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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娇双颊通红,期待地看着李谣。
李娇娇分明没说什么,‘含情’地看她,把李谣闹了个大红脸。
两人都是巴掌大的圆脸,杏眸,比雪还要白上三分的皮肤。
李谣突然站起来,倒两杯茶,递给李娇娇一杯,她喝了两口,低声说:“县里医生说看体质,有人啥事也没有,有人就得了女人有的病。嫂子,你自己拿主意。”
李娇娇低头喝茶,半晌,她微不可察点头。
“娇娇。”
李娇娇抱孩子站起来,骆言峰的大姐骆小勤快两步进来:“大姑的乖楚楚,还记不得记得大姑?”
骆小勤得空就过来,小丫头伸手要抱,显然还记得她大姑。
骆小勤接过小丫头,把脸埋进小丫头胸口逗小丫头,小丫头咯咯笑,骆小勤脸贴着小丫头的脸,抽空跟李娇娇说:“我和小玲带来了姑爷,留下来住几天,我看谁还敢欺负我娘家只有言峰一个男娃,看谁还敢打我娘家菜苗苗的主意。”
“谣妹,我得空再来找你聊天。”李谣笑着点头,李娇娇忙回家准备饭菜。
骆小勤这才注意到李谣,在心里嘀咕,二四媳妇真不瓜了,她笑着跟李谣聊几句,带骆辞、骆唐兄弟俩回家。
不到晌午,村里人都知道骆言峰的两个姐夫住进他家,专门帮他逮小毛贼的。
骆谦嫂子本来到老宅找杜梅、骆清河麻烦,谁叫杜梅到骆谦家待了半天,骆清河到坝坡上帮骆谦看菜,听到这个消息,三人瞬间改变了主意。
杜梅看到三个来者不善的儿媳妇,心里面发悚,转身朝后院走,骆清河眼皮都没抬,自顾自编篮子,骆谦嫂子把两个老东西的神态看在眼里,心里面恨极了,偏心还不算,还看不起她们。
周秀秀张嘴就骂,直说他们就不该活着,应该立刻去死,方爱徳扯周秀秀,周秀秀嫌恶唾一口,抱胸靠在门柱子上,方爱徳把杜梅扯了回来,推到墙上,戳杜梅胸口:“有你们这么做爹娘的嘛。你们使唤你三个儿子当牛做马赚钱养你老儿子,你老儿子现在了不得了,像蚂蝗一样吸他三个哥哥的血,成了十里八村了不得的木匠,还种了大片的菜,他是发达了,他三个老黄牛哥哥还在住茅草屋呢。”
只要方爱徳翻旧事,怒火能烧死她。
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进了这种人家。
如果她嫁给受偏爱的男人,也不会活的这么窝囊。
方爱徳恨恨踢杜梅膝盖,杜梅一个哆嗦,她也只是在四儿子给钱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理直气壮说三个儿子、儿媳不好,如今四儿子一分钱不给她,她气弱的不得了,苦歪歪说:“没,四个儿子,我都一样对待。”
柳庆梅担心她打杜梅,骆谦怂恿她弟回到大伯家,她爹娘能剁了她,她躲在后面不敢冒头,周秀秀天不怕地不怕,杜梅敢狡辩,她就敢打杜梅的脸。
“够了!”
骆清河大叫。
平时不言不语的人突然情绪激动大喊,四个女人停下来看他,骆清河高举劈刀,手上的青筋暴起,黝黑的眼珠子瞪她们,妯娌三人咽口水,朝门的方向移动,杜梅跑过来夺劈刀,狠狠地摔到地上:“你干啥。”
得罪狠了儿媳妇,儿媳妇不跟儿子过,儿子怎么办,孙子怎么办!
周秀秀一脚踹飞劈刀,指着两个老不死的鼻子,什么脏话都骂,唾沫四溅,柳庆梅爽死了,待周秀秀骂的嗓子沙哑,她劝周秀秀:“大嫂,他们待我们不好,我们不能待他们不好,毕竟他们是我们的长辈,”这么久,终于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可把杜梅感动死了,柳庆梅把周秀秀拽到后面,握住杜梅的手,“婆婆,你老儿子一个人看这么多地,忙不过来,大哥、二林、三弟和你老儿子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去劝你老儿子让你另外三个儿子帮忙看菜地,我们回家劝你三个儿子别跟你老儿子赌气,帮你老儿子看菜地,你看怎样?”
