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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玩偶上细密但一看就很生涩的针脚一时说不出话。
要裁剪,要手工缝制,要塞棉花,时非承之前哪干过这些啊。
他是专门做这个来哄他的吗。
“笨笨的,”桑颂低喃,“可是……”
他咬住下唇。
可是好喜欢。
玩偶背后有条拉链,桑颂想打开,手却一个劲儿发抖,最后还是江棠帮他打开的。
里面叽里咕噜滚出好几个小的蜜桃。
和三年前一样的。
桑颂一直以为那是时非承买了托谢瓒带给他的,原来也是自己做的吗?
除了小桃子,里面还塞着桑颂喜欢吃的零食,每一包上都工工整整写着:「小颂,对不起。小颂,我喜欢你。」
时非承的字体说是跟狗爬的似的都是抬举他了,现在却写得一笔一划整整齐齐,像是刚开始练字的小学生那样。
好幼稚的道歉和表白方式,可桑颂真的吃这套。
他的指尖一件一件抚过那些东西。
有很多他喜欢吃的零食其实不太好买,是国外的牌子,进口超市都没有的,时非承那里却有。
时非承不住家里,他在SA的宿舍柜子里全是桑颂的东西。
上学的时候只要时非承没有出任务,桑颂需要什么都可以在他那里找到。
桑颂不是小心眼儿的人,那天的事情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胃里一阵翻涌,桑颂推开江棠,冲进洗手间吐了一通。
“小颂?”江棠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漂亮,我刚刚推你了,对不起。”桑颂晕得站立不住,跪在马桶边,背影纤瘦脆弱。
苍白的手摸着冲水键却没力气按下去。
一只微凉的手握住他的,然后轻微施力。
冲水声响彻整个不大的空间。
“没关系,这种事不用道歉,”江棠把他扶起来,“还难受吗?我去喊医生。”
“不用,”桑颂眼眶通红,几乎靠江棠撑住他全部的重量,“可以把门关上吗?”
第107章 在亲你老婆,怎么了?!
江棠伸手把洗手间门关了。
桑颂转过身一把抱住江棠:“小漂亮,我能抱你一下吗?”
“你已经抱了。”江棠回抱住桑颂,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怎么了?哪里难受?”
桑颂用力抱着江棠,但很快失去力气,他恹恹地把下巴搭在江棠肩上:“我一夜没睡,太疼了,方希睡得不太安稳,我怕吵到他就没敢动弹。”
“哪里疼?胃疼吗?”
桑颂闭上眼睛摇摇头,答非所问地轻叹道:“你好香,这个味道好让人有安全感。”
冰凌花不在情动时是带着苦涩的香,清淡温柔,不像他的蜜桃香味总是甜丝丝的。
江棠见他不说话,索性直接问了:“明明喜欢时非承,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你要是不说他连有所动作都不敢。
江棠明显感觉桑颂浑身颤了一下,吞咽了几口唾沫,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情感。
“我不能说。”
许久,江棠才听见桑颂这么回答。
桑颂的手把江棠的衣服攥得发皱,语调不稳:“我怕我撑不住。”
“小颂,我以前很喜欢一个人,”江棠第一次跟陆应淮之外的人提起这些事,“后来我去找他了,现在比我当时预想的结果好太多了。”
好到江棠已经不愿意思考陆应淮为什么会喜欢他了。
“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也不在乎他会不会讨厌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江棠声音很轻,连飘散的信息素都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小颂,时非承是喜欢你的,你什么都不用怕,想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已经不用再想了,”桑颂闷声道,“我没有你那么勇敢,我会瞻前顾后,江棠……”
桑颂哽咽地喊着江棠的名字:“我真的很怕疼,我受不了。”
他说完这一句,眼泪决堤。
“为什么会疼?小颂,你要告诉我哪里痛我才能想办法帮你。”
“只要想起时非承就痛,浑身都痛。”他只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就不受控制地松开江棠转身扑到马桶前不断干呕。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你看,我连他的名字都不能说,我怎么答应他?”
所以他才一直喊时非承“时少爷”。
那一瞬间江棠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可当他想要捕捉时,却始终无法抓住。
到底发生什么才让一个人连另一个人的名字都说不出口?江棠的神色逐渐凝重:“小颂,你以前是不是被人虐待过,有人逼着你忘记时非承是吗?”
