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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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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宋七月无话可说。www.changyouwx.me

怎么不可以呢, 当然可以了。白鹭洲有这种觉悟,她还应该给她鼓鼓掌,夸一句你好棒才对。

但宋七月察觉到了笼罩在白鹭洲身上的阴郁, 让她没办法像平时那样将揶揄的话说出口。

白鹭洲的状态很不好,她看得出来。生着病, 饭也不怎么吃得下去, 或许也没怎么睡过好觉, 所以人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在这种身体状况下,白鹭洲又是怀着怎样的心理去探索那种事情。

很难想象。

真的仅仅只是出于身体的欲望吗?

还是在逼着自己,逼到了不择手段, 想要打破某些囚困着她的樊篱?

其实宋七月也想问问白鹭洲,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池柚。

宋七月不太清楚白鹭洲和池柚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这些外人只看得到结果, 就是池柚选择抽身了。

她们不明白原因, 只能尽量避而不谈那件事。

毕竟表面上看来,现在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好。白鹭洲一直在拒绝,如今得偿所愿。池柚也愿意试着走出去,不再纠缠。她们这些朋友没必要再插手什么, 似乎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局面了。

可是……

如果白鹭洲没有想象中过得那么好, 是不是说明……

心里虽有想法在跃动,但宋七月想了半天, 也想不出这现状具体能代表些什么。

白鹭洲这人实在太隐忍, 太能藏,让人永远也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究竟如何。

宋七月在发呆的时候, 白鹭洲已经走出卧室了。她收拾了餐桌上的剩饭,背着琵琶, 提醒还在卧室的宋七月:“走了。”

“哦哦,好。”宋七月回过神,小步跑出去。

她们直接下到地下车库,白鹭洲开车带宋七月过去。

白鹭洲的车是一辆SUV,哑光龙石绿色,很漂亮,看着不便宜。不过车标挺陌生,宋七月这种只认识大厂车标的没见过,她对车本来也不感兴趣,就没多问。

“以前怎么没见你开过这车啊?”宋七月坐进去,左右观察里面的内饰。

白鹭洲系好安全带,轻声说:“你见我开过几次车。”

宋七月:“好像还真没见过几次,你一直打车来着。那你有车为什么不常开啊?”

白鹭洲没回答,只打着火,开始倒车。

如非必要,她是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脚踝的事的。

宋七月对白鹭洲这种问了上句没下句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她小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对方搭话,掏出手机找黎青聊天去了。

一路沉默。

到胡同巷口,车停在外面,两个人下车,步行进入小巷。

在巷口,白鹭洲还是和往常一样,去老点心铺买了一份枣泥糕。

进入白柳斋,奶奶和爷爷正在石榴树下的小石桌边喝茶。看见白鹭洲和宋七月一起进来,奶奶很高兴,左一个“洲洲”右一个“小七”地叫,接过枣泥糕,很珍惜地立马拆开,装盘端出来让大家一起吃。

白鹭洲不想在爷爷奶奶面前咳嗽,所以嗓子痒的时候就清喉咙,茶也一直在喝,水续起来没停过。

奶奶注意到了,关心地问:“喉咙不舒服吗?看你脸色好白,生病了?”

宋七月多嘴帮答:“那可不嘛。”

“没事。”

白鹭洲放下茶杯,云淡风轻。

“不严重。”

“真没事哦?”

奶奶皱眉,仔细观察白鹭洲的状态。

“要是不行的话你就说,苏江那边推就推掉了,老汪和我是老朋友了,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白鹭洲给茶杯里续茶,又清了清喉咙。

“没关系,既然答应了汪伯伯,那就去吧。况且……”

淅淅沥沥的茶水慢慢将茶面续到快过半的位置。

“最近忙一点也好。”

爷爷一直没说话,似乎已经从白鹭洲的细微言行中看出了什么。

李恩生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洲洲,你记不记得,之前一连好多年,总有一只黑色的乌鸦来这棵石榴树的枝头落着?”

乌鸦……?

怎么突然说这个?

