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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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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有若无的皱眉表情消失了。

“没事,我不害怕。”

白鹭洲拿出消炎药膏,用棉花团沾了,涂到池柚的胳膊上。

“你坐正,不然光线不好,我看不清。”

“好。”

池柚乖乖坐正了,但是也按灭了手机屏幕,扣在了桌子上,没有再继续看那份《尸检报告》了。

药膏被轻柔地沿着皮肤纹理涂抹上,均匀的薄薄一层,在灯下面反射着油亮的光。

从始至终,白鹭洲真的寸毫都不曾碰到过她。

最近的时候,是食指按住棉花团压下来时,隔着很薄的一层棉絮。

那瞬间,好像可以把头顶直射灯的热度错认成她指尖的温度。

这一瞬的错觉……

池柚盯着棉花团擦过去的地方,本来微笑的嘴角沉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稍微带点苦的笑。

也没有很苦,就一点苦,真就一点点。

在她本就没有奢求太多的世界里,有这一秒的错觉,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所以没关系。

而且她发现老师真的很厉害,怎么做到真的完全碰不到的呢,这么细密的上药工作,就跟解剖时不沾血一样困难。

这要是拉去玩那种拿个铁环顺着电丝走不能碰到电丝否则就要被电的游戏,绝对是头奖啊。

嗯,拿头奖,也确实是白鹭洲的风格。

想到这儿,池柚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

从鼻腔里细细地“哼哼”,这种笑。

白鹭洲:“笑什么?”

池柚摇摇头,支起下巴,脸侧的软肉堆在掌心里,声音哑哑的:“太困了吧,困出幻觉了,好困啊这几天。”

白鹭洲:“马上。就差包纱布了,包完你就去睡觉。”

池柚:“嗯,好。”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没人说话了。

一安静,池柚就更困了。

困出泪花的眼睛,还是下意识追随着白鹭洲的影子。

她看见白鹭洲的食指和中指夹着药膏管,用无名指和尾指撩了一下垂落的头发,白皙指节一弯,黑发就掖到了耳朵后面。

好困,好困。

“……所以,没地方去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

灯下,白鹭洲突然开口。

问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帮帮你,很正常。”

“因为船上的时候,答应您了呀,擦完脸就走,不打扰您了。”池柚带着倦意的声音软糯糯的。

白鹭洲:“为什么不回去找黎青?”

池柚:“黎师姐和宋姐姐她们俩需要私人空间。”

白鹭洲:“那你自己呢?”

白鹭洲是真的在认真问。

这么几天到处流浪,池柚为她着想,为黎青和宋七月着想,为很多很多人着想,就没有一瞬间,为自己想过吗?

“……我没事的。”

池柚的眼皮都要张不开了,嘟嘟囔囔地回答。

“只要你们都睡得好,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白鹭洲:“别人的体验和心情,排在你自己之前么?”

池柚打了个小瞌睡,眨眨眼。

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我没事的。”

白鹭洲放下药膏管。

良久,白鹭洲不带情绪地轻笑一声,抽了两张纸低头擦自己的手。

“小时候你就总把最好的零食留给同学,即使他们对你不好。很多时候,宁可自己受欺负,也不愿意我去训斥那些孩子。”

缓缓地长叹。

“你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这是池柚彻底睡着之前,清醒意识里,听到白鹭洲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037章

池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被一条白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躺在床上。

她迷蒙间想抬手,手都抬不起来,被裹太紧了, 跟一条毛毛虫似的。

不难猜到,是她在沙发上睡着以后, 白鹭洲不想碰到她, 又不能叫她在沙发上坐着睡一晚, 就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然后搬到了床上放着。

她挣扎着伸出一条胳膊,揉揉眼睛, 看到窗外橙黄色的朝阳,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18:00

……啊。

原来这不是朝阳,是夕阳。

这一觉感觉把过去三天没睡好的全补回来了,补得池柚非常满足, 心里感激了一下白鹭洲不叫醒之恩。

池柚拽了拽身上的被子,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昨晚白鹭洲隔着被子把她“端”到床上的情形。

关于这一点,虽然她昨晚知道白鹭洲不愿意和自己有皮肤接触时稍微有一点失落,但她也没有非常非常难受。

因为她了解白鹭洲, 她知道白鹭洲就是习惯给自己设定一些奇奇怪怪的底线或者规则, 然后用那条线压迫自己。

别人估计不太能理解,不过池柚懂, 这是白鹭洲要确保一件事能完美达成的必要条件。白鹭洲需要给自己画线, 保证自己始终在线内,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掌控了这件事。

