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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虞六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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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打听谁家倒霉,他掐指给那几家算一卦,算出那几家平时抠门,招惹上小鬼,建议那几家手缝大点,请他到他们家搞点菜,被那几家吐了一脸的吐沫。

骆言强抹掉脸上的吐沫,窜到另一头津津有味听大伙儿说跟骆谦有关的闲话。

看到骆谦心情老好骑车从他身边经过,骆言强的心情立刻不美,阴阳怪气骆谦,骆谦不鸟他,骆言强吐掉稻草:“你家我婶子真是可怜呦,养大的儿子跟他二伯二婶亲……”

骆谦停下来,居高临下俯视骆言强:“你在你嫂子家的菜地里胡乱搞,害你嫂子家菜地里一窝出了好几个种子。一窝只能留一个菜苗,要不然长不大。我要是你嫂子,我起多余的菜苗,种到你家地头和沟翻,少一棵菜,都扒你皮,看你下次敢不敢乱搞。”

骆言强撸袖子要和骆谦干架,就因为骆谦骂他,挑拨他和他哥嫂的关系。

一群老婶、嫂子提溜骆言强,把骆言强甩到老后面,挤上前问:“啥?还可以移栽?”

“老板是这样说的。他家种子长出来的苗苗不挑地,只要有土,就能长大。”骆谦想了一下,提醒道,“最好傍晚移栽苗苗,实在不行,早上也行。”

骆谦又反复说他卖的种子哪些可以移栽,哪些不可以移栽。

老婶、嫂子们回家拿工具跑到地里移栽苗苗,移栽到家门口的地头、沟翻。骆言强大嫂家门口没分到地,但是骆言强家分到了一亩两分地,骆言强大嫂就把苗苗移栽到骆言强家地头、沟翻。

骆言强气的跳脚:“破了风水,不能栽!”

“你踢,动个试试,信不信我让你哥打断你的狗腿。”铁锹插进地里,骆言强大嫂掐腰。

骆言强收回他的脚,回头找骆谦算账,骆谦没走,就站在原地等他,他反而不敢和骆谦硬碰硬。

骆谦回到家,跟李谣说他帮他爹攒钱:“我不帮他攒着钱,他的血汗钱全进我哥我嫂子腰包,他们到入土,还欠账,我哥我嫂子不还,人家找我要账,还,我心里不舒服,不还,卖猪儿子的人家倒了八辈子霉才让我爹赊账抱走猪儿子。我帮他攒着,到时候就说我出钱帮他还账。”

“我哥拜师,我娘给他们每个人拿八块钱,轮到我拜师,家里只有四块钱,我娘留了一块钱,给了三块钱,我爹掏出他攒的十几年的私房钱,给我凑八块钱,带我拜师。我娘不知道这件事。后来我大哥结婚,我娘要把他们住的大房子让给我大哥,腾房子的时候,翻出我爹藏的私房钱,气的差点跳河,从那以后,我爹不敢藏私房钱。所以我爹给我钱,他到死也不敢跟我娘提,咱不用怕我娘知道了,有什么想法。”

骆谦经过深思熟虑才做这个决定。

李谣上下打量骆谦,爷俩不愧是父子,都藏过私房钱,最后被发现了,才不敢藏。

“我发现大家菜籽子撒的稠,担心到时候长的不圆溜,咱家摊上事,”李谣也不抱胸,也不揶揄他,也不烦他关上院门,漂亮的眼睛眨啊眨,踮脚,“啵”,在他下巴上盖章,骆谦弯眉抖腿,接着说,“骆言强找茬,我正好借机告诉大家可以移栽苗苗。”

“咱家撒的稠吗?如果稠,可以卖苗苗。”好多票子朝她招手。

骆谦没给她太多幻想时间:“稀。有的种子没发芽,从稍微稠的地方起苗苗移栽到那里,刚好够。”

李谣:“……”

她不信,明天她到地里看一眼。

可惜到了明天,李谣一直抽不出时间到地里瞅一眼。

因为骆清川给骆谦介绍的那家开拖拉机来拉家具,骆清川的小舅子、老姨、姨丈(岳母、岳父)、年纪大的老婶、年纪轻的嫂子坐拖拉机来了。

拖拉机刚进村里,就有人跑去喊:“小凤,你爹你娘你弟坐拖拉机来了。”