“没有。”桑颂很快否认,他攥着袖子擦了擦唇角,起身时除了脸色很差,表情已与平时无异,“今天的事谁都别说可以吗?”
看着江棠点头,桑颂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我发情期就这几天了,可能有点多愁善感。”
江棠想起时非承说桑颂的父母现在都不在本地:“那你来我家住吧,发情期的时候我可以照顾你。”
“我饿了。”桑颂接了杯水漱口,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带了奶黄包给你们,”江棠打开门,“再不吃可就凉了。”
“奶黄包!我最喜欢了!”桑颂狠狠抱住江棠,“小漂亮我爱你!可以亲你一口吗?”
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谢瓒与正准备亲江棠的桑颂对上目光:“?”
方慕陪方希做检查去了,谢瓒进来没看见人,见洗手间门开着就过来看一眼。
谢瓒身后的陆应淮:“你们在干什么?”
糟糕,被看到了。
算了,反正被看到了,硬刚吧。
这么想着,桑颂直起腰板,气沉丹田,然后大声道:“在亲你老婆,怎么了?!都是兄弟,你老婆给我亲一下怎么了?!再说你老婆都没说什么……”
看着陆应淮逐渐冰冷的目光,桑颂识时务地怂了:“对不起嘛,我还没亲到,我给擦擦还不行嘛。”
说着他就用手擦了擦他差点亲到的地方,明目张胆地捏了捏江棠的脸。
呜呜呜好软好乖,安慰人时又很给人安全感,呜呜呜天杀的陆应淮!
难得的,陆应淮并没有跟桑颂计较,直接转身:“再不快点吃饭,等下就别去接陆清优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陆应淮不计较,桑颂反而不习惯,总觉得对方准备背后出阴招似的,“你是觉得我可怜才不生气的吗?”
陆应淮蹙眉,不耐烦道:“多说一句我就削你。”
“给我看看你怎么削的。”江棠护着桑颂。
陆应淮顿时不吱声儿了。
桑颂放下心来,害,整半天是妻管严啊。
江棠倒不是生陆应淮的气,就是一想到陆应淮专门装扮成狗狗欺负他就觉得有点受不了。
这是人干的事吗。
桑颂坐床沿上把蜜桃玩具往旁边一推:“等下帮我物归原主嗷。”
他连吃了三个奶黄包,才想起江棠刚才的提议:“不用啦,我怕住你家会被陆应淮暗鲨掉,我已经跟谢哥商量好了,到时候我就住楼上病房。”
他没有Alpha,发情期只能靠抑制剂来度过,今年家里没人,住医院安全一些。
“好吧,”江棠不勉强他,“到时候我来照顾你。”
“呜呜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桑颂也不跟他客气,“跟你说我那时候信息素可绝了,是我自己都能爱上自己的程度!到时候咱俩呆着,让陆应淮独守空房。”
江棠心说你口中的独守空房可能是用我的腰换来的。
刚才谢瓒跟陆应淮谈过,桑颂最近激素不稳定,发情期可能比以前都需要得到照顾,最好有熟悉的Oga在,所以陆应淮并没有阻拦。
他的宝宝有了愿意照顾的朋友是好事,他再嫉妒也不能好赖不分。
方希回来睡下,方慕才跟着陆应淮他们离开医院。
到机场时,时非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与桑颂遥遥对视,目光贪婪而执着。
连着两晚上没睡,时非承下巴冒出了许多胡茬,整个人比前几天看起来颓丧了好几倍。
他嘴唇微动:“小颂。”
桑颂避开他的视线,躲到了方慕另一边。
江棠冲时非承摇摇头。
时非承明显变得低落,谢瓒过去一把搂住时非承的脖子往下一压,低声道:“小颂不要你那个玩具,但江棠不让我还你,先放在我那里,兄弟,你肯定还有机会,先别太着急。”
“我知道,可小颂脸色不好。”时非承一个劲儿盯着桑颂看,要是目光有温度,桑颂后背的衣服都得着火,“你把那个警报器拆了不行吗!”
“拆了你也进不去。”
时非承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要我哭给你看吗?”
“?”谢瓒惊恐地倒退了好几步,“你别恶心我!我拆!”
