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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裴应川还得买些过年招待用的卤肉白肉什么的,除此之外还得准备一些祭祀用的肉。
肉市里除了常见的猪肉摊子和卖鸡鸭鱼肉的,还有许多猎户摆的野味摊子,裴应川粗略扫了一眼,看到了许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也发现了独自一人摆摊的顾猎户,他的摊子上围了两三个正在挑东西的人,裴应川并没有选择去打扰他,静静地看了两瞬便离开了。
不过他刚转身,那边的顾如海就先看见了他。
杂货铺里,孟冬左挑挑右看看,一件一件地挑选着东西。他说想要什么,那摊主就给他拿些什么。
到最后孟冬的小背篓都差不多快被装满了。
“哥儿拿好,一共是七十四文。”孟冬付了钱,摊主帮他把背篓抬起好让孟冬背着。
买完东西后,孟冬便站在杂货铺门口一边吃着糖画,一边等待裴应川回来。他吃得认真,并未发现肉市门口盯着他看的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石大娘,你说得是真的,这真的是我们家偷跑的冬哥儿?”
“是的,我看得真真切切。你别不信,我可是看了好几眼呢。”
“就是怕认错了人,所以那天我一直往他的脸上看。错不了。”石大娘信誓旦旦地说道。
“在城门口的那时候你不是看清楚了吗?都守了大半个月了,好不容易跟到了人,你又不信了。我不管。你把许好的钱给我,不然我就去给冬哥儿报信,我让你抓不到他。”
眼见石大娘就要出声大喊,徐老大连忙喊住了自己的婆娘,“我看错不了,就是他,居然骗了我们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我说徐老大,你们要怎么把他带回去。你们也看到了,他身边可有个年轻汉子,要是让他发现了可别把我供出来……”石大娘接了徐老大递来的一串铜钱,数了数够数之后便起身离开。
反正她现在都不住在清平村了,就算那徐老大和徐大娘被那汉子给收拾了也关不了她的事,她只是给冬哥儿的家人报了个信儿,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她女儿女婿可还等着她带钱回去呢。
石大娘乐滋滋地走了,徐大娘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我说你给她那么多钱做什么?”
“一点小钱算什么,把冬哥儿捉回去还不怕换个好价钱。”徐老大连忙扯开话题。
“就是他。这冬哥儿真是狡猾,要不是石大娘说在城里看见了他,谁知道他居然还瞒着我们装死,还撺掇儿子不认我们。都怨你,养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孩子。”徐大娘说罢死死地盯着站在门口吃糖的孟冬。
在儿子这件事上徐老大自知理亏,所以并不敢多说,只得询问道:“怎么把他捉回去?”
“你去找盆凉水来,快些。”徐大娘白了他一眼,说罢从篮子里找出了一大片破布。
“这……这我上哪找去。”徐老大埋怨了两句,而后走进一家铺子里花钱买了一盆水,又挨了几句徐大娘几声骂。
“等会儿我把车赶去巷子后面,再去铺子门口找他,你快些把水泼到他身上。现在这个天气,保准冻得他说不出话,也省得他乱动碍事。到时候拉进巷子里,破布一裹,扔驴车上带回家去。我看他怎么跑。”
杂货铺外,孟冬将剩下的糖包好,直直地看着肉市的方向。
想着想着他便记起了一件事,煮肉的香料剩得不多了,若不是他突然想到这一遭,怕是回家后还要麻烦婶子卖给他们一些了。
想到此孟冬只得收好身上的东西,又去找那杂货铺的老板了。
见此徐大娘只好又走了回来,叮嘱道:“你快去墙边站着,等会儿那冬哥儿一出来你就泼水,多泼些,也别把他冻死了。”
“好。”为了万无一失,徐老大还拿了一团麻绳用以绑人。不过他仍有些不放心,“若是那汉子先回来了怎么办?”
“那就快些。人跑那有驴车快。”
“裴兄弟。”顾如海出声喊道。
听此裴应川只得转身回应,“顾猎户,今日生意如何?”
