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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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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等三个月后了。”

池柚瞥向地面,不敢眨眼,怕眼眶里的湿润凝落出来。

白鹭洲定定地看向池柚。

“不用三个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

话落,池柚惊诧地回过头,忘记了控制情绪,下眼睑边滑下一道反光的湿痕。

“我现在很确定,我喜欢你。喜欢池柚这个人,不只是喜欢你带给我的安全感。”

白鹭洲一字一句地,认真地说。

停顿须臾。

“这些天,我很想来见你,想告诉你,那天在机场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是急着听你给我解释什么,而是有另一件筹备很久的重要的事,想要带你去看看。但我知道,只要我出现在你面前,不论说不说话,说什么话,都会造成对你的压力。所以我不敢联系你,只能等你主动来联系我。”

白鹭洲隐隐地挑了下唇角,似是苦笑。

“我在等待的时候,感受并不好,很痛苦,很煎熬。没有任何安全感了。尤其是看到那条微博热搜以后,那可能……是我这辈子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了。”

她看着池柚。

“可是,我还是愿意等。”

“忍住对你的欲望也是。”

白鹭洲说到这里,暂停了几秒,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有很多想法,很过分的想法,一秒都没有停止过。但想到你还那么青涩,那么单纯,我也可以忍着。即便忍的过程……真的……很难受。”

“还有,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很紧,我很累。仔细想想,好像不止是午饭和晚饭没有吃,早饭也忘记吃了,很饿。可站在你酒店的楼下等你,等很长时间,我没有一点点觉得,有哪里不值得。”

白鹭洲的眼中已然盛起了恍惚。

她浅薄的酒量显然再兜不住她这样强烈的饮酒。

“痛苦,煎熬,难受,累,饥饿。这些全部加在一起,我也还是不愿意放弃你。”

她身上的冰霜,正在彻底地融化。

“它们足够让我确定,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排在了我自己之前。我喜欢你,胜过喜欢我自己。”

“所以,不用等三个月了。”

她喝下了杯中仅剩的一口酒。

“池柚,不论你最后选不选择我,不论你对我到底是不是无关爱情的雏鸟情节,我都承诺你:从今天开始,我回馈给你的,一定是不计得失的,纯粹的‘喜欢’。”

语气稍顿。

“或者,你也可以觉得,是‘爱’。”

第083章

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的常规招牌菜。

一份金灿灿的炸粗薯, 两份切好的烤牛肉,还有一碟精致的水果沙拉。

白鹭洲说完那些话后,池柚整个人都凝固住了似的, 一动不动。

刚刚白鹭洲在空着胃的情况下喝完了半杯威士忌,现在胃里像火烧一样。她在等待池柚反应的时候, 用叉子叉了几块水果吃。

她虽然饿, 但进食欲望很低, 吃东西只是为了缓解胃部的灼痛。

吃了两口以后,延后涨起的醉意卷入白鹭洲的大脑,一阵眩晕, 让她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

池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的意识一片空白,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在翻涌,可她混乱地看不清那东西的具体轮廓。

她忽然注意到白鹭洲的状态有些不对, 忙放下自己的心绪, 向白鹭洲那边坐了一截。

卡座是圆弧形座位,池柚很轻易就挪到了白鹭洲身边。

“你没事吧?”

池柚扶住了白鹭洲的胳膊。

“没事。”

白鹭洲低低地回答。

“只是有点晕。”

池柚:“你一大早不是还要回云州去上班吗,怎么刚还喝酒?”

以前要是有工作,白鹭洲连咖啡都不会喝的。

白鹭洲:“……不喝点酒, 我怎么让自己说出那些话。”

池柚闻言, 悄悄地红了耳朵。

白鹭洲转过头,看着池柚, “我刚刚说得清楚吗?”

池柚回避白鹭洲的目光, 轻飘飘地“嗯”一声。

白鹭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池柚:“明、明白了。”

白鹭洲:“那就好。”

白鹭洲的胳膊从池柚的搀扶中抬起,她扶住桌子, 晃悠地站起来。

“我先走了。”

池柚下意识也跟着站* 起来,说:“你这个状态, 怎么走?反正早上才走,要不,先跟我回酒店,在我房间里睡一会儿。”

白鹭洲的动作停住。

她深深地看向池柚的眼睛。

“你真的听明白我刚刚说的所有话了吗?”

池柚:“……什么意思?”

