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道：“请让在下问小聆几个问题。&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白昭笑着点点头，将蓝聆推到慕祈面前，然后退到一旁，做了个“君请随意”的手势。

慕祈脱口问出第一个问题：“小聆，你认识我么？”

蓝聆茫然地摇摇头，如实答道：“我只记得自己掉下了悬崖，是白公子救了我，至于其他，委实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怪昨日遇见你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真的不记得我了。”慕祈忽然开始对着天空轻声的笑，笑中充满了自伤的情绪。

笑着笑着，他缓缓低下头来，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的白瓷瓶。再无多话，抬手拨开瓶盖，将瓶内液体悉数倒入口中，咽下。

只见慕祈微微皱起眉头，嘴角渐渐渗出鲜红的血丝，他用手捂住胸口，强撑着站直了身子。

“蓝姑娘，请听好第二个问题。”这一次，慕祈对蓝聆的称呼是蓝姑娘，而不再是小聆，“你在醒来时可否闻到过什么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蓝聆突然想起了初识白昭时，确实闻到过一股清香中带点苦涩的味道，“那种味道，像是用蒲苇、石竹、鬼针草等多种草木混合而成的一样……”

当时，没有人注意到白昭眼中渐渐浮现出的游离和不安。可只是短短的一瞬，这种不安就被好奇和不屑所取代。

因为这世上，唯一能破解“忘千年”这种迷香的方法，已经失传很久很久了。

第二个问题也问完了，慕祈依照当初的承诺，从罐子里取出第三瓶“五杀”，仍是果断决绝的喝下。

眼前渐渐有点迷糊了，溃散的瞳孔中倒映不出别人的影子，仿佛在迷离的幻境和现实中摇摇欲坠。

“阿祈！”墨玉惊慌的跑过来，一拳打翻慕祈手中的白瓷瓶，瓷瓶滚落到地上，却已经是一个空瓶。

墨玉扶稳慕祈，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阿祈，你身上有伤，不能再喝了！”

“我，没事……”慕祈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下一秒，却突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蓝聆清楚地看到，他死死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关节微微泛白，嘴唇血色全失，泛起异常的淡紫色，这是中毒的迹象……

“白公子，且听在下的第三个问题。”慕祈抬起头来看着白昭，声音无比虚弱，却无比坚定，“蓝姑娘身上的银色项链，是公子赠予的吧？”

“呵呵。”

“若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有一种未完全研制成功的迷香叫作‘忘千年’，普通人闻到并无任何影响，可是一旦被昏迷之人闻到，这样的半成品恰好能随意抹去甚至篡改他人记忆，白公子，可是如此？”

“呵呵。”

慕祈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目光转向蓝聆胸前的那一条银项链上，“正因为是强行抹掉记忆，所以失忆之人会时不时感到头痛，严重时甚至痛不欲生。蓝姑娘颈上的这条项链是现在唯一可抵制‘忘千年’毒性的东西，没错吧，白公子？”

“呵呵。”

听慕祈这样一说，蓝聆记得，她在带上项链之前，着实是头痛了的。

慕祈咳嗽几声，强撑着继续说下去：“‘五杀’最可怕之处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威胁，对吧？”

“呵呵。”

“慢性毒药……想来只要在下一日不死，慕家早晚有一天会要跪下来求你。”

“呵呵。不愧为慕家之后，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和推断力，佩服佩服。”白昭赞叹道，一边鼓掌一边走到慕祈面前。

墨玉忙护着慕祈警惕后退几步，和白昭保持距离。

白昭便只好停下来，笑笑道：“既然慕公子都硬撑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其余的就由在下讲完吧。”

“当日在下确实是在山崖下救了蓝姑娘，并用‘忘千年’让她忘掉了过往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将你一步一步引入我布下的局中。”白昭懒散的眯起眼眸，语气中尽是讽刺，“但又怕蓝姑娘因为头痛而坏了我的计划，于是索性将这根银项链为她带上了。”

利用，竟是利用！

蓝聆自始至终都不过是白昭用以牵制慕祈的一颗棋子罢了，面对如此残酷的事实，蓝聆却泰然处之，甚至从容得有些反常。

真相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她只需要攀附着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

从悬崖上坠落下来，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余力顾及别个呢？

白昭甩手将第四个白瓷瓶抛给慕祈，淡淡道：“慕公子要说的也说完了，在下要补充的也补充好了，接下来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阿祈，不要！”墨玉想要抢过从空中抛来的瓷瓶，可不料被慕祈先一步接住。

蓝聆见慕祈再一次将瓶子凑到唇边，声音几乎是不受控制般脱离了意识而发出：“慕公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你走的，但‘五杀’毕竟是毒药，如果执意要再继续喝下去，你会死的！”

明晓得是毒药，为何一定要喝……

你在这样放任下去，会死的。

蓝聆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也纳闷，自己刚才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慕祈微微一愣，趁着他走神的空子，墨玉已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瓷瓶，扔到了山谷下……

几乎是与此同时，慕祈忽然对墨玉道：“阿玉，快！是时候了！”

说话的当口，慕祈用尽所有力气把蓝聆拉到自己身边，墨玉迅速拔出了腰间的软剑，与白昭和大部分的护卫缠斗起来。

多半人都被引到了墨玉那边，慕祈踢开近身的几个护卫，拉着蓝聆的手一起跳入了莲瑶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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