宋七月好奇地抬眼。

白鹭洲倒茶的动作一滞。

“嗯,记得。”

奶奶也想起来了。

“是有这么个事。不过那只乌鸦很奇怪哎,一般来说鸟类不都是随着季节迁徙的吗,但那个鸟来得就没什么规律,有时候隔一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三五天就来一次。我寻思它可能有灵性,想着留下来养着也好,结果给它筑了巢,院子里撒好多谷子,它也还是没愿意在咱这儿定居。后来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样,再也没来过了。”

爷爷笑了笑,“是啊,洲洲很喜欢那只乌鸦呢,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小乌黑’。每次在书房工作时,累了,抬头就能看见那只乌鸦站在枝头,一直陪着她。因为习惯了被陪着,所以它不来的时候就期待它来,它彻底消失以后,她也不适应了很久。”

他从白鹭洲的手上拿过茶壶,帮她继续倒。

“可是当时再不舍得,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你也已经想不起来它了,对不对?”

白鹭洲的嘴唇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爷爷将倒好的茶推到白鹭洲面前。

“时间会冲淡一切习惯的。”

宋七月都听出来了李恩生的话里面隐藏的深意。虽然* 不晓得李恩生是怎么知道池柚的事的,还是在心里暗叹一声,文化人安慰起人来是不太一样。

白鹭洲攥住杯子,良久。

她忽然抬起眼,看向李恩生。

“冲不淡的。”

李恩生顿住。

白鹭洲很轻地一字一句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只乌鸦。”

李恩生还想说些什么。

白鹭洲却站了起来,拎起她的琵琶琴包,转开了话题:“奶奶,我知道你会担心我嗓子的状态,所以特地带来了琵琶。你听听我的演出曲,看看效果。”

奶奶:“原来你带琵琶来是为了这个。”

白鹭洲:“对,让您放心一点。”

奶奶:“好好,洲洲果然懂事,但你也别勉强。”

白鹭洲:“不勉强。”

石桌边空间有限,白鹭洲去搬了一把椅子来,坐在离石桌众人稍远一点的地方,抬起二郎腿,将琵琶抱在怀中,一边清脆地拨动琴弦,一边拧动琴轴调音。

她可以不用调音器,直接用耳朵来校准音调。

宋七月支着下巴看白鹭洲调琴。

白鹭洲时不时还会咳,但她强忍着,没有一声咳出来,只会鼻息震颤一下,然后胸口随着轻轻一突,锁骨的轮廓会忽然锐利一瞬。

纤长的手指按在琵琶弦上,仿佛新雪堆在石榴树的细枯枝头,雪与枯枝都淋着簌簌冷意。同样裹着冷意的眼眸低垂,认真地看着琵琶,黑压压的睫毛遮住了眼睛,几乎没有眨动。

宋七月不禁又想起今天在白鹭洲卧室床头柜上看见的东西。

宋七月以为,那个画面只要出现在脑海里,她就会感觉浑身刺挠,气血上涌,脸红,难以面对。可看着现在的白鹭洲,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

白鹭洲太冷了,冷到和“欲望”这个词成了对立面。让人莫名觉得,冰冷的她,生着病的她,做那种事,并不会沾上任何旖旎色彩。

甚至,宋七月认为,是带了痛苦色彩的。

或许是因为白鹭洲已经无力再做更多的掩饰,她的压抑逐渐具象化到了她的眉毛、眼睛、唇角。

她虽然依然会关心家人、和宋七月开削苹果的玩笑、解释一两句开车的事情,但只要多注视她一会儿,注意到她总是垂得很低的眼睛,以及习惯性紧绷的唇缝,就会知道,她现在恐怕很难让自己笑一笑了。

那她还能享受那种事的欢愉吗?

亦或欢愉也会到来,可她在到来之际,是长久的郁结得到释放,还是不解、空洞、怅然、以及发现怎么做也仍旧改变不了现实的无力?

她的樊篱还是存在,她还是找不到说服自己的证据。

没有结果的挣扎,只会让人共情挣扎者的煎熬,不忍心再去想别的。

这可能就解释了为什么宋七月会有这样心情。

宋七月看着白鹭洲冷冷淡淡地弹起琵琶,唱起第一句评弹的调子,皱了皱眉,歪着头啧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景,这人,就是突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止是刚刚那些原因,还有别的原因。

“嘶……”宋七月偏过脸去,小声问白碧英,“大表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和谐啊?”

白碧英听了会儿,说:“她嗓子听起来还清亮,但仔细听就知道本音哑了,是努力掐的,有点不太自然。”

宋七月:“不是这个,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哪听得出这名堂啊。”

白碧英:“那是什么?”

