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说起这个,裴容立刻回应道:“昨日下了雪,叶大叔让我来问问你们可还有水,下了雪往后村中的小河就要上冻,到时候不好取水,让我来告诉你们多存些水。”
听此孟冬掀开了装水的木桶,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道裴应川何时准备的。
裴容自然也看见了,“看来裴大哥早有准备,既然你们还有水,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孟冬叫住了他,“昨日我和裴大哥做了几个糕点模具,你快来看看选哪些。”
听此裴容也来了兴趣,而孟冬因为裴容的到来心情也好了许多,于是等裴应川提着东西回来时便看见了孟冬和裴容言笑晏晏的模样。
两个小哥儿正坐在火炕前讨论着这模具适合做什么馅的果子。不过直到看到裴应川,孟冬的脸上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如此三个人便在窑洞里交谈了许久,等到裴容离开时,已是将近中午。
孟冬想留裴容一起吃午饭,裴容以有事拒绝了。
午时气温上升,地上的雪渐渐化了,整个草屋都湿漉漉的,不过幸好窑洞里一点水痕都没有。
那只小野兔也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孟冬摸着它仍然柔软的毛毛,用干草包着和裴应川一起把它埋在了草屋的后面。
余下的时间两人一起扫了门前的雪水,裴应川做了个工具将草屋房顶未化的积雪全都扫下,孟冬则跟在裴应川身后负责清扫。
偶尔裴应川没力气了,两人便停下来捏小雪球砸着玩。因为裴应川做的是力气活,胳膊酸痛,所以雪球都是孟冬戴着手套一个一个捏出来的,裴应川才是负责砸着玩的那个人。
好在因为是在干活,两人都没觉得冷,反而感觉全身上下都热乎乎的。
因着这几日孟冬的情绪不太好,因此下午的时候裴应川便没有再出去,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除了做些小玩意儿便是教他学认字。
也许是孟冬隐藏的太好,也许是他已经想开了,总之这一下午的时光中,裴应川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或是行为有任何异常。
如此裴应川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开口。
“裴大哥,今天晚上我们吃鱼吧,这条鱼都已经在这挂了许久了。”孟冬指了指草屋梁上挂着的那条小草鱼。
裴应川看着那条已经风干的鱼,和孟冬一起找出了之前裴容送来的花椒。天气冷,适合吃些辛辣的去去寒气。
孟冬在一旁看得惊讶,不过他也很好奇裴应川这样做最后会是什么味道。
“若是吃不了我便拿出去一些。”裴应川问道。
“不要,就放这么多。裴大哥,早上裴容还说要送给我们一些咸菜,他怕我们两个不会做咸菜,下雪又没有别的吃的。”孟冬拿出一个陶盘在裴应川身边帮忙。
“我也只看过别人做。不过腌菜和咸菜这两样还是少吃些好。”裴应川拿起刀开始切鱼。
“为什么?之前冬天的时候,我经常吃咸菜,不过只能和粥一起吃,要不然又酸又咸的,一点也不好吃,不知道裴容做的好不好吃……”孟冬一边烧火一边无意说道。
裴应川切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不知道孟冬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没什么,咸菜吃多了会口渴,以后少吃些就好了。”裴应川低声说道。
“嗯。”孟冬点了点头。
不久后,只听得滋啦一声,鱼肉下了锅,很快便有花椒的香味飘了出来。
饭后已是傍晚,不知为何又下起了雪,这场雪来势汹汹,仅仅一个时辰便下了昨日一天的雪量。
刚扫过的地很快又变成和早上一样的场景,孟冬饭后早早地喝了药去休息,并不知道外面又下了雪。
裴应川则回了草屋做些小玩意儿,虽说他不再计划去卖这些小玩具,但是偶尔做一些等到过年时可以拿去送给叶进和叶思流他们。
午夜时分。
已经睡够了的孟冬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昨晚睡得太早,因此现在就没了睡意。
外面似乎刮起了风,他听着风声,起身点燃了油灯。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胸口隐隐作痛,似乎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他索性穿好了衣服下了床,甚至折腾着生起了火。
直到火光亮起,他才觉得那种难受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他提着油灯,犹豫着走到了窑洞门前,他很想出去看看。
原地纠结了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借着雪光打量了外面的景色。
风声呼呼,雪已经停了,只是除了风声之外,他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好似是从草屋那边传来的,一下又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刮墙。
其实这声响也吵醒了睡梦的裴应川,察觉到不对之后他披着外衣迅速起来查看,越靠近门口那声响越大。
