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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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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的时候,就在明隐寺里。

高热的三天里,他的意识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但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有人在他身边照顾,他能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炽热滚烫。

偶尔的清醒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足够他将小异族记在心里。

当时的他不懂北域话,小异族不懂南秦话,交流全都靠肢体动作,亦或者是老和尚的翻译。

老和尚年轻时曾四处访游,精通南秦话和北域话。

带着口音的古怪话语是他病痛折磨时唯一的乐趣,每次接触到小异族那双黑亮的眸子,祝珩的心都热乎乎的。

除了老和尚和祝子熹,他从未遇到对他这般好的人。

好到他如同孩童一般,献出所有的温柔与真心,甚至许诺永远。

——“我现在是奴隶之身,还有了残疾,以后肯定没有人愿意和我成亲。”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苦的,如果你愿意,可以与我成亲,我娶你。”

祝珩当时说服自己的理由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明知对方是一个男子,他还是许下了成亲的诺言,似乎在没有产生爱意之前,潜意识已经预见到了他们未来的非君不可。

再往后,就是分别与忘却。

祝珩带着燕暮寒在废墟中穿梭,走一会儿停一下:“这里是禅房,当时给你安排的房间就在这里,但你每天夜里都会跑到我的房间找我。”

仿佛一瞬间被拉回了曾经,燕暮寒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画面:“你起初不愿意与我一起睡,后来见我蹲在脚踏上就心软了,拖着虚弱的身体将我抱上床。长安,其实那时候我骗了你,我并没有睡着。”

被狼群养大的燕暮寒很擅长伪装成猎物,他故意装睡,让祝珩心软。

时隔多年讲出这个秘密,燕暮寒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偷偷去看祝珩的表情,却发现祝珩眉眼含笑,并无惊讶:“我知道。”

小异族像只猫,装睡的时候眼皮乱动。

“那你怎么还把我抱上床?!”燕暮寒是真的惊讶,他一直以为祝珩没看出来。

祝珩挠了挠他的手心,温柔的语气像上午的日光,暖暖的,不晒:“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睡在地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多可怜。”

当然他也有私心,一个人睡觉很冷,有只小异族陪着刚刚好。

惊讶过后就是得意,燕暮寒眉飞色舞,语气笃定:“你一定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所以才舍不得让我睡在地上,长安,你好喜欢我哦。”

明明满怀爱意的人是他,却偏偏要说对方情深。

祝珩知道,这是独属于小狼崽的别扭。

他乐于配合:“对,好喜欢你哦,所以早早把你定下来,让你当我的童养媳,地上那么冷,我可不能让我的童养媳挨冻。”

燕暮寒一本满足,问道:“之前听他们说明隐寺失火,找到了一具幼童尸体,这寺里不是只有你和老和尚吗?”

当时皇子们还提到了一个小和尚,他不知道是谁。

祝珩心中悲痛:“你离开后不久,老和尚捡了个被丢掉的小孩回来,起名叫明心,是我的师弟。”

燕暮寒怔愣一瞬,下意识问道:“师弟?你出家了?”

“……当然没有。”他倒是想,可惜老和尚不让,说他红尘中还有牵挂,因缘未了。

祝珩偏头打量着燕暮寒,老和尚说的因缘恐怕就是他了。

“明心从小跟在我身边,很早就剃度了,我与他情同手足,一直将他当成师弟看待。”

上天是公平的,剥夺了他和血亲之间的联系,就给了他明心,一个与他感情甚笃的小师弟。

只可惜琉璃易碎彩云易散,美好的东西都留不住,思及此,祝珩心中悲戚,不由得长叹了一声:“他们所说的死者,大抵就是明心。”

他曾在睢阳城观音寺祈福,求观音菩萨保佑老和尚平安,买平安福的铜板还是明心给他的。

祝珩不受控制的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没有给明心祈福,所以明心才会发生不测?

“长安,长安……”燕暮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抱住他。

在明隐寺待了几个时辰,祝珩和燕暮寒为明心立了一座小小的碑。

“老和尚去哪里了?”