宋七月又观察了好阵子。

“啊,我发现了!”

宋七月的拳头落在掌心,砸了一下。

“她这时候是不是应该穿一件旗袍啊?”

白鹭洲此刻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太妃椅里,抱着一把古朴典雅的琵琶,头顶是一片上百年的老石榴树,唱着一支古韵悠长的曲。可她身上却穿了一件现代化的白衬衫。

衬衫是略宽松的版型,下摆扎进黑色裤子里,袖口挽到了小臂上方。

这分明是她在海岛上习惯的穿着。

然后宋七月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浅滩边吃饭聊天的时候,她们偶然得知过,池柚曾经夸过白鹭洲穿衬衫比穿旗袍好看。

奶奶笑了一下,说:

“是啊,是该穿旗袍。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旅行回来,我见过洲洲的几面里,她就一直只穿衬衫了。”

宋七月张了张嘴,目光再次落到白鹭洲的衬衫上。

她想起那次浅滩边烤肉时的对话,和海边白鹭洲穿过的每一件衬衫。

想起白鹭洲床头柜上的东西,还有地上散落的卫生纸团。

甚至想起那只黑色的乌鸦。

她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一直没有准备好道别的人,是白鹭洲。

第052章

从白柳斋出来后, 宋七月撑着伞等网约车时,给黎青发消息:

【我觉得,我们可能还是需要, 再帮一个忙。】

黎青很快回复:【猜到了。】

宋七月:【猜到什么了你?】

黎青:【知道你要去见白教授的时候,就猜到你见完后会想要再帮忙撮合她们一次。】

宋七月:【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黎青打来了语音电话。

黎青:“你想要怎么帮?”

宋七月:“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猜到的。”

黎青:“没什么可说的, 因为没有特别有逻辑的推测过程, 就是直觉而已。”

宋七月:“……行吧。我其实也没计划, 你来想想呗。”

黎青:“在你走的这几个小时里,我已经想好了。”

宋七月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收到了新消息。

她没挂语音, 放下手机看了一眼。

宋七月:“……”

宋七月:“你,做了个,PPT?”

黎青:“她们现在这个状态哪还跟以前一样容易撮合啊,我不得保证万无一失么。”

宋七月叹气。

“我现在真是又想损你, 又觉得你这可靠的德行, 怎么莫名其妙的还怪迷人的。”

黎青轻笑。

事实证明,黎青的行为纯粹是多虑了。

她们等池柚归校后,挑了个合适的时候问池柚,能不能周末的时候一起去看电影。问的时候也很坦诚, 说可能会邀请白鹭洲一起去, 看池柚介不介意。

“周末?”

池柚的重点却不在白鹭洲身上,而是时间。

“确实是有一天的空闲, 可以啊。”

刚好, 她从乡下回来以后,已经去地下室完成了最后一部分, 正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白鹭洲。这凑巧就是个好机会。

宋七月挺惊奇:“你就这么答应了,一点儿都不避讳她么?”

池柚摇头, “我是告别了对她的感情,又不是告别了她这个人。而且之前答应过她的,以后还要带着喜欢的人和她一起吃火锅,怎么会避讳见面呢。”

宋七月:“啊……”

好彪悍的思维。

“不过,既然答应过她要带着喜欢的人,这下要见面的话……”

池柚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其实有点不太想再次开启和柴以曼的尴尬对话。

“我要带着别人过去么……”

黎青马上阻止:“算了吧,你也别一根筋,不带也没什么的。”

这要是带了可还得了。

池柚乖巧点头,“好。”

等池柚爬上宿舍床睡觉了,黎青和宋七月准备出去夜走。

下楼的时候,宋七月惴惴不安地和黎青说: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咂了咂嘴。

“小柚子不会是真放下了吧,你看她,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黎青:“不在意就不在意了呗。”

宋七月:“说什么屁话,要真这样,那咱们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黎青:“当然有意义了。”

宋七月:?

黎青耸肩:“给白教授一个追妻火葬场的机会,不好么?”

宋七月笑不出来,“要是搁以前,我肯定跟你一样是看热闹的心态。唉,你是没见到白鹭洲本人,她现在那个状态,我真有点担心……”

黎青:“状态很糟的话,不就更不用担心了。”

宋七月:“为什么?”