周小凤一脸的茫然,女儿都嫁出去了,儿子都结过婚了,儿媳妇也没给她添孙子、孙女,她爹她娘她弟来她家干嘛。

周小凤没动,骆清川丢下猪草,急急忙忙跑到大路上。

一溜儿人追拖拉机跑,本家婶子喊他们亲家,周小凤娘一大把岁数,腰板挺得笔直,咧嘴笑,露出三个黑洞洞的窟窿,原来老太太掉了三颗牙。她看到她女婿骆清川,忙扒拖拉机站起来,她刚抬身子,就被周小凤小弟周小金按下来。

周小凤娘记得她来女儿家走亲戚,忍着没撇嘴,大笑挥手:“清川,咱们到你侄子家买种子的。”

“老姨,不着急,等会我带你和姨丈、小金到二四家地里看看。诶呦,对了,咱们没经验,一下子撒稠了种子,昨天咱们起种子移栽到地头、沟翻,过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咋样,我带你们看它们有没有精神。”骆清川睁眼说瞎话,他去割猪草,才从地头、沟翻经过。

“好,你等拖拉机停了,我回来找你。”周小凤娘喊。

“好嘞。”骆清川哪能让他老姨、姨丈、小舅子回来找他,他小跑追拖拉机。

有村里人指路,拖拉机手把拖拉机停在骆谦家院子门口。

一群老婶、嫂子下车,热乎的跟本家老婶、嫂子聊天。

周小凤生孩子,娶儿媳妇、嫁闺女,孙子孙女办满月酒,周家回回来人,她们跟本家老婶、嫂子熟的很,一见面,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聊的热火朝天。

周小凤爹、周小凤娘、周小凤弟周小金、还有打家具那家被骆清川请进院子,骆清川跟骆谦、李谣介绍他们。

骆谦、李谣倒茶给他们喝,他们端茶,看骆谦打的家具。

一看,就知道骆清川没有吹牛,他侄子确实是这一片最讲良心、最实诚的木匠,手艺嘎嘎滴。

“带咱们去看菜苗苗。”周小凤娘说。

“老姨,干啥这么着急?”骆清川问。

“儿媳妇交待老太太回家吃午饭哩。”周小凤娘乐呵呵说。

“不急,吃了午饭,我找拖拉机送你们回去。”骆清川劝道。

周小凤娘看她老头,看她小儿子,她女儿挤进来,她笑眯眯看她女儿。

周小凤:“……”

“你来我家,我不留你吃午饭,你就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吧。”周小凤说。

周小凤娘拉住她闺女的手:“好闺女。”

骆清川、周小凤、本家长辈领着周家村的人到菜地、地头看苗苗,他们本来要去骆谦家地里,骆清亮、骆清喜闻讯赶来,和周小凤爹握手,硬要周小凤爹到他们地里看苗苗,最后,一行人先去骆清亮、骆清喜家地里看苗苗,又去骆谦家地里看苗苗。

看菜苗苗回来,他们每个人都从骆谦家拿十袋种子,还有人帮亲戚带种子。

这时,家具被抬上拖拉机,他们要坐拖拉机走。

一是,骆清亮、骆清喜和骆清川的老太爷是亲兄弟,他们血缘关系近,骆清川家办喜事,骆清川请骆清亮、骆清喜到主桌陪周小凤爹和周小凤兄弟,他们简直不要太熟哦。现在搞计划生育,周小凤家得十来年不办喜事,周小凤爹、周小凤兄弟可能十来年不来一趟,今儿他们因为买种子来,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走。

二是,几十个村,哪个村有他们村这样的待遇,坐拖拉机来买种子,说出去都有面子。

骆清亮、骆清喜拦着不让他们走,骆清川也跟着劝。

这次,何英、张霞不骂两人逞能,跟着劝,本家老婶、嫂子想要给家里小辈说对象,刚聊出一点苗头,咋能让她们溜了呢,热情拉人到家里吃饭。

人一下子被分完了。

只剩下周小凤爹娘小弟、拖拉机手、找骆谦打家具那家,呃……那家的媳妇也被本家婶子请回自家。

他们到哪家吃饭,又是一番争执,最后骆谦险胜。

李谣烧锅,何英、张霞、周小凤井井有条做饭,骆清亮掏出骆谦画的设计图,拉上骆谦跟他们聊细节,骆清喜听后,决定跟骆清亮做一样的门窗。

第033章

骆筠文推门, 小身体从门缝里闪进去,踩椅子趴床框上, 小妹、小弟的小拳头举到头顶, 睡的香甜,他跳下椅子,抱篮球出去。

“文子。”好多孩子欢呼, 追骆筠文跑, 骆筠修也在中间,等到了大路上,他吹哨子,组织小伙伴有秩序摸篮球, 骆韵莹把乱了的头发扒拉到一边,拿起哨子“噗——噗——”吹,哨子没吹响,倒是喷出了不少口水,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跟她二哥不一样, 玩的不亦乐乎。