祝珩摇摇头:“不知道,我找官府里处理此事的人问过,明隐寺失火后,只找出一具幼童尸体,老和尚杳无音信,失踪了。”

了无音讯也比被烧死好,燕暮寒握紧了他的手:“老和尚有佛祖保佑,一定会没事的。”

天快要黑了,因为明心的死,从明隐寺回到大都的一路上,祝珩的情绪都很低落。

每每想起,心里就一阵抽痛。

本以为是寻常的分离,却没想到再回到大都,会面临生死相隔。

祝珩心中悲痛,同时也有怒火烧起:“明隐寺一事定然不会意外,在我离开后就起了火,分明是有人想烧掉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燕暮寒没想这么深,猝不及防听到他的话,目光一凛:“是谁?!”

究竟是谁,这般痛恨祝珩,连一丝一毫他的痕迹都不愿留下。

祝珩没有回答,只是攥紧了缰绳,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浮现出了青筋。

城门大开,将士们在附近驻扎,祝珩驱马一路驶向大都的方向,却没有进城。

“先不回家,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天色已经开始黑了,祝珩要去的方向很远。

燕暮寒刚想说要不明天再去,就听见祝珩的声音,如同来索命的恶鬼,阴森森的,透着冷意:“我带你去给明心报仇,去为明隐寺讨回公道。”

第80章 失火

皇城郊外,最是钟灵毓秀的一块风水宝地被圈起来,作为皇室的专属禁地。

“这里是……太庙?”燕暮寒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祝珩颔首,牵着他往里走,大大咧咧的来到列祖列宗面前:“嗯,这就是南秦的太庙,供奉着历代皇室宗亲的牌位。”

祝苑死后没有与德隆帝合葬,尸骨不在太庙,运送回了祝氏一族的祖坟。

是以这偌大的太庙里,没有一个祝珩想上香祭拜的人。

“不是要为明隐寺讨回公道,那来这里干嘛?”燕暮寒随手拿起一个牌位,翻来覆去地摆弄。

祝珩不在意的东西,他也不会用心対待。

“快放下。”祝珩皱了下眉头,神色不悦,拿过他手里的牌位放回供桌上。

燕暮寒身形一滞,正惊讶着祝珩対这些牌位的重视程度,忽然听到他的补充:“这里的东西都很脏,别碰。”

……原来是这个原因。

燕暮寒听话地收回手:“好,我不碰,摸到脏东西晚上睡觉要做噩梦的,不过咱们不是要去为明隐寺报仇嘛,来这里干什么?”

太庙里日夜点着长明灯,并不昏暗,但毕竟是位于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到了晚上,密密麻麻的牌位上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感觉。

燕暮寒目无鬼神,站在这种地方,眼里依旧只容得下祝珩。

不过祝珩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

祝珩毫不惧怕,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敬畏之心,漠然地在太庙里闲逛:“来报仇,走吧,先去看看害死明心的凶手。”

燕暮寒微愣:“?”

难道凶手是……

停在尚未下葬的灵柩前,燕暮寒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蓬勃的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将所有理智都烧成灰烬。

“是德隆帝让人放的火?”

祝珩盯着棺材,扯下放在上面的白色绢花:“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在大都里的存在感很弱,在他失踪后,诸如大皇子等人都没心思去管他的事情,自然不会特地去找明隐寺的麻烦。

祝珩思前想后,只能想到德隆帝。

从小到大,他的皇帝老子都不待见他,驱逐他出宫,就连宫宴上他用过的餐具都要销毁。

如此这般在意他的痕迹,唯德隆帝一人而已。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燕暮寒纳闷不已,祝珩再怎么说都是德隆帝的儿子,虎毒不食子,赶尽杀绝太过分了。

祝珩也想不明白德隆帝的心思,如果德隆帝直接杀了他,他还能将之归结于德隆帝不认为他是亲子上,这样借刀杀人的手段令人迷惑。

但人已经死了,无法询问其心中所想。

“他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来时路上,祝珩已经想好了如何报仇。

他将要做一件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孙信正想让秦翮玉登基后,以新皇的身份送德隆帝下葬,故而德隆帝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太庙里。

