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凌凛把手里的行李箱放下，然后直接拉走凌妈妈提前准备好的另一个行李箱，跟黑子哲也一起去了仙台。

宫城县的地区预选赛赛程只有两天，二人周六就过来，也是想多看几场。

他俩将行李放到旅馆，然后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比赛的场馆。

不过，在看清大门处牌子上的标语后，两人都愣住了。

“这个会场，是初中部的比赛啊……”黑子哲也再三确认后，确定路人指错路了。

“我们再找人问问吧。”说着，他就要拦下过路的学生问路。

凌凛拉住了他，说道：“等会儿。”他突然想起来，初中部的预选赛，好像是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第一次见面的场合。

“我们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惊喜呢！”说完，凌凛就拉着黑子哲也往场馆里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三位身穿黑色校服的高中生们，也在讨论本次的比赛。

“大地前辈，今年的第一种子队还是北川第一吧？”

“那不是应该的吗？”

“大地，你说我们今年能招到像影山那样的人才吗？”

“菅原前辈……这恐怕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了。”

“菅原，咱们还是实际一点，比田中强点就行了。”

“大地前辈？！”

……

一踏入排球馆，凌凛就发出了感叹声：“好多人啊！”

“是吗？”黑子哲也走在他身边，探头往球场内看了一下，“确实多。不过篮球场馆的人也很多。”虽然一场篮球比赛的参赛人数没有排球多，但观众会更多。

这个场馆很大，可以同时进行四场比赛，要在这么多球队里找出两支，有点困难。

结果一转头，凌凛就看到了北川第一的横幅。

呃……好吧，他忘了北川第一的排球队，在初中阶段也是强者的代表，应援团也很强的。

而且，日向翔阳那橘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黑子哲也注意到了凌凛的眼神，问道：“你刚才就是在找他吗？”那个小小的，看着像小学生的选手。

“就随便看看。”凌凛边说边朝着雪之丘和北川第一比赛的场地移动。

比赛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场边的分数牌告诉观众们，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

不过这场比赛，最重要的不是结果。

第049章 时间很重要

北川第一中学,冠军队候补；雪之丘中学，勉强凑齐比赛人数的无名球队。

这场比赛，在刚开始就写好了结局。

凌凛和黑子哲也来这里的时候, 第一局已经结束了。他们从围观群众那里得知，第一局用时不到十五分钟。

“实力差距太大了。”看台上的观众说道,“雪之丘完全被碾压啊。”

“碾压局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先去看看其他队伍吧,等半决赛再来看北川第一。”有不少观众是想看精彩的对决的,听到这个建议,也起身离开，去找更有可看性的比赛。

而凌凛，从背包里拿出摄像机，找到一个绝佳位置,开始拍照。板着脸的王者,拍下来；跳起来的小太阳，拍下来；板着脸骂队友的王者，拍下来；笑着安慰队友的小太阳，拍下来……

没一会儿，凌凛手里就多了很多影山飞雄的黑历史和日向翔阳的美好回忆。

听着身边咔咔咔按快门的声音,黑子哲也问道：“这场比赛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不。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已。”凌凛从相机后抬起头看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就是从牛岛学长那里听说过其中一人的名字，有点好奇而已。”

“是谁啊？”黑子哲也问道。

凌凛指给他看：“影山飞雄,北川第一的那个2号，一脸不爽的那个。”

黑子哲也朝那个方向看去,觉得凌凛描述得十分准确。那个选手,不管发球还是传球，都是一脸不满。

黑子哲也微微皱眉。和队员关系不好吗？

他这段时间花了一点心思研究了一下排球,了解了二传手对于队伍链接的重要性。这位二传手如果跟队友关系不好的话，恐怕不利于比赛。

黑子哲也这么想着，下一秒就看到北川第一的五号副攻差点没接到影山飞雄的传球，只是勉强地打了过网。而影山飞雄也十分生气，如果不是有其他队友拦着，恐怕会直接吵起来。

虽然距离有点儿远，听不清他们的话，但围观群众都能猜到吵架的内容。

“怎么说呢……北川第一的二传手确实很强，但也太独了吧？”一位观众说道，“感觉他像一个人在打球啊。”

凌凛闻言，放下镜头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太认真了吗？”