骆谦哥,骆言木、骆二林、骆三森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听,听到这里,三人猫着身体离开。
“你们说老四会不会主动请我们帮他看菜地?”骆二林踢土疙瘩。
“他那个人精明的吃人不吐骨头,会让我们占便宜?”骆三森嗤一声。
骆言木笑了,怎么看怎么意味深长,骆二林、骆三森猴急问:“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屁的主意呦。”骆言木伸懒腰,“困了,回家睡觉咯。”
骆二林第一恨骆谦,第二恨骆言木,恨他们得父母偏爱。骆言木明明有主意,偏偏不跟他们说,激增了骆二林对他的恨。
骆二林戾气道:“你们知道老四精,就没怀疑过老四单单为了木工活巴结马国强吗?”骆言木身体一顿,骆三森满眼的好奇,骆二林反而卖起了关子,昂头吹口哨,就是不说话。
骆言木眼珠子转几圈,朝骆二林招手,骆二林围了过来,骆三森嘿嘿笑挤进来,骆言木神秘说:“老四昨晚到大南头看菜地是吧?”骆二林、骆三森点头,骆言木一个劲咽口水,继续说,“没有我们哥几个帮他看菜地,他今晚肯定还去,我们知道,骆言强那小子肯定也能猜到。”骆言木见两个弟弟脑子没转过来,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骆言木干脆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昨晚他看到了什么,“这小子,昨晚大伙儿都在打小毛贼,他偷偷遛到老四家门口打转,后来,才过来看热闹,看到老四拎煤油灯走过来,他一个劲搓手傻乐,你们觉得他乐什么?”
骆二林挤眉弄眼:“骆言强想给老四戴绿帽子,咱们帮老四抓住骆言强,老四让我们帮忙看菜地?”
“对,带全村人过来看热闹,看我们怎么在最关键时刻保住他媳妇最后的清白。”骆言木挺直腰,从今以后,老四赚钱,他带着老婆孩子躺着花钱。
骆二林、骆三森互看,差点就被大哥甩掉,大哥跟着老四过好日子,他们继续过苦日子。
骆言木脑补老四气急败坏,却没有办法甩掉他的场景,畅快大笑。他笑够了,才想起来问:“老二,老四为什么巴结马国强?”
“马国强现在是这个,”骆二林竖起大拇指,“老四啥也不要帮马国强卖种子,给马国强赚钱,我猜他抓住机会跟马国强提把他弄到镇上,再给他分两间镇上的房子。”
骆言木、骆三森齐齐后退,认真打量骆二林,憨不拉几的老二聪明了一回,真他娘稀奇。
“我们要不要拦娘,叫她暂时别跟老四提,明儿跟老四提。”骆二林回头找杜梅。
骆三森把骆二林拽回来,搂住骆二林的肩膀:“二哥,女人折腾算女人的,咱男人干大事,跟她们女人不搭嘎。”
“就是。”骆言木哈欠连连,“我真的回去睡了。”
家里那几块地,但凡有啥活,他爹他娘顺手干了,用不到他,骆言木擦掉眼角困泪,嘴里叼着一根草回家。
他爹他娘也帮他俩干活,但是没有给他们大哥干的那么精细,两人还得到地里看一遍。
再来说另一头。
杜梅激动到手抖索,三个儿媳妇答应她,只要老四上门请言木、二林、三森帮忙看菜地,她们忘了之前所有不愉快,回到没分家前。
秀秀还是大方爽利的大儿媳。
庆梅还是温和爱讲道理的二儿媳。
爱德还是嘴甜爱笑的三儿媳。
家还归她管。
一团和气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骆清河显然也怀念没分家前的日子,杜梅兴高采烈说服四儿子服软,跟三个儿子低个头,最好把分了的家合起来。骆清河心里明白人精四儿子不可能答应,但万一答应了呢?