灵柩前的供桌上放着新鲜的水果贡品,还有早已准备好的牌位。

祝珩不让燕暮寒碰,自己伸手拿起牌位,靠近长明灯。

长明灯不能熄灭,火焰接触到木头,很快里燃烧起来,祝珩看着牌位上的名字被火焰一点点吞噬,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他做到了。

大度的人能容得下欺辱伤害,他容不下,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祝珩将烧了一半的牌位扔到棺材上,他的眉眼被逐渐燃烧起来的火光照亮,温暖明晰,美好得不真实。

先天的亲缘血脉抵不过后天的态度,既然德隆帝不要他,那他也不会将这个人当成父亲。

太庙的人都被遣出去了,看到里面冒出来的浓烟,心急如焚地要冲进去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快点救火啊!”

想救火的人被拦住,燕暮寒抱着刀堵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们一眼:“一边待着去,别多管闲事。”

“可是……”

可那是太庙!供奉着皇室列祖列宗的太庙!是南秦皇室的根!

如今根被烧了,跟被刨了祖坟没有区别。

“没什么好可是的,还是说你们听不懂我说的话,想试试我的刀?”燕暮寒狞笑一声,寒凉的刀光映在众人脸上,照得他们一脸惨白,不敢再上前。

祝珩一直站在太庙里,看着大火将装着德隆帝遗体的棺材烧成灰烬,又将供奉的牌位全都烧毁,才转身离开。

他仰天大笑,笑得痛快且解气。

第一次来的时候,祝珩就想将太庙一把火烧掉,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长时间站在火光旁,祝珩的皮肤被烤得发红,他从太庙里走出来,眉眼间完全释然了,好似怨怼和不甘都被刚刚的一把火烧成了粉末,烧得一干二净。

目光在面前瑟瑟发抖的众人脸上扫过,祝珩浑不在意地摆手:“太庙不幸失火,尔等勿要放在心上。”

太庙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付之一炬,此事震动朝野。

祝珩推了几次沈问渠和其他官员的求见,拉着燕暮寒悄悄从宫里溜出去,微服私访往卧佛城去了。

随行的还有启闲光与天尧,以及罗明良。

路途遥远,祝珩和燕暮寒坐了马车,启闲光和天尧骑马。

“大都的事还没处理完,将军和军师怎么就跑出来了?”

比起六皇子,启闲光还是习惯称呼祝珩为军师,难以想象,他们军师现在是成为南秦帝王的不二人选。

和他们将军的身份地位匹配,若是两国联姻,定能结秦晋之好。

因而启闲光现在已经将南秦的事务当成家事来看待了,十分上心:“前两天太庙被烧了,可把那些官员急坏了,就连城中百姓都议论纷纷。”

可这俩人竟然偷偷跑出来,还要去什么卧佛城。

启闲光想不明白:“将军想一出是一出就罢了,军师怎么也陪着他胡闹?”

这回可不是祝珩陪着燕暮寒胡闹,明摆着是祝珩还有没解决的心事,没办法静心接管南秦,想去卧佛城做个了断。

天尧默默腹诽,将目光从马车上收回来:“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成你这样的,能做个太监总管了。”

“天尧!”启闲光气鼓鼓地一甩缰绳,“我要做也得做大将军,像将军那样的!”

天尧戏谑道:“不想做御厨了?”

启闲光:“……”

年少无知,受到家族影响,他曾有个做厨子的梦,而厨子的尽头就是成为御厨。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不能别再提了?”自从他有一次和天尧喝酒,不小心将这件事吐露出来,天尧就没少拿这件事嘲笑他。

“为什么不提,难不成你觉得羞愧?”天尧故作惊讶,“别的儿郎志在四方,你志在锅碗瓢盆,不输给他们的。”

启闲光又气又憋闷,被风吹日晒的脸上都透出一点红意:“难道你小时候没有其他的梦想?”

