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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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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这一次,又要说一遍?”

池柚抿住下唇,深吸一口气,“老师,其实您应该知道这一次和之前的区别。”

白鹭洲:“你可以再明白一点地告诉我。”

“您知道的,‘再见’这两个字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我说出‘再见’,就说明这次和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了。”

池柚怕自己词不达意,又再说得清楚了一些:

“我说‘再见’的时候,就是真正放弃的时候。”

又有陌生客人过来,穿过她们两个人之间,走到洗手台洗手。

水流淅沥沥地落到池子里,伴随着搓手的声音。

咯吱。水龙头被关上。

那人甩着湿淋淋的双手走出去了。

等这个小空间再次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白鹭洲又开口,声音更哑了:“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

池柚:“这个重要吗?”

白鹭洲:“不重要吗?”

池柚:“……以您的性格,不会好奇这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白鹭洲勾起嘴角,“呵”得笑了一声。

“对。好,不问。”

“而且,我没有忽冷忽热。我觉得,我是在以您喜欢的普通师友关系那样和您相处,就是,会互相帮忙,但是要保持距离。”

池柚坦诚地认真解释。

“是不是我理解得不对?如果是我哪里做错了,您可以再教教我。”

白鹭洲觉得很残忍的一点,就是直到现在,直到问出这个问题,池柚都还是以一种关心她的姿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她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面红耳赤。甚至池柚仍旧在关注她的看法和情绪,让人连恨的感情都生不出来。

多残忍。

但她没有要怪池柚的意思。

她都清楚,这不止是池柚选择的结果,也是她选择的结果。

是她开的头,池柚只是续写者。

而作为最没有资格抱怨的开头者,她现在,只需要再确定最后一件事。

然后。

她就也可以告别了。

“池柚,你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对吗?”

白鹭洲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池柚,语气也淡到和往常一样。

你的第一阶段,已经彻底过去了,对吗。

池柚也看向了白鹭洲,与她对上了目光。

“对。”

她不止用语言回答白鹭洲,也用已经训练得很好的面部表情回答白鹭洲。

无波澜,无起伏。

白鹭洲点点头,良久,又点了点头。

其实她应该,在电影院的时候就知道答案了。

今天的池柚那么从容,从未有过的从容。那可能真的不是忽冷忽热,而是池柚对待一个普通朋友、或是一个普通老师的样子。

“所以,会问我的身体还好不好,在车上夸我的车,刚刚帮我点海鲜粥,都是因为,你对待其他朋友也会……”

“是,也会这样。”

池柚很确定地回答。

“一模一样。”

也会这样。

一模一样。

同样的话抛回给了白鹭洲。

“……好。”

白鹭洲淡淡地笑了,后退了一步,像是想要离开了。

“祝贺你啊。”

送上最后违心的庆贺。

“等一下。”

池柚却叫住了她。

白鹭洲停住脚步,回过头,嘴唇动了动,又抿住。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池柚从裤子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抓出一把餐巾纸包、糖果、手机等杂物,摊在手心里找了找,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她把其他东西塞回兜里,将钥匙递给了白鹭洲。

“这个,请您收下。”

白鹭洲不解,“这是什么?”

池柚:“是我家地下室的钥匙。”

白鹭洲:“你爸爸杀人的那个地下室?”

池柚:“对。”

“你……”

白鹭洲语塞了。

“给我这个干什么?”

“地下室里,有我给您的最后一份礼物。”

池柚浅浅地笑起来,她的眼睛里,也开始学会携上对一个人的漫漫余生的祝福。

“这些年我给您送了很多花,润喉糖,奶茶,还有许多别的小礼物,您大多都不肯收。这是最后一份了,请您一定收下,有时间务必去那里看看。就当是给我这实在太长太长的课题,做一个结课仪式吧。”

第055章

白鹭洲收下了池柚的钥匙。

那天, 她没有再返回饭桌,海鲜粥也不知道最后进了谁的肚子。她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和人交流了。

很累。

过去的三十一年,她好像从未这么累过。

她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去到那个地下室里, 看看池柚留给她的最后的礼物。因为她开车回家后,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病。