那位观众一愣。

“当一群混子中出现了一个认真的人，就会格外显眼。”凌凛说着感觉这个比喻不太恰当，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说北川第一的球员们是混子。只是，他们知道对手很弱，所以就以一种很放松的状态来面对这场比赛。不过，影山飞雄却很认真。他自己打得认真，也希望队友能全力以赴，但他们的想法明显不一样。这或许就是他和队友不和的原因吧。”

“……你说的有理。”路人观众被凌凛说服了。

黑子哲也听完凌凛话，沉默地盯着球场内的比赛。

正如凌凛所说，整个球场，包括应援队，认真对待雪之丘的，只有影山飞雄。哪怕对手不堪一击，他也丝毫没有放水。

见惯了青峰大辉的花式摆烂，黑子哲也十分欣赏影山飞雄的比赛态度。真想把青峰大辉他们拉过来，让他们看看同级的天才是怎么对待比赛的！

不过看着看着，他的视线逐渐移动到了球网的另一边。

雪之丘的那几人，跟北川第一完全没法比。不仅身高体格完败，技术也很粗糙。黑子哲也一眼就看出来，其中一个人是打篮球的。还有一个尝试铲球的，恐怕是踢足球的吧？

这么大的比分差距，按理说早该放弃了，但他们打到现在心里的气还没散，精神更可贵。而能做到这一点，全仰赖他们的队长。

那位橘色头发的队长，就算个子不高，就算被接连拦网，依旧保持着笑容，每一球结束后，都会用充满元气的声音安慰、鼓励队员。

“就像太阳似的。”黑子哲也低声道。

站在他身边的凌凛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明白他在说谁。

凌凛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看到他坚持不懈地跳跃，却被拦网挡住，就忍不住为他揪心。”

日向翔阳小小的，跳那么高容易吗？他每扣一球，就有更高的人挡住，可他却没有放弃，一直不停的跳跃，他的坚持让围观的人忍不住默默给他加油。

再来一球！下一球一定能扣过去！

黑子哲也看着橘子头小队长的扣杀再一次被封杀，双手悄悄握紧。

比赛进程很快，北川第一已经快到了赛点。这时，橘子头小队长为了追球，没收住脚步，直接一个翻滚，后背撞到了墙上。

“翔阳！没事吧！”雪之丘的队员们立刻围过去看他。

黑子哲也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揪了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小队长，看到他面色如常地站起来，还笑着安慰其他人。然后，队友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突然认真地回了一句话。

明明周围十分嘈杂、明明距离十分远，黑子哲也就是觉得自己听到他说的话。

他说：“我们，还没有输。”

黑子哲也的手，一瞬间握得更紧了。

老实说，虽然进入帝光一军的道路并不顺畅，但黑子哲也从没在正式赛里输过。他不知道，如果在同等劣势的情况下，他会不会有橘子头小队长这样坚强。

最后一球结束的很快，但是队友意外手滑传错球，却让雪之丘的队长打出了今天最精彩的一球。虽然出界了。

两只球队退场后，黑子哲也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阿凛，稍微等我一会儿。”说完就跑了出去。

凌凛收拾摄像机的动作一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有光，才有影子。

太阳也是光源。

阿哲该不会因为小太阳太耀眼，转投排球门下吧？黑尾铁朗和牛岛若利都没做到的事，日向翔阳做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

凌凛立刻加快收拾的动作，朝着黑子哲也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

比赛输了，日向翔阳安慰了一会儿朋友和学弟，又借口肚子疼，跑到了厕所里。

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双手接水不停地往脸上泼，似乎这样就能掩饰自己在哭。

初中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正式赛，输了。

比赛总时长，31分钟。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本届最短的记录。但他知道，一眨眼的时间就结束了。

太短了！时间太短了！

不够，不够！不够！！！

半个小时不够！一场比赛不够！他还想再打，还想再站在球场上！

可是，他输了。

“只有胜者，才能继续站在球场上。”日向翔阳用手背擦了下眼睛，又抽了抽鼻子，小声抽噎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

旁边突然有人搭话，日向翔阳吓得直接跌坐到地上。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看着如同闪现一般突然出现的蓝头发少年，猛地想起各种都市怪谈，他忘记了羞耻，双腿蹬地往后退，脸色苍白地问，“你……你是厕所的冤魂吗？我、我、我就是个普通人，没办法帮你报仇的……”

黑子哲也：……虽然他经常吓到人，但把他当成鬼的，小队长还真是第一个。

“你好，我叫黑子哲也。”他朝着后退到墙边的日向翔阳伸出手，“还是站起来吧，地上凉。”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厕所，就算地板擦得再干净，心理上也会有些难受吧？