天尧真诚地摇摇头:“我小时候就想好了,日后要匡扶明主,成就大业。”

在他们这些心腹里,天尧是最先选择燕暮寒的人。

在城外没有落脚的地方,燕暮寒和天尧一起打了几只野鸡,交给启闲光处理。

启闲光气闷,刚被天尧臊了一通,没过多久又要去准备午饭,毕竟他是队伍里唯一会做饭的人。

燕暮寒洗干净手,黏到祝珩身边:“你俩说什么呢?”

离开时祝珩在和罗明良谈话,他打猎回来,这两人还在聊天。

有那么多可聊的事情吗?

燕暮寒撇了撇嘴,看着罗明良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时值夏季,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正午阳光明媚,罗明良却觉得后颈有冷风拂过,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随便聊聊,中午吃什么?”

随便聊聊能聊那么长时间,还聊的那么开心?

燕暮寒眯了眯眼睛,扬起笑,兴高采烈地介绍:“刚刚打到了野鸡,回来路上还采了菌子,可以炖一锅山菌野味。”

他双眼发亮,脸上就差写上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快夸我!

祝珩失笑,摸了摸他的发尾,将乱成一团的发丝收拢起来,扎成个小辫子:“好厉害,我们明霁也太棒了。”

燕暮寒顺势拱进祝珩的怀里,背着他瞪了一眼僵立原地的罗明良,做了个口型:还不滚?

罗明良如梦初醒,顿时明白那股阴冷的感觉从何而来了:“殿,殿下,山里的菌子大多有毒,臣去看看能不能吃。”

他慌忙逃跑,祝珩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怀里毛绒绒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是掉进醋缸里的小狼崽啊。

经罗明良判断,采到的菌子全都是有毒的,午餐不得不换成了烤鸡。

燕暮寒亲自上手,一边烤还不忘自夸:“我不会做饭,但烤鸡是一绝,比启闲光做的还好吃!”

启闲光狗腿点头:“啊対対対,将军烤的特别好吃!”

祝珩挑眉:“你吃过?”

启闲光警铃大震:“那哪能啊,能尝到将军手艺的也只有军师了。”

“那当然了,我才不给别人烤。”燕暮寒拔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将烤得皮香肉嫩的鸡拆分成小块,放在树叶上。

一番操作看得几人目瞪口呆,尤其是天尧和启闲光,他们从没见过这种精细的吃法。

燕暮寒献宝一般捧着树叶,眉眼晶亮:“长安,你快尝尝。”

鸡肉的骨头已经被剔除了,肉质鲜嫩,没有任何调料,原汁原味。

祝珩食指大动,吃了一块,语气赞赏:“想不到我们明霁还有这种手艺,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鸡。”

其余三人:“……”

手里的烤鸡顿时不香了,还有种不该待在这里的感觉。

又走了几日,到达卧佛城。

罗明良带着祝珩等人直奔他家里,今日恰巧是卧佛城的沐佛节,佛寺开坛讲经,路上遇到不少赶去祈福的人。

祝珩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从小耳濡目染,他対佛家之事很感兴趣。

罗明良介绍道:“这沐佛节与大都的花神节类似,每年一次,是卧佛城最盛大的节日。佛寺里会诵经祈福,所有人都可以参与,每年都会有不少僧侣专门从外地赶来。”

燕暮寒始终留心着祝珩的神色,见他满脸好奇,环视四周,指着旁边的天香楼:“我和长安在城中走走,一个时辰后在这里设宴,天尧,启闲光,你们两个陪罗太医回家,将老太医接来天香楼。”

“是。”

打发走三人,祝珩和燕暮寒跟着人流进了佛寺。

这座佛寺就是供奉卧佛的佛寺,香火旺盛,诵经的地方提前摆放了蒲团,台上是佛寺里的僧人,台下是前来祈福的百姓。

祝珩和燕暮寒坐在角落里的蒲团上,他以前总听老和尚念经,听着木鱼声心安神宁。

一位僧人诵完换下一位,祝珩原本闭着眼睛,听到声音后猛地看向台上。

在他身边,燕暮寒也一脸惊讶地望着台上:“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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