“比往常好一些。前几日庙会上,多谢你和冬哥儿他们照应着小三儿。”顾如海心中清楚,除了他之外谢小三儿就没什么朋友,裴容和孟冬算是他比较亲近的人了,有他们带着小三,也能让他放心些。
说着顾如海给裴应川递来了一只鸟,这鸟毛色偏暗,奄奄一息,被顾如海捏着腿倒吊着,也没有挣扎的动作。裴应川并不认识这种鸟。
“算是留给裴兄弟和冬哥儿的年礼。”
裴应川哪能接受,推拒几下之后,手中便多出了两只鸟,一只是他买的,另一只是他推拒不下顾如海送的。
第096章 第96章 被困
同顾猎户告别之后, 裴应川这才去往肉摊上买了些猪肉,而后经过一处卖鱼的摊子时又拿了一些小鲫鱼外加一条大草鱼。
上次大雪后城里物价上涨了些,但是这些日子肉价粮价似乎有所下降。
趁着付钱结账的时候, 裴应川还同周围的摊主提起了那日异常的响雷, 不过意外的是住在城里的摊贩们并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 说他们听到的只是个小雷,让裴应川也不用在意。
对此裴应川也只能含糊说好, 顺便让那些摊主给了他一个好价, 省了六七文钱。
因为记挂着孟冬, 裴应川没有多留, 匆匆办完事后一刻也未多留,背着背篓离开了肉市。
另一边,孟冬接过杂货铺子店主递给他的一小包香料, 宝贝地放在了口袋里。香料可比买的灯油什么的要贵得多。他小心极了, 生怕洒出来浪费了。
重新将背篓里的东西整理好,孟冬同店主告别,又去往门口等裴应川了。
他刚走到门口角落处,迎面便冲来了一个人, 那人一手捂脸另一手则扬了起来似乎是要打他。
孟冬意识尚未反应过来, 身体便先做出了反应,他将脸扭开, 那人的巴掌落了空。
还未等他看清打他的人是谁,只觉得头顶一凉, 脸上身上被泼了一大盆的凉水!
冷风肆意地从他冰凉一片的皮肤上吹过, 带走他身体的热量, 孟冬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身子,以保持那一点点的暖意。头顶上不断滴落的水流让他睁不开眼, 看不清眼前的状况。
洗了水的棉衣变得无比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整个人好似被推进了冰湖里,身体瞬间僵直,看不见,听不着,动不了。冷意席卷了他全身上下。
他想抹去脸上的水珠,却被人推进了两家铺子墙面之间的小巷子里,只留下一地湿乎乎的水痕。
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寒风一吹,他的身子便瑟瑟发抖。
“谁!”
“你们是谁,怎么在大街上泼人冷水。”先发现异常的行人立刻站出来询问缘由,一把拉住了徐老大不让他走,还把他的木盆给踢飞了。
“这、这是我家的小哥儿……要和人私奔,说什么都不听,实在是没办法了……”徐老大支支吾吾憋了许久才想出这一个借口。
眼看已有三四个人围了上来,徐大娘只能趁着人群并未发现她,把徐老大给推了出来,而后拖着快被冻僵的孟冬往巷子深处的岔路口走去。
“你先别走,还没说清楚呢……”这时候发现不对的杂货铺店主也追了出来。
孟冬很冷,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没了知觉,身上好似绑了几块大石头一般,然而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挣扎,快速地从那人的控制中脱离出身。
他哆哆嗦嗦地转过头去想要看看是谁这样害他,却不料被那人连头带脚盖上了一块黑布。
本就迷糊的视线变得漆黑一片,视线受阻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孟冬觉得自己一会儿很冷一会儿很热。每动一下皮肤便如刀割一般,只能无力地攥紧了身上的黑布。
“救——”他的求救声很快淹没在了徐老大与人争辩的闹声中。
怕他乱喊出事,徐大娘只好胡乱地把稻草全都铺在了孟冬的上半身上,以盖住他求救的声音。
巷子最里处停着的正是她特意赶来的驴车,车上有许多稻草,到时候只要把孟冬往车里一放,这样谁也不会发现这车里竟然藏了一个人。
而且有了稻草,这人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被冻死了。
“真是个没用的。”徐大娘小声咒骂了两句,只能一个人推着孟冬的身体把他逼倒在驴车上。
然而她嫌弃孟冬身上冰凉且湿透的衣服,并不愿意伸手去碰,又怕他挣扎,直接取了些草绳将那黑布牢牢地同他的小腿,还有车把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草绳很粗糙,孟冬吃痛,立刻缩回了手脚。昏昏沉沉中,他好像回到了之前被打骂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徐大娘这才用细麻绳将他缚。而后又用驴车上的稻草打散盖在他身上用以遮挡。她系好驴车上的绳子混入了人群之中。
“人呢。怎么不见了?”杂货铺店主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晓那个泼水的人说得是不是实话,但是这小哥儿是和一个年轻汉子一起来的,现在人就在他铺子门口被带走,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对他的生意也有影响。
现在找不到那哥儿还有那个老大娘,他也只能先回去在铺子门口等那哥儿同行的汉子回来。
见那店主已经走远,躲在一旁的徐大娘立刻爬上了驴车,她挥了两下鞭子,毛驴嘶叫一声,只好按照她的意思拖着板车前行。
一路出了城门,她便叫停驴车埋怨道:“这个拖后腿的,怎么还没出来。”
不久之后,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趁着众人不注意偷跑出来的徐老大也终于赶到徐大娘这里。
他可是被人揪着衣服骂了好几句,差点就被捉去见官了,还好他知道冬哥儿的信息,咬死了说那是他们家要私奔的哥儿。
二人找了一处僻静地,徐老大下车,将盖在孟冬身上的黑布掀开,“这……冬哥儿晕过去了,像是发了热,要是这样放着不管会不会把他脑子给烧坏了。”
“烧不坏,人还活着就行,咱们快些走,最好赶到今天他给送过去,免得有些个不长眼的来生事。”