因此,他默认杜梅的行为。
骆清河重新拾起竹篾,闷头编竹篮。
葛娣四处嚷嚷杜梅、骆清河打儿媳妇咯,李谣知道骆谦嫂子又欺负公婆,她放下筷子,跟骆谦表态,以后就算他们饿死,也不求公婆,不是恨公婆,只是不想公婆帮他们一回,骆谦嫂子去闹一回。
骆谦起身,动作又剧烈又急促,带翻椅子。
兄妹仨一个哆嗦,眼睛又迷茫又惧,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李谣急忙安抚三个孩子的情绪,骆谦也意识到他把糟糕的情绪暴露在孩子面前,吓到孩子,骆谦蹲下来,控制情绪,说:“是爸爸错了。爸爸到老宅看你们爷奶,回来后,再也不为他们动怒,好不好?”
兄妹仨松开抓李谣的手,抱住他爸。
小小的他们察觉到爸爸难受,想哭,却很奇怪,明明爸爸不伤心,没有眼泪。
小小的他们尚不能理解这些,但就是想抱抱他们的爸爸。
骆谦松开孩子,走出门的一瞬间决定如果他爹娘继续这样,就因为帮他一下,任由哥嫂欺负,他遇事再也不会找他们帮忙。
管他们是不是瞎想他宁愿找别人,也不找他们,是不是和他们生分了,是不是埋怨他们,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伤心。
骆谦心里憋着一股气,杜梅却含笑进来:“老四,好事儿。”
“你家的菜苗苗差点被偷,你哥今早主动找我,狠狠地骂那群小毛贼,气的不得了跟我说,‘老四一个人种菜,还要打家具,还要卖种子,天天脚不沾地,累的快瘦成一把骨头,地里的菜是老四的心血,我们就算有恩怨,那也是兄弟间的恩怨,咬咬牙,能暂时放下,帮老四晚上守菜地,等老四卖了菜,还了欠马国强的账,咱们继续各算各的恩怨’。”
骆清河觉得四儿子不可能主动服软,杜梅却觉得四儿子心最软,不忍她为难,绝对主动服软,但是憨子在,这个憨子好了,精明的来,差点把她算计死,完全不顾这些年她那么照顾她,为了她,她受了三个儿媳妇多少埋汰,教唆四儿子不让她帮忙养鸡鸭,不给她钱。
要知道憨子还憨的时候,四儿子一个月至少塞七八块钱给她。
杜梅恨李谣,却又清楚李谣在四儿子心里的地位远超她和她家那口子,她敢说李谣一个字不好,四儿子立刻跟她翻脸。
杜梅笃定五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四儿子的,却不敢说出来。
她给李谣生了一个好‘儿子’。
杜梅压下对李谣的怨气,用三个儿子的口吻说出四儿子如何累,她就不信李谣不心疼四儿子,看着四儿子累死,李谣也不让四儿子和三个儿子‘暂时’和解。
李谣见识到了骆谦哥嫂怎么跳坟坑里骂骆谦和孩子们,她根本不信骆谦哥能说出这番话,她刚要提醒骆谦,就注意到骆谦肌肉紧绷,捏紧拳头,他轻笑,把拳头插进兜里,眉眼狭长,遮住他眼中翻滚的思绪。
“娘,小一辈的恩怨,上一辈掺和进来,往往上一辈里外不是人,对吗?”