他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
然而很快他发现了这奇怪声响的来源。原来门上那一片茅草屋顶被风吹走了一小半,露出了草屋的木梁。
那声响正是寒风吹动木梁周围的木头发出的。应当是那些木头时间长了被虫蛀空,轻飘飘的,一吹便左右摇晃,甚至落下了一地的木屑。
既然已经探查明白,裴应川便脱下外衣准备返回草床休息。
只是这时候,头顶上却忽然传来一声木头折断的声音,在烈烈风声中并不明显。
第076章 第76章 屋塌
下一瞬, 夹杂着雪花和冷风从他身边吹过,气温陡然下降许多,好似屋子漏了风一般。
屋顶上乱糟糟的茅草和石头接二连三地坠落在他脚边, 随之一起的还有屋顶上厚厚的积雪, 即使裴应川察觉到不对已经提前避开, 还是被这积雪砸了个猝不及防。
还未等他拍去肩膀上的积雪,本就摇摇欲坠的屋顶再次发生了塌陷,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哪根木梁经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断裂开来, 大半个屋顶倾斜着朝裴应川的方向砸来。
与此同时, 正于床上侧身休息的孟冬也听见了这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下来,连带着窑洞的土墙都震了几震。
“裴大哥……”孟冬当即提起油灯下了床, 匆忙地踏入了风雪之中。
“咳咳咳。”
几声响动之后, 被茅草和泥块砸了个严严实实的裴应川终于从草堆中挣扎了出来。他躲避及时并没有受伤,只是漫天的土灰迷了他的眼,让他一时之间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头顶上还时不时有些小石子砸落在他周围,待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看, 只见茅草屋的房顶和靠门一侧的土墙已经塌了个大半, 仅仅只有最里侧那部分幸免于难。
好在事情发生时他已经醒了过来,要不然他定会被这木梁压在下面不得脱身。
裴应川借着雪光起身, 他的手脚和脸颊俱有一些擦伤,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正当他抬起横在身边的杂物时, 不远处传来一声极淡的话音。
“裴大哥!”
“出什么事了!”孟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风声中。
昏暗的油灯只照亮了他脚下的路, 孟冬一手护着灯一手拄着树枝, 草屋就在他的不远处,可是风雪太大, 他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办,他要快些赶去。
积雪有些厚,他越走越急,每走几步便要踩空一次。
不知何时,手中的油灯悄然熄灭。孟冬抬头望去,只见昔日草屋的方向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影。
是草屋塌了。
“冬哥儿,慢一些,我在这里。”裴应川从被掩埋的火坑中抽出一根还带着光亮的木柴。
那一点亮光在风雪中格外显眼,他现下无法脱身,只能用这个方法告诉孟冬他平安无事。
有了亮光的指引,孟冬扔了油灯和树枝,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他赶去。
“裴大哥,你怎么不出来。”
孟冬一到便发现了端倪,既然裴大哥没有事,为何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出来,周围好像还有别的亮光,似乎是着了火。
“你快出来。”孟冬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他很怕着了火之后裴应川逃不出来。
“冬哥儿,帮我把用背篓装些雪。”裴应川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放心,不会出事的。”
他的话音很坚定,孟冬愣了愣,抹去脸上的雪花,开始四处摸索背篓在哪里。
他相信裴应川,他会有办法处理的。
终于,在碰倒了无数东西后,孟冬找到了背篓。他把背篓倾斜在地,用手不停地往里拨雪。
而一旁的裴应川则迅速地将火坑周围易燃的茅草和木柴清理出去,他的周围全都是这些东西,若是不能及时将火灭掉,只怕这草屋就要烧成灰烬了。
不过好在土墙隔火,若是真烧起来,他也是能逃命的。
现下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木桶里的水也冻成了冰块,他们只能先试着用雪灭火。
听着孟冬那边传来的声响,裴应川心头一紧,捡起泥墙倒塌之后碎裂的土块围在了起火点的周围。
“裴大哥,我怎么把背篓给你。”孟冬说着就要翻过土墙进来。
“放在那里就好。冬哥儿,你先去回去,我马上就去找你。”裴应川索性不再清理,直接踩在了废墟中,来到孟冬身边把背篓接了过去。
孟冬摇摇头,不肯出声也不愿回去。
裴应川只好把刚才举着的木柴递给他,“拿着这个,等我。”
“好……”孟冬这才安心下来,将木柴举高了一些,为他照着亮。
裴应川不忍让孟冬冒寒等他,迅速将背篓里的雪在着火的地方,而后便将周围的泥块全都压着了上面。
裴应川伸手探探,只感觉原先烫人的泥块慢慢失去了热度,如此他又将剩下的雪倒了下去,几缕烟雾过后,那火才算是彻底熄灭了。
裴应川背起背篓,快速向着孟冬走去。
“火灭了吗?”孟冬立刻出声询问,“我们回去吧,裴大哥。”他不想待在这里,万一,万一再塌下去怎么办。
