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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在捷克,现在正在布拉格广场散步,你想要什么礼物吗?我看这里的天文钟周边很漂亮,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她附上一张照片,是现拍的布拉格天文钟冰箱贴。
【别有压力,小东西,不贵。】
池柚客气地婉拒。
【不用了,谢谢你。】
过了大概五分钟,柴以曼又发来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她握着那只天文钟冰箱贴的展示,小小的中世纪哥特式木质天文钟,里面有极为精巧的机械木齿轮,拇指按住一侧齿轮转动,整个天文钟都会被连带着一起运作。
日月星盘在转,日历盘在转,顶部阁楼窗口里的门徒小人也在转。
柴以曼:【天文钟原建筑是根据地球中心说原理设计的,上面的钟一年绕一圈,下面的钟一天绕一圈。每天整点时刻,耶稣的十二门徒就会分别在阁楼窗口现身,代表死亡的骨骷髅拉响铃铛。】
柴以曼:【怎么样,喜欢吗?】
池柚的喜好被精准地掐到了。
不止是被掐到,这简直是踩在她的审美点上使劲碾压。
确实很心动。再不好意思,她犹豫半晌,也腆着脸回复道:
【那帮我带一个,谢谢了。】
柴以曼发了小猫哈哈笑的表情包。
【你已经和我说三遍谢谢了,真是有礼貌呢。已经买好了,等我回去给你,实物质感很好,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期待了。】
池柚:【我会给姐姐回礼的。】
柴以曼:【是吗?】
池柚:【是。】
柴以曼:【那我也可以开始期待了。】
等结束这段对话,池柚也刚好到家了。
她锁屏手机,下车,走进小区。
路过可以通往地下室的楼洞口时,她刻意地回避开了目光,也刻意地按捺住心里别的想法。
上楼后,池秋婉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还给池柚榨好了新鲜果汁。说猜到她昨晚喝酒了,果汁里加了蜂蜜,水果的维生素C和蜂蜜的果糖都可以促进酒精吸收和新陈代谢。
池柚吃了饭,喝了果汁,果然感觉舒服了许多。
午间池柚补了一觉。
等池柚休息好了,下午,池秋婉按照计划带着池柚去了驼蓝寺。
今天是休息日,寺庙里人很多。
古寺环境幽雅宁静,人虽不少,却也不嘈杂。绿树环绕,青砖朴素,走在这里人们不自觉地都将声音放低了许多。穿过人群,还可以隐约听到寺庙里的撞钟声与诵经声。
走近去,供奉的香火味道逐渐变浓,使人在浮世躁动的心缓缓归于平静。
池柚不信神佛,但她信氛围对人体神经细胞的影响。
她身处此处的虔诚不是信徒的虔诚,而是忠于受氛围影响的安宁的虔诚。
她们排队等待上香。
等拿到点燃的香火,跪在蒲团上,池秋婉闭上眼念念有词地祈祷着关于池柚未来的希冀。池柚安静地等池秋婉祈祷完,和妈妈一起将三炷香插到香炉里。
她们离开时,灰长衫的小沙弥捧着一盘涵盖平安、事业、财运、姻缘、灵智各种祝福的开光法物,询问她们是否需要购买。
池秋婉挺有兴趣,挑了几串漂亮的,还问池柚要不要。
池柚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想到不久前曾允诺过柴以曼要回礼,便挑了一个蕴含了平安意义的檀木手串。
第063章
白鹭洲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在池柚之前醒来, 毕竟她一滴酒也没沾,池柚又喝得这么醉。没想到起晚了的会是她。
她意识到这不太对劲,醒得实在太晚了, 而且这一觉比以往都要沉很多。www.dongli.me睁眼看完手机时间后,她马上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果然是又开始了低烧。
白鹭洲撑着晕沉的身体坐起来, 环视了一圈已经没人的房间。
半晌, 她轻轻唤了一声:
“池柚。”
没人应答, 看来也没在卫生间,是真的已经走了。
白鹭洲猜到了。只要是池柚醒在前面,酒意一旦完全褪去, 池柚肯定会无法面对眼前的场景。昨晚胆子再大也是酒后,清醒时,池柚对她的尊敬和恭谨永远都会排在第一位。
所以肯定没胆子再留下来等她醒。
白鹭洲疲乏地从床上站起来,严谨地整理了很久睡得发皱的衬衫, 发现衣摆的褶痕怎么也抚不平后, 无奈作罢。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收好手机,也打算先离开。
走的时候,她无意间一瞥, 注意到了桌上被矿泉水瓶压着的字条。
她踱步过去, 拿开矿泉水瓶,拈起那张纸条看。
【谢谢。】
是池柚的笔迹没错, 只是……
谢谢这两个字, 是想说什么?