黎青:“因为小柚子会心疼她的。”

宋七月:“你刚不是还说她可能不在意了……”

“其实会在意的。”

黎青揽住宋七月的肩,安抚地揉了揉。

“你啊,还是不了解小柚子。”

可是黎青也不敢说自己就完全了解池柚。

她只能大概猜到,池柚的感情还没完全消退掉。然而池柚到底会怎么选择,白鹭洲又能不能和之前有一点点的不一样,她都拿不准。

最后一次的帮忙了,就这样吧。

她们确实已经尽力了。

第二天宋七月给白鹭洲发了微信消息,说了周末约看电影的事,也坦然地和她说了池柚会去的事实。

隔了一天之后,才收到了白鹭洲的回复。

宋七月看到得有点晚了,只看见对话框里显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然后才是一个字:

【好。】

也不知道那条被撤回的消息是什么。

宋七月不清楚池柚和白鹭洲期不期待周末的到来,反正她是怪期待的。好坏总要有个结果,她和黎青做的无非是给结果延出另一种可能。这个可能不论走向哪里,对她们四个人来说都算是一种交代。

周末这一天,下午六点,黎青和宋七月准时带着池柚在电影院检票口等待开场。

今天还是在下雨,雨势小了一点。电影院的保洁阿姨还是在一刻不停地拖地,客人们鞋上和伞上带的水很容易积在瓷砖上,很滑,危险得很。

广播宣告要入场了,等待的观众从座位上起来,涌向检票口排起长队。

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始。

可白鹭洲还没来。

池柚用长柄伞杵着地,盯着地上的水渍不说话。

她听见宋七月在尝试给白鹭洲打电话,也听见宋七月骂骂咧咧地不停地说“怎么不接”“搞什么啊”“不是都答应了吗怎么放鸽子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广播最后一次催促入场时,黎青叹了口气:“进去吧,不等了。”

池柚弯了下嘴角,说“好”。

她们的票在最后一排,离屏幕有点远。

是个青春狗血伤痛爱情电影,宋七月挑的。绿蒙蒙的滤镜,让本就显远的屏幕更模糊。

池柚有点困了。

不只是因为电影无聊,还因为,她昨晚失眠了。

她确实,也对这次的见面有点紧张。

池柚其实很感谢黎青和宋七月给她一个机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见白鹭洲一次。不仅仅是因为地下室的事。

她从来都不否认,她想见到白鹭洲。

当初答应白鹭洲去喜欢别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白鹭洲说只要她喜欢上别人,她们就可以继续见面。哪怕是作为普通师友那样相处,起码,她不用向白鹭洲这个人告别。

她的人生经历不住几次“再见”的。

告别感情,已经是她能直面的最困难的痛苦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把情绪压得很好。在乡下小别墅的几天里,她又好好地训练了自己一番,她相信现在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这样她就能松口气,再见到白鹭洲,便可以伪装到对方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地步。

如此这般,白鹭洲应该就能安心地继续和她相处,继续日常的相见,然后安稳步入她们即将到来的普通师友关系里。

时间再久一点的话,她相信,连自己也可以说服。

到真正完全放下的时候,她再去认真地、慎重地、考虑别的人。

柴以曼也好,任何其他人也好。

她把决定权交给基因。

到那时,基因让她选择谁,她就选择谁。

那个节点到来时,朋友们,妈妈,还有白鹭洲,都会彻底放心了吧。

所以……

所以,今天白鹭洲没有来,会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放心吗?

池柚又忍不住自责起来。

她要是可以做得更好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天,她不是只说了句“再见”然后转身就走,而是继续看着白鹭洲的眼睛,告诉她自己真的放弃了,让她不要担心,会不会更妥当一些?

她还是太软弱了,不够强大。没人知道,那句“再见”让她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和身体。

很难。

说“再见”真的,很难。对她来说。

电影放了什么,池柚也不清楚,一直在走神。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结束,进度应该已经过半了吧。

她正默默计算着时间,忽然听到有很轻的脚步逐渐走过来。她以为是坐在里面的人要借过,往后退了退。

那人却没从她膝盖前过去,而是轻轻地落座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随后,一个满满的爆米花桶放在了她和那人座位中间的扶手空当里。

“对不起,来晚了。”

很久都没听到过的熟悉声音卷着疲惫轻浅地响起。

池柚转过头,惊讶地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白鹭洲在昏暗的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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