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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没有撤离,明显就是要与SA的精英同归于尽。
……
江棠的心口莫名有些不适,他默念着陆应淮的名字,按了按隐隐作痛的位置。
谢柚晚上就犯困,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江棠坐那里没动,想让谢柚多睡一会儿。
山里昼夜温差挺大,江棠从背包里拿出他早上多带的外套披在谢柚肩上。
六年前没能保护好他,江棠希望现在能够多照顾谢柚一些。
风声在山头盘旋,身后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棠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突然。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过来。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月光下除了萧瑟的山景并无其他。
可是那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江棠很快反应过来——
是蛇!
反应过来的那刻江棠已经看见了那条蛇。
他浑身僵住,屏住呼吸,拥紧了谢柚。
月光下那条蛇蜿蜒而动,冲着江棠的方向爬来。
江棠很冷静,只要他不发出声音,蛇应该不会主动攻击他。
然而在蛇爬到距离谢柚一米多远、即将绕过江棠他们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传来:“啊——”
“有蛇!快走开!”
原本贴地爬行的蛇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从地上弹起来,张大嘴巴朝着离自己最近的谢柚咬去。www.wenyizhilu.com
谢柚被那声尖叫吓醒了,睁眼便看到朝自己扑来的蛇。
他没动弹,反手握紧江棠的手。
下一秒,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谢柚听见江棠轻轻的抽气声。
第145章 换来一辈子的内向
谢柚心下一慌,从领口拽出脖颈上戴的项链,吊坠是个小型强光手电筒,他打开照向毒蛇的眼睛。
那条蛇瞬间蜷曲起来,闻声赶来的桑颂跟刘煜眼疾手快把蛇用袋子装了起来。
“靠!”桑颂急到手里握着的三四把小旗帜都掉在地上,“小漂亮,你怎么样?”
刘煜举着刚点起来的火把在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蛇。
江棠倒在地上,头有点晕。这片几乎被火烧光的区域没有高大的植物,他可以看见那轮皎月。
“没事。”他声若蚊呐。
有事。
有点疼。
好想陆应淮。
“什么没事?”桑颂眼泪都下来了,“银环蛇毒性很强……”
谢柚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卷起江棠的裤管,他四下看看:“有绳子布条之类的吗?”
背包里没有绳子,刘煜硬生生把自己的衣服扯了,撕下一块布条。
江棠被咬的位置在小腿,伤口周围已经红肿。
谢柚把布条用力系在江棠伤口的上方,余光瞥见他脚踝还有一处伤口。
短短几秒内,那条蛇咬了江棠两口。
“他们没给信号弹,”刘煜说,“我们必须先下山。”
“距离山门太远了,等我们过去毒液已经扩散了。”桑颂从来没觉得如此孤立无援过。
他们在深山里面,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江棠走不了路,他们轮流来背只会走得更慢。
“有、药吗?”谢柚问。
能听出他情绪有些崩溃,却在死死强撑着。
“别着急……”江棠的语速很慢,他被咬的地方已经完全肿起来,“冷静一点。”
谢柚深深呼吸,红着眼眶扭头冲另外两人道:“我先、去找人,你们、走稳一点。”
他力气小,背不动江棠,只能把江棠交付给桑颂和刘煜,他往山下跑,路上遇见另一队也好,遇到山下的药农更好。
总之在这里呆着江棠只会越来越危险。
谢柚把谢瓒之前送给他强光手电筒项链塞到桑颂手里:“闪、求救。”
这个强光手电筒是项链吊坠,体积很小,注定它照不了太远的距离。不过有光总比没光强。
谢柚的意思是让桑颂和刘煜不背着江棠的时候轮流拿手电冲山下闪一闪,晃一晃,希望有人看得见这求救信号。
“注意安全。”此刻没有别的办法,桑颂只能这么叮嘱谢柚。
刘煜蹲在江棠身边,用水袋里剩余已经变凉的水冲着江棠的伤口,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棠微微皱眉说了句什么。
他说得很含混,桑颂两人都没有听清。
江棠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现在就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呼吸变得困难,他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在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没有任何药物的深山里给毒蛇咬了两口。
又恰巧是世界上毒性极强的蛇之一,如果没办法及时救治,致死率极高。
濒临死亡的感觉江棠经历过很多次,他并不陌生,甚至都能从容应对了。
此刻江棠比身边的两位都要平静——
当然,银环蛇的毒素是神经毒素,他现在脑子晕晕的,只想睡觉,真是很难不平静啊。
从这里下山,两个小时之内绝对没机会搭上去医院的车,无法及时注射抗蛇毒血清,他估计是要死在这里了。
江棠现在咽口唾沫都费劲,眼睛不受控制地要闭上。
“小漂亮,别睡,”水袋里的水全部用尽,桑颂协助刘煜将江棠背起来,“求求你,别睡。”
“没事,别担心。”江棠小声说,“别哭。”
桑颂边用手电往山下晃着,边用力抹了把眼睛:“你不会有事的,我才没哭。”
江棠伏在刘煜背上,歪着脑袋看桑颂,轻轻牵起苍白的唇角:“对,我没事,别哭……”
此刻他对陌生人肢体接触的排斥都消失了。神经格外迟钝。
他的声音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带着安抚的意味,刘煜的眼眶都湿了。
以正常Oga的天然柔软怕疼的性格,这会儿只怕要哭晕了。
“现在还不算太晚,山下应该有人没睡吧?他们能看到我们求救吗?”桑颂边走边拼命祈祷。
“小、颂,”江棠眼前在发黑,语速很慢,“以后时非承惹你不高兴……你就找陆应淮。”
桑颂又擦了把眼睛,恶狠狠道:“你别说这个!”