谢谢她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正视她们这段感情吗?
白鹭洲发现越是笼统简略的字眼, 解读方式越是可以有千千万万种。她要是加了池柚的微信或是有池柚的电话号码,这时可以亲自问一问对方。不过可惜, 昨晚事情太多,她没想起来这回事。
她也不准备现在立刻就去找池柚。
因为,再次见面,面对清醒的池柚,她们或许会说一些比昨晚更深刻的话题,她们的关系也有可能迎来一个转折。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去做另一件事。
她要先回家,和父亲、母亲、爷爷、奶奶,所有长辈告知,她准备要和一个小她9岁,还曾经是她学生的女孩子尝试接触了。
其实白鹭洲清楚,她和池柚未必能真的走到一起,关系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什么都有可能会变。
但如果,万一,她能跟池柚走到一起,不论这个可能性多大多小,她都必须要保证先排除掉所有路上会出现的荆棘。她不想未来某一天,交往了,情至深处了,才叫无法接受这段感情的家人们来插足干涉。
家人涉足必定会给池柚带来莫大的压力。白鹭洲对爱情和爱人这两者慎之又慎,她绝不愿意这样不负责任,自己上了头一意孤行地开始,然后将压力丢给两个人去承受。
如果可以,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先承受完就好。
她痴迷于安全感,习惯铺好一切后路之后再启程。
这样的安全感,她也想给予池柚。
白鹭洲走出门,楼里还有一些没离开的学生,有几个上过她课的,看见她诚惶诚恐地打招呼。也有问起她怎么会在这里的人,她含糊过去,没什么精力详细解释。
她先回了白柳斋,爷爷和奶奶都在,刚吃过午饭。
他们问她吃饭没有,要不要再做一些菜,她摇头说其他事要谈。
于是祖孙三人郑重地坐在石榴树下的石桌边,开启了一段长达一整天的对话。
想象之中的,爷爷长久地沉默,奶奶有些激动,质问了她很多东西。比如年龄,比如性别,比如身份。
白碧英想不通,白鹭洲从小到大都是个优秀的孩子,尤其是做完钛板手术后,唯一的一点缺陷也补全了,她身边从来都不乏追求者,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年龄那么小的女学生。更别说他们还见过那女学生屁大点的孩童时期,池柚于他们眼中固定在了作为小孩的初印象,然后这整件事就变得更加不可理喻。
但白鹭洲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我的,我决定的事,从不会放弃。”
李恩生和白碧英当然知道,这句话从白鹭洲口中说出来有多可怕。
如果是白鹊起那个性格的丫头,说出什么任性放肆的话,他们都可以无所顾忌地臭骂她一顿,让她赶紧清醒清醒。可这是白鹭洲,白鹭洲一生理智坚定,从不任性妄为,一件事被她讲出来,比真理还要令人信服三分。
不可逆了,回不了头的。
他们交谈了一天,奶奶的情绪大幅度起伏好多次,白鹭洲的态度却一直没变过,端正地坐在那里,表情都始终是淡淡的。
最后李恩生拉住了白碧英的胳膊,说了句:“算了,随她去吧。”
白碧英:“你就这么让我看着她昏了头往火坑里跳?你是不是忘了前几年因为一个追她的学生,邻里街坊都把她的脊梁骨戳成什么样子了?!你要让我看着她以后一直活在别人的非议里吗!”
李恩生沉声说:“我相信她没有昏头,她一定想得很明白才决定这么做。那是不是火坑,我们说了也不算。至于非议……”
他看向白鹭洲,问她:“你怕吗?”
白鹭洲:“不怕。”
李恩生:“会后悔吗?”
白鹭洲:“不会。”
李恩生点点头,说:“只要你自己不做后悔的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奶奶只是担心你以后的路会不好走,她对池柚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我会好好劝劝她,过段时间就好了,你放心。”
白碧英气得骂他:“你个死老头!”
李恩生微笑着揽住白碧英,拍她的肩,又对白鹭洲说:“起码三个月后,再把那个小丫头带回白柳斋来见我们吧。太早的话,我怕你奶奶给小丫头的醪糟豆花里下巴豆。”
白碧英:“你!”