杜梅笑骂他:“莫跟地里的菜过不去,说些气话。”
“文子、修子出生,我哥我嫂子跟地里的韭菜似的,一茬一茬折腾事,就是不让你给谣妹搭把手,兄弟俩当天饿死,他们都觉得晚了。莹子出生,他们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上,不让你来我家。他们做的这么绝情,他们嘴里能说出人说的话吗?”在他娘面前,骆谦一直隐藏他对他哥的恨,他一直体谅他娘,他娘却不体谅他,笑着编瞎话骗他,可能真的为地里的菜好,但是骆谦不需要这种谎言。
杜梅下意识看李谣。
四儿子怨她三个儿子,但绝对没到记恨的地步。
一定又是她在四儿子身边搬弄是非。
“娘,你回去吧,别整天操心这,操心那。”骆谦送她回老宅,到门口,骆谦拉住他娘,“我想明白了,你和爹帮我家干活,我哥我嫂子说你们偏心,你们没反驳,一定是因为你们真的帮我家干活,认为亏欠我哥我嫂子,以后我不找你们干活,我哥我嫂子再说你们偏心,你们一定要大声反驳,他们搬东西拿钱,你们理直气壮不让。”
杜梅眼珠子一震,骆谦抽出手,笑着抱住他娘:“我娘脾气好,人爽利,一定不会让我哥我嫂子欺负。”
骆谦离开。
杜梅努力抓,抓不住骆谦,她回头看她那家口子,骆清河平静的眼珠子闪动,低头继续编竹篮,手上的力道愈发重。
葛娣从巷子里探出头,骆谦走远,她走出来,看骆谦消瘦的背影,又看杜梅笑的比哭还难看,她迷茫捶脑袋,母子俩没吵架啊,骆谦还酸不拉几抱杜梅呢,看到这一幕,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葛娣搓胳膊回家。
“二四怎么越来越怂了,我还以为二四跟他哥他嫂子打起来呢。”遥想当年骆谦干他哥他嫂子那股子狠劲,她至今头皮发麻。
葛娣想她家那口子了,如果她家那口子在,就算二四怂了,她家那口子那张巧嘴哦,绝对煽动他哥他嫂子霸占二四的菜地,到时候二四绝对跟他哥他嫂子拼命。
葛娣没劲的躺在床上。
李老太、骆老头扒窗户看,悄悄溜走,他们得替清池看住儿媳妇,别清池回来了,儿媳妇跟别的男人过了。
他们隐约听到儿媳妇嘀咕二四,他俩合计一下,决定找骆谦,问骆谦要一两亩地洋白菜苗苗。
骆谦从老宅回来,叫大儿子抱篮球出来,教他们颠球。
骆谦跟孩子们玩疯了,李老太、骆老头过来,他根本没有留意到,李谣看到了,放下手中针线,恼火抱怨:“爷奶,大伯真是的,打家具不找骆谦,找外村木匠,打了一个门窗,一个菜厨,要是找骆谦打,绝对能多打两个矮板凳。”
李老头、李老太暗骂老大,清川家的一根木头打一个菜厨、一个案板,几个矮板凳,他家两根木头,就打削溜薄的门窗、菜厨,气死他们了,但凡多打一个案板,再不济打几个矮板凳,他俩都能把多余的弄到四儿子家。
李谣解气说:“大伯听大婶子娘家的话,找那个木匠打家具,吃亏了吧。”
李老太、骆老头:“!”
大儿媳不是说大儿子背着大儿媳做主,让外村木匠打家具的吗?
老两口子气冲冲直奔骆清海家。
李谣在心里默念:她就是赌老头老太不知道,没想到老头老太真的不知道,莫怪我祸水东引。
骆谦满身大汗进屋冲澡,叫李谣把他外边绳子上挂着的衣服拿来。
李谣:“……”
他什么时候进屋洗的澡?
“谣妹儿——”骆谦来来回回叫,声音抑扬顿挫。
“来了。知道洗澡,就不知道拿衣服洗澡。”李谣扯绳子上的衣服,被骆谦盖在裤子下的大裤衩意外露出来,李谣赶紧盖起来,和其他衣服揉成一团,要推门,打了一个弯,往旁边移了五六步,趴在玻璃窗户上,从窗户缝里,努力瞧他冲好了澡,没衣服穿,在屋里干嘛呢。
“吱。”
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条细缝。
好白。
跟脖子是两个色。
李谣瞧见了腹肌,视线往下,水珠滑到……
一只手伸出来够衣服,快速缩回去。
“砰。”
窗户被合上。
“妈妈,我也要看。”三个小萝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跳起来喊。
李谣:“……”
去去,有你们啥事,你妈都没看够。
骆谦打开窗户,把擦头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弯腰够他家大妹,把他家大妹运到屋里,接着运大儿子,小儿子,兄妹仨原地蹦跶,骆谦端洗澡盆出去。
第037章
也是巧了, 骆谦泼水,骆清川正好扛锄头进来, 乐呵呵跟骆谦、李谣打招呼, 把锄头立在墙根处。
他家那口子跟何英、张霞唠嗑,何英一不小心说露了嘴,她家坝坡上的洋白菜至少能卖300块钱, 他估摸二四家坝坡上的洋白菜也值这个钱, 小龙至少能分到30块钱,还没算上二四家好几亩地的萝卜哩。
骆清川保守估计小龙至少能分到50块钱。
他家小龙除了攒粪浇菜地,可是啥也不会,给二四看看菜地, 除除草,浇浇水,白捡50块钱,骆清川和他家那口子乐的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骆清川手背后, 低着头走路, 小龙娶媳妇花了30块钱,一麻袋黄豆, 钱被小龙媳妇带回来了,这些年,小龙媳妇没花掉一分钱, 今年分地,他干脆把家分了, 小龙分到80块钱, 儿子们没钱起房子, 都跟他们一起吃, 不用置办锅碗, 小龙媳妇又没花出去一分钱,卖菜苗苗还赚了几毛钱,加上白捡的50块钱,小龙应该能起两间红砖瓦房。
他儿子也能起红砖瓦房,骆清川老激动了。
骆谦不明白二伯激动啥,想不明白,骆谦索性不去想,喊住他二伯:“我也不知道我爹今晚去不去坝坡上看洋白菜苗苗,”骆谦挠头,不太好意思开口,“不管我爹去不去,二伯,你能帮我看洋白菜苗苗吗?”
