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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0

作者:雪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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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人体暖炉

中都城的冬天韵味愈发浓厚,这里虽不似大都一入冬便有满天飘雪,但这里的初降寒气,是雪花夹着雨水,那刺骨的寒风一点都不弱。www.changhejz.me

言堇云自小便畏惧寒风,从前在丞相府时,冬日里他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的胞胎弟妹知事时,还取笑过他,说他们二哥像闺房小姐似的,总是躲在房里,是要等着大郎君来娶吗?

虽然当时自当玩笑话,胞胎弟妹还成功被侧夫人揍了一顿,但他们的话也算应验,二哥真被人娶走了。

近日来,谢渊一早便外出,听说,好像是好兄弟华南家,郊外的庄园出了些事儿,谢渊带几个下人前去帮忙了。

其实那处庄园便是他们好兄弟四人的私产,之所以归到华南那边,是因为华南较他们年长,为人老实稳重,华府自不会去干涉他的事儿。

这些事儿言堇云不想操心,管的多谢渊又对自己上心,所以他懒得去问,再说谢渊每日也走的早,自是没法问到。

原是今年寒霜来的早,庄园里酿酒的原料,没来得及收入库窖,损失不小呢?

这还是言堇云近来同国公夫人料理入冬事宜,从旁听她提起的,言堇云也没细问,只觉得谢渊是帮好兄弟的忙去了。

平常白日里,只要府里的长辈们没找他,言堇云几乎呆在沁雅轩里,自己的前院都不曾踏足,更别说去竹林练武了。

起初国公府里没人知他怕冷,女子或双儿体虚惧寒还说的过去,一个男子怕冷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不成。

冬日里,府里每房的木炭都是记录在册的,都说国公夫人不会亏待沁雅轩,但晓曦为了不被起疑,也只是按正常供应领取的。

所以这便导致了言堇云在丞相府时,卧房里要放两个炭炉的,现下只能放一个。

虽然晓曦他们整夜不让炭火熄过,但言堇云还是觉得异常寒冷。辰暮给他加了一床被褥,这张床上现已有三床被褥,床面更显拥挤。

庄园的事好像闹得挺大,还惊动了国公爷,好似有佃户在抢收作物,下库窖时,不当心踩空摔伤了腿,谢渊他们算算也是一帮刚涉世未深的青年才俊,事发时没妥善处理好,引起了众多佃户的不满。

还得国公爷出面,才摆平了此事,最后命令谢渊几人善后庄园的事宜,善后不好别回国公府。

因此谢渊每日忙到很晚才归,回来时言堇云早早便入睡了,内室只留一盏小烛台在摇曳,谢渊也没细看言堇云盖在身上的两床被褥。

今晚外面又下起了小雨,寒风凛冽。屋外的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寒风像个调皮的小孩子,借着纤细的身姿,从门缝中、窗缝边钻进屋来,四处找人玩耍。

夜里的言堇云貌似睡的不太安稳,他将被褥拉至额头处,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褥里。

刚躺下的谢渊,好几次发觉言堇云在乱动,可是叫了几声也不见人答,谢渊支起身,见他将自己裹在被褥里,也怕他闷着,上手帮他把被褥拉到脖颈处。

看到言堇云的头终于露出来,谢渊才放心躺下入睡。夜里,谢渊被小腿处的冰凉感惊醒,吓得他赶紧掀开身上的被褥查看。

只见一双如白雪般且筋络分明的纤足,此时就贴在自己的小腿处,还因为现下被褥被拉开,寒风灌入,那双脚又往前伸了伸,再次寻找热源。

那冰凉的源头就是这双纤足,谢渊上手抓起那双纤足,快速将它们塞入言堇云的被窝里,即便松开了手,但纤足上的寒意,还是留在了谢渊的手心,意犹未尽。

谢渊靠近,言堇云原就背对着他入眠,此时又将自己埋在被褥里,谢渊又将他的脑袋挖出来,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微凉,谢渊心想:把自己裹成这样都没能把自己捂热?