白鹭洲浅浅一笑,颔首,“谢谢。”
李恩生:“去吧。”
白鹭洲起身,向二老道别:“再见,爷爷,奶奶。”
临分别时,爷爷好心地提醒:
“真正难过的一关,是你母亲那关。”
白鹭洲点头,说她知道。
所以她才将头两个拜访的人定为爷爷和奶奶,她明白,和父母的拉扯会是一场持久战。
她也确实没料错。她只在白柳斋耗费了一天,但她在父母那里,耗费了整整半个月。
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云州,两个人最近在北方的榆中市。母亲换了家新医院养病,父亲也将工作都暂时挪到了榆中。
那天从白柳斋出来后,白鹭洲买了飞机票,连夜前往榆中市。
父母……
父母这两个角色在白鹭洲的生命中占比非常非常轻,比爷爷奶奶还要轻许多。
父亲常年忙着集团的事,回云州也是需要见二姐,因为云州这边的公司业务一直是二姐在打理。有时候和二姐在饭店聊工作,父亲才会偶尔顺便叫上她和爷爷奶奶,一家人难得地聚一聚。
但不论如何,一年到头,白鹭洲总还是能见父亲几次。
可是母亲……
白鹭洲上初中之前,每年可以见母亲一次。初中之后,大概就只能三四年见一面了。
白鹭洲很早就知道,母亲有着重病,一种基因病,无法治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在所有人前面。是在生下白鹭洲之后才查出来的。所以自白鹭洲出生后,母亲再也没有亲近过她们这几个孩子,就怕感情养得深厚了,她去世时会造成更多的死别之苦。
白鹭洲性格里的清冷,和身体的遗传性残疾,以及如今一生病就很难痊愈的体质,或许都是来源于她的母亲。
但她向来明白,母亲的疏离不是因为不爱她们,就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宁可和她们变成不相熟的陌生人,也不愿让她们时时牵挂忧心。
正是明白这一点,白鹭洲才需要和母亲说明自己和池柚的事。她知道母亲是关心她的,她有必要也有义务,知会对方这件人生大事。
而父亲,父亲很爱母亲,她的事只要母亲点头,父亲就不会再说什么。
所以这事难就难在,母亲对她的爱太过坚硬,对她的愧疚也太过深厚,一定会为她考虑得比奶奶多更多。想要说服母亲,便是成倍的难度。
白鹭洲在榆中的别墅楼里待了比预想中更久的时间。
母亲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果不其然冷着脸就走,摔上了卧室的门。
白鹭洲没哭没闹,就耐心地站在门口,一步也不离开。
母亲出来喝水吃饭,白鹭洲会跟着吃一点,但吃不了太多。到了晚上,她也睡觉,就睡在门边的沙发上。只是她没时间吃药,也不愿提起自己在发烧的事惹亲人担心,大部分时间就是站着等。
父亲有时会过来,小声劝白鹭洲。可不论他说什么,白鹭洲都只摇头,一动不动。
父亲看看她,又看看紧闭的卧室门,无奈地沉沉叹气。
母女俩都知道,她们在对峙,她们二人都在等待对方先妥协。
白鹭洲觉得她应该感谢这一场病。
因为她终于在半个月后撑不住倒在地上,看见母亲脸上那冰山碎裂般的慌张时,知道了,是她先等到了母亲的妥协。
她在医院里醒来,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针眼数量,默默推算自己应该是输了两三天的液。
母亲在她身边坐着,久违地为她削一只苹果,说医生仔细诊断过了,白鹭洲这次的病实在拖太久了,打完吊瓶,回云州之后还得再吃几个月的药才行。
“洲洲。”
母亲严肃地看向白鹭洲。
“你也知道,我生你两个姐姐的时候身体还健康,唯独生你的时候有了这个病。你的身体受了遗传影响,本来就不比普通人……”
白鹭洲解释:“我不是故意拿身体要挟您的,只是恰巧最近的感冒一直没好。”
母亲:“但只要看到你病倒我就会愧疚,你和我都明白,你的体质会是这个样子,都是我遗传给你的。你明明知道会让我愧疚,还硬撑着不吃药不治疗。就算不是故意的,也绝不允许有下次了。”
白鹭洲苍白地浅笑一下。
她扭过头去,极轻地低喃:
“那这次的愧疚,可以……让您答应我的请求吗。”
母亲削苹果的动作顿住。
“你就非得和那个学生在一起?”
白鹭洲盯着桌上的保温壶,“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主动问你们要过什么。这一次,我只想要你们的一个允许而已。”
母亲继续推动小刀,旋下果皮,问起关于池柚的细节:“她毕业没有,什么专业?”
白鹭洲:“学医的,刚研究生毕业。”
母亲:“家里长辈都是什么职业,收入如何,有没有社保?”
白鹭洲:“都是从医的,家境很好,不用担心。”
母亲:“独生女吗?”
