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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柳锦昱眉头微蹙。
“千真万确!前几日我回了趟家,二哥不小心说漏嘴,我才得知。”
几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打仗就意味着朝廷要征兵征粮,家里有钱的也可以用钱免征,不同于劳役赋税,这个钱普通老百姓压根交不起。
“咱们北阳城今年收成不太好,要是真打起来,那些奸商肯定会趁机哄抬粮价,到时候惨是的普通老百姓。”宁俊山说。
“趁着仗还没打起来,抓紧时间屯粮。”柳锦昱道。
事不宜迟,三人商议完,便分开行动,周洛作为三人中人脉最广的,揽下买粮一事。
周洛离开当天,柳锦昱在郊外买了一大片地,打算盖个临时粮仓。
与此同时,他跟宁俊山两人配合,暗地里用假身份,在周边县里买了不少粮食。
三月底,周洛回到北阳城,陆续拉回来近万吨粮食。
四月中,边关不日开战的消息不胫而走,然而天高皇帝远,这阵风还没吹到北阳城,便被有心人利用,以平日高出几文的价钱,大肆收粮。
柳锦昱跟宁俊山得到消息后,连夜赶车回村,让村长召集全村人,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宁家村村长年轻时在外当过兵,自然也听说了些风声,于是吩咐村民不要声张以免引起慌乱,有人来收粮也留个心眼。
而柳树村这边,情况比较糟糕。www.dongliss.me
“这些粮食本来就要卖掉的,有人愿意出高价买,为什么不卖?”
“就是!县衙都没发公告,你咋知道朝廷要征粮征兵的?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俺们好!再说就算真打起来,那边关离俺们远着呢!”
“孩子,话不能这么说啊,你们小年轻不知道,打仗吓人着哩!”
“一旦打起来,肯定有不少难民南下,大家记得把院墙修高一些,以防万一。”
“牛婆子,柳二爷,您二老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这不是在挡大家伙的发财路么!”
“就是,愿意听的就听,反正到时候来收粮,俺第一个就要卖!”
村子里的人安逸久了,只有少部分老人经历过兵荒马乱的时代,此时见柳锦昱这么郑重其事,也站出来帮着说了几句话,只不过没几个人愿意听。
柳锦昱不多做纠缠,他已经把消息带到,听与不听,由他们自己选择。
五月初,村里来人高价收粮,村民欢天喜地,就连做梦都在数银子。
然而一个月后,朝廷下令征兵征粮,这才慌了手脚。
不过秋收在即,咬咬牙两个多月很快就能挺过去,但事实并非如此,边关战乱,大量难民南下,粮商坐地起价,粮食价格高到离谱。
就在大家走投无路时,柳宁粮铺开张,价格只比过去高出两文钱,且每人三天内限购两斤米,五斤面,暂时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
柳锦昱这一做法自然引来不少人不满,但周洛面子大,说动新上任县令派兵把手在粮铺前,三天下来无一人敢来闹事,只不过一些流言蜚语仍是免不的。
物流铺子跟茶楼早在一个月前就关了门,待县里事情解决后,柳锦昱便带着宁睿回了柳树村,县里整日闹哄哄,还是村里安静。
村长柳正跟着宁家村的村长学了不少,如今也派人每日在村子里巡逻,遇见眼生的直接绑起来,再由大家伙决定该如何处置。
两人在村里住了几日,今天起来宁睿心口突然跳得厉害。
“怎么了?”柳锦昱见小夫郎站在窗口发呆,于是便问。
宁睿摇头,秀气的眉毛依旧皱着: “就是有点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柳锦昱揉揉小夫郎脑袋,让他不要想太多,就算天真塌了,还有相公帮他顶着呢。
“嗯。”后者终于笑了起来,拉着人心满意足包起饺子来。
几日后宁睿的担心成了真,村里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了柳宁粮铺的东家就是柳锦昱。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说柳锦昱有钱就变坏,说他是黑心奸商,卖给大家的米面价格贵不说,还搞什么限时限量,更有人说他既然有钱,就该白拿出来供大家吃喝。
这话传进柳锦昱耳朵里,直接被气笑了。
他不管村子里的风言风语,跟宁睿在家每日写写画画,顺带打理后院新开垦的一亩三分田,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
这天,夫夫二人正在后院搭暖棚,大门便被人拍响了。
宁睿吓了一跳,以为那些人来抢粮食了,直到那人喊了声“四弟”。
“相公,柳家来人了。”
“嗯,我出去看看。”柳锦昱拍拍小夫郎脑袋。
老柳家是村里富户,地多粮多,但五月那阵子柳老太太跟风卖了家里大半粮食,剩下的还被朝廷征走一半。
柳家本来人口就多,再加上吴月芳又生了个男丁,这么一弄就有些不够吃。前些日子开始,老柳家就已经在买粮吃了。
看来这是钱不够花,来自己这打秋风了。
开门前,柳锦昱心里冷笑道。
来人是柳锦繁,见他把门打开,扑腾一声便跪了下来。
“四弟,过去是大哥对不起你,让你跟咱爹娘离了心,千错万错都是大哥的错,只要你能消气,让大哥做什么都行,可就是千万要救救你刚出生几个月的小侄子啊。”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末了还抬手抹了两把硬挤出来的眼泪,借着袖子遮掩,带着贪婪的眼神一个劲往院子里瞟。
柳锦昱冷眼看着,柳锦繁这是当他傻,觉得他看不出他那些小动作吗?