“云儿?云儿醒醒,你没事吧?”谢渊轻轻摇了摇他,人未醒,手却动了动,他在试图将被褥又往头上拽。

谢渊却出手制止了,“莫盖了,别把自己闷着,你是不是冷的很?”

“嗯~,冷!”这回总算回话了,但声音很小,不过谢渊听清了。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谢渊掀开自己身上的被褥,把它也盖在言堇云的身上,随后他掀开言堇云的被褥,钻进了他君妻的被窝。

谢渊从身后轻轻将人搂住,才发现,这人身上凉飕飕的,白捂在被窝里那么久。言堇云似乎感受到了热源的存在,整个人也向后靠了靠。

谢渊的手绕到言堇云身前,摸索到那紧握在被角处,同样冰凉的双手,谢渊这才将它们包裹在自己的手里。

明明屋里挺暖的,谢渊觉得给他一床夏被都足矣,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怕冷,还闷葫芦似的,冷了也不知说一声,就这么扛着。

明日让福寿回听竹轩,将他小时候太母放他屋里的大暖炉搬来,这屋里得多烧上几个,不然这人还得自己忍着。

谢渊想着,没注意到怀里的人正慢慢回温了,突然谢渊手里的那双手挣脱开,谢渊以为言堇云这是要醒了。

没想到,那人却在他怀里翻个身,接着在他怀里拱动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舒适的位置,这才消停下去。

谢渊一动不动,只知抬起手任由他胡来,等言堇云真正消停下时,谢渊才放下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以似安慰孩童入睡般。

这人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谢渊嘴角上扬的弧度藏都藏不住,他感受着怀里人逐渐平稳的气息,也渐渐的安然入梦。

言堇云觉得这是他入冬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夜。

原先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因为身份被识破,他又不知为何独自一人冒着风雪要归丞相府,不料途中却迷失了方向,前方的路早已被大雪掩盖,他怎么也走不到头。

四处白雪纷纷扬扬,犹如天地间纷飞的阻路仙,在故意阻挡自己的回家路。

言堇云好绝望,望着漫天飞雪,言堇云想哭都哭不出声。他依旧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他遇上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将他引入自己的小茅屋,还贴心的问他冷不冷,甚至为他生起了暖炉。

那炭火在炉中愈烧愈旺,言堇云不由自主的向炉子边靠近,因为他太冷了,他抱膝坐在炉前,渐渐地困意来袭,他将头枕在膝盖上睡着了,这一路走来,他太累了。

早睡便可早起,在言堇云身上便体现出来了。他猛然惊醒,已不见那位白发老人,他下意识喊了两声。

“老人家?老人家?”好嘛,一下子睁开双眼的人,梦境与现实还有点恍惚,要怪只怪那梦太过真实。

“我还没到被喊老人家的地步吧?”

上头有声音传来,言堇云猛一抬头,两人便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之际,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息。

言堇云愣了好一会儿,忽想起什么似的,双臂使力,撑开两人的距离。

“你怎么在这儿?”言堇云惊慌失措。

谢渊忍笑,“问得什么话?我不在这儿能上哪儿去?”

“不……不是,我是说,你……你怎么在我被窝里?”

“云儿,昨晚睡得可好?”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

谢渊不理会他的无措,而是伸手将他推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握在手中。

“终于捂热了。”谢渊感叹到。

“你干什么?”言堇云想收回手,谢渊偏不让。

“检查啊,看看这手是否还如昨晚雪块般冰凉。”

“啊?”这下到言堇云疑惑。

谢渊问他,“现下可感身上还冷?”

“不……不冷了!”

“那便好,今日我让下人在屋里再多备个暖炉,免得你又受冻。”谢渊开始对言堇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平时冷冰冰的也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

“下次冷了便知说一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别碍于面子,自己忍着,活受罪。”

“啊?哦,不用了,现下暖和了,不用再麻烦……。”

谢渊盯着眼前的人,算了,自己多上心吧,“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莫要逞强。”

“好……好!”