周小凤儿媳妇王秋华接手烧锅,李谣进屋看了一眼两个奶娃子, 又出去,把骆谦叫到一旁:“二婶拎来一块咸肉,张霞婶子端来一盆豆芽, 何英婶子拿来三块猪血,咱们要不要到老宅拎一只公鸡?叫爹娘过来吃饭。”

骆谦同意, 他刚要过去聊天, 瞥见他小叔的小儿子骆小胜在他家院子门口打转, 鬼头鬼脑伸头往里看。骆谦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拉李谣的袖子, 叫李谣朝门口看。

“谣妹,你信不信饭菜做的差不多了,我爷我奶拖家带口、带几十张嘴来,我大伯、大婶子端空碗带双筷子来,就欺负我们辈分低,不能当众撂他们脸色,”李谣一愣,骆谦轻弹她额头,“找二婶,二婶绝对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李谣点头,把周小凤叫到一旁:“二婶,我刚看到骆小胜。”

周小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一窝恶心人的玩意。”

她咬着牙根咒骂,每回她娘家来人,不是骆清池就是骆小胜在她家门口走来走去,快吃饭,骆清池、骆小胜消失,没过多久,老头老太带几十张嘴上桌,紧接着,骆清海、陆二兰比他们稍微“强”一点,自带碗筷上桌。

“清川,你骑二四的车过河到范大力家买一桶散酒。”周小凤喜气洋洋说。

她爹她娘拉骆清川,不让骆清川花钱,骆清川挣脱两人推洋车跑出去,周小凤跟了出去,秒变脸,喊住骆清川:“走,到大房、四房家搬米面,有肉拿肉,没肉,就到他们家菜地砍菜,拿麻袋去砍菜。他们不是想占便宜嘛,我让他们占个够。”

骆清川闻言,就知道大房、四房又要来恶心人。他拍洋车后座和二八杠:“去大哥、四弟家驮粮食咯。”

躲起来的骆小胜撒腿就跑,回家通风报信。

李谣出门没看到骆清川、周小凤,她去老宅的时候路过骆清池家,正巧看到骆清川、周小凤敲门,里面的人死活不开门,两口子说去菜地,门“咣当”一下被打开,跑出来一群人拦着不让两人走,也不让两人进屋。

李谣听了一耳朵,直到周小凤放话谁让她在娘家人面前丢了面子,她不仅扛粮食,还要砍完菜地里的菜,全让她娘带走,可把老头老太、葛娣一家吓死了,李谣才离开。

李谣到了老宅,骆清河坐在门口劈竹篾,杜梅坐在院子里拆被面,看到李谣,杜梅进屋拿凳子给李谣,李谣摆手:“娘,我不坐,你别忙活。二伯给骆谦接一个活,又招来了那么多人买种子,骆谦留亲家吃饭,想杀一只鸡招待人家。”

杜梅放下凳子,拿棍子把三只公鸡赶进鸡圈里,三两下抓住一只公鸡,拿稻草绑住公鸡的腿,递给李谣。

“娘,你跟爹跟我一起过去,跟大家伙聊聊天,饭一会儿就好了。”李谣说。

“你先回,我跟你爹过一会儿过去。”

李谣拎鸡离开,杜梅把凳子放回屋里,出来坐到竹席上:“我说憨子怂恿老四跟骆清川家亲,你还不信,你瞧瞧,言木、二林、三森没吃她家一口鸡肉,周小凤娘家吃了她一整只鸡。”

“你别憨子憨子叫,让老四听见,又跟你闹别扭。”杜梅气的脸铁青,骆清河一直低头劈竹篾,没瞧见,继续说,“老四要不是看你我的面子,早就跟老大、老二、老三老死不相往来,现在还来往,你就知足吧,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别人睡憨子,憨子敢跟老四告状吗?秀秀的傻子弟弟还没睡,憨子就跟老四告状,我看她就是欺负言木、二林、三森脾气好,往死里欺负三家。我家老四也傻,被憨子牵着鼻子走,跟他三个哥哥闹的差点不来往。”杜梅喊。