“我很担心小希和柚子,还有阿慕……”江棠的眼神涣散,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让他们、别受了委屈又憋在心里……”
刘煜吸了吸鼻子,尽量走得又稳又快。
“还有、还有……”江棠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支撑不住,眼睛慢慢闭上,眼角有颗泪珠滚落。
“和陆应淮说……我爱他。”
从前他没什么想交代的,只想干干脆脆死掉。
如今嘱托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他知道自己不想死了。
他有那么多放不下的。
他刚摸到一点边的前程,他心里惦记着的朋友们,还有……
他的爱人。
很爱他。却总是不好意思把“爱”这个字反复宣之于口。
要是之前多说几次就好了。
陆应淮会不会觉得是他不够爱他,才会狠心离开他的?
不要误会我,江棠心想。
不是狠心离开你,真的只是意外。
可能有点儿倒霉。
但他至少保护了谢柚。也算成全了多年的夙愿。
哥哥,哥哥。陆应淮。
会这样死掉吗?有点不甘心啊。
江棠听不见桑颂焦急喊他,神志逐渐陷入一片昏暗。
前路突然多了两抹亮光,桑颂看清之后,哽咽着埋怨出声:“你们怎么才出现啊!”
小眼围着江棠转了几圈,亲昵地贴贴那张惨白的小脸,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
江棠紧紧皱眉,像是想要睁眼却醒不过来。
“什么东西?”刘煜吓了一跳。
桑颂赶紧扶了他一把。
大眼心疼地贴在江棠的伤口上,如同雪花冷敷,那里竟然慢慢消肿了。
桑颂哭得眼睛都肿了,看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他们走了这么久却没走出多远,以江棠的状态,撑到医院几乎是不可能了。
大眼周身泛着莹蓝的光芒,随着小小身躯的颤动,不时冒出几片雪花。
清新海盐的味道拢着江棠。
刘煜的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脚下一个踉跄。
“把他放下来吧。”桑颂突然想起来,S级的信息素压迫不是闹着玩儿的,难为刘煜又背着江棠走了好几步。
刘煜犹豫了一下,实在顶不住了,才依言把江棠放下。
他让桑颂扶着江棠,把江棠的外套铺在地上。
小眼紧紧挨着江棠的脸颊,还在掉眼泪。
千里之外,陆应淮心脏剧痛,似乎感受到江棠此刻状态不好,眉眼间多了几分不耐烦。
对方人多势众,那三个S级逐渐力不从心。
陆应淮觉得自己必须去荆山看一看,他看着对面毫无惧怕之意的几个人,沉声道:“撤退,跟总部报告。”
“陆队!”其中一个人扭过头,“我们不能放弃。”
陆应淮眸中带了些许戾气:“不放弃?你这么能耐别被人按在地上啊。”
对面组织的人哈哈大笑,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外语的功夫,陆应淮动了。
他闪身到坐在主位的人身后,速度快到看不清。
冷杉拔地而起,伸出根系与藤蔓把自己人捆了起来快速往外拖。
接着陆应淮毫不犹豫按下主位的人手里的炸弹遥控器。
瞬时火光四起,爆炸声震得人耳膜发痛。爆炸的那一瞬他看见这个小型恐怖组织的成员错愕的表情。
按下遥控之后还有几秒的反应时间,陆应淮把人往前一推,藤蔓勾住窗户边缘,陆应淮迅速往外撤,接着身体被巨大的爆炸冲击波甩出好几米。
江棠不知道怎么了,陆应淮没心思继续和这伙人慢慢来,索性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他重重摔在地上,缓过那股剧痛之后,按下通讯器:“对方引爆炸弹,任务结束。”
看到传送回来的影像,顾惊墨都要气笑了:“让你活捉,没让你送他们去死。”
陆应淮撑起身体,随便擦了下嘴角的血:“人总是要死的,他们找死,我送他们一程有什么不好?”