孟冬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裴应川却没有接受,他跨过地上的杂物,一手握住孟冬的手腕,一手接过木柴,立在他身前。
微弱的火光下,孟冬的头顶已经是一片莹白,落满了雪,可是他却好似浑然不知一般,用另一只手在裴应川的身上的脸上胡乱摸索着,确认他好好的,手脚都没有受伤。
裴应川只好把他两只手都捉住,在他的额发间落下一吻,“没事了,剩下的等天亮再处理,先回窑洞。”
“好……”到现在孟冬才觉得自己好似回了神,任凭裴应川牵住他的手往窑洞那边走去。
有了裴应川的带领,两人再也没有踩空过,还顺路捡回了油灯。等到木柴熄灭时,他们也恰好来到了窑洞。
裴应川带着孟冬坐下,递给他布巾之后便去往一旁向灶内添了许多柴,又放了瓦罐烧水,直到把窑洞内烧得温暖如春之后他才罢了手,转而去查看孟冬的状况。
不过他一回头却恰好和孟冬对视。
“裴大哥,你受伤了。”孟冬说着便看向他的下巴,那里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划伤,现在伤口还渗着血珠。
他站起身,学着裴应川的样子给他擦去血迹,声音略有些沙哑,“草屋是不是被雪压塌的,当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我以为你被压在土墙里动弹不得,还想着去挖开土墙去救你呢。”
“幸好你没事。”孟冬停了手拉他一起在火炕上坐下。
“积雪太厚,茅草屋顶受不住重,我未料到今天的雪会这么大,若是早些做好准备恐怕草屋也不会塌了。”
孟冬有些不高兴,这明明是天灾,为何裴大哥说得好像是因为他没做好准备导致的。不过他也知道这草屋是村里人建的,如今坍塌了大半,他们两人不好交代。
瓦罐里的水快要烧开了,不停地翻滚出气泡。裴应川取来水和孟冬一起又洗漱了一遍。
刚刚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现在两个人都没了睡意,只听着外面的风雪声发呆。
孟冬靠在裴应川的肩头,虽未出声,心中却是一阵接一阵的后怕,他不敢想若是那个时候裴大哥出了事,他能怎么办。
若是那样的话,他恐怕会离开小溪村,再也不敢回来。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失去裴应川。
“要不要去休息。今晚我来守夜。”裴应川的声音打断了孟冬的胡思乱想。
孟冬摇摇头,“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记起来了刚才的那个吻,无意识地摸了摸额发后,孟冬从他的肩膀上抬起了头,小声道;“我和你一起守夜。”
“若是你也要守夜的话,那我就去把之前苦药煎了,我们两个各自喝了,免得守夜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寒。”裴应川认真道。
孟冬却表示没什么。“喝了也好,若是生病了还要麻烦溪哥儿。”
裴应川找出之前剩下的药,用瓦罐煎了而后和孟冬一人一碗喝尽了。
这药喝了之后容易发困,裴应川原想着孟冬守一会儿便会昏睡过去,却不料他倚靠在他身侧一直强撑着不肯入睡。
这个时候外面的风声渐渐小了,裴应川起身去外面探查。
如他所料一般,雪已经停了。只是不知道村里的情况如何,是否也有房屋坍塌。
“去休息吧。”裴应川看着火炕上打着哈欠的孟冬。不想他却仍倔强地摇了摇头。
“雪停了,我也睡一会儿。”他只好无奈道。
孟冬看着他,又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才问道:“裴大哥,你要睡在哪。”
“我靠在竹椅上就好。”裴应川没有再往孟冬那边走,他坐在注意子上将灶台添火的小口堵住以免柴火烧得太快。
之后又去检查了火炕的温度,确认一些都准备好后,他才来到孟冬面前。
“今日不睡,明日便起不来了。明早我还要去村里帮忙,顾不上照看你。”裴应川说着揉了揉他本就乱乱的刘海。
“刘海长了些,明日我早些回来帮你修剪可好。”
“好。要不然我们一起在火炕上睡吧。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和你一样,靠在竹椅上休息,还有明天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村里帮忙。”
“这火炕是你做的,很宽敞的。”孟冬昨晚睡得早,虽然喝了药会困,但是这种困意过一阵便会消失了。
但是他知道裴应川不一样,他很少会睡得和他一样早,而且夜里又忙了这么多事,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去村里帮忙。不睡好是一定不行的。
“不能这样。”裴应川拒绝了,他知晓孟冬是为了他好。“我用竹椅拼在一起在你旁边休息即可。”
孟冬一时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出格,他默默地看着裴应川用竹椅拼出一个供让人半躺的位置。
待裴应川躺下,孟冬也沉默着躺回火炕。
窑洞一时沉寂了下来,洞口的灶台那边的灶火时明时灭,墙上的影子时有时无。
孟冬躺在温暖的火炕上闭眼休息。今日的大雪,那日的石大娘,还有叶进过生辰时的欢乐场面,不时地从他眼前闪过。
许久之后,他犹豫着开了口,“裴大哥,你说过,你心悦我……”
第077章 第77章 轻吻
“那你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也不会离开小溪村,对吗?”