骆清河吓得差点劈到手,叫她小声点,杜梅声音小了些,路过她家门口的人仔细听,还是能听到,骆清河恼怒跺脚:“我不管你哪听的妖语,说都不许说。”

“什么71年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明明是她爹李正想当大队支书,叫人睡她,把她睡出了毛病。你瞪我干嘛,秀秀堂妹嫁到李家村,她堂妹的男人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也不想想,就李正那个德行,他能当大队支书?一车的粮食翻进河里,没捞上来多少,人家还继续选他当大队支书,今年,人家又选他当村长。人家凭啥选他,还不是他手里有一些人睡他女儿的把柄。”

“闭嘴。”骆清河猛地站起来,踹飞板凳。

杜梅一个颤抖。她看家里只剩下两只公鸡,啥也没有,空旷的很,跟以前没法比,掉眼泪恨恨说:“我就说,我还要跟老四说。”

“当年老四媳妇的幺弟还没死,那娃眼里容不得沙子,他能看他姐被人糟蹋,你听人说话,能不能长点脑子。”杜梅说的话,骆清河一个字都不信。不说老四媳妇的幺弟,就说老四,他一有时间就过河,能觉察不到老四媳妇是不是发烧烧傻的?

“那娃就是被憨子克死的,多好的娃……”

“想不想过。www.chenjianguoxue.me”骆清河一把掀飞棉被。

杜梅胸口剧烈起伏,狠瞪骆清河,骆清河眼珠子猩红看她,杜梅有些害怕,慌忙离开。

一成二功三喜问骆谦家狗崽子要篮球、哨子,狗崽子带村里的孩子狠狠的嘲笑她家穷,买不起篮球和哨子。周秀秀操起棍,指挥儿子闺女把狗崽子骗过来,狗崽子就在门口玩,不来,周秀秀拿野猫出气,野猫跑的快,她没追上,气的她破口大骂。

她看到杜梅,丢掉棍子:“遭天打雷劈了吧。当初我咋说的,你偏心,把我家大人和孩子不当人,把那傻子当成少奶奶,伺候傻子生的孩子,比伺候你死鬼爹娘还用心,现在咋样,孙子不是亲孙子,是别人的种,儿子不跟你亲,跟你妯娌亲,活该。你死了,我是不会管你,老二、老三家也不管你,指望你心肝宝贝老儿子管你吧,啊。”

杜梅身子晃了晃。

“奶,爸爸叫我喊你和爷到我家吃饭。”

“杜奶奶,你快点哦。”

周秀秀手痒痒,骆清亮的孙子骆惊墨也在,骆清喜的孙子也在,她要打那仨狗崽子,摘掉狗崽子脖子上的狗链子,哦不,戴到她家孩子脖子上就是哨子,骆惊墨跟骆清亮、骆清喜告状,骆谦揍她和她男人,骆清亮、骆清喜可能坐视不理,周秀秀犹豫了。

兄妹仨带领小伙伴呼呼跑到老宅叫骆清河。

围着骆清河蹦蹦跳跳。

骆清河被孩子们簇拥走,他们到了骆谦家,杜梅脸上挂着笑容,爽利地搬板凳。

骆清河看杜梅这样,理所当然认为杜梅想开了,打消了跟老四说他娘的事。

“谣妹,我带孩子到锅屋吃饭,你上桌坐。”杜梅喊兄妹仨、村长村支书家的孩子跟她进锅屋。

他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骆筠文、骆筠修高兴坏了,喊来爷奶,搬自己的椅子上桌吃饭,杜梅喊他俩,兄弟俩站在原地,无措看他爸。

骆韵莹蹬蹬蹬跑向李谣,抱住李谣,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奶奶看见。

杜梅拽兄弟俩,兄弟俩乖乖放下椅子,跟奶奶走。

“文子、修子、墨墨、敬学,”骆敬学是骆清喜的孙子,骆谦喊,“过来帮我抬大桌子。”

