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水里，头依靠在桶边，双眼无神的看着水蒸气。&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刚才他不想跟顾子野吵架，可是，明零军是南白身边的最后一层对故国往事的牵连和依恋，他可以做到毫无保留的相信顾子野，但是他绝不能放弃明零。程明杰，苏尧，包括已经死去的程远他们，都是从一开始边跟着南白的，他又如何放得了手？

原本因为寒冷而苍白的身体在热水的滋润下慢慢鲜活起来，身上的吻痕都是今天顾子野给他留下的印记。

我可以陪在你身边，我也想要帮你，但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却要自作主张的大包大揽。南白垂着头，很沮丧。

“公子，这碗药是驱寒气的，您趁热喝了吧。”明月进来，把药碗递到南白手边。

“放下吧，等凉一凉再喝。”可能是泡的时间太长了，南白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是。”明月和明熙都听到了今天两个人的争吵，也不再多说什么，放了药就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南白偏过头看着那碗药，突然就有种想要毁掉的想法。

“皇上，”明熙现在顾子野身边:“您也别着急，公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朕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就这个样子了。”顾子野用手撑着额头，声音很无力：“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事情的全部，会变成什么样子。”

明熙不说话了。的确，南白对于程明杰，可以说是极为信任，现在让他相信程明杰背叛了他，确是难以接受。

“他喝药了吗？”见明月出来，顾子野问道。

“没有。”明月摇摇头：“公子说，凉一凉再喝。”

顾子野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不好好吃东西，不肯喝药，就是知道他会心疼妥协。

“皇上，”明熙开口：“……程明杰怎么办？”

“先关起来，”顾子野站住脚步：“封锁消息，别让人知道。”

“是。”

顾子野的手伸了又缩回来，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到不是说因为面子，面子这种东西他顾子野在南白面前早就没有了。他只是担心，万一南白还生着气，看见他之后更不肯喝药了怎么办。

犹豫着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无奈，又敲了敲。“南白，我…”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南白…不会出什么事吧？！

猛的一下子推开门，南白刚刚穿好xie衣，让顾子野给吓了一跳。

“你…”南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搂进怀里。

那人好像是一下子泄了气，脑袋讨好的蹭了蹭南白的肩窝，声音放软：“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南白不说话，他不是在生气，他只是觉得关于明零军，有的事真的有必要好好谈谈。

“别生我气了…我不跟你吼了…”顾子野叫他不说话，抿抿嘴唇，把人扣的更紧：“不许不理我。和我说话。”

南白叹了口气：“子野，我没生气，我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好。”顾子野松开他，牵着他的手坐到床上去“你说，我听着呢。”

“子野，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南白看着他：“但是有些事，你也不能瞒着我。”

“我没有…”顾子野抿着嘴唇：“南白，有的事我能处理就处理了，我不想让你也担心。”

南白觉得交流又进入了死胡同。

“可是你什么都瞒着我。”南白皱紧了眉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关于我的你瞒着，关于你的你也瞒着…”南白垂下头：“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你还能撑多久…”

“不是！”顾子野听了这话一下子激动起来：“南白，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顾子野抿了抿嘴角：“不想让你太累。”

南白叹了口气：“子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身体不好，一开始我确实是只想窝在这个太极宫里，到现在…”

“现在你不愿意了，是吗？”顾子野打断他的话，问的小心翼翼。

“……我愿意等着你，也愿意跟你过日子，但是，我想真的融入你的生活，我不想整天让你照顾。”南白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我不想成了你的累赘。”

顾子野沉默了。

“我没有想要在你那里得到什么，也不想逼你。你是皇帝，要考虑的东西很多。我，”南白舔舔嘴唇，笑的很无力：“我只想在我能帮你的时候多帮帮你。…仅此而已。”

“……你很久之前就这么想了，”顾子野看着南白，一字一句：“还是说听了程明杰对你说的，你才这么想？”

“一开始有想过，但是没有想的这么深。”南白实话实说。

“明零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顾子野闭上眼：“一开始我不会要，现在我更不会。”

南白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隐隐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至于程明杰…”顾子野的眼神和声音带了些哀求：“你交给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成吗？”

“……明杰从十岁就跟着我，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南白皱起眉头：“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他。”

“没错！”顾子野一点儿都不想提他：“我是不信任他，他做的事，让我一点儿都不敢信任他！”

“他做什么了你要这样子！”

“他…”顾子野生生的话咽了回去。喉结滚动，撇过头去。

“你说啊，”今天南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脾气：“你跟我说清楚，他做什么了！”

“好了！”顾子野站起来，语气表情都带了生硬：“这件事就是朕来做主了！不许再提！”

南白愣住了。死死抿住嘴唇。

这是顾子野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朕”。用这样的语气表情来自称“朕”。

看见南白的表情，顾子野就后悔了。正踌躇着怎么开口道歉，就听见南白轻浅的一句：“…奴才知道了。”

屋子里安静的有点诡异。熟悉的两个人，一站一坐。顾子野目光炽热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南白，眼睛的火星好像要把南白穿透。

屏风后，热水还弥漫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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