“行。”洋白菜最赚钱,就是骆谦不提,骆清川也要到坝坡上看守洋白菜,要不然他不放心。
骆谦给骆清川两块钱,骆清川把钱塞进裤腰带的暗兜里,浑身都是干劲离开。
李谣目睹这一切,没有说什么。
这时,兄妹仨从屋里跑出来,站在窗户下,期待地看着他们爸爸。
骆谦扒拉半干的头发,进屋,弯腰够他家大妹,骆韵莹抬起肉乎乎的胳膊,咧嘴,骆谦倏然改变方向,横抱起李谣,李谣惊呼,骆韵莹一愣,拍手蹦起来欢呼,骆筠文、骆筠修跑进屋里,见妈妈被爸爸放到地上,小哥俩又跑到外边,伸手叫爸爸抱。
李谣陪爷几个胡闹一通,躺在床上不想动。
骆韵莹四仰八叉挨着李谣睡觉,小哥俩在床尾比赛翻跟头,骆谦锁了堂屋的门,扣上院门,回屋躺下。
夜深。
骆言强的头号小弟,陈猴子扎马步蹲下来,骆言强刚要踩陈猴子的后背翻墙,陈猴子突然站起来:“强哥,咱们偷光菜种子,其他……就算了吧。”
骆言强踩空,一个掬趔差点摔个狗屎吃,他气急败坏踹陈猴子:“你他娘,给老子蹲好。”
陈猴子揉被骆言强踹的小腿,一瘸一拐跑:“我、我不干了。”
骆言强带来了三个兄弟,一个是他,另外两个是骆大哈、骆孝建,他们沾亲带故,就他一个外人,万一事情败露,强哥、骆大哈、骆孝建绝对推他出来顶包。
骆谦就是一个疯子,会剁了他的苗苗。
他不想当太监。
骆大哈、骆孝建抓陈猴子,陈猴子今儿跑的比兔子还快,两人没有抓到陈猴子,骂骂咧咧回来。骆言强示意两人趴下来,他翻到院子里给两人开院门。
骆大哈推骆孝建,骆孝建推骆大哈。
“快点。”骆言强抽两个小弟脑后勺。
骆大哈、骆孝建建议骆言强带上陈猴子,就是打算推陈猴子出来顶包,现在陈猴子临阵脱逃,没人给他们顶包,骆言强绝对推他俩顶包,两人心生怯意。
骆言强踹两个小弟屁股:“趴下。”
“哥,改天再来吧。”骆孝建揉屁股,背贴墙后退。
“是啊,哥。”骆大哈赶紧附和。
骆言强想谣妹儿,心痒的很,苗苗疼了一天一夜,他再也等不了,非得今晚办完事。
他有信心,跟谣妹儿能办一晚上事,没时间拿菜种子,必须带上两个小弟拿菜种子。
骆言强压下怒火,搂住两个小弟,吹嘘道:“骆小勤带着老子的种嫁给柳山,娇娇的小闺女也是老子的。老子敢这么干,因为老子能掐会算,算出哪天哪个地点和她们那个,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们更不敢跟她们男人说。”
骆言强一时没忍住,口花花村里漂亮的小媳妇,得意说没人知道他和小媳妇那个,小媳妇们更不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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