白鹭洲沉默。

有些话,她不会再赘余地说第二次,只等池柚自己去悟。

池柚思细片刻,猛地醍醐灌顶。

——“其实我对你一直都有很多想法,很过分的想法,一秒都没有停止过。”

——“我可以忍着。”

——“忍的过程,真的,很难受。”

过分的想法……

池柚的脸瞬时红了大半。

“你都……累成这样了,还喝酒了,还会……想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好在这会儿酒吧停了音乐,白鹭洲离她又近,才听清了这句话。

“会。”

而且喝了酒后,更想了。

池柚咬了咬牙,“那你再忍忍,你现在不能一个人走的,很危险。我……我又不和你睡一张床,我坐沙发上,你真的需要休息。”

白鹭洲:“你确定吗?”

池柚没说确不确定,只说:“我相信老师。www.bailusy.me”

白鹭洲点头,答应了。

但她心里在想,或许池柚不该这么相信她。因为这一刻,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

池柚叫来服务员,将没怎么吃的东西都打包了,没开瓶的酒水全退掉,然后扶着白鹭洲走出酒吧,打出租车回酒店。

池柚不是没有想过单独给白鹭洲开间房,然而清醒的白鹭洲可以自己睡,喝了酒的白鹭洲一个人睡,她不放心。

酒吧的杯子很大,半杯高浓度的威士忌,很有可能让一个酒量浅的人半夜被呕吐物呛死。

她看过的尸检报告里,这种案例可不少。

回到酒店房间,池柚将白鹭洲放到床边坐下,自己去安置手里拎着的食物,还有肩上帮白鹭洲背回来的琵琶。

“你刚刚都没吃几口,要是饿了和我说。楼下有微波炉,我拿去给你热一热。”

白鹭洲靠在床头,抱着胳膊,垂下的睫毛遮住泛红血丝的眼睛。

“早点睡吧,老师。”

池柚回过头,看了看此时没什么力气的白鹭洲。

“需要我帮你脱外套吗?”

“我自己脱,你把灯关一下吧,亮得我头有点疼。”

白鹭洲动作迟缓地慢慢脱下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往下睡了一些。

池柚便去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关了明亮的顶灯。

她见白鹭洲已经睡下,乖乖地走到沙发边,很轻地窝进去。

因为担心白鹭洲会有什么喝水或者去卫生间的需求,她也没敢睡,拿着手机随便点着玩儿。想起那条热搜的事,她还专门点进微博看了一下,热搜已经没有了。

微信里,柴以曼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过消息,说明天下午温确就会到陵江,她们需要一起去和温确吃个饭。

池柚简单回复道:【好的。】

退出微信,又看了会儿微博。在广场里乱逛的时候,手机顶端弹出了柴以曼回复的新消息。

是一条语音消息。

池柚正要返回微信看看柴以曼说了什么,忽然听到白鹭洲咳嗽了一声。

她马上放下手机,紧张地看向白鹭洲那边。

白鹭洲又咳了好几声,应该是咳醒了,能在半昏暗的夜灯光力看见她动了动,似乎是想起身。

池柚站起来,轻声问:“老师,怎么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想喝水。”

“你别动,我给你倒。”

池柚也不管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了,快步走到桌边,用一次性纸杯倒满水,来到白鹭洲旁边坐下,没拿水的手去扶白鹭洲。

“来。”

白鹭洲顺着池柚的动作坐起来。池柚看她没什么力气,直接将水杯凑到她嘴边,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

微弱的光线里,白鹭洲脸上被打出的阴影让她看上去又清瘦了许多。

刚刚脱掉外套后,她顺手解了几颗衬衣顶端的扣子,本意是想让呼吸顺畅一些,但眼下那敞开的领口里,露出了一大片不该露出的皮肤。

肩窝中,映着清晰的锁骨阴影。还有薄透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隐隐约约的一抹冷色,因为她喝水的动作而浮起了轻微的弧度。

池柚红着脸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池柚。”

白鹭洲低声开口。

“嗯?”