病到她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强撑着站起来, 告诉所有人她没事、不严重。

她向来知道她的身体很懂事, 会在需要她紧绷着一根弦的时候乖乖地保持基有的健康, 然后在她终于可以放松的间隙里,才释放出所有积压已久的病痛。

也或许不是她的身体懂事。

是她习惯了对自己催眠,对自己压抑、逼迫, 对自己欺骗、控制。连她的神经和器官都被逼压得不得不服从于她。

好神奇的体质啊。等她百年之后死了,应该把尸体捐给像池柚和黎青这样的优秀医学人员,好好解剖一下,研究研究人类的精神意志是如何影响身体细胞的。

她确实也是个天才。

创造一个永远站在山巅的假人的天才。

白鹭洲病得没办法起床, 父亲不忍心折腾她到医院, 于是叫了私人医生上门帮她打吊针。爷爷奶奶也来看过她,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所以几乎没什么交流。

大概一周之后,白鹭洲的意识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醒来时, 在她房间里陪着她的, 是二姐。

二姐坐在窗口边,窗台上摆了个烟灰缸, 她正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出神。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烟跟着手搭在窗户外面,没有叫烟雾飘进来。

“二姐。”白鹭洲开口说话时, 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太哑了。

白鹊起听到白鹭洲醒了, 马上把烟按进烟灰缸,挥手散去烟雾。“你醒了?饿不饿,我给你叫外卖。”

白鹭洲:“不饿。”

二姐:“你能不饿?这么多天你都睡着了没吃东西,全靠葡萄糖吊命。行了我知道你什么德行,别废话了啊我给你点份粥。”

白鹭洲偏过头,看见了床头的吊瓶架,视线缓缓下移,看向正在输液的手背。

“我的感冒这么严重了。”

她低声喃喃自语。www.haofangsg.me

“你不止是感冒,你喉咙发炎,肺也发炎,高烧不退,脚踝做过钛板手术的地方也发炎。医生说你血液的白细胞数量都要爆表了。”

二姐点完外卖,把手机扔到一边。

“你再不醒,就必须得转移到医院去了。”

白鹭洲:“……”

二姐抠着手指,“哼”了一声,“给你说过,踩刹车脚疼就不要开车,疼是身体给你的信号,亮红灯的意思知不知道。那天去苏江干嘛非要开车,你自虐啊?”

“……”白鹭洲沉默片刻,“那天的飞机高铁我都查过了,没有可以在六点之前赶回来的班次。”

二姐:“你六点有什么大事儿?”

白鹭洲:“……没有,没什么。”

“……”

白鹭洲看向阳台上死气沉沉的假绿植。

“不过我倒是真有点后悔,那天在六点……赶回来了。”

二姐去客厅给她倒了杯水过来,细心地插上吸管。她估摸白鹭洲现在应该也没有坐起来的力气。

白鹭洲喝了一点水,捂着嘴咳了一会儿。

“你啊,从小就这样。”二姐叹道。

白鹭洲苍白地笑了笑,“哪样?”

二姐:“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哪样,反正你就一直这样,烂木头似的,又臭又硬。”

白鹭洲:“……”

二姐:“你永远都记不住,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白鹭洲:“什么意思?”

“我意思就是,我从来、从来都没见你哭过。”

二姐看着床上单薄虚弱的白鹭洲,嘴边瘪出一个苦笑。

“病成这样,除了身体原因,心理原因也很大。但你宁可把情绪撒到身体上,也不愿意撒给泪腺。就算昏睡过去了,无意识的情况下,也是一滴眼泪都没流过。真厉害啊妹妹。”

白鹭洲又轻咳了几声。

她咽了咽喉咙,轻声说:

“坚强一点不好么?”

“好,有什么不好的。”

二姐落在白鹭洲脸上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没有移动。

“只是你一直做个假人,不累吗?”