见他不说话,柳锦繁心里有些没底,面色也不好看起来。
二弟妹三弟妹整日在家埋汰他,说都是因为他,四弟才跟家里断了亲,要不是他当初做的好事,现在家里也不至于吃不上一口肉,几个孩子吃个蒸蛋都要算日子。
没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两个弟弟哑巴一样,只当没听见,爹不用说,娘看在刚出生的小孙子面子上,让大家闭了嘴,但私下里话说的越来越难听。
吴月芳给他出主意,让他来找四弟认错,只要把人哄高兴了,人家从指缝里随便漏出来点就够他们全家吃喝了。
想到来前吴月芳说的话,他厚着脸皮说着违心话。
“四弟,大哥真知道错了,你原谅大哥吧。”
片刻后,柳锦昱看腻了他拙劣的演技,问道: “家里需要什么?”
柳锦繁心中大喜,忘了吴月芳不要狮子大开口的嘱咐,一开口就要一百两。
闻言,柳锦昱嗤笑一声。
一百两,够寻常百姓吃喝三辈子了。
柳锦繁听出他在嘲笑自己,结巴着问: “四,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当冤大头的意思。”柳锦昱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冰冷彻骨, “柳锦繁,我纳闷你是怎么有脸来求我原谅你的?当初你让我替你背锅,害我险些被人活活打死,换做你,仇人来求你原谅,你会怎么做?”
柳锦繁心里咯噔一声。
不管这个四弟有多大成就,那个胆小甚微,受了委屈大气都不敢出的怂包形象,早已根深蒂固,他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只要自己稍微使点心眼,四弟就会原谅自己,重新回到柳家。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这个眼底布满冰霜,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的人,怎么可能是他那个怂包四弟?
“柳,柳锦昱,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慌了神。
柳锦昱没想做什么,只想一脚把人踹出门外,好把大门关上罢了。
柳锦繁被踹了一脚,坐在地上愣了片刻,随即爬起来屁滚尿流跑走了。
回到家,吴月芳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就知道事情没成功,她白了一眼,背过身骂了一句“蠢货”。
进屋看到儿子又尿了,她顿时来了脾气,冲门外破口大骂: “蒋淑红!光祖的尿布怎么还没洗?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有点好东西光想着自个儿女儿了!”
蒋淑红正在烧饭,闻言赶紧拍掉手上的灰,嘱咐女儿看着火,自己去屋里拿尿布出来洗。
“昨儿我瞧见你偷偷藏了半块饼给你那赔钱货女儿,敢在娘眼皮子低下藏吃食,大姐胆子倒是大得很。”
吴月芳靠在床头,看着蒋淑红懦弱的样子气的胸口疼。
就是这个女人,任凭她怎么羞辱都一声不吭,害她没名没分把孩子生下来,村子里虽然没人当面说,背地里没少管她儿子叫野种!
蒋淑红懒得跟她掰扯,上次她大闹一场,柳老太太非但不帮着她,还把她骂了一顿,打那以后,吴月芳变本加厉,越发爱指使她干着干那,还骂她女儿是个下贱货,未来相公都被小姑子勾走了,不中用。
她气红了眼,但为了女儿只能忍着。
讥讽半天,人家半点反应没有,吴月芳觉得没意思,摆手让人出去,省的她看见就烦。
到了晌午,蒋淑红把饭菜端上桌后,柳老太太见人到齐了,便开口让大家吃饭。
吴月芳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纯属扯淡,柳老太太手里还是有一些银子的,只不过她舍不得都拿出来吃喝,再加上平日里大吃大喝惯了,再去过那紧巴巴的日子,就有些受不了。
不过柳家的紧巴巴,可比村里别家好的多,只有蒋淑红跟柳小春的日子难熬一些罢了。
“娘,小春今年都十六了,也该成亲了。”正吃着饭,吴月芳突然说。
“说这个干啥?!”柳老太太筷子一拍。
“不是我说,三妹之前找的那个孙家可不咋滴。”吴月芳仗着老太太的喜欢,说话没什么顾忌,就连赵玉蓉也不太放在眼里。
“少跟我提孙家!”