池柚还是没转过头来。

“水溢出来了。”

池柚慌忙回头,才发现她的回避导致杯子的角度失衡,清水直接从白鹭洲的嘴角淋出,数道湿漉漉的水痕顺着白鹭洲的下巴流到脖子,再从脖子流进领口,消失在引人遐想的终点。

“对不起对不起。”

池柚立刻放下水杯,拉起自己的袖口探过去帮白鹭洲擦。

“对不起。”

她的袖子从白鹭洲的下巴擦到白鹭洲的脖子,仔细地来回擦沾水最多的喉咙,再往下,擦上白鹭洲的锁骨。

柔软的袖口在锁骨上擦拭到第三秒时,白鹭洲倏地抬手,攥住了池柚的手腕。

僵持了大约半分钟。

白鹭洲用最后一点理智压下了疯狂涌起的欲念,松开池柚的手。

“不用擦了。”

这真的,是她最后的一点理智了。

池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因为她的莽撞,让白鹭洲又经历了一次难熬的忍耐。

她愧疚地后退了一截,再次说句:“对不起。”

白鹭洲沉寂了好阵子。

“忽然想起,在酒吧里我对你说完那些话后,你好像还没给我什么反馈。”

白鹭洲转开了话题。

不过,这也确实是此刻她想问出来的事。

“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话?”

“……有。”

有的。

只是当时白鹭洲醉得突然,池柚来不及说。

白鹭洲浅浅一笑。

“现在和我说吧,让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池柚却皱了皱眉,说:“可那些话,我不想只是用来转移你的注意力才对你说。”

白鹭洲:“是很重要的话吗?”

池柚:“重要的。”

白鹭洲:“那等我两分钟。”

白鹭洲合上眼,双臂环住身体,静静地坐着,自己独立地清空纷扰的思绪。

时间短暂地暂停。

池柚也暂停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等待白鹭洲。

白鹭洲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重新恢复平缓,脉搏不再混乱,胸口也不再燥热时,刚好默数到一分五十八秒。

她在心里按停了无形的计时器,睁开眼。

“好了,你说吧。”

池柚:“可以认真地听了?”

白鹭洲:“可以了。”

池柚:“好。”

空气安静了一小会儿,万物也噤了声。好像世间的一切,在这一秒,都在为接下来的话语做准备。

“其实,老师,我一直在等你的这个回答。等你很确定地告诉我,你喜欢我。”

池柚平稳又清晰地轻声说。

“因为等你确定以后,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鹭洲:“秘密?”

“嗯。”

池柚侧过一点头,在昏暗光线里看着白鹭洲。

“在云州酒吧的那晚,我骗了你。”

白鹭洲的心理猛地起了一片层层匝匝的刺。

“骗我?”

“嗯。我当时和你说,我不确定我对你是不是雏鸟情节,这句话,是骗你的。”

池柚抿着嘴唇,轻和地笑了一笑。

“因为你那时候先和我说,你不确定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给你的安全感。”

“所以……编这句话,惩罚我吗?”

“不,不是惩罚。”

池柚坚定地摇摇头。

“我发现,你和我说那些话时,眼睛里有很多恐惧,你好像很害怕吓走我。你怕我在意,你还不确定喜不喜欢我这件事,你怕得嘴唇都在抖。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安抚你,于是我骗你说,我也不确定对你是不是雏鸟情节。我觉得,这样,你的心理就会平衡了吧,就不会觉得……亏欠我太多了吧。”

“但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对你不是雏鸟情节了。”

池柚眨了眨眼,瞥向窗外。

“我想,雏鸟情节,是依靠和依恋,是把对方看成可以倚仗的一棵大树,希望对方能保护自己。可是,你保护小时候的我时,我只觉得你人很好,很尊重你,想报答你。”

“我真正喜欢上你,想亲你,抱你,是在你像小美人鱼一样的时候。”

“是那个脆弱的,压抑自己不要哭出来的,孤独的白鹭洲。”

池柚的声音很轻很轻。

“没有人选择的白鹭洲。”

“走路时肽板会磨得脚跟刺痛的白鹭洲。”

“难过时,让我想送一朵小红花给她的白鹭洲。”

池柚的视线从窗外回到了白鹭洲的脸上。

“对不起,我可能确实不是很懂人类们这些关系之间的区别。我只知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才更像那只雏鸟。”

第084章

池柚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后, 在夜灯与月色的夹光里,她清晰地看到白鹭洲的眼尾落下了一滴眼泪。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 亲眼看到白鹭洲哭。

池柚又和许多年前看到白鹭洲那条微博时一样,大脑反射区中疯狂生出对白鹭洲的心疼。

她不自觉地往前坐了一些, 拉近了刚刚退开的距离, 拽起自己另一边没给白鹭洲擦水渍的干袖子, 小心翼翼地举起,去擦白鹭洲颊边的眼泪。

但她这个举动,却让白鹭洲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多。

怎么都擦不干净了一样。

池柚不知道这时该说些什么, 白鹭洲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池柚流泪。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帮忙擦, 这个状态维持了很久很久。

久到让池柚觉得, 不太正常了。

就算感动,至于哭成这样吗?