见言堇云第一次这般唯唯诺诺,谢渊故也心软道:“很怕冷吗?”

“有点。”

谢渊一脸坏笑,“我挺暖的,日后你抱着我入睡,保证不冷。”

言堇云难得一脸嫌弃,“谁要抱你,我有暖炉。”

“暖炉哪有我暖啊,昨夜是谁抱着我不撒手,嗯?”

“不知。”经谢渊一提醒,言堇云羞于直面他,果断抽出手推他,“起来,莫说了。”

“诶诶,好好好,别推别推,再推我要掉床下了。”谢渊坐起,穿靴,下床,一气呵成。

转身又是嘿嘿一笑,还不忘对着床上坐的人调侃道:“我往后都给云儿当小暖炉,可好?”

“谢安之,叫你莫再说了。”一个枕头向他飞来,谢渊抱住,止不住发笑。

“哈哈哈!”

“莫笑。”言堇云气鼓了脸。

“晨起一笑,烦恼易掉嘛。”

“胡言乱语。”

“别不信,云儿,来跟我学学。”谢渊呲牙裂嘴一笑,又惹来言堇云一个枕头侍候和一副咬牙切齿。

谢渊嘻嘻哈哈,将飞来的枕头都抱在怀中,摇摇头,他家云儿还是不经逗。

——TBC——

第二十二章 随寒风飘起的爱意

自那日过后,沁雅轩不管内室、外间,甚至是书室,只要言堇云出没的地方,都加了缓炉,炭火更是整日整日没断过。

沁雅轩的下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少君畏寒,只要言堇云外出,手里必定被塞个小手炉,凉却后都会及时被换掉。

新少君惧寒,慢慢地,国公府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也并未像言堇云所担心那般,会对此有所指指点点。

而是像被特意交代似的,没人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即便少君是名男子。

即使言堇云去了凤栖斋,或是斓霄斋,一进屋,屋里总是缓乎乎的,新加的炭火,一看就是特意为即将到来的人准备的。

有时候更甚,遇上大寒时,或是一早有小雪飘落时,即使是请安日,长辈们也让下人来报,让言堇云不必去请安了,身子要紧。

国公府真的把对言堇云的疼爱,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感受,言堇云在丞相府才有,但现在,国公府亦然,做法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但承受多一份疼爱,言堇云内心就越挣扎,越来越矛盾。

谢渊总算将庄园的事儿忙完了,真正闲暇之余已入腊月,言堇云畏寒不常外出,他也借口陪着自己的少君窝在沁雅轩内。

期间国公夫人让言堇云前去查看,回门的备礼还需添加什么?言堇云不知其中规矩,让国公夫人一切从简即可。

这倒惹得谢渊不高兴了,硬是拉着言堇云到凤栖斋问个详细,最后再请国公夫人按正常标准,再选上等的备礼。

哪能随意从简,他谢渊的君妻怎可比别人差,谢渊可不许。

在知道右丞相府的主母夫人和侧夫人,皆视言堇云如己出,侧夫人的赠礼也同主母夫人的备同等份量,只是材质不一,毕竟尊卑有别,即便她们同为言堇云之母。

即使这般,言堇云已十分感激,这份感激愈烈他心中便越有愧。

腊月寒雪来临,白日消停的雪花,总在夜里来袭,雪花飘飘,如鹅毛朵朵。

中都的冬日,除了那令人望而却步的寒风,还有这最令人舒心的鹅毛小雪花。

望着满天的细白小团子,言堇云总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待手心被积满,他才翻转掌心让雪片从他手中滑落。