“冬哥儿,我们养了你七八年,也到了该报答的时候了。当初逼你也是想让你嫁个好人家,这次去了府城里就安心活着吧,整日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咱们清平村也有好几个哥儿是和你一起去的,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你可不要怪我们,我们也不能白养你那么多年。”徐大娘接着说道。
可不止他们一家是这样做的,哥儿不比女子好嫁人。清平村的小哥儿除了趁着年纪小早些嫁人生孩子外,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见孟冬没有任何反应,徐老大便把稻草给盖回了他身上。
“快些走,那地方离这里可不算近。若是迟了人家收满了人可怎么办。”徐大娘催促道。
“好!”徐老大说着翻身上了驴车。
另一边,裴应川办完所有事情后,依照来时的路线返回了孟冬所在的那家杂货铺。
只是还未走近他便发现了异常,一直在门口等着他的孟冬不知道去了何处,现在那杂货铺店门紧锁,门外只有一个在左右张望的年轻汉子。
见此裴应川心口一紧,三两步跃到那年轻汉子身前。
“你是不是来找那小哥儿的,他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后被带走了。”
“已经过去快两刻钟了,若你再不来我便要去官府报案了。”
冷水……如此寒冷的天气,孟冬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是谁!”裴应川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他面上阴沉,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一摊已经结成冰的水渍。
通过这凌乱的水渍和脚印,他已经能够猜想出孟冬当时的无助和慌乱。裴应川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想,最重要的是快些将孟冬找回来。
“一男一女,说是来抓他们家私奔的小哥儿的,追到巷子后那人便不见了。”店主越说越急,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他本想捉住那老汉的问个清楚,却没想到那人竟偷跑走了。
“那两人多大年纪,是何模样。”裴应川连忙追问道。
“我也没看得太清,那老汉生得矮,穿着一身蓝布棉衣……”
“巷子出口在哪?”裴应川逼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男一女,用的还是这种借口,无非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人应当就是收养孟冬的那家人。
若是这两人回了清平村倒还好,只怕他们为了避人耳目带着孟冬去了别的地方。
“你往这边走。”店主说着给他指了条路,他也是个良善之人,见裴应川这副模样便知道他要去追人,只是成功追回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看着裴应川走进了巷道里,喊了两声并未得到回应,只好努力回忆了一番当时的情景,跑着去官府报官了。
越靠近街口,巷子内的脚印就越杂乱,裴应川忍住心中的担忧一路查看过去。
他查看得太过仔细,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到天气的变化。
街道两旁的小商贩们纷纷收了摊子,去往最近的屋檐下暂避风雪,有些则撑开了提起备好的油纸伞,人和东西都挤在小小的油纸伞下,着急地揽着客。
雪一大起来,这街上就没什么人了,今日的生意也算是做到头了。是以躲雪的那些摊主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冒雪回家去。
裴应川一路走到巷子尽头,终于在墙根处看到了除脚印外的其他痕迹。
是车辙印记。印记旁还散落着两根黄色的草叶。他拿起来一看,是稻草。
车辙印记前还有动物的脚印,脚印很轻,不像是牛的,倒像是驴子或是骡子的。
很显然那人是有意将这辆车停放在巷子后方藏着的。
这印记沿着岔路口一直来到街道上,只是到了街上便与其他乱糟糟的车轮印混在一起了。
好在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出城。保险起见,裴应川先去了离这里最近的也就是他和孟冬进城的那个城门查看。
一般的驴车不能进城,若要进城还需要另外交钱。
想到此裴应川才终于从他的猜想中抽出身来。他的四周是四散飘落的雪花。有人踩过,洁白的一层薄雪立刻变成了一片黑污。
若是带走孟冬的人是在雪落之前出城的话,城门口处的摊贩们说不定会注意到……
驴车颠簸,盖在孟冬身上的稻草被晃开,他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就这样暴露在天空之下。
迷迷糊糊中,孟冬感受到了脸上的凉意。意识在混沌一片中挣扎片刻,却还是受不住从身上各处传来的冷意,逐渐变得模糊。双手也如同冻僵一般沉重,好似又回到了他逃跑的那天。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旁的稻草向板车两旁推去,孟冬期盼那些散落的稻草能给裴应川留下一些消息。
他知道裴大哥一定会来找他的,而且很快就会来。
第097章 第97章 寻人
城门口, 程世均长吁一声,身下的马儿便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乖乖地停下脚步, 任由主人从他的背上下来。
“受苦了。”程世均握着缰绳, 轻轻拂去了马身上的积雪, 一路带着它去往了路旁的茶棚。
这样下雪的日子,茶棚很少能有生意, 是以突然见到一个牵着马的汉子出现, 守棚的摊主便立刻扔下了手中扫雪的扫帚前去迎人。
他们这茶摊虽小, 但是因为处在城门口不远处的官道上, 除了一些牛车驴车之外会在这里稍作停留外,也接待过马车。
“这位小哥可是冒雪赶回来的?”