而且眼前人不是情绪会正常表露的旁人,是一向隐忍克制到极致的白鹭洲。

“有、有这么感动吗?”

池柚犹豫着问。

白鹭洲极浅地弯了下唇角,挡开了池柚帮她擦眼泪的手, 自己用掌根斜着擦掉剩下的湿痕。

她虽然哭得久了点, 但她的神情和仪态仍旧平稳,胸口都没有稍剧烈的起伏, 一举一动也依旧维持着表面的矜重。

“前一分钟哭, 是感动。”

白鹭洲开口时,声音竟比她喝水前更哑。

“一分钟之后的哭, 是想到……如果你最后没有选择我,我该怎么办。”

池柚蓦地失神。

她忍不住地将这句话细细放入心底, 慢慢拆分开,逐字去感受。

“你太好了,池柚。你真的,太好太好了。”

白鹭洲皱起眉,眼里有再难压抑的苦涩。

“你这么好,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听白鹭洲这么说,池柚的鼻尖竟也跟着发酸。

“如果你最后和别人在一起,我、我该……怎么办……”

白鹭洲才擦干的眼尾又变得湿润,沙哑的嗓音里染上控制不住的点点哽咽。

“我该怎么办……”

如果说以前示弱的白鹭洲是冰川碎裂,那现在的白鹭洲,就是已经碎裂的冰块又融化成了水。

水里有沙砾,树枝,碎玻璃,在刮着她的那双起雾的眼睛。

毫无疑问,这一刻,她的皮囊下,定然在下一场暴雪。

白鹭洲没有明说出那句话,但池柚懂她在害怕什么。

——如果连池柚都不要她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永远坚定地选择她了。

为什么她终其一生,漫漫长路上,什么都留不住?

为什么只有她白鹭洲的遗憾,是始终都无法补圆的遗憾?

白鹭洲产生动摇的这一瞬,池柚倏而意识到,她努力了三年,甚至可以说是十三年的成果,在刚刚的那秒里轰然倒塌了。

怎么会这样呢?

她预想的明明是只要她追求白鹭洲的时间足够长,就算最后她走了,白鹭洲也会因为她的追求而拥有这份对世界的自信。

是什么地方变了?

良久,池柚才想明白。

变的是白鹭洲。

白鹭洲爱上了她,想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她的抽身,会在顷刻间,让三年的救赎变成三年密密麻麻的刀。

在她未来某一天离开的时候,所有的刀,将全部刺向白鹭洲。

池柚第一次如此具体地感受到,坚守原则是件多么难的事。

她以前从未想过,白鹭洲抱着“师德”两个字保持着和她的距离,控制着不要逾距,心里究竟会受怎样的煎熬。可是现在她忽然就明白了。

她好想抱一抱面前抵着额头流泪的白鹭洲。

想告诉白鹭洲,其实,她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她曾说过,以后她会让自己的身体基因去选择未来的伴侣。她不笨,她很清楚,在柴以曼提出要牵她手,她本能地拒绝时,在看着哭泣的白鹭洲,每一根神经都生出想要拥抱对方的欲望时,她身体的基因,已然做出了最诚实的选择。

可是不行。

池柚一直坚守的原则始终在告诫自己:她答应过柴以曼的,三个月就是三个月,不会和白鹭洲越界就是不会越界。一旦她自毁约定,她所有的原则就会在瞬间统统崩坍,她曾经做出的承诺会全部变成笑话。

原来,想靠近却不能靠近,是这种样子的折磨。

池柚对白鹭洲的爱,向来都是由心疼为种子生出来的。

她意识到“忍耐”很折磨人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不是替自己难受,而是开始心疼以前习惯了“忍耐”的白鹭洲。于是爱意更深,越深越心疼,越心疼越深,像一个无限纠缠增长的函数,看不到尽头。

“要是你早一点接受我……就好了。”

如果白鹭洲早一点接受她,或许后面这些纠结和难耐全都不会发生,她们也不用等这漫长的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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