就像, 有课要上的头两天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碰咖啡,以免精力失序。

考研最紧要的那一个礼拜里绝对不允许自己碰手机, 以免心猿意马。

其实稍微碰一下咖啡和手机也不会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影响,但白鹭洲就是要通过“严格遵守自己划出的底线”这个行为,来给予自己最多的安全感。

这就是做什么都太拼的后遗症吧。

太想做好每一件事了,太习惯逼着自己了。

池柚胡思乱想了一大圈,赖了二十分钟的床,懒懒地翻了个身。

……白鹭洲。

此时此刻,就在沙发上坐着,和刚翻了身的她,对视上了。

池柚看了手机时间后心里默认白鹭洲已经出门去跟旅行团了,万万没想到这人还在房间里,还一直不出声。

她心梗了一下,磕巴道:

“老、老师。”

今天又是一个没有穿旗袍的白鹭洲。

她穿了件雾霾蓝色的衬衣,版型放量很足,袖子叠起来挽到了胳膊肘后,下摆也掖进了裤腰。裤子是纯白色的阔腿裤,一看就很软,很服帖,布料伏在她的二郎腿上,很漂亮。

她参加旅行团之后就开始越来越喜欢这种随性懒散的穿着,比旗袍要舒服很多,适合在阳光总是过于明媚的海滩边穿。透气又宽松,也可以让她不用总那么端正地坐着。

白鹭洲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终于起了。”

她说“你终于起了”,不是“你终于醒了”,说明她知道池柚在赖床,但她没有打扰。

池柚注意到白鹭洲的头发散着,没有梳子仔细梳过的一丝不茍,更像是吹干头以后随手向后抓了两下,发丝还带着一点天然的弧度。

但也不乱,很好看。

那种蓬松感,自然感,衬得她那张脸更显几分精致。

“没见过您穿这件衬衣呢。”

池柚窝在被子里说。

白鹭洲“嗯”了一声。

“昨天去岛上的商业街买的。你喜欢吗?”

这句问话给池柚带出了一点错觉。

感觉像是情侣之间的寻常清晨,她窝在床榻里,她的女朋友穿着新买的一件衣服坐在她旁边等她起床。她醒了,对方就问她:“好看吗?你喜欢吗?”就像池柚学习的那些讲爱情的网络小说里一样。

池柚的耳朵红了,沉吟片刻。

她嗫嚅着说:“嗯。我觉得你穿衬衣比穿旗袍好看。”

这一秒的她有点情不自禁,连称谓都短暂地从“您”换成了“你”。

白鹭洲眼里的光停滞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这件衣服的话,我今天可以带你去买一件。”

池柚:“啊……这样子。不用破费啦。”

白鹭洲:“不用客气,今天是你的生日,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池柚:“嗯?游轮那天的那个头发不是礼物么?”

白鹭洲不太想承认那个被池柚顶着跑去和黎青跳了舞的头发算是她给的生日礼物。

太廉价了,时效性也太短了。

头发一解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从沙发里站起来,转身去收拾包,不多解释什么,只留下一个背影,“起床吧。她们也在等着给你庆生,你的蛋糕可能快酸了。”

衬衫扎进阔腿裤腰的位置很细,那是她的腰的位置,一握都没有的感觉。

但她真实的腰比那里,应该还要再窄一层细皮带的厚度。

池柚使劲闭了闭眼睛,不好再赖床,慢吞吞爬起来,拿了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换。

白鹭洲收拾好包,目不斜视地走出门了.

等池柚收拾好了来到别墅餐厅,看到朋友们都坐在长餐桌两边等了她好阵子。

白鹭洲也在那里,只不过一个人坐得比较偏。看得出来和其他人不太能聊到一起,表面客套的功夫也不太想做,就低头看手机。

啊……过生日……

池柚对这个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人类啊,为什么有这么多东西要庆祝?