“算你有道理,”顾惊墨无语,对方毕竟是恐怖组织,哪怕是小型的也具有很大的威胁性,反正这种人嘴巴严得狠,抓到了也问不出什么,死了就死了,“遇难者的身份都确认了吗?”
“有四个人还没找到,”陆应淮说,“他们三个留下,我要去荆山。”
“再等等,直升机晚点儿去接你。”
通讯中断,陆应淮踹了几脚被炸晕的队员,纳闷道:“你们这么菜真的是S级吗?”
晕死过去的队员:……有没有可能被爆炸波冲击到,只是晕过去已经算轻的了,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不是人……
江棠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一脸担忧的桑颂,而是焦急乱飞的小眼。
身体的不适褪去了许多,脑子清醒了些,刚才的回忆也随之而来。
“你醒了?!”桑颂惊喜的话还没说完,江棠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完蛋好尴尬。
他刚才干嘛了?他是不是“交代遗言”了?
濒死过的人都知道,以为要死了说出一堆矫情话,结果没死那尴尬程度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和出了意外被抢救时警察为了确定身份和意外原因翻看了浏览器搜索记录有什么区别?!
人是没死成,但脸丢光了。
一朝被蛇咬,换来了一辈子的内向。
第146章 桑颂:你死不死
江棠感觉到身体知觉在一点点恢复,意识也变得清明了许多,被咬过的地方不痛了。
他坐起身,发现大眼还贴着他的伤口飘雪花。
“柚子和刘煜呢?”江棠问。
他的嗓音仍然哑得令人心疼。
小眼拱在他的掌心里,眼泪和喷泉一样停不下来,江棠无奈地揉着它的小脑袋。
“柚子下山去找人,刘煜去追他了。”
江棠点点头:“我应该没事了。”
毕竟大眼是陆应淮的第二信息素,可以净化一部分毒素的。
桑颂红着眼眶:“那也不行,我背你下山,必须去医院检查了才能放心。”
“真的没什么感觉了,要不我自己走吧。”
桑颂不准,执拗地让江棠趴到他背上,然后勾住江棠的膝弯。
走了几步,江棠听见桑颂压抑着的呜咽声,他歪过头:“小颂,你怎么又哭了。”
江棠不太会安慰人,尤其是这种长得很漂亮,一哭起来就让人心疼的Oga,此刻他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别哭,我真的没事了,你看。”
为了表示出自己的活力,他还蹬了蹬腿。
桑颂不说话,埋头走路,又走下一个坡,桑颂才哽咽道:“你怎么这么轻啊!”
明明比他高,却又比他轻。
桑颂边走边哭,难过得不行:“陆应淮那小子都不给你吃饭的吗?”
三年前曾有个夜晚,十五岁的小孩就是这样背着他穿梭在漆黑的密林里的。
桑颂有点受不了。
三年前的他和现在身高体重差不多,可那时的江棠比现在矮,比现在瘦。
他也伤着,哪儿来的力气背着自己走那么远的路啊。
“我饭量挺大的其实。”江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憋出一句。
回应他的是桑颂的抽泣声。
又走了一大段路,江棠捏捏桑颂的脸颊:“休息一下。”
“不,我们得快点。”
从江棠被咬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距离山脚起码还有一小时路程。
而且是这座山的山脚,不是荆山的山门,前面还有很远的路程。
江棠劝了好几遍,桑颂才肯停下来休息。
江棠坐在他身边,怀里抱着哭累了的小眼和信息素透支的大眼。
伤口完全不疼了,腿也恢复了力气,只是还有一点点麻木。
直升机到的时候,首先发现的是刘煜,他还没找到谢柚,拿着谢柚的手电冲着天空有节奏地晃着。
陆应淮作训服没来得及换,只在飞机上随便洗了个脸。直升机放下绳梯,陆应淮顺着降到最后一阶,看清了刘煜不断挥舞着手电筒。
直升机是SA的,但刘煜不认识来人是谁,他大声喊:“长官,我们这里有伤员。”
他跳起来,给陆应淮指了个方向。
下山的路不好走,桑颂扶着没被烧干净的树小心翼翼地选择下脚的位置,生怕自己走不好把江棠摔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滚,汇聚到下巴处滴落。
直升机的轰鸣声近了,他才反应过来,扶着江棠坐下,就看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接着便是汹涌袭来的冷杉信息素。
桑颂擦了把汗,都没看清来人,陆应淮就一把将江棠拥进怀里,语气焦急:“宝宝?”