桑颂看似在跟方慕说话,其实一直在分心注意时非承这边的动静。
他那隐晦的感情从时非承表白开始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里面的爱意不断往外涌,根本无法止住。
江棠状似无意地瞥了眼桑颂的手。
果然,桑颂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
在接机口等了一会儿,陆清优老远看见他们,挥了挥手。
然而陆应淮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接着抬了下手。
谢瓒跟时非承“唰”地拉开一条崭新鲜红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陆二公子回家」。
陆清优无语地顿在原地。
附近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谁是陆二公子了。
偏偏他那几个哥都是厚脸皮的显眼包。
显眼包是感受不到别人的嘲笑的,于是所有的尴尬都落在陆清优身上。
就不该跟他哥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偷偷摸摸回来至少不会社死。
过了几秒,陆清优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因为时非承跟谢瓒贼大声道:“那边那个白衬衫帅哥,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这回可好。
本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谁是“陆二公子”,他们一吆喝,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唯一一个白衬衫小伙陆清优身上。
陆清优不怕别人看,但他不是他那几个哥那样完全不要脸的显眼包。
“早知道学点遁地术了。”陆清优嘟囔道。
忽地,他目光瞥到从洗手间匆匆跑回来的人,那一瞬万籁俱寂。
方慕这几天休假,为了方便照顾方希,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
看起来青春逼人,说是大学新生也毫无违和感。
陆清优当下不再犹豫,径直冲这边走过来。
他忽略掉张开双臂的谢瓒,目标明确地走到方慕面前:“慕哥,好久不见。”
阔别几年,再见时依旧心跳加速,胸腔像是堵了一捧炙热的火,可眼前人是有爱人的,陆清优只得端着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好久不见。”
方慕微笑地伸出手去接他的行李,他记得自己是陆应淮的助理,身边这一圈人都是以陆清优的亲友身份来接机的,唯独他不是。
当年是他决绝斩断了与陆清优继续做朋友的可能性。
“慕哥,我可以自己来。”
“不,给我吧。”
方慕有时候把工作和社交分得特别开,眼下的情况,他自动判定自己在工作,帮老板的弟弟拿行李是他该做的。
陆清优清亮坦荡的眸中并没有对过往的半分怨怼:“慕哥,你是我哥的助理,不是我的。”
“算了算了,你们别争,”谢瓒说,“我来拎箱子好了吧!”
第108章 我家炸了
没等陆清优再接话,一个身影匆匆朝着这边跑过来。
“清优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抱歉,我来晚了。”陆丹臣气都没喘匀,笑着去帮陆清优拎行李。
陆清优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扭头看了眼陆应淮。
“给他拿。”陆应淮说。
陆清优纳闷地歪了歪头,把行李交给了陆丹臣。
怎么回事?他哥怎么会让陆丹臣做这些?
陆丹臣挨个问好,每个人的反应都很平淡,他讪笑着:“我今天才知道清优回来,刚订了会所给清优接风……”
“不需要。”陆应淮淡道,他的手始终牵着江棠,“走吧。”
陆丹臣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陆清优一开始走在方慕身边,见对方似乎不太想搭理他便落后几步,跟江棠打招呼:“嫂子好。”
江棠微微点头:“你好。”
这是陆清优头回见江棠,之前看的都是谢瓒他们背着陆应淮拍的照片和陆应淮好友圈里偶尔发的。
谁懂啊,第一次在好友圈刷到他哥炫耀老婆时陆清优都怀疑人生了,他甚至把照片放大看了好几遍,思索他哥是不是拐了个学生回家。
老牛吃嫩草啊。
转念一想他哥二十三岁,好像也不算太老。
陆应淮从小到大都很沉稳,以至于陆清优总有种陆应淮大他很多的感觉。
原来那不是沉稳,只是平等地不把任何事任何人看在眼里。
照片里跟实际看到差别还是很大,陆清优从小就生活在身边全是俊男靓女的环境中仍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陆应淮看向陆清优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平淡:“你明天就去公司报道。”
陆清优注意到陆丹臣一瞬间僵直的身影:“那么快?”
“适应几天就接手CEO职位。”
“不是吧哥,我接手了你做什么?”
“我?”陆应淮气定神闲,“退休啊。”
时非承给陆应淮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陆队啊,精神状态都这么超前。
陆清优:“大伯都没退休,你就退休?”
退不了一点,陆清优就算接手公司也不可能是最近的事情,还是要陆应淮顶着。
陆清优看看前面越走越快,背影都冒着黑气的陆丹臣:“你跟丹臣吵架了?干嘛这么刺激他?”