但她还是挂上了一张笑脸,走过去,乖乖地坐下,等她们依次给自己送上礼物,为自己唱完生日快乐歌,然后很捧场地吹灭蜡烛,双手握起拳头装作许愿。

假装许愿的时候池柚闭着眼睛想,算了别浪费,还是许一个得了。

那就希望——

蛋糕还没酸吧。

这样大家还能吃两口。

许完愿就切蛋糕分蛋糕,由小寿星来。

池柚有私心,给其他人切就是普普通通地切,给白鹭洲切就挑了颜色最好看、水果最多的地方,而且切得要更厚。

分完以后,池柚坐下来吃了一口,眉毛皱了一下。

这个蛋糕确实放得有些久了,在冰箱里隔了夜,奶油虽然说没有酸,但是变得很硬,像吃水泥。上面的水果也不新鲜了,蔫蔫的,带着一点苦味。

……她居然把这样的蛋糕切了最大的一份给白鹭洲。

大家吃了一口蛋糕以后脸上多少都嫌弃了一下,然后就一边拿叉子敷衍地戳着发硬的奶油,一边和旁边的人聊天。

黎青算是最仗义的了,吃了三分之一吧,就再也塞不进去了。

池柚也没吃太多,就挖了点下面的黄蛋糕坯。

可是,白鹭洲吃完了。

她一个人坐在偏远的座位上,独立在这边的喧闹之外。一只手臂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另一只手握着塑料叉,慢慢地,一叉一叉规整地刮下奶油和蛋糕坯,放进嘴里不出声地默默吃。

一般人吃自己盘里的东西会挑挑拣拣,吃蛋糕也会,喜欢奶油的会先吃奶油,喜欢蛋糕坯的会先挖空蛋糕坯。喜恶是有顺序的。

不过白鹭洲的吃法让人看不出喜恶。

她的叉子叉下什么她就吃什么,吃得很干净,盘子里也不会剩下任何东西。所以别人完全看不出来她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

很难猜。

但更难猜的是,为什么会愿意吃完这东西啊?

池柚不解。

黎青开口提议:“要不咱再去买一个蛋糕吧?小柚子生日,不能这样凑合。”

宋七月:“好啊,刚好我也还想去商业街那边逛逛。”

池柚试图阻止:“真的不用了,谢谢姐姐们,真的。”她真的真的不想再来一遍生日快乐歌吹蜡烛许愿这套流程了。

黎青揽住了宋七月的肩:“没事,去逛逛也好。”

宋七月回过头看向白鹭洲,挑了挑眉。

“表甥孙女,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白鹭洲现在能主动坐到餐桌旁边吃蛋糕,宋七月估计她八成也会想去一起逛街。

果然,白鹭洲轻轻地“嗯”了一声。

宋七月坏笑:“嘿嘿,那你叫我一声表姨奶奶,我就带你去。”

“……”

白鹭洲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

“告辞。”

“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宋七月从黎青的怀里弹出来,连忙喊住白鹭洲。

“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啊你!行行行,不用叫了,不用叫了。”

黎青用手掩了下嘴,轻笑出声。

然后她挺起身,手再次搭回宋七月的肩上,懒懒一收,将她带回怀里。

“你还笑!”宋七月剜了黎青一眼。

黎青微微笑着,略显无奈地说:“那怎么办* 呢,我天生爱笑。”

嘴上这么说,手却还是轻软地拍了拍宋七月的肩头,温柔地安抚她。

白鹭洲又静静地坐回了椅子里。

不说话,细白修长的手指拈起塑料叉子玩。

池柚的目光一直黏在白鹭洲身上,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又转头看了一会儿。

她忍不住凑近去了一点,小声问:

“老师,您跟我们一起去逛街,是想——”

“说过了,给你买衣服。”

白鹭洲淡淡地回答。

两个人声音不大,但旁边的黎青和宋七月都听到了。

宋七月一脸惊奇,捂着嘴悄悄和黎青说:“我这表甥孙女好奇怪啊。”

黎青:“为什么这么说?”

宋七月眉毛一挑,“不奇怪吗?明明那么抗拒小柚子,但是又说要去给小柚子买衣服。虽然说买衣服这种事挺普通的,但那是白鹭洲哎,白鹭洲主动做这种事!她那个死性格,你不觉得这事儿就让人感觉稍微有一点不太一样了吗?”

