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半旧的佛龛前闪着幽黄的烛光，佛龛里的菩萨宽额方面，嘴角含笑，手间的净水瓶和柳枝小巧玲珑。&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一看就是造价不菲。

太后跪坐在蒲团上，轻阖双目，指尖拨动着一串紫檀木念珠。

“太后娘娘，程统领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程明杰缓步走进西佛阁，挑起重重的纱质围帘，“参见太后娘娘。”

“程统领贸然前来，就不怕让人看到么？”太后闭着眼睛，声音轻淡：“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冒险过来。”

“卑职就是想知道，”程明杰轻笑：“太后娘娘的话到底作不作数。”

“当然作数，”太后睁开眼睛，把手里的念珠放在同样质地的小托盘内，木珠与木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响。再这样安静的气氛内尤为悦耳。

“可有凭证？”

“程统领，”太后笑着伸出手，身旁的侍女连忙扶住，太后慢慢站起来，回身看着程明杰：“就凭你现在还能进出这西佛阁，你就应该相信哀家。”

程明杰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好，既然如此，那卑职就告诉太后娘娘。今日我看到南白与贤王相遇，而且贤王殿下似乎是动了什么心思。”

“是么？”太后笑出声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个南白还真有点能耐，哄着这么多人围着他团团转！”

“不知太后娘娘有何想法？”

“哀家现在被皇帝软禁，能有什么想法，”太后往室外边走边说：“程统领莫要着急，现在需要韬光养晦，你最近不要有什么动作了，皇上不信任你，但是一定要保证南白对你的信任，明白么？”

“是。”

“等这除夕过了吧，”太后斜斜地倚在软榻上，手拿着一枝铁香拨动着炉里的炭火：“着急也没什用。”

“卑职受教了。”

“行了，你下去吧。小心些，别被人看到。”

“是。”

怪就怪在你对哀家无情。

太后看着“哔哔剥剥”燃烧着的炭火，面无表情。你亲手杀了你的父皇，难保有一天你不会对哀家下手。所以，先下手为强，总比坐以待毙的好。怪就怪在你生在帝王家。你有权力，分给哀家一点你不愿意，那哀家只好抢过来。

你怪哀家吗？不不不，一切都是命里注定。你怨得了谁？更何况……太后闭上眼睛，哀家对你，实在是，没有什么母子之情。

南白看着顾子野在书桌前批阅奏章，站在一旁磨墨。

“怎么了?”看他皱着眉头，南白不由得开口问：“累了？”

“没有，”顾子野还是盯着奏章，轻声道：“江北多贼，百姓水深火热。但是朝中无人可用。当地官员也疲软无力，不肯配合。真真是棘手。”

“……”南白手上动作不停，略一沉吟：“子野，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顾子野看着南白，开口道：“你说。”

“朝中无人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决，但是，我觉得可以在当地官员身上想点办法。”

“嗯……接着说。”

“其实之所以疲软无力，不过是因为没有触及到切身利益。而且更糟糕的是，很有可能官员和匪贼勾结。既然如此，我觉得有个办法可以缓解一下。”

“你是说不调武将镇压匪贼，而是让提刑官前往解决当地的官僚问题？”

“不错。”南白点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可以在当地官员里实行连坐。连同他们的家人，各自分组，轮流巡逻。要倒霉大家一起，这样的话，我觉得效果会好一些吧。”

顾子野赞赏的看着南白：“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会治国理政啊？”

“别开玩笑了。”南白低下头接着研磨：“只不过闲着没事多读了几本书。哪有你说的那么神。”

“过来。”

“干什么？”南白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去。

顾子野把人拉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真棒。”

南白看着他：“能帮到你就好。”

“那我以后有什么难办的就问南白。”顾子野亲了亲南白的耳朵：“不然我太累了。”

“好啊。”南白看着他：“我给你提建议。就像，就像你的门客幕僚一样。”

“你才不是门客幕僚。”顾子野拨了拨他的头发：“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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