……累啊。

当然累。

就是太累了,才会生这一场大病。

二姐在床旁边的书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

她支着下巴,忽然说:

“我昨天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玩意儿。”

白鹭洲:“你……”

二姐:“没乱翻,没想窥探你隐私,就往抽屉里搁杂物的时候看见了。”

说着,二姐单手拉开了抽屉,在最浅的地方捞起了一只粉色海螺。

“你看,就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白鹭洲的表情一时间僵住。

“我记得你不是个旅游会带纪念品回来的人啊。”

二姐捏着那只海螺仔细打量。

“以前家里一起去旅游,让你买点冰箱贴或者礼物回来,你都不买。说一来没有朋友需要送,二来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留在眼里的风景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呢?海岛带回来的吧,一个烂海螺,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到带这个回来的?”

白鹭洲:“……”

她没有回答,胸口起伏的频率乱了一点。

“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东西。”

二姐的手往抽屉里探去。这一次,捞上来了一条旧红手绳。

“放在海螺旁边的红绳子,好旧啊,估计被戴了有十几年了吧。我可从来没见你戴过这条手绳,这是谁的呢?”

白鹭洲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放下。”

二姐继续观察着那条红手绳,絮叨:

“还有洗不干净的一些痕迹,有一点泥沙,捡回来的?从哪里?河边?海边?”

白鹭洲的声音变冷了几个度:

“我让你放下。”

“哟,假人终于会生气了。”

二姐放下了那条红手绳,向前逼近了一点。

“那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能把你逼生气的手绳的主人,到底是谁?”

白鹭洲侧过头去,吐息有一点颤抖。

二姐紧盯着白鹭洲只露了一般的侧脸,笑了笑,说出了一个名字:

“池柚。”

“你……”

白鹭洲转回了头,惊诧地看向二姐。

“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

二姐放松了身体,懒懒地坐回椅子里,将海螺和红手绳都轻轻地放回抽屉,关好。

“虽然你昏睡的时候没流过眼泪,但你……”

她突然笑了一下,肩膀沉下去,用身体叹气。

“叫过一次这个名字。”

白鹭洲倒吸了一口气,大脑混乱了起来。

“我记得这个小孩,她小的时候在白柳斋住过,我还抱过她,给过她棒棒糖吃。”

二姐眨了眨眼,看着天花板,陷入回忆。

“是你以前的学生啊。怪不得,你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白鹭洲咬住牙,强迫自己稳住情绪,语气尽量淡然地问:

“所以呢,你是想谴责我,还是想劝我。”

“洲洲,我刚刚不是在审讯你,也不是在质问你。”

二姐皱起眉,柔软的目光落在白鹭洲身上。

“我更不是想谴责你或者劝你。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原则和想法,我从来都劝不了你什么。骂你,更没用,你不在意骂声。”

白鹭洲:“那为什么要说出来?”

就不可以,当做没有看见抽屉里的东西么。

二姐:“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了。以后如果你因为这件事不开心,难受,你可以找我说一说。你听说过放血疗法么?你一直憋着,我真的很担心,你就当是我帮你放血好了,和我这个亲姐姐倾诉倾诉,也可以在我面前哭一哭。不要再像这次一样,把气都撒给自己的身体,你病得真的很严重,再多高烧两天你的大脑神经就废了,失语、瘫痪、意识障碍、癫痫,什么后遗症都有可能出现,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谢,二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白鹭洲平静地弯了弯唇角,眼里没有一点笑意。

“不过,只可惜,我已经进化掉泪腺了。”

二姐不禁冷笑,摇着头,笑了好一会儿。

对于白鹭洲的拒绝,她像是也在意料之中。

性格啊,真是全世界最难改变的东西。

你把有些东西戳破了,撕碎了,摊开了。对方还是孤傲地用背影对着你,不在意,不愤怒,也不肯回头。

“白鹭洲,你很行。不是在讽刺你,是夸你,你真的很行。”

二姐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我从商这么多年,商业界都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铁石心肠到这种地步的人。哦,铁石心肠也不是骂你冷血,就是字面意思,你的心真的是铁打的。我就是希望,这块铁足够硬,能保护你一辈子,我也算另一种放心了。”

白鹭洲轻声说:“对不起。”

“我没生气,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要走,是因为我时间很金贵,按秒计费。既然我意识到你不会和我倾诉,再说什么也是浪费时间,我不如去赚钱好了。”