“啊……”黎青似有若无地笑,“这个嘛,我还真是也猜不透。”

为什么那么抗拒,却又会稍稍逾距。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止是黎青不知道、宋七月不知道、池柚不知道,就连白鹭洲自己,她也不知道。

是的,白鹭洲也想到过这个问题。

但她不知道。

第038章

海岛的商业街很繁华, 不比一线大城市的差。尤其是她们现在正逛着的商业中心大楼,里面有一层专卖奢侈品,顾客都是人均年收入上百万的那种。

很多有钱人都会来这座海岛度假, 这一层就是专为了这些有钱人设置的。

但医科大这几个学生显然没什么钱,这一层对于她们来说就是用来从二楼穿上四楼的过渡。

四楼是吃饭的地方, 她们都没吃晚饭, 又遭了不新鲜蛋糕的荼毒, 准备先去搓一顿香的。

虽说才在海滩上吃过烤肉,不过四楼有一家烤肉口碑非常好,而且全国独一家就在这儿, 不容错过。

一行人直奔烤肉店。

人有点多,她们点了两份3-4人的套餐。

座位是稍微偏一点的落地窗前,加了两把椅子。烤盘上方悬着很粗的一根管子用来导走油烟,多少有点遮挡视线, 隔着导烟管看不见对方的两个人会产生一截距离。

池柚和白鹭洲就坐在导烟管的两侧, 刚好看不见对方的脸。

程枣枣撞了撞林慕橙的胳膊,问:“哎,怎么感觉这几天都没看见你男朋友啊?吵架了?”

“……分手了,他已经提前回去了。”林慕橙很轻地回答, 然后迅速眨几下眼, 清去喉咙里的不自然,也不想多言语这事, “哎哟求求你们了, 聊点别的吧。”

程枣枣睁大眼睛:“怎么会,来的时候不还……”

林慕橙低着头, 只是重复:“聊点别的吧聊点别的吧。”

池柚很认真地说:“我看网上说,情侣一起出来旅行, 是很容易分手的。很多问题,就是要住在一起,一起出去玩,一起规划安排事情,才容易凸显出来。所以林姐姐,别难过,这很正常。”

宋七月咬着筷子尖一脸“啧啧啧”的表情看着池柚。

妈呀这情商。

听着是好话没错,但是跟直接往人家心尖上捅刀子有什么区别。

黎青干咳一声,挑起另一个话头:“小柚子,许教授问我,他昨天发给你的报告你怎么还没给他返回去?”

池柚怔了怔,才想起昨晚那份《尸检报告》没有改完就把手机按灭了扣桌上,结果一扣就忘了。今天醒来就忙着和大家一起,也没改。

池柚:“我现在改吧。”

黎青看着池柚低头改报告的样子,又侧目看了眼身边已经开始兴冲冲烤肉的宋七月,笑意忽然深了一下,故意问:

“你觉得要怎么改?说出来我帮你参考。”

“……”

池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我觉得胸骨的取法还可以再改进一下。取之前得先用手去摸一下看看肺部是否出现了胸膜黏连,有过肺结核或者肺膜炎的话,一部分肺是可能会粘在胸壁上的。”

黎青又问:“取的手法呢?”

池柚:“用‘舀’的比较稳一些,将胸骨整个从体腔里舀出来,但是我得多添加一条备注,需要提醒处理一下黏连的隔膜组织。”

黎青:“解剖工具呢?”

池柚:“就用PM40解剖刀,不用换。”

黎青:“体腔内空间不足影响完整取出怎么办?”

池柚:“拓展空间……嗯……那就把肠子拉直取出,最后塞回去就行了。”

靠。

宋七月烤肉的手僵在半空,一脸不忍直视,想yue又yue不出来的表情。

“你们是人吗?!”

不对,池柚小笨蛋什么都不懂。

“你是人吗?!”

她狠狠瞪向黎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向只喜欢微笑的黎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他两个舍友都是医学生,对这种谈话司空见惯,也跟着一起笑。

池柚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她觉得这几句对话很普通,平时食堂吃饭她们也会聊课业,又没有把血淋淋的图片挂出来当背景板。

她知道正常人是会害怕图片的,但她不知道文字也会不妥,因为她在医科大的环境里习惯了谈论这些。

池柚几下改完给教授发了过去,然后一脸恬静地开始烤肉。

“老师,您要吃什么,我帮您烤啊?”

她还诚恳地邀请白鹭洲。

导烟管后,看不清的白鹭洲沉了沉肩,好像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白鹭洲忽然想起了和池柚重逢的那次。

她正准备回家熬白萝卜骨头汤,池柚就给她送了一个人体骨头模型。

她当时和池柚说自己可能十年内都不会想吃白萝卜骨头汤了。但其实,她后来吃过很多次。

她不像宋七月那样会被搅得没有胃口,她不太受影响的。

叹气不是因为烦躁或者不适,她的叹气只是包含了一点点的无奈。或许叹气的时候她也隐隐挑了下嘴角,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

烤盘上血红的生肉开始滋滋作响,挨锅底的一面满满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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