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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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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会放这得来不易的儿子走吗?

祝珩觉得够呛:“若你抽不出身,我们迟些日子再去也行,不必急于一时。”

“怎么能不急!”

他都快急死了。

燕暮寒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跑过来了:“我已经看好了日子,上元节就适合嫁娶,今年的上元节我们没有一起过,明年成亲也能弥补遗憾。”

每一个节日,他都想与祝珩一同过。

见祝珩迟疑,燕暮寒忙道:“我能抽出身的,王廷的事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三日后我们就出发去睢阳城。”

祝珩将信将疑,没想到三日后,燕暮寒真的整顿车队,带上数十箱子的行李启程了。

王上并未阻拦,反而派了人护送,浩浩荡荡的车马驶出城,阵仗大得仿佛是出使他国。

护送之人大部分是从远征军中抽调的,王上在前几日正式驳回了燕暮寒卸去军权的请求,如今燕暮寒不仅是他的义子,还是能调用北域所有兵马的大将军。

除了远征军,王上还派了一队王廷护卫多加保护。

祝珩惊诧不已,多番询问,但燕暮寒说什么也不告诉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祝珩:“……”

这句话还是他教燕暮寒的,没想到会被用来搪塞自己。

一行人走了十日,在腊月二十八到达了睢阳城,住的地方已经打点好了,就是之前燕暮寒带祝珩住过的府邸。

刚到府里,燕暮寒就派人请来了祝子熹。

舅甥俩一见面,便热切地聊起来,燕暮寒没有打扰,命人将睢阳城守卫军和随行的护卫们召集起来。

此次来睢阳城,燕暮寒只带了启闲光一个心腹,留下天尧和穆尔坎坐镇军中。

他要谋划大事,需得有人在王廷城里照应。

启闲光兴致高昂,他作为少数几个知道燕暮寒计划的人之一,这一路上都难掩激动。

“冷静点。”燕暮寒皱眉,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毛毛躁躁的,一点副将的样子都没有。”

拿回军权之后,燕暮寒提拔了几个心腹,启闲光和天尧都成了副将。

启闲光缩着脖子,有些唏嘘:“将军你和军师越来越像了。”

燕暮寒比他还要小两岁,以前还能看出点少年意气,这一年来被祝珩带得沉稳了很多,不怒自威。

提到祝珩,燕暮寒脸上的冷意消融了些。

跟在一旁的塔木打趣:“我知道,这就是夫妻相!”

燕暮寒和祝珩要在明年上元节成亲了,塔木作为贴身侍奉的人,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燕暮寒勾起唇角,解下钱袋扔给他:“去城里的点心铺子逛逛,给长安买些零嘴。”

目睹一切的启闲光揉了揉腮帮子,嘶,甜腻腻的,齁得他牙疼。

塔木一走,只剩下燕暮寒和启闲光两人,启闲光严肃道:“除夕夜宴,王上要宴请三十六部,天赐良机,人已经安排好了,届时动手定能万无一失。”

因为义子之事,王上与三十六部的部主闹得很僵,想借此次宴会缓和关系。

燕暮寒把玩着手上的红绳,铜钱还是去年过年时在饺子里吃出来的,他和祝珩共享了一年的平安福气,马上就能够荣辱与共,携手一生。

“除夕,就是后天了。”

启闲光点点头:“药的期限大概是十五到二十日,初十出发,刚好能在计划的时间内回去。”

初十出发,岂不是过不了上元节?

燕暮寒眉心紧蹙:“上元节后我们再启程回去。”

“啊?”启闲光不解地挠了挠头,“可赶路就需要七八日,若是上元节才出发,就要耽误了。”

“五日就行。”燕暮寒语气沉重,不容置喙,“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五日便可到达王廷,上元节一过立刻出发。”

“将军三思,十日是留出了两日时间,如果路上出点事,就要耽搁了。”

启闲光苦口婆心地劝解,但燕暮寒就是不为所动,他崩溃地问道:“将军,为什么非要过了上元节才出发?”

“为了成亲。”燕暮寒抬了抬下巴,带着似有若无的骄傲,“上元节,是我与军师成亲的日子。”

启闲光:“……”

启闲光:“???”

“阿嚏!阿嚏!”

祝珩连打了两个喷嚏,祝子熹满眼担忧:“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事。”祝珩摇摇头,“应该是有人在骂我。”

祝子熹噎住,给他续了杯热水:“别胡说八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骂你。”

祝珩不置可否,急切地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舅舅,睢阳一役翻案,是不是与你有关?”