“赶了夜路,还请摊主多准备些草料。”程世均拒绝了摊主的好意, 一路牵着马儿去往停放牲畜的草棚。
“这么冷的天, 连夜赶路……”摊主惊讶一瞬后便按照程世均的意思去给那马儿准备草料了。
“小哥快进来,这火还旺着呢,我去给您煮一壶清茶。”
这次程世均没有拒绝,他坐在茶棚外面的围栏处, 静静地看着大路上形形色色的过路人。
来来往往的人多多少少都沾了一身银白。有些不嫌麻烦的用竹筐或是篮子罩住身子, 以免被雪沾湿了衣襟。不过这么多的过路人中却有一位有些特殊。
程世均走镖这么多年,虽说大雪遮住了那人的大半个身子, 他还是通过身形认出了那个人,他一定见过。
“这位小哥, 您有何事?”茶摊摊主看这个什么话都不说一脸阴沉且直直地向他冲过来的汉子有些害怕, 只好躲在门口和他搭话。
“摊主, 两刻钟前,您可曾见过一辆拉满稻草的驴车?”裴应川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稻草, 不肯松开半分。
裴应川顾不得其他了,他一路沿途查看,然而这场雪几乎抹掉了大半的痕迹。
若是再找不到孟冬,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拉稻草的驴车?今天早上我这茶摊里就有一辆。不过他们后来去了城里。都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摊主连忙解释道,生怕裴应川听后不满意对着摊子做些什么。
大半个时辰,算算时间刚好和他们进城的时候差不多。
“车上的可是一男一女?那汉子穿的是不是蓝色布衣。”裴应川听此立刻上前追问道。
“是是是,那老汉就是这样穿的。”
“多谢。”裴应川没有多言。此时茶摊里其他休息躲雪的人见裴应川这副着急样子,纷纷出声询问他是出了什么事。
也有人说他出城时就和那个拉满稻草的驴车一起走了一段路,还给裴应川指了方向。
眼下时间紧急,裴应川匆匆谢过,别的并未多说。
既然那两人已经带着孟冬走出了一段距离,现下雪下得这么大,他们一定会找个地方停下来躲雪。
若是不能趁着他们停车的时候追上去,只怕孟冬就要出事了。
他必须快些走。
想及此裴应川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牲畜棚里。
久未出声的程世均也在此时站起了身,他已经知晓了大概。
这人应当就是村长和二郎口中的裴应川,他们曾见过两面。他记得秦二郎说这人还有个弟弟名为冬哥儿,应当就是他现在正在找的那个人。
“那两人是从什么方向离开的。”离开之前裴应川仔仔细细地与众人确认了一遍。
“我是小溪村的程世均,今日事情紧急,先跟我来。”程世均没有过多介绍,他知晓裴应川应当认识他。
十几年前小溪村建村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他不会坐视不管。
裴应川应声看去,是与他见过两次的那位骑马的汉子。不知为何他前几日匆匆离开,今天又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不是询问这些事的时候。若是能坐马车去追那两人,孟冬便也能少受些苦。
“多谢!”裴应川与他对视,微微点了点头。两个汉子便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程世均身下的那匹马似乎并不习惯拉车,抗拒地来回走动。程世均轻拍两下便翻身上马。
裴应川见状再次与他对视一眼。确定了前行的方向后,两人一马便顶着大雪进入了泥路上。
马车留下的车辙印记很快便被泥水填满。
“前面是李家村,我们去他们村那个荒牛棚那里避避雪吧。”徐老大被冻得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扔了手中的鞭子,将驴车驶入了另一个小路。
“要去就快去。也得给他烤烤火。怎么今日又下了雪,没完没了的,莫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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