日向翔阳盯着黑子哲也的手犹豫片刻，然后像小猫似的伸出手，试探地握了上去。他露出惊喜的表情，“哦！是热的！”

黑子哲也：“……那是当然的。”他真的是活人。

既然有体温，那就证明不是冤魂啦，日向翔阳顿时不害怕了。他唰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你好，我叫日向翔阳。对不起啊，我胆子太小了，竟然大白天还能被人吓到。”幸好厕所里没其他人，不然他得多丢脸啊。

“没关系。”黑子哲也嘴角翘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他说道：“我刚才在看台上看了你的比赛。”

日向翔阳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不会吧？他输了还能收获粉丝？！

黑子哲也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天赋很好。”他的队友最后传的失误球，没有绝佳的反应能力和运动天赋是绝对追不到的。

日向翔阳听到后，嘴角开始疯狂上扬。就在他思考着“如果对方要签名的话，他该用哪种字体”的时候，又听到黑子哲也说：“不过，基础太差了。”

日向翔阳：……笑容瞬间消失。

刚才比赛结束，他就被对面的“王者”训了，问他三年都在干嘛，现在这个粉丝又来说，难道他真的很差吗？

日向翔阳沮丧地低头，说道：“我们学校的男排部就我一个人，一直到今年才凑够人数来比赛……我确实没有正规地进行过基础训练。”

黑子哲也没有过多地安慰他，反而说起了自己。“我是帝光中学的，我们学校的篮球队，是全国第一。”

话题跳转地太快，日向翔阳一时间没跟上。

他愣愣地抬头：“啊？”帝光？他听泉说过，全国制霸，已经二连霸了，不出意外今年的冠军也是他们。所以，这人是在炫耀吗？

黑子哲也继续说道：“进入帝光篮球队的第一学期，我的各项测试全部垫底，一度被教练劝退。”

“诶？这也太惨了吧！”日向翔阳露出同情的眼神。他想到自己，如果进了高中之后，排球队见他打得太烂劝退他，或者干脆不收他，他会崩溃的！

“不过，十二月，我就进入了一军，然后成为了正选。”

日向翔阳：……这个人，就是在炫耀吧！

第050章 热爱很重要

黑子哲也的话,成功地让日向翔阳收起了同情心。他满脸震惊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从被劝退到成为正选就用了三个月？坐火箭都没这么快吧？！

“因为，我把自己的特点放大了。”黑子哲也解释道。

日向翔阳有些懵，又似乎抓住了什么,怔怔地看着他。

“如你所见，我身高不高,身体肌肉也很少。”黑子哲也握了握拳头,“虽然有我刻意保持的原因,但初一的时候,我的身体素质是真的达不到打篮球的标准。”

日向翔阳表情复杂。你现在也没达到吧？

“当时，我的队长提醒我，让我找准自己的定位。我思考了一整晚，决定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传球上。”黑子哲也语气平淡地说,“三个月,我凭着传球进了一军。”

虽然他说得简单，但日向翔阳还是紧张地抿了抿唇。

“我想说的是，短时间内，可以针对你的长处训练。你的弹跳力强，那就想办法越跳越高；被拦网也没有关系,躲开或者创造打手出界，有很多应对高个子对手的方法。接不到球，那是基础不好，需要长久的积累,可以当一段时间自由人，学习他们的接球方式。一个人训练的方式也有很多,哪怕对着墙壁也能练习扣球。没有队友打不了比赛,可以出去找，球馆里的散队很多的……”黑子哲也难得说这么多话,能分析出这些，也是得益于他这一周的研究。

黑子哲也认真地看向日向翔阳，说道：“既然热爱，那就别放弃。道路就在那里，你要学会自己去找。”

日向翔阳听完后，双手用力的握拳。

他忽然明白了，影山飞雄刚才问他“三年都干嘛去了”不是在嘲讽，他确实浪费了三年时间。

只是一味地练习跳跃、扣球，并没有获得更多分数，稍微高一点的拦网就能挡住。他的扣球没有一点技巧可言。

日向翔阳像只蔫了的小狗，低着头沉默不语。

就在黑子哲也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他又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坚毅，说道：“多谢你的建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能因为脸皮薄，就不敢找女排帮忙。想要学到更高级一点的技术，他就要厚脸皮一点！

黑子哲也见他重新恢复了精神，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说，你们非要在厕所里聊这些吗？”