此前祝子熹有所动作,但之后就没有消息传来了,时隔几个月,睢阳一役突然翻案,很难让人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祝子熹没有隐瞒,颔首:“是我做的。”

祝珩有所猜测,但听到祝子熹亲口承认,他还是震惊不已:“舅舅,你……”

“我是不是很厉害?”祝子熹含笑问道。

祝珩怔怔地看着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祝小郎君。

他哑然失笑:“是,在我心中,舅舅从来都很厉害,能为我遮风挡雨。”

祝子熹是祝家幺子,当年也曾名动大都,磋磨了十几年,与而立之年又找回了少时的恣意。

祝子熹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过去让阿珩受苦了,南秦亏欠你的,亏欠我祝家的,舅舅都要帮你讨回来。”

祝珩心里一片涩然,垂下眼帘:“我只希望舅舅你平安。”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祝子熹拍拍他的手,“我以前就在搜集关于睢阳一役的证据,一回到睢阳城,便着手翻案,若非是隔了十几年的旧案,不该耽搁这么久的。”

“只有证据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还要有人。”祝子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扬起笑,“此次传信邀你过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祝珩心中微动:“是谁?”

祝子熹笑得狡黠:“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第68章 成亲

祝珩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谁符合祝子熹所说的标准。

长辈?

德高望重?

祝珩觉得祝子熹是在诓他,祝家的长辈都入土了,世间哪里还有人当得起这么高的评价。

但当从祝子熹口中知道人是谁之后,祝珩又不得不承认,于他而言,这位的确是德高望重的长辈。

沈阁老,沈问渠。

这位三朝元老是南秦朝堂上的定海神针,百官之首,担任过先帝和德隆帝的老师,也曾教导过祝珩,极其遵守古制。

祝珩堪堪回过神来,又想到一件事:“睢阳一役能够翻案,也和他有关?”

莫非沈阁老就是那个万不得已的契机?

祝子熹颔首:“沈阁老忠于南秦,忠于祖训,你是嫡皇子,也就是他支持的人。”

祝珩拧眉:“可在众人眼里,南秦的六皇子已经死了,皇后改立,他所支持的嫡皇子也变成了其他人。”

德隆帝已经改立新后,嫡皇子也变成了名正言顺的大皇子。

沈阁老曾教导过祝珩治国之策,他故作愚钝,不认为沈问渠会对他有好印象,更不认为沈问渠会大逆不道,因他而反对德隆帝。

关于此事,祝子熹也说不清楚:“是沈问渠主动联系我的。”

当时他刚将收集到的证据散布出去,自下而上逼迫朝堂,收效甚微,沈问渠主动联系了他,将翻案一事搬到明面上。

沈问渠在朝堂上一呼百应,他一提起睢阳一役,百官呼应,他曾是德隆帝的少师,德隆帝不能斥责与他,无可奈何,只得重审此案。

南秦走上衰退之路,而今好似是百足之虫,毫不夸张的说,沈问渠就是令其死而不僵的原因。

祝珩直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沈阁老要如何与我见面?”

“我并未告诉他关于你的事,他也只说会来睢阳城,我原本是想让你们两个见一面。”

听了祝珩的话,祝子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要不届时你别露面,我看看他想做什么。”

祝珩思忖片刻,点点头:“好。”

距离和祝子熹交谈过去了半个月,除夕已过,明日就是上元节,沈问渠那边还没有消息,燕暮寒在紧锣密鼓的筹办成亲事宜,祝珩也无暇顾及沈问渠的事。

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府上一片热闹欢快的场面。

护卫军都认得祝珩,此时将军与军师两个大男人要成亲了,他们震惊之余又有一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感觉。

毕竟这两人在远征时就亲密无间。

不过府上也有一个人不那么高兴,祝子熹郁郁寡欢,一想到祝珩要和燕暮寒成亲,他还要主持仪式,就高兴不起来。

他还没彻底接受燕暮寒。

虽然说的是祝珩娶燕暮寒,但祝子熹总有一种祝珩入赘的憋屈感。

祝珩推门而入:“舅舅,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明霁为您做了衣裳。”

这个年是一起过的,祝珩策划了加冠的仪式,燕暮寒过年时就开始唤表字,私下里他都是称呼燕暮寒为燕明霁。

祝子熹瞥了一眼,淡淡地“嗯”了声。

祝珩失笑,故意问道:“舅舅为何闷闷不乐?”

“你……”祝子熹想起祝珩曾经的剖白,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斟酌着问道,“这桩亲事,你当真是心甘情愿?”