柳老太太瞪她一眼,她纵着吴月芳,只不过为了剎剎赵玉蓉气焰,省的她见天不把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这回不同,吴月芳提了孙家,说到孙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小女儿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只顾着自己享福,勾搭上孙老爷后拍拍屁股进了孙府,亲娘都不要了。她跟孙家好说歹说,总算抠出一百两银子来,不然她非得气死不可。
吴月芳努努嘴,见她生气也没当回事。
“娘,我倒是有个好人家,配小春正好。”
柳老太太斜眼看她: “你能有什么好人家?”
“这人家好着哩,是蒋家村富户呢。”吴月芳看着对面的人,笑吟吟道, “叫蒋伟才,大姐也认识的。”
“咣当——”
闻言,蒋淑红碗筷摔了一地。
————————
第34章
“啊!吴月芳,我跟你拼了!”
蒋淑红彻底被激怒,她猛地站起来,挥手就要把桌子掀翻,不顾女儿阻拦扑上去想要撕扯吴月芳的嘴。
蒋伟才是什么人,蒋家村上百口人没有不知道的,年龄大不说,身体还有残疾,脾气也不好,在将家村靠打老婆出名,蒋伟才上个夫人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吴月芳这个毒妇,竟然敢打这个主意,她一定要她好看!
吴月芳这些日子吃好喝好,面黄肌瘦个子还比她矮半个头的蒋淑红,怎么可能打得过。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蒋淑红不管不顾,抓起手边东西就往她身上扔。吴月芳躲不开,好好一身衣服被菜汤淋得看不出模样,身上也被碗筷砸的疼痛万分。
“柳锦繁,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女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快管管这个泼妇!”
吴月芳尖叫着躲在柳锦繁身后,探出头朝正在发疯的女人破口大骂。
“蒋淑红,你疯够了没?就你那女儿,话都说不明白,我看八成智商有问题,能嫁进蒋家那种富户人家,是你们母子两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毒妇!不要脸的臭表子!勾引我相公不够,现在还来祸害我女儿,我今天非要撕烂你的嘴不可!”
十几年的委屈跟隐忍,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蒋淑红不顾一家人劝阻,拎起板凳就要往这个贱人身上砸。
“蒋淑红,你这是要翻天不成?!”柳老太太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敲,冷脸训斥。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纵着女儿抢走亲侄女相公,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都要忘当年你也是这么把公公弄到手的!”
蒋淑红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柳家门外已经站了好几个看热闹的。
柳老太太最要面子,一想到家丑被村里瞧了去,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反了!反了!儿媳妇对着婆婆喊打喊杀,还有没有王法了?!”她拐杖用力在大儿子身上敲了下, “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娘绑起来!”
自个媳妇儿这么闹,柳锦繁也觉得没面子,但人一旦进入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时间他还真不敢贸然上前,于是便想让二弟三弟帮他一把,结果回头一看,那两家子早跑了。
柳锦繁废了好大劲才把人绑起来,期间脸跟脖子被挠了好几下,抬手一摸,摸到一手血。
“泼妇,这次非休了她不可!”他恶狠狠说。
柳小春本来就胆子小,但娘是她在这个家唯一的依靠,见娘被绑走扔进柴房,她从角落挪出来,抖着肩膀想要去看看她娘伤的严不严重。
“不准去!月芳给你找了门好亲事,过几日爹就让媒婆去问问。”
柳锦繁厌恶极了蒋淑红,连带着对柳小春也没什么好脸色,何况只是一个女儿,他可是有儿子的人了。
柳小春瑟缩一下,垂着头不敢言语。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柳家这场闹剧,没几日便在村子里传遍了。
“哎,作孽啊,柳小春那孩子我见过好几次,是个乖巧懂事的,就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一家子。”姚慧娘忍不住,一大早就跑柳锦昱这来絮叨了。
“婶子,您知道蒋伟才?”柳锦昱问。
“知道,这十里八乡就没有不知道,蒋伟才喜欢喝酒,喝醉了就爱打媳妇儿,听说他上个夫人就是被他打死的。”
“他把人打死了,人家爹娘愿意?”宁睿睁大了眼睛。
“当然不愿意,可人家有钱,就是报官也没用,顶多关个十天半月就能出来,蒋伟才被关那半个月,蒋家天天去找那家人麻烦,最后那家人实在扛不住,收了二十两银子搬走了。”姚慧娘叹了口气。
宁睿听后气坏了,随即想起即将嫁进蒋家的柳小春,扯着他家相公的胳膊,一脸严肃: “相公,蒋家太坏了,小春不能嫁进去!”
