰,小陈,没有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是很需要陪伴和鼓励的,而女人再傻,也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都没来看自己,她在空中花园的时候,只要看到小孩子,就会很高兴,高兴过后就抿着嘴唇不笑了,小满都看在眼里。
“妈妈生病了,他们看了伤心,会哭鼻子,等妈妈好了,他们一定会来,他们也不知道妈妈生病了。”小满试图让女人理解,而女人交付给他的是全然的信任,她沉默了一会儿,只握紧拳头,紧锁着眉心,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会,加油,好起来。”
“那就好,妈妈。”小满拿毛巾给她擦脸,细声地说,“妈妈,今晚我有事情要出去,你要乖乖哦,乖乖听圆圆的话。”
女人点点头,圆圆进来陪她,她就高兴起来,把那些失落的情绪都抛到脑后,小满也想变成傻子,那样他也能逃避一些命运带来的撕心裂肺的情绪,可是他依旧清醒地可怕,像是在静静地看着尖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现在是顾小芒傍晚的课间时间,小满走在路上,看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染成金色,忍不住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那边没有回信,他在两分钟内把照片撤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到了公寓。
林鹤已经等在了楼下,他淡金色的头发染上点柔和的阳光,碧蓝的眼睛满是关切,“小孩,真的想好了吗?”
“我能有什么选择。”小满的唇角翘起,但这个动作充满了苦涩,它不属于笑的范畴,火光在他指尖点燃,他把薄荷味的香烟往林鹤那边推。
林鹤皱着眉,接过了一根,两人在路边抽了起来,公寓楼前没有房屋遮挡,铺天盖地的霞光将他们笼罩,炙热的,灼烧的痛意,混着烟圈,令小满的眼睛阵阵地发酸。
他记得那个早晨,顾小芒就站在他身旁,跟他走进了这里,开始了他们快乐幸福的同居生活,时间啊,过得太快了,它从冬日到夏日,就像天空的飞机在头顶飞过,只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
香烟快燃尽了,小满呼出最后一口气,将心脏扼死在这个夏日的傍晚,他偏头看向身旁的高大男人,“我们上去吧。”
悲伤的戏剧就这样开场,跛脚的少年成了故事里的主角,扮演一个薄情寡义,水性杨花的坏男人,林鹤是最好的帮手,用汽水瓶也能伪装出大量的吻痕,小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的痕迹,目光失焦。
“够了吗?”林鹤收起汽水瓶,将他上下看了看,“感觉差不多了。”
“小孩,怎么就这么不开心呢?”他比小满高出许多,居高临下地俯身,两只手掌托着小满的脸,戏谑道,“你就是这样哭丧着脸劈腿的?你这样,等会儿你男朋友上来,还以为我对你做了多不好的事情,要把我送到局子里,你可不要害我啊。”
“我可不想老了下去见他,他问我怎么落魄到蹲局子了。”
“谢谢你,林先生。”小满感激地看着他,笑得轻飘飘的,“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叫我林先生咯。”林鹤将他的脸挤地更圆了些,看着他很圆的漂亮琥珀眼,“叫我阿鹤吧,毕竟我可是你的奸夫,总不能没名没分的叫个林先生,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好的,阿鹤。”少年对他的作弄不避不让,用一种最纯真善良的眼神看过来,林鹤似被烫到一般撒开手去,“挺好挺好,小孩,你这样叫我,怪好听的。”
两人将计划细细地展开,恋人之间不过就是那些缠.绵之事,林鹤年长好几岁,他懂得更多,对于伪造罪证,很有自己的把握,就连避.孕.套都被他灌.进了不明的液.体,小满不懂这些,明知道是假的,可他面对这些丢到乱七八糟的罪证,依旧感觉到尴尬,天真地瞪着圆眼睛,“你扔这么多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这算什么?”林鹤将床单打湿了些边角,毫不在意地说漏嘴,“我对象以前用得更多呢。”
他这一说,后知后觉地闭了嘴,小满傻乎乎地看着他,透出一股不可思议,林鹤看得有些生气,“看什么呢,那他虽然病死了,没生病之前,那么大个头,我受一下也无可厚非,你这小孩,不懂的了。”
“哦哦。”小满呆呆地点头,跟他一起把被单弄乱。
将现场布置好之后,才将将十点半,距离顾矜芒下课还有一段时间,小满紧张得手都在颤抖,妈妈的命就捏在他手上,如果他搞砸了,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爱情,还有妈妈唯一的生路。
“抖什么呢?人都还没来,我信息都还没发呢。”林鹤看他紧张成这样,只觉得好玩。
“我也不想,可就是控制不住。”小满将两只手合拢在一起,“要不,我转移下注意力,画一下画吧。”
可没用,他一想到这个事,身体就抖动个不停,求助地望向林鹤,“鹤哥,我该怎么办?”