陆应淮来了,桑颂安下心,跑到一边吐了些酸水。
“哥?”
刚才江棠没说实话,其实他并没有好很多,他怕桑颂太紧张。
或许只是大眼缓解了他的症状,走了一会儿意识就又模糊了,看起来人是醒着,但脑子是down机的。
他盯着陆应淮的脸看了半天,目光无法聚焦,好半天才笑:“哥……”
陆应淮“嗯”了一声,低眉去看他腿上的伤口。
江棠靠在他怀里:“我爱你。”
陆应淮一手握着江棠冰凉的手,侧过头安抚地亲吻他的耳廓:“我也爱你。”
桑颂因为刚才运动过于激烈,一天又没吃什么东西导致胃里反酸,吐出来了才好一些。
“什么蛇?”陆应淮问。
桑颂也顾不上纠结为什么陆应淮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了:“银环。”
Alpha的眸子瞬间阴暗下去,他没说什么,捏捏江棠的小腿:“疼吗?”
江棠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他来了似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不逞强了:“疼。”
“多长时间了?”
“两个小时左右,”桑颂咋呼不起来了,蔫蔫地跟陆应淮道歉,“对不起,陆哥。我们没有通讯器,只能徒步下山。”
陆应淮伸出手,江棠怀里的两小只垂头丧气地飞过去,然后消失在他掌心里。
“不是你的错,小颂,”江棠小声安慰,因为陆应淮在身边,他嗓音都变软了,“哥的信息素能解毒的,对吗?”
“只能解一部分。”
陆应淮神情严肃,从背包里拿出抗蛇毒血清和药包,熟练地为江棠注射。
“银环蛇咬人通常情况下不会有明显疼痛和红肿,”陆应淮说,“可能混上了其他毒液。”
“会有危险吗?”桑颂听到只能解一部分毒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江棠这会儿又昏昏沉沉地靠在陆应淮怀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
“不会。”陆应淮笃定道。
他既然来了,就不会让江棠出事。
蛇毒需要尽快治疗,耽误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尤其是银环蛇这种有剧毒的,得不到有效救治很快就会危及生命。
可能是陆应淮的出现让江棠紧绷的弦松了,各种症状一下子涌上来。
他窝在陆应淮的怀里不时扭动身体,唇瓣微微分开,换气急促且困难。
陆应淮抓着他的手,一边低声安抚“没事,宝宝”,一边扣住他的下巴去吻他。
“你干什么?”桑颂瞪大眼睛,拍了陆应淮一掌,“他正喘不过气,你非得这个时候亲吗?”
陆应淮没理他,唇瓣贴着江棠的,轻声诱哄:“宝宝,给我点信息素。”
江棠的信息素受毒素影响,无法自动释放了,陆应淮诱导他主动释放。
江棠闭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Alpha在索求信息素,下意识就释放了一些。
微苦的冰凌花香散开。
陆应淮这才朝不满地瞪着他的桑颂解释:“冰凌花可以解蛇毒。”
居然没有人想到这一层。
江棠出事,他们几个顿时就慌了,忘记了冰凌花也是能解蛇毒的。
随着信息素的发散,蛇毒也会随之消散一些。
江棠脸色渐渐好了些,呼吸也不再粗重。
陆应淮问:“蛇呢?”
桑颂一拍脑门:“扔了……”
不光是蛇,还有他们的背包,以及他和刘煜一起找到的旗子。
为了背江棠下山,他们把能扔的都扔了,旗子当时受惊掉在地上也没捡。
陆应淮拽过自己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一起递给桑颂。
“我们现在怎么办?”桑颂抿了口水,问道。
“另一组有谁?”
在早上集合之前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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