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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又是一大口血雾,自容汹嘴里喷出。www.fengqing.me
他仰头重重地倒向护卫的怀中,双眼翻动,最终无力地昏了过去。
“不好了!家主昏倒了!”
护卫耿直地惊叫一声。
不论是楼上还是楼下的客人,以及围观的众人们,恍然大悟:原来容汹刚才是在装晕,现在才是真的晕了过去。
容滩脸色铁青地抬头看向楼上。
却见林羽根本没有理会家主的意思,也没有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但他知道,一定是林羽做了什么,才会让家主气火攻心,落到这般下场。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家主抬到医馆去!”
无法挽尊,容滩只能碎罐子碎摔。
他知道,要不到明日,整个益州城,特别是漕帮,一定会把家主气吐血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折损家主的威名。
这一切除了怪林羽与江南雁的算计以外,更要怪井诗书的怂恿!
“回去我就把临摹的诗帖撕了,从今往后,我与林羽不共戴天!”
原本只是打压林羽,多赚一些倒卖酒水的银钱。
居然演变成了容家对抗大半个益州商行,打响了容家地位的保卫战。
就算容滩对林羽的诗词再推崇,此刻也放弃了化敌为友的想法。www.guangyinsx.me
直到容汹被容家护卫七手八脚地抬走,江南雁这才收了银枪,对着楼上摆了摆手。
“林兄,我在这里吹会儿风,你们先吃着喝着,别等我。”
吹风是假,担心容汹卷土重来是真。
谁知道容汹到底是真昏倒还是装昏倒,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羽倚在窗台上,朝着拐弯处看去。
在他看来,容汹应该被江兄那一枪伤到了胆子,就算看他不顺眼,想要除之而后快,也绝不会选择在青江酒楼闹事。
可江兄既然愿意维护大家的安全,他也乐意卖个人情。
“诸位,有江兄坐镇,大家敞开了肚皮吃喝,今晚所有消费,全部记在我的账上!”
林羽阔气的发言,不仅没有引来满堂彩,反倒惹了不少人打趣他。
“这不是应该吗?林东家你今晚这顿饭请的可值老鼻子了。”
“光是直接给你的银票,你装两口箱子都抬不走。”
“你在益州的作坊,一个月才能产五十万斤重碧酒,这一会儿你就卖出去二百万斤,一夜千万金呐!”
大家羡慕不已。
转念想到,林羽赚这笔钱,还要付出辛苦,自己只需要左手倒右手,能赚一半起步的差价。
大家一边打趣着,一边向林羽敬酒。www.wxzhisheng.com
根本不需要江南雁这个牵头人介绍身份,自报家门,还故意通过江南雁或是同为旌阳祖籍的理由攀关系。
面对着这些人的恭维,林羽也是来者不拒,逢场作戏。
都是出来做生意赚银子的,又不是来掏心掏肺交朋友的,有时利益捆绑的关系,远比其他关系更加亲密。
但也更加乏味。
嗡——
就在林羽被众人围着敬酒时,一道犹如泉水叮咚的清澈琴音,自高台处响起,向四周扩散。
众人这才发觉,花魁苏筱筱不知何时早已到场,摆好了琴、坐好了凳。
一首《水调歌头》自她指尖缓缓流出,让整个喧闹的包厢逐渐安静下来。
别人都随着琴音的起伏,不论品鉴水平怎样,全部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唯有林羽趁机从包围圈里离开,走到箱子旁边开始沉浸式数银票。
一百万。
三百万。
一千万……数不完,根本数不完。
第一次体验到银票如纸的快感,这让原本满心期待活花魁登场的林羽,都无视了高台上的苏筱筱。
满心满眼都是手里的银票。
“消息传出去,明天应该会有更多的银票像雪花一样飞到我手里。”
林羽小声嘀咕着,难掩兴奋之色。
买重碧酒的人越多,它的潜在价值就越会被暗中提升。
因此,为了尽早拿到重碧酒,谁也不会去计较双倍赔偿的事。
而为了尽早拿到重碧酒,就算大家不会主动与容汹为敌,也绝不会站在容汹那一边,成为自己的敌人。
这就足够了!
因为林羽并没想过成为对付容汹的主力。
与容汹结下血海深仇的,大有人在,还轮不到他发力。
高台之上。
看似专心弹琴的苏筱筱,美目顾盼间,却总是用眼角余光扫向林羽所在的方向。
她早就听闻了林大诗人的大名,对于他的才华佩服不已,这才愿意前来青江酒楼弹奏助兴。
原以为二人初见,定是惺惺相惜,她欣赏他的才华,他敬佩她的琴技,初次相见便能引为知己,传成一段佳话。
可谁知,对方自她出场以来,一直在心无旁骛地数银票,根本没有正眼瞧她一眼。
“世间竟还有视我的美貌和琴音于无物的男人?”
苏筱筱眼波流转,看向坐在下手的苏哲。
只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血气方刚的苏哲便已涨红了脸,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等到一曲终了,更是把手掌拍红了。
“好听!不愧是苏姑娘弹的琴,真是绕梁三日都听不够!”
苏筱筱细长的玉指抚摸着琴弦,对着苏哲盈盈一笑。
对方立即看呆了。
坐在苏哲旁边的几个年轻公子,更是羡慕嫉妒不已,说起了拈酸吃醋的话。
嗯,这才是正常的表现。
苏筱筱知道自己的魅力还在,再次对着林羽投去……人呢?
此时的林羽,早已数完银票,趁着大家听曲的空闲,和大力抬着箱子出了包厢的门。
一会儿客人们高兴喝多了,把银票浇湿了多浪费。
所以,他得先把箱子保管好,明早等钱庄开了门,第一时间把暂时用不着的银票存起来。
林羽在前面负担前行,薄海潮避开耳目追了上来,搭了把手。
等到箱子抬到停靠在后院的自家马车上,交代了林涛他们严加看守,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前来帮忙的薄海潮问:“有事找我?”
没有事的话,谁会放着花魁弹曲不听,跑来累死累活地抬箱子呢?
薄海潮警惕地左右张望,见没有旁人跟来,周围都是林家人,他似下了某种决心般,对着林羽拱手一拜。
“先生,我有一问,想请您帮我解惑。”
哦?
今晚他布的局,薄海潮可是一眼看穿了,并且相当配合地推波助澜,才能把容汹气到吐血还不敢动粗。
要说事关薄家还不明晰的事,只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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