白鹭洲:“嗯,独生女。”
母亲沉默良久。
最后,她颤抖着叹出一口气。
“等你们稳定以后,我需要见见她。我得确定,她是一个能让我放心的人。”
白鹭洲:“如果能有那一天的话,一定。”
母亲皱眉,“还没谈上?”
白鹭洲:“没有。”
母亲:“还没谈就值得你这样?”
白鹭洲:“值得。”
白鹭洲这样的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冷冷淡淡的几个简单的字,便可以说服任何执拗的人相信她。
——“不怕。”
——“不后悔。”
——“值得。”
你就是能相信她,她真的不怕流言蜚语,不后悔要开始这段感情,那个人真的值得她这般孤注一掷,破釜沉舟。
母亲再次长叹了一声,将削好的苹果放进白鹭洲的手心。
“……回云州去吧。”
母亲低声道。
第064章
两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池柚在每天解剖小白鼠和写报告中度过,一心扎在学术中,恍然不觉时光的流逝有多迅速。
她累的时候, 偶尔也会想要和以前一样,去地下室里待一会儿当做休息。但总是在念头冒出来之后, 才迟钝地发觉, 唯一的一把钥匙已经送给了白鹭洲。
她完成部分报告后也经常觉得烦躁, 她对字里行间的学术知识没有意见,只是想到或许要通过这份报告进入卡罗林斯卡,就感觉不舒服。
不止是因为这代表着她要出国。
还有其他原因。
她很久以前就对白鹭洲说过, 从医其实并不是她真正喜欢做的事,她对把人救活没兴趣。一想到自己在做的事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把人救活,她便不禁开始迷茫。
怎么好像感情和人生事业,都在往她不太期待的方向行进。
……
不知道和柴以曼本人的会面, 能不能让她找到一点点期待的感觉。
柴以曼如期回国, 经过池柚的同意后,将第一次见面定在了一个周六的中午。
周六早上起来,池秋婉比池柚还要兴奋。
池秋婉亲自站在池柚的衣柜前,帮她挑了身最能显她身材长相的裙子, 给她梳了个精致的发型, 小辫子一缕一缕的编得堪称完美。又拿出两个小香囊,说里面有她给她俩求来的平安符, 不由分说地给池柚的包上挂了一个, 另一个塞到池柚手里,嘱咐她千万要交给柴以曼。
在池秋婉按着池柚的脸给她画眉毛时, 柴以曼给池柚打来了电话。
池柚接起:“喂?”
柴以曼:“我到你家楼下了。白色的帕拉梅拉,我人就站在车旁边。”
池柚:“好, 这就下去了。”
池柚乖巧地让池秋婉帮她画完最后一点眉毛,拎着包,提着小裙子下楼了。
今天阳光不错,路边矮灌木丛里的绿叶也被照得鲜嫩。红砖绿瓦,灰路白墙,所有景色仿佛都被加了一层鲜艳的滤镜。
微风也舒服,在温暖的阳光里吹来丝丝清爽,摇着树丛,摇着灌木叶,也摇着穿行在风中的人的发丝。
柴以曼就靠在帕拉梅拉的车门上,抱着胳膊,安静地看着池柚向她走过来。
她的五官明明和白鹭洲一点都不像,可她身上的特征又可以给人和白鹭洲差不多的感觉。高挑,纤瘦,优雅。一身矜贵的皮肤在阳光里白得发亮,长长的黑发被风撩动,裹住线条优美的肩颈。
但又不一样,她少一些古典味道。
可能是因为白鹭洲很少戴饰品,戴的话也是佩玉多一些。而柴以曼会给自己装饰上昂贵又精致的现代化首饰。比如耳朵上Tiffany的玫瑰金耳钉,和手腕上华伦天奴的细手链。
池柚当然不认得那些牌子。但她起码认得那是金属,不是玉石。
柴以曼本想好好和池柚打个招呼,却发现池柚站在她面前,一个劲儿的光盯着自己的手链看。
于是她咽下了那句准备好的“你好”,抬起手腕递到池柚面前,温声说:
“喜欢吗?喜欢可以送给你。”
池柚收回目光,没有客气地婉拒说什么不用啦没关系,而是很没情商地直接坦言道:
“不喜欢。”
柴以曼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池柚茫然,“为什么?”
柴以曼:“因为——你拒绝的方式挺别致。”
池柚:“别致?”
柴以曼:“嗯,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柴以曼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单手扶着门,很有风度地等待池柚进去。
池柚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柴以曼帮池柚关上门,也绕到另一边,坐入主驾驶位。她先看了一眼池柚的安全带情况,然后拧钥匙打火。
池柚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忽然问:“刚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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