掌心无雪,又仰手去接,如此翻来覆去,乐此不疲,直到手被冰透,或是被谢渊制止,才知将手收回,捂着手炉还不忘一脸满足。

时常制止言堇云,说天寒不必外出的谢渊,今日却有违常态。言堇云入冬后,时常昼寐不醒,平日谢渊也不甚管这些,任由他睡着。

可今日说什么也要把人弄醒,待言堇云稍后梳理完,福寿从外间搬入一个大木箱,打开箱里面全是给言堇云准备的御寒物件。

什么棉袜、手衣,还有户外用的斗篷、甚至还连着绒帽,箱子里的东西都备了双件,以备更换。

里边还有一些是言堇云未曾见过的御寒物件,谢渊说是二少夫人出的主意,那些是塞外人才知道的抗寒神器呢?

每件物件都是精心缝制的,用得都是上好的棉絮绸缎,件件都透露着谢渊的用心。

“这是何物?”言堇云抓起两只类似勺状的物件,放在手心捏了捏,还怪软乎乎的。

谢渊从他手里夺过,直接将那物件分别戴在他两侧耳朵上,“这是耳衣,戍边将士为防耳朵被寒风侵蚀,顾给耳朵戴上耳衣。小时候二嫂嫂在冬日里,总给府里制作这些小玩意儿,可我总不屑戴这些,怪得很,但是真的保暖。”

言堇云真的越来越佩服这个大大咧咧的二嫂嫂,“嫂嫂还真是个百事通,这小玩意儿甚是周到,改日让晓曦她们去向嫂嫂学学,大寒来袭时,给沁雅轩守夜的下人们发着戴戴,也暖和些。”

“还是云儿想着周到。”谢渊甚是满意,他夫人心善,做事也周到。

只是沁雅轩的下人们戴上这耳衣,人是暖了不少,但这听觉有被大大降低,每次主人家叫了好大几声才听得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将这棉袜套上,再披上这斗篷,今日带你出去。”谢渊接过这些,便要帮人穿上。

“出去?去何处?”言堇云疑惑,现下已是申时,晚些时候会有飘雪,他可不想在外被冻着。

“云儿不是一直想去君安楼吗?前些日子我与秦安他们帮了华府的忙,今日华南做东,邀我们前去君安楼一聚,云儿可愿随同?”

云堇云面露难色,“你们好兄弟相聚,带我岂不扫兴。”

“云儿说的什么话?这次不去,也不怕我又惹出什么祸事儿来?”谢渊故意激他。

言堇云白他一眼,“你再敢如此,你便和那院里的雪花守夜去,莫要进我的屋。”

“好好好,不敢了,过过嘴瘾罢了,走吧云儿,就当出去转转,入冬了你都未曾踏出府门,也不嫌闷得慌,走嘛。”

在谢渊诚恳赖皮的相邀下,言堇云终于妥协,谢渊总算能高高兴兴的领着娇夫出门去。

言堇云穿戴上谢渊为他准备的御寒衣物,出门还真不觉的有多冷。马车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铺好防寒保暖的厚垫子,连小窗口的帷裳都是加厚的。

言堇云手里拿着手炉,马车里还放着两个,就连谢渊也时不时问他冷不冷。

言堇云都被他小心翼翼的行为逗乐了,忍着笑意,“不冷不冷,你莫在问了,话说,你将我包成这副模样,华公子他们见着不得笑话我。”

“不怕,人各有异,云儿畏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再说了,你是我的君妻,量他们也不敢乱言。”

马车在君安楼前停下,谢渊先出,随后伸手扶言堇云下马车。

言堇云刚站定,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高耸的楼阁。

君安楼临江而建,又地处高坡之上,还未登楼,就门前这处也能俯瞰江面风光,更别说楼上景观。

由大门而入,共有两道隔门,大门与第二道门间相隔一丈之远,这是一丈道廊,是为了不打搅大堂的酒客,为楼上雅间的酒客准备的,直接向两侧分开通往楼梯的长廊。

进入大堂,堂厅正中央是一潭清池,池后边有一处戏台,台上会有各类演出,有演出曲单供酒客筛选,只要酒客必提前一日预订自己喜欢的曲目,第二日入君安楼便可欣赏到。

楼上共三层,中间镂空直通三楼处,除了一楼大堂宽敞,二楼和三楼皆是雅间,若雅间的酒客想观演出,只要出长廊外探头便能看到楼下的歌舞。

谢渊带言堇云直奔三楼最宽敞、观景最好的雅间,此处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谢渊来时才启用,就算是秦安他们独自前来也只能去其他雅间。