裴应川睁开了眼睛,盯着洞顶黑乎乎的墙面。“对。”无论是小溪村还是孟冬, 他都无法割舍。
听到满意的答复, 孟冬闭着眼, 默默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开口。
只是下一瞬他便听到了一阵簌簌声,而后身侧便多了一个熟悉的气息。
裴应川和衣坐在了孟冬身侧, 斜靠在墙面上。他知晓孟冬想说的是什么, 这几日以来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一件事——孟冬很焦虑。裴应川之所以没有询问则是在等一个契机, 等待一个孟冬愿意开口告诉他的契机。
“裴大哥, 你能不能躺下和我说话,我困了,声音很小, 你听不见怎么办。”孟冬闭着眼翻了个身, 朝向裴应川那侧。
这个模样的孟冬显然是心虚了,他每次心虚时都是这样,格外爱说话。裴应川低头看看紧闭着的双眼,他心软了。
他与孟冬本就认定了对方, 现在事出突然, 孟冬又有心结,裴应川不想再拒绝。
他和衣躺下, 凝视着孟冬的眼睛,目光温柔。
良久之后, 孟冬睁开眼睛, 却是低下了头, 他不敢与裴应川对视,因为这样就会被他看穿自己的小把戏。
想起之后要说的事情, 他的情绪陡然低落下来。他知道也许这些日子裴应川应当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在枕头后面摸索片刻,孟冬掏出了几张被折叠整齐的纸张。
纸张很薄,边缘发黄,应当是放了许多年。在昏暗的火光下并不能看出上面写了些什么。
“这个,是我的户籍文书。我不是逃难来的,我叫孟冬,生辰是冬至后一日,我爹叫做孟长文,我娘应当姓薛。”
裴应川静静地听着他的话音,接过了他递来的纸张,不过他并没有展开查看,而是放在了孟冬的枕边。
“我爹在商队里拉车,做些杂活。我娘早逝之后,他便一直把我带在身边,跟着商队天南海北地讨生活,只是后来去北方运货的时候商队被劫,所有人都被抢了银钱扔到了荒山里。”
“我爹在山里找到我之后便想着带着我回家,再不出来了。”
“不过路太远了,我又是个小娃娃。他身无分文,也没有傍身的手艺,便计划带着我一路逃荒一路赶回家去。”
“只是我们经常被欺负。”孟冬忽然停了声,而后继续道:“一直走走停停,直到我十岁也没走回家去。”
“逃荒的日子很苦,我爹本就性子软弱,他只想早些凑够钱回家,于是便把我送给了清平村的一户人家。我不知道他收了多少钱,不过应该足够他赶回家了。”
说到此孟冬睁开了眼睛,他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裴应川,虽然现在很昏暗他却想把裴应川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裴大哥,你好好地听我说。”
裴应川与他对视,轻轻点头。
“那户人家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只是等我长大后才发现,他们收养我是想让我和家里的大哥成亲。不过后来大哥入赘了城里的商户家,他们便想着把我嫁出去收礼钱。”
“我不愿意,他们以为打骂我就会让我同意。再后来他们选好了人,把我关了起来,大哥知道后赶回来要把我放走,他们不愿意。”
“大哥只能把我的户籍偷出来还给我。他走后我咬了舌头,咬了两次才出了那么多血。”
孟冬眨眨眼睛,“我把血糊在了墙上,他们以为我疯了,要把我拖出去卖了。”
“所以我就把血吐到了水里,泼了他们一身。再后来我晕过去了,他们就把我扔了,我醒了之后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了茅草屋。”
“裴大哥,你能告诉我户籍文书上有我娘的名字吗,那上面的字我认不全。”孟冬神色轻松,声音平淡,说完这些后他的心事全都一扫而空,再没有那种酸涩之感。
裴应川没有开口,他翻身下床将油灯点燃,而后开始看起纸上的内容。可惜的是,上面只有孟冬的信息,连他父亲的姓名都没有。纸张背面有一处地址,应当就是孟冬的家乡。
他摇摇头,将文书收好。
孟冬舒了一口气,有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