柳锦昱揉揉小夫郎脑袋: “放心,不会让小春将进蒋家的。”
宁睿面上一喜: “相公,你有办法救小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抱在一起,姿态亲昵。
姚慧娘被小两口腻歪的不行,拍拍屁股赶忙回了家。
柳锦昱的确有办法,这事甚至不需要他出面,柳西县新上任的县令正愁没业绩,蒋伟才运气好,日后可以吃一辈子牢饭了。
蒋家还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这会儿正张罗着让媒婆去柳树村提亲。
蒋伟才爹娘怕蒋秀儿的事再发生一次,于是便给出五十两银子,提出要买下柳小春这个人。
柳老太太哪里肯,柳家就这么一个女娃了,她这个孙女儿长得虽然不是很出挑,但模样也算端正,又年轻,五十两实在太少了些。
何况现在世道这么乱,银子不经花,五十两眨眼就花完了。
蒋家也大气,又给添了三十两。
起初柳老太太还有些不愿意,媒婆点她一句,她们家小春之前可是有过婚约的,身份已经不清白了,她要再拿乔,别说八十两,五十两也拿不到,这年头想嫁进蒋家做少奶奶的不缺她孙女儿一个。
柳老太太这才点了头。
村里人人以为柳小春嫁进蒋家是去当正妻的,实则不然,蒋家压根没把柳锦昌秀才身份看在眼里,只把柳小春当个妾,再加上人又是蒋家花八十两买下的,因此日子一到,柳小春便被一顶大红轿子抬走了。
柳小春坐在轿子里,跟着摇晃了一路,大约过了两刻钟,轿子停了,她等片刻愣是没听到一点动静,于是便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看了眼,这一看便愣住了。
这不是蒋家,是她小叔家,她小叔跟小叔么站在门前,小叔么还在冲她挥手笑。
她眨眨眼,下轿子后,大着胆子朝四周看了圈。
“放心吧,那些人已经走了。”宁睿笑着说。
“小叔,小叔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柳小春咬着嘴唇,脸上血色全无, “要是被奶奶知道,娘就糟了。”
“她不会知道。”柳锦昱说。
轿子绕着村子转了两圈,没人跟着了才被抬过来,村里人只当柳小春已经被抬去了蒋家,却不知轿子压根就没出过村。
第35章
(倒v结束)
柳小春第一次来小叔家,她虽然没见过皇宫啥样,但觉着她小叔家就跟皇宫似的,院子比奶奶家还大,地上铺着青砖,两旁载着是的她从来没见过的花,花瓣粉嫩,煞是好看。
听小叔么说,这叫樱花树,是小叔特意让人从府城带回来的。
柳小春捧着杯茶,羡慕地看着树下的两个人影。
小叔待小叔么真好。
想着忍不住幻想起自己未来要嫁的人是哪般模样,要是能像小叔一样就好了。
柳锦昱牵着宁睿走到跟前,便看到小侄女怔怔地望着院子里的樱花树,脸色绯红。
“脸怎么这么红,病了?”他担心道。
柳小春吓了一跳,语气有些慌乱: “没,没有,茶水太烫,不小心烫到了。”
说完偷偷看了她小叔么一眼。
小叔么长得真好看,跟小叔么比起来,自己实在太普通了,像她这样的,怎么可能找到小叔这么优秀的人呢。
柳锦昱点头, “县里不安全,这些日子就先住在家里,等铺子重新开张,再把你送过去。”
柳小春虽然没进过学堂,但家里好几个读书人,耳濡目染下,也识得不少字,他打算把柳小春安置在茶楼,跟着睿哥儿学学如何做生意。
“小叔,我不行的,”柳小春想到小叔之前跟自己说过的打算,再次张口拒绝, “我是个女子……”
女子跟哥儿不一样,哥儿虽能生孩子,但本质上是个男人,出去抛头露面大家不会说什么。可女子不同,她若是当真跟着小叔么出去做生意,流言蜚语一定少不了,何况她还没嫁人,村里挑菜去县上卖的,大多是嫁人许久的妇人跟婆子。
“女子怎么了?谁说女子就不能出门做生意?!”宁睿严肃着脸,长辈般地教训道。
“小春你知道吗,府城有一条娘子街,那里头的铺子,掌柜全是女子,去他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有养不起媳妇儿的汉子才这么想,因为他们怕挣钱挣不过女人,说出去丢人!”
“真,真的?”柳小春听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隐隐有些向往。
“当然是真的!不说府城,就是柳西县也有不少女子出来做生意的,东街的豆腐西施,西街烙牛肉饼的赵姑娘,人家也没成亲,但日子过得火红,自己高兴不就成了。你若是害怕嫁人,那我就让你小叔给你招个上门夫婿,到时候他要对你不好,你就休了他!”
柳小春彻底傻了。
她只听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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