厕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日向翔阳又被吓了一跳，双手无意识地打了一套拳。“你、你又是谁啊？”这人是从外面开门进来的，应该不是鬼魂之类的吧？

黑子哲也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凌凛。”然后他又看向门口的人，问道，“你都听到了？”

“嗯。”凌凛抬手敲了一下厕所门，“这个隔音不太好。”

他是跟着黑子哲也来的，他看到黑子哲也进了厕所，原本也想跟着进去，结果在门口听到了他们俩人的对话，他那时候已经不好推门打断他们了。

不得不说，这个门的隔音效果真差。也可能是因为门下方有排风口，而他俩又在门后不远处交流，所以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黑子哲也微微低头，脸颊开始泛红。被小伙伴听到他教育别人，有点羞耻。

凌凛假装没有看到黑子哲也别扭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日向翔阳，说道：“擦擦吧。”这小傻子，刚才就顶着一脸水跟别人聊天，衣襟也被沾湿了。

日向翔阳的脸颊也红了，双手接过纸巾连声道谢。

等他擦干脸后，凌凛说道：“训练这种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行。而且我觉得，你对排球的了解还不算多。”

日向翔阳表情再次僵硬。他不自觉地握紧纸巾包，说道：“比、比赛规则，我还是知道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明显有点不自信了。

排球队的队长被人说不了解排球，这跟指着鼻子骂也没什么区别了。

凌凛其实觉得有些奇怪。

日向翔阳明明十分热爱排球，却在没有男排部的初中读了三年。没有就没有吧，初中生也不是说转学就能转学的，而且以此来突出主角前期没有队友的艰难，增强后期队友的重要性，可以理解。但是，一个喜欢排球的人，三年都没看过其他正规的排球比赛吗？他在黑尾和木兔教他之前，都不知道什么叫“反弹球”，也不知道打手出界。如果现在问他喜欢哪些著名选手，他恐怕一个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小巨人”。只靠着小巨人扣球那一幕撑了三年？那日向喜欢的是宇内天满而不是排球吧！

再看看隔壁，同样因为一场比赛入坑的及川彻，喜欢上了排球就去主动学习，甚至把自己的发小也拉看进来。他不仅自主训练，还会看视频学习国外的二传手技术，硬生生把自己练成了六边形战士。

还有，青叶城西的另一个队员，叛逆的小狂犬——京谷贤太郎。人家虽然不合群，但也会在暂时离开社团的时候，跟着外面的球队一起训练，哪怕脾气不好，社会人士也愿意带他玩。如果换成天然捧场王日向翔阳，那群大叔姐姐们，还不被哄得把技术全都教给他？

于是，原本只是动漫中增加爽感的设定，回过头来看，就非常不合理了，显得日向翔阳的热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现在黑子哲也指出了他未来可以前进的路线，凌凛还想再推他一把。他说道：“明天是IH宫城县地区预选赛最后一天，你去看看决赛吧。”

日向翔阳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反正你也快升学了，那些队伍也是你以后的对手，提前研究一下没有坏处。”凌凛知道乌野高中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且凭他的成绩，应该是没办法通过白鸟泽和青叶城西的招生考试的，所以，那群人注定只能当对手了。

日向翔阳沉吟片刻，觉得凌凛的建议十分不错。提前摸清楚对手的实力，才能找出他们的弱点。

如果凌凛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能会告诉他想多了。牛岛若利和及川彻，可不是知道弱点就能被轻易打败的人。

意外交到了新朋友，日向翔阳的心情也终于好了点。他跟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匆匆离开去找他的队友了。

凌凛看了眼黑子哲也，调笑道：“原来你也会说那么多话啊？”

黑子哲也：“……”他摸了摸鼻尖，说道，“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微微垂眸，继续说：“以前的我也像他那样，热爱篮球，却找不到出路。不，我或许比他更糟，因为我没什么天赋。”

“喂喂喂，这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吧？”凌凛勾住他的肩膀，“现在谁说你没天赋，那肯定是他眼瞎！”

黑子哲也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抬头看了凌凛一眼，“是啊。我可是‘幻影第六人’啊。”

凌凛挑了一下眉，问道：“你知道自己这个外号？”

“嗯。”黑子哲也语气平淡地说，“在学校厕所里听到的。”

学校厕所，果然是八卦交流圣地。

“那我来采访一下，”凌凛左手空握，放在黑子哲也的嘴边充当话筒，问道，“黑子同学，你第一次听到这个外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黑子哲也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