陆丹臣从小暗暗就跟陆清优争陆应淮的偏爱,面上装得一派和谐,实际上背地里跟陆清优关系很差。
但陆清优觉得陆应淮一直是偏向陆丹臣的,尤其是某件事后。
“他有什么好被刺激的,可能生理期吧。”陆应淮满不在乎道,“你去老宅住?”
陆清优很憷陆不凡,根本不敢去:“我能暂住你家吗?”
“我家炸了。”
陆清优一愣:“啊?”
陆应淮看向江棠:“我现在跟我宝宝住。”
以前的房子被他毁了,江棠在那里面受了委屈,他看着就烦,也没特意装修,让人打扫打扫直接当仓库用了。
“那我住酒店吧。”
和桑颂走在一起的方慕脚步顿了下:“我帮你订。”
“好。”
陆清优当年离开告别时说不会再回来,他托人卖掉了父亲留下的房子。
对于他,方慕始终心存愧疚。
“慕哥,”陆清优说,“方便把联系方式加回来吗?以后工作上可能需要联系。”
方慕赶忙掏出手机扫了他的码。
当年是他说了抱歉就删掉了陆清优。他以为陆清优会生气,可陆清优只是消失了几天回来就说要出国了。
加上好友,陆清优看到方慕的头像,还是几年前那张,名字签名都没改,好友圈的动态停留在一年前。
是他和田修的合照。
陆清优轻轻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回来得着实有些冲动,但回都回了,他也只能克制着,与方慕保持同事般的社交距离。
去酒店的路上陆清优坐的是方慕开的车,车上没有别人,陆清优坐在副驾驶,不时瞥一眼方慕的侧脸。
“慕哥,你瘦了很多。”
陆清优语气平静,就像和老朋友叙旧一样。
“是吗?”方慕轻笑,“你都出国好几年了还记得我之前的样子呢?”
是啊,一刻不曾忘记过。
陆清优不敢这么说,笑道:“是慕哥帅得太令人难忘了。”
他这么说也没错,方慕在一众长相平凡的Beta当中确实很出彩,他不像Alpha那般高大,也不似Oga般娇弱。
他往那里一站,就是一棵笔直挺拔的白杨,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韧劲儿。
于是陆清优对他一见钟情。
他比方慕小六岁,从十几岁遥遥一眼,便不断跳级,然后考进方慕所在的大学,成了他的直系学弟。
方慕一直以为陆清优和田修都是那一年看到他助教时喜欢他的。
其实不是,方慕是陆清优的整个青春。
他早早就追逐着对方的步伐,一路蛰伏成长,在自己变得更优秀之后正式去认识方慕。
方慕也笑,他对陆清优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觉得心中的愧疚似乎放下了一些。
起码陆清优看上去过得还不错,比当初稳重成熟了。
应该早就放下他了吧。
这样就很好,陆清优值得更好的人。
车子驶到一半,方慕手机响了。
方慕趁红灯时看了一眼,然后接听:“小希?”
“哥……你能回来一下吗?”他努力忍着,却还是带了些哭腔。
方希一向懂事,如果不是遇到了大问题,绝不会在明知方慕有事时打电话来。
可偏偏绿灯到了。
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
“给我吧,”陆清优把他的手机接过来,“你好,我是陆清优,慕哥在开车,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方希顿了几秒,“没事了。”
他把电话挂断了。
陆清优看着方慕握紧方向盘的手指,果断道:“你弟在医院吗?前面掉头,我们马上过去。”
方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陆清优用方慕的手机回拨方希的号码。
对方秒接:“哥?”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挂电话,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没事……”方希想嘴硬,最终还是哽咽道,“你们注意安全。”
“别挂电话,”陆清优另一只手打字给陆应淮发消息,“你身边有人吗?”
“没有,”方希深深呼吸,几乎把手机当成救命稻草般,“已经走、走了。”
“谁?”方慕问。
听见自己哥哥的声音,方希更崩溃了:“是林白。”
“Cao。”方慕骂了句脏话。
“你别怕,我们就快到了。”
方慕一路疾驰,下颌线崩得很紧。陆清优不时说几句话安抚方希,到医院时方希的情绪已经稳定了。
他眼睛哭得红肿,看向紧随而来的谢瓒他们:“我可以出院吗?”
“可以,”谢瓒说,“需要每天过来输液做检查就行。”
方希的状况说不上好,可林白刚才来过医院,继续住下去可能会影响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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