“来了。”骆筠文、骆筠修抽出手,低头胡乱抹眼睛,蹬蹬蹬跑过去。

骆惊墨、骆敬学看小伙伴都跑过去了,大胆地跑过去。

骆谦抱走稻草,露出大大的桌面。他拿抹布擦掉灰层,露出通体红漆,雕刻了富贵吉祥的图案。

他不是看了闽南师傅、苏州师傅的工艺嘛,融合了当地特色,每天晚上干这个活,配了十二把椅子,椅背雕刻“喜”字,打算过几天找买家,看看有没有人买,没人买,他就留自己用。

他家孩子想上桌,却懂事跟他娘走。

骆谦想到了他自己,小时候,家里来了亲戚,他大哥上桌,剩下的孩子到锅屋吃饭,他偏要上桌,被他爹揍了一顿,他心里可委屈了,饭都不吃,一直哭,又被他娘扒了裤子揍。

骆谦烦透了孩子不上桌的破规矩,冲动之下,亮出他藏的严严实实的桌椅。

这张桌子非常大,是他给大家庭准备的,来的亲戚多,可以加两个长凳子,完全坐的开。

“哇——”孩子们头一回见这种桌子。

大人们也头一回见。

这桌子老气派,他们形容不了,总之,不是老农民用得起的东西。

“好小子,你还藏一手。”骆清亮、骆清喜帮忙搬桌子,顺嘴调侃一下。

骆谦嘿笑:“托小马的福,我见识到闽南师傅、苏州师傅的工艺,回来手痒痒,就动手做了一个。”

骆清亮、骆清喜一顿,动作放轻柔,这张宝贝桌子立刻变成了稀世珍宝。

四个孩子抱住桌腿,哼哧哼哧出一分力。

余下的人搬椅子和长凳,张霞、周小凤又把饭菜端到大桌子上。

大家坐下来吃饭,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气势。

“梅子,你好福气。”周小凤娘老成精了,察觉出杜梅面上笑,心里难受。她猜测杜梅不满骆谦用新桌椅招待他们,就一个劲捧杜梅,希望驱散杜梅心里的气,别她离开后,找她家小凤不痛快。

“是吗?”她带兄弟俩到锅屋吃饭,四儿子不让,她叫兄弟俩过来她这边,四儿子牵兄弟俩走到憨子身边坐下,不把她当成人看呐。

骆谦要是知道杜梅这样想他,他肯定喊冤死了。

他了解他娘,怕客人吃的不好,他娘肯定给兄弟俩夹菜,不夹肉,就算夹菜,也不舍得夹豆芽这类菜。

四五岁的孩子肚子有多大,能吃多少菜。

既然他们吃不了多少,干嘛不让他们吃的痛快点。

所以,他就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每样菜给孩子夹一点,也不夹多。

和骆谦想的一样,孩子们没吃多少,就吃饱了,爬下椅子,在院子里摔瓶盖子。

大人们吃到下午两点才结束。

骆清亮、骆清喜请他们到自己家坐一会儿,下午四点多,拖拉机手拉家具和一车人离开。

骆谦带兄妹仨打扫院子,李谣在屋里喂孩子,孩子吃饱了,躺在床上不闹人,她乐滋滋数钱。

李谣把钱码好装进铁皮盒子里,出门,正好看见屋檐下挂的葫芦,她拍额头,叫骆谦把葫芦劈了,拿六个葫芦瓢给他二婶送去。

骆谦劈好了葫芦,拎一串葫芦瓢出门,送到他二婶家。

回来的时候,他奶特意守在路上:“养孙子有什么用,请外人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喊他爷奶。”

“小叔家我堂兄弟太不孝,爷奶把他们拉扯长大,竟然不给爷奶吃肉,什么人呐。”骆谦气愤开骂。

李老太:“……”

“二四没吃你一口饭,要说谁吃你的饭,只有大房和四房的孩子。”

路上的人笑哈哈说,李老太匆匆回家。

晚上,李谣、骆谦简单做了饭,吃了饭,就带孩子睡觉。

今晚,骆筠文、骆筠修比他妹黏人,不愿意睡床尾,抱着小枕头,拖着小薄被,走到李谣、骆谦的中间坐下,抿唇,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俩。

“莹子睡中间,你们睡莹子两边好不好?”李谣跟兄弟俩商量。

“好。”骆韵莹拍手。

兄弟俩火速放下枕头、薄被,睡在骆韵莹两边,骆韵莹左手牵她二哥,右手牵她大哥,美的小脚丫子跳舞。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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