现下华南他们还未到,谢渊想带言堇云好好参观君安楼,才早些出门来。

“难怪南营的将士们会如此热衷于君安楼,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连雅间的题词也如此别雅。”言堇云指着雅间牌上的“清君安”道。

“云儿觉得如何?”谢渊心中暗喜,可不是嘛,谢三爷的酒楼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什么?”

“清君安?云儿作何理解?”

“嗯?清君?似清者自清,浑与酒楼却独善其身。‘清君安’又同‘请君安’,以高位自居,莫非?此处是头家雅间?”

“云儿见解独到,不错。”谢渊笑着推开门,“进来吧。”

言堇云还站在门前,不可置信,“所以,华公子是这君安楼头家?”

“非也。”

谢渊上手拉他入门,“别猜了,进来看看,如何?”

“我虽鲜少入酒楼,但我可以说,这是我见过较有考究的雅间。”

雅间宽敞明亮,三面均是临江窗户。君安楼位于河曲凸岸处,该雅间正处楼身最边角上,以至可观三面江道。

雅间入门处有一座小型假山饰品,假山背后是一潭小水池,水面借助小型翻车的推动,成活水般泛着涟漪,池里还游荡着几条小锦鲤和几片睡莲。

拐角处有一张叠席,上方是茶桌,是饮茶处。雅间正中是一张八角酒桌,寓意八面圆通、八方来财。

言堇云半开一扇窗,他站在朝下游窗前,不禁感叹:人造鬼斧神工,尽可幸在此,望寒江水,不见踪。

“坐下歇会儿,莫开窗,当心着凉。”谢渊上前,关上窗户,拉他在叠席上落坐。

“既不是华公子,竟是何人开的君安楼?”言堇云还不忘深究。

“怎么,云儿对此人怎如此上心,是不是相比之下,倒见你夫君我百无一能。”谢渊故意逗他。

言堇云秀眉一紧,“我并非此意,只是好奇罢了,你也莫要妄自菲薄。”

谢渊高兴,“这么说,云儿也觉得我是可造之材,是不是?”

“并非。”言堇云回得认真。

面对君妻的直言,谢渊被逗得大笑出声,“云儿还真是直言不讳啊,好吧,我认。”

不过谢渊又故作神秘道,“君安楼的头家的确是名可造之材,待时机成熟,便告知你。”

——TBC——

第二十三章 心悦君兮

华南他们到时已是酉时,三人一入雅间门,雅间里便开始热闹起来。

三人并排,恭恭敬敬一同向言堇云行礼,言堇云倒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见过少君,少君万福!”

“见过诸位,诸位无需多礼。”言堇云疑惑,这三位今日反常的很。只是他不知道,经上次酒楼斗殴一事,三人还是挺佩服言堇云的为人,以及他处事的利落劲,现在可能打心眼里认可这位少君的。

见此,谢渊有点不乐意,这三人纯属区别对待,“诶,你们仨今日怎如此知礼数,只拜我君妻,也不见拜我啊!”

秦安第一个堵他嘴瘾,“你?谢三儿,嗯?我们认得这号人吗?”

华南与曹仁斌也配合到,便瑶瑶头,“不识得。”

谢渊耸耸肩,无所谓,他有的是方儿对付他们仨。“一群忘恩负义的,云儿把他们赶出去,我也不识得这些人,估摸着入君安楼来混吃混喝来的。”

“好了,莫胡言,诸位上座吧。”言堇云可不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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