从前受制于燕暮寒,但此时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南秦大乱,只等一个契机,祝珩便可以夺回一切。

阿珩,没必要再委曲求全了。

祝子熹想这样劝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祝珩带着笑的回答:“我心甘情愿,亦求之不得。”

祝子熹:“……”

好吧,不用劝了。

燕暮寒和他想象中的出入很大,样貌和祝珩也算登对,就是脾性暴戾,前些日子他还撞见燕暮寒整顿守卫军,一身凶性,但好在听祝珩的话。

也算是一桩良缘,祝子熹苦中作乐的想。

根据民俗,成亲前一天,新人要分开休息,祝珩跟着祝子熹回了祝家的老宅,明日早起迎亲,来此处接燕暮寒。

两个男人的成亲仪式办的轰轰烈烈,十里红妆皆有,除了燕暮寒穿的不是嫁衣,其他都和男女成亲没有区别。

这是祝珩和燕暮寒共同商议决定的,是两人给彼此的盛大仪式。

睢阳城内也传开了,百姓们错愕不已,好男风本就不是正途,更不必说这样大张旗鼓的张罗成亲了。索性燕暮寒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提前几天就命城中守卫的官兵巡街,武力镇压之下,无人敢指指点点。

是故上元节当日,这一桩惊世骇俗的男子迎娶男子的亲事办的顺顺利利。

吉时之前,祝珩带着由启闲光率领的远征军组成送亲队伍,打马过长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燕暮寒住的地方。

祝珩坐在马背上,视线掠过街道旁边的一草一木,他上次来睢阳城时还感怀遭遇,心情低落,而今不过二十有二,就按照古老郑重的仪式来迎娶新娘了。

世事变迁,不啻于从深渊谷底升至云霄,这都是燕暮寒带给他的。

燕暮寒。

祝珩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他曾以为自己一生孤寡,会受病痛折磨而亡,就像他名字里的“珩”字一样,寓意美好,用来取名却是大凶,一般的命格压不住。

迎亲的队伍来到了目的地,祝珩望着铺向院子里的红毯子,心情激荡,脸上浮起一阵兴奋的神色。

他愿意相信命理之说,遇到燕暮寒大概补全了他命格中缺失的一部分,让他能压得住“珩”字,也能在困难重重的命格里披荆斩棘。

燕暮寒没有蒙盖头,一身艳丽的喜服映得他眉眼明熠,他被祝珩调教得平素里喜怒不形于色,适逢成亲的大喜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笑得灿烂。

“诶!新娘子别跑!”

祝珩刚下马,就听到喜婆急切的呼声,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冲着他跑来的燕暮寒,他像是不遵礼数的少年,等不及要与心上人私奔,甩下一众仆从飞扑进祝珩的怀里:“长安!”

祝珩被人撞了个满怀,下意识伸出手臂护住燕暮寒的腰:“小心。”

“祝长安,我履行诺言了。”燕暮寒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里是满满的笑意,“我来嫁你了。”

周遭都是打趣声,祝珩稳了稳心神,偏头在他的耳朵上落下一吻,打趣道:“这么迫不及待吗,都不等我进去背你出来。”

背新娘出府是娘家人应该做的,但燕暮寒孤身一人,商定时祝珩揽下了这活。

燕暮寒但笑不语,认下了恨嫁之名,只在心里默默腹诽:我哪里舍得让你受累背我。

迎亲回程又和商定好的不同,燕暮寒没有坐轿子,与祝珩一同骑马去祝家,若不是怕祝珩不适应,他还想与祝珩同骑。

殊不知祝珩已经在心里庆幸了,多亏祝子熹并未跟随迎亲,否则看到燕暮寒这般不守规矩的行为又要吹胡子瞪眼。

到了祝家老宅,祝子熹已经在喜堂里等候了,祝珩牵着燕暮寒跨过火盆,喜婆在一旁高喊:“新娘跨火盆,一世一双人!”

因着男子不能孕育子嗣,跨火盆的吉祥话是燕暮寒亲自改的,其中也包涵了他的私心。

看着两人携手走近,祝子熹心中动容,他在长姐病榻前的承诺也算是做到了,祝珩有了陪伴身侧的心上人,如今身体好转,平安喜乐。

“舅舅。”

“舅舅。”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唤回了祝子熹的思绪,他点点头,无奈失笑:“好好好,先拜堂吧。”

改口要在拜堂之后,但祝珩一喊舅舅,燕暮寒就坐不住了,叠声叫过去,像个莽撞又率真的孩子,急切的想要融入祝珩的世界。

喜婆将两人落下的牵红递过去,高声喊道:“一拜天地,鞠躬,敬苍天,敬厚土——”

“二拜高堂,鞠躬,拜列祖列宗——”

“夫妻对拜,鞠躬,地久天长——”

“新郎新娘入洞房!”