看着成熟乖巧的样子,其实也才十九岁,胆子屁大一点的小孩,林鹤无奈地摇头,“要不你先去睡一觉,一会儿要发信息了,我再叫你。”
“可是我睡不着。”这不是骗人的话,没人能在这个时候睡得着,林鹤把随身携带的助眠药递过去,“自从他过世后,我一直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这几天好一些,这个是我特地带给你的,你吃了就睡一觉,这个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安心睡一下,要发短信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好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小满一开始还不相信这个助眠药的实力,可他听着林鹤播放的助眠曲,看着窗外的月亮越来越模糊,逐渐被浓云遮盖,好像就要下雨了,他的意识逐渐昏沉,如同堕入了窒息沉闷的海水里。
他在梦里跋涉了很久,在沙漠里寻找一片干涸的水源,他的嘴唇干裂,伤痛的腿脚被烈日暴晒,脱下了蛇形的皮肤,他没了气力,爬行到月亮的底下,他远远见到了发光的清泉,等他触摸到那清冽的泉水,那些透明的甘泉,却在转瞬间化作了鲜红的血液,令他起了一身的战栗。
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他的头疼到就要炸开,心跳扑通扑通就要跳出嗓子眼,他抚着额,觉得这应该是助眠药的后遗症,却听见门外的吵闹声,有家具被打翻在地的响动,和林鹤失声的呼救,“小孩,快来救我。”
林鹤刚刚发信息没有叫醒他,但是顾小芒已经来了,他的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仓促地往外跑,他的身体因为药物的作用而酸软,扑倒在地,他只穿了一件底裤,浑身都是伪装过的行哎过后的痕迹,他颤抖着身体抬头,就看到顾矜芒如同嗜血的猛兽,他一手正捏着着林鹤的脖颈,歪头看着自己,笑了,“宝宝,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感觉好吗?”
第158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林鹤的脖子被顾矜芒一手擒住, 像只被轻易拎起的鸡仔,强悍的手臂将他高高举起,他的身材比寻常男人要高些, 也有一米八几,还学过些拳脚功夫,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应对当下的状况,就擅做了主张。
小孩太单纯了,如果跟他一起行动,开门的瞬间可能就露馅了, 就是要像现在这样, 才能保证以假乱真。
可是他没料到的就是, 小孩的这个伴侣, 次啊键简直就是一头凶悍的野兽,一进来就以不可撼动的攻势, 将他拎着到处打砸, 毁掉了不少家具, 他的唇角早就磕出血, 只后悔自己太过轻敌, 还以为对方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屁孩。
明明眼前这人的身形就堪比擂台上的格斗选手, 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虬髯盘踞, 像只嗜血的猛禽,很明显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 只怪他太轻敌了, 以至于此时只能双手无力地抓住对方的一条胳膊,如同被高高吊起的羔羊。
若是再没有人来救他, 他今天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小,孩, 救,救我。”
他把希望都寄托在奔出来的少年上,小满跑得过于狼狈,还摔了一跤,他满身虚构的荒唐痕.迹令男人手掌的力度瞬间收紧,该死,林鹤咬着牙,再不松手真的要出人命了。
“顾,顾小芒,你松手。”小满站到顾矜芒面前,伸手去拽他青筋暴起的胳膊,眼睛都急红了,“你松手,你这样会杀死他的。”
这不是过家家,看见顾小芒疯狂的举动,他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想要林鹤的命,他看着林鹤的气息逐渐变得微弱,就连眼皮都往上翻动,愧疚如同跗骨之俎一样缠绕着他,林鹤也是出于好心才来帮他的,他绝对不能让他把命给豁出去。
“你松手啊,顾小芒,你疯了吗?”
他气得怒目圆睁,去扒开男人捏住脖颈的手掌,他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纯白色的底.裤,天真中混着欲.望的颓.靡,白皙的皮肉上,亲吻的痕.迹如同大片的梅花盛开,淫.靡与清纯,在本应青.涩腼腆的少年身上交叠出现。
顾矜芒并不松手,他此时唇角还挂着笑,太阳穴青筋的跳动令他疯狂,暴怒的情绪冲昏了他的头脑。
只要把这个人杀了,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小满哥哥就永远是他的。
他想的是如何捡起一地的玻璃渣往嘴里吞,而对方却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孱弱赤.裸的清瘦男孩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他重重一拳。
他对小满永远没有防备,结果就是头被打得偏了过去,唇角立刻浮现血沫的痕迹,他浓黑的瞳仁不可思议地放大,倒映着少年愤怒的面容,所有怒张的气势在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松开手,低垂着纤长的眼睫,变成了一条湿漉漉的小狗。
生硬的手臂垂落了下来,林鹤终于得了顺畅的呼吸,在旁边拼命的呛咳,被打了一拳的男人其实没有大碍,可他受伤的样子如同被抽走了神魂,愣愣地看着小满,眼圈那块冷白的皮肤都红了一圈,“小满哥哥,你打我。”
小满把林鹤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小心地查看他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没听见男人的那声低喃。
男人受伤的眼神在那两人身上流连不去,甚至还失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个人很痛吗?
可是我也很痛啊。
“你没事吧。”小满的愧意都快要溢出眼圈,“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医药费我也会出,希望你不要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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