白鹊起看了一眼表。

“走之前我会帮你把外卖拿进来,放在你床头,记得吃。病有什么问题或者缺钱了,随时找我。”

白鹊起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利索地离开了。

她确实没有生气,绷起的嘴角和一直皱着的眉头都昭示着,她只是无奈。

伴随着关门声,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只剩下了床上的那一个人。

白鹭洲翻了个身,感觉每块骨头都在疼。她扎着吊针的手搭上了书桌,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从贫血性头晕里又睁开双眼。

她用掌根抵住了抽屉。

微微用力,将刚刚二姐没有关严实的抽屉严丝合缝地推了回去。

第056章

自从那天在海鲜大咖餐厅里, 两个人去洗手间结果只有池柚一个人回来、并且再也没见到白鹭洲之后,黎青和宋七月就明白了,都结束了。

池柚也知道, 都结束了。

她没有再回家,而是一直住在了学校。因为她不知道白鹭洲会什么时候去地下室里看礼物, 她不想碰到白鹭洲。

那天在洗手间门口, 那样好的伪装, 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重现一次。

有个作家说过,忘记一个人,只需要两样东西, 时间和新欢。

池柚没读过太多文艺作品,是黎青读一本书时念出了这句话,被她听到了。她当时不以为意,现在回想起来, 觉得……

还是觉得, 没什么道理。

能被时间和新欢冲淡的人,从来都不会是那个真正正确的人。

她会这么觉得,是因为被验证了一次。

——新欢。

柴以曼主动找她了。

倒是没有找到她跟前来,就是在微信上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打破了上次打招呼后尴尬的长久的沉默。

柴以曼:【小柚子, 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新书签售的事,全国各地行程很紧, 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你。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不是冷着你,只是不想和你聊上以后因为忙而不能及时回复你消息, 我怕你会一直等着,我也会觉得我那样很不礼貌。现在签售都结束了, 所以,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池柚发觉柴以曼主动联系她已经是柴以曼这条消息发出三天后了。因为她的微信有很多未读小红点,除了亲人、导师和宿舍群的,她都点得不是很勤快,经常延迟好几天才想起来点进去看看。

她看到这条消息时,正在食堂吃午饭。

池柚放下筷子,回复:【没关系,姐姐先忙。】

她才要关掉手机继续吃饭,屏幕还没来得及锁上,柴以曼就秒回了。

柴以曼:【已经不忙了,看,回得很快吧?】

池柚继续打字:【是挺快的。】

柴以曼:【你应该正在忙毕业的事吧,真是不巧,要么我在忙,要么你在忙,总是错开了。】

池柚不太想继续聊。

其实如果她不想聊了,现在回复说自己确实在忙,对方肯定就不打扰了。不过她是个实诚性子,不习惯对人说谎,便诚实地进行了回复。

池柚:【我不忙,我要做的工作都做完了,等过几天答辩结束,然后等毕业典礼就好。】

柴以曼:【那你趁答辩前这几天,不好好再准备一下?】

池柚:【不用,我很聪明。】

池柚说自己很聪明的时候没有一点自夸或者炫耀的成分,她就是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对她来说,只要论文终稿完成,她就不必像其他人一样需要做反复的准备。所有论点就在她的大脑里,随时可以一字不落地掏出来。

柴以曼发来一个小猫哈哈笑的表情包。

柴以曼:【你果然像你妈妈说的一样可爱,小天才。】

池柚回复:【舍友姐姐们现在都不会这么叫我了,她们说,这样叫我,好像在叫一只儿童电话手表。】

柴以曼又发了两遍小猫哈哈笑。

柴以曼:【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见见你,不过我现在人还在国外,暂时有别的行程安排。我看了时间,等你毕业典礼之后,我差不多就可以回云州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池柚想了一会儿,回道:【到时候再看吧。】

聊天框上方安静了一会儿。

池柚吃完了最后几口饭,准备端盘子走人时,手机传来新消息。

柴以曼:【你有没有看过我的小说?】

池柚连柴以曼的笔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看过。

更何况她除了学习过一些网络爱情小说外,从来不会因为兴趣而主动看别的小说,她只喜欢看尸检报告。

池柚:【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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