作为新娘,燕暮寒被送入洞房,祝珩在前厅招待宾客。

迎亲的远征军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将士们还没从拜堂中回过神来,脸上残留着惊愕的表情。

“军师是新郎?”

“送入洞房的是将军,将军怎么会是新娘子,他哪里像新娘子了?!”

他们跟着燕暮寒征战沙场,拼死厮杀,完全想象不到燕暮寒雌伏于男人身下的样子。

军师还是那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有种三观崩坏的感觉。

启闲光大咧咧地摆手:“新郎新娘只是给外人看的,兴许床上就反过来了呢。”

“说的也是,将军那么宠军师,说不定是故意做新娘,来哄军师开心的。”

这么一想,大家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吃吃喝喝。

与喜宴上的热闹气氛不同,城外一架马车正快速驶来,马车上气氛严肃,长须白髯的老者微阖眼皮,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

“大人,马上就到睢阳城了,睢阳城最近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没有弄到进城的通牒。”

沈问渠睁开眼睛,眼底满是经历过岁月蹉跎的沧桑:“想办法联系祝子熹。”

“是。”侍从应下来之后,又担忧地问道,“大人,六皇子真的没死吗?”

沈问渠摇摇头:“不知道。”

侍从急了:“那您千辛万苦过来,万一他死了,岂不是白费周折?”

沈问渠沉声斥道:“议论皇子生死,你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侍从连忙低下头:“是属下的错。”

“死没死,总得来看看才知道。”沈问渠揉了揉眉心,叹道,“去吧,我静一静。”

侍从退下。

沈问渠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祝珩死没死,他这一趟都得过来。

先帝高瞻远瞩,留下他和祝泽安一文一武为南秦保驾护航,可惜祝泽安身死,只剩下他。

先帝逝世之前曾与他密谈,祝家世代忠臣良将,要保南秦昌盛,必须善待祝家。

但若是祝家不忠,先帝亦提前准备了应对之策。

只可惜祝家忠心未改,德隆帝却一意孤行,削弱祝家,致使睢阳城被破,连失十二城。

南秦终究走到了先帝最担忧的处境。

祝子熹操控睢阳一役翻案,可能是想求个公道,也可能是另有所图,端看销声匿迹的六皇子是生是死。

沈问渠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探明此事。

若祝珩死了,事情就简单了,如若祝珩活着,南秦怕是很快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他必须提早应对。

侍从很快回来,脸色古怪。

“联系上祝子熹了?”

侍从摇摇头:“还没有,但我听说了另一件事,城中在办喜事。”

沈问渠一愣:“喜事?”

“对,一桩男子与男子的亲事。”侍从指指不远处的城墙,暗自咋舌,“那新人的来头很大,连城墙上都挂满了红灯笼,敲锣打鼓,在城外都能听到动静。”

男子与男子成婚……

一生克己复礼的沈阁老面目扭曲,深吸一口气,语气鄙夷:“大抵是北域那蛮横无理的异族,做出这种事,简直伤风败俗!”

新房里,燕暮寒揉揉鼻子,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他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在房间里走走逛逛,瞅见被子凹凸不平,掀开一看,上面撒满了桂圆红枣花生。

都是求子的习俗。

燕暮寒刚要翻脸,目光一瞥,看到一片红色的纱布,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拽住那片红纱。

两秒后,燕暮寒悄悄红了耳根。

上次被长公主打断,他那嫁衣没有被祝珩亲手剥下来,原以为祝珩忘记了,没想到竟然将嫁衣带来了。

燕暮寒拨了拨耳坠上的流苏,一张脸热得能冒出气来。

今晚就是名正言顺的洞房了,他要……

“将军,将军!出事了!”

启闲光急促地拍着房门,燕暮寒皱了下眉头,将嫁衣塞回被子下面,打开门:“怎么了?”

启闲光快速解释道:“王廷有变,佑安被金折穆带走,长公主知道后串通几个部族的部主,带兵闯进了王廷。”

燕暮寒愣了一瞬,沉声道:“她是想造反吗?!”

“大概是为母则刚吧。”启闲光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令燕暮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将军,你怎么了?”

燕暮寒攥紧了拳头,摇头:“没事,王廷的情况如何?”

“王廷已经被控制,有人持军令想调兵,都被天尧和穆尔坎摁下了。”启闲光语气严肃,“将军,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错失先机,再动手就迟了。

燕暮寒闭了闭眼,心里有了决定:“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是。”启闲光应下,转过身,正好遇到了祝珩,“军师……”

祝珩颔首:“事不宜迟,快去吧。”

知道他们两个有话要说,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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