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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浅浅又道。
但他话音刚落,陶竹便摇头:“也不能这样说,这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若是徐瑛不重视这些,那画哥儿就是白忙活了。”
在乡下,哪个媳妇、夫郎不做这些。
但汉子们感动了吗?
徐瑛自小衣食富足,有奴仆伺候,若沈画真的做这些活儿,徐瑛不一定有特殊的感觉。
沈画:“……”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郑浅浅的提议可行不可行,陶竹就直接给否了。
他哭丧着脸问:“竹哥,黎大哥是怎么对你动心的?还有浅哥儿,大山哥是怎么对你动心的?”
“你们都说一说,好让我参考参考。”
陶竹:“……”
咳。
说来话长。
郑浅浅则是嘿嘿笑了起来。
黎大山憨虽憨,但被他爹点出来之后,立马就对他上心了,还锲而不舍的追这么久,连说话不过脑子的坏毛病都改了。
和画哥儿相比,他太幸运了。
嗯,不如把婚期提前吧,等回到三柳村就成亲,也沾沾他荞哥的喜气,赶紧生个宝宝,如同他荞哥那般读书考科举……等等,若真和黎大山成亲,那他就要改口叫小叔了。
嘿!
小叔这俩字可比荞哥亲近,决定了,回村就成亲,赶紧让他和黎大山的宝宝沾沾案首的喜气儿!
郑浅浅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等沈画走了,他立马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陶竹。
陶竹很支持:“大山很早就念叨着要让他的孩子跟着黎荞读书,你早点和他成亲,也早点和他生个孩子。”
得了陶竹的支持,郑浅浅忍不住笑,立马又去找正在水井旁打水的黎大山。
把提前成亲的事给黎大山一说,可把黎大山给高兴坏了,扔了手里的水桶就要抱他。
平常两人也会拉拉小手,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搂抱……也不算啥嘛。
和他竹哥荞哥比起来,他和黎大山绝对称得上纯情!
晚间,洗漱之后躺到了床上,黎荞如往日那般,把陶竹当抱枕抱着,慢悠悠的和他说着闲话。
虽然脑袋昏昏沉沉,但他还是想和陶竹说话。
陶竹便把沈画的苦恼,郑浅浅把亲事提前的事儿告诉给他,他听完之后忍不住笑。
大手从陶竹的腰间转移到陶竹的脸上:“大山浅哥儿的亲事提前,这挺好的。”
黎大山追了两年,不算短了。
但他是怎么对陶竹心动的?
回想起穿越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低头去亲陶竹的唇,当时睁开眼,整个天地都亮堂堂的,世界是明媚的。
紧接着陶竹就出现了。
那一幕,他到死都记着。
感受到黎荞的温柔,陶竹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热情的回应他。
其实今天沈画走了之后,他一直在想沈画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思考到现在,俩字:
无解。
徐瑛这种什么都不缺的公子哥太难搞了。
他一直都不喜欢黎荞提他给了他俩窝窝头的事儿,可现在他庆幸有这么一件事。
黎荞也这么喜欢他,真好。
黎荞白日里刻苦读书,晚上与陶竹蜜里调油,日子忙碌又充实。
很快就到了府试这一日。
府试的流程和县试一样,不同的是县试考五日,府试只需要考三日。
四月初九,这天一大早陶竹就起床做早饭。
早饭依旧清淡,馒头,包子,粥,炒时蔬。
吃过早饭,黎荞他们六个人都去了考棚那里。
天还没有彻底亮,但现在是四月,天亮的早了,黎荞六个人到时,考棚前聚着不少人。
河西府几个县的考生全都在,眼前这阵仗比县试时大多了,一眼看过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
还有嗡嗡嗡的说话声。
黎荞扭头四顾,想要找孟月、徐瑛。
和县试的流程一样,他们仨到时候得互证。
孟月、徐瑛已经来了,这一次徐瑛到了自己的地盘,陪考的人不仅仅是沈画了,整个徐家人都来了。
徐家四代人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对他期望甚重。
黎荞看着围在徐瑛身边那一帮人,忍不住啧了一声,徐兄也是压力山大啊。
黎荞不想上前,便站在不远处和徐瑛挥了挥手。
这时孟月走了过来,孟月这些日子看惯了徐家人对徐瑛的重视,神色如常。
来到黎荞身边,他伸出手拍了拍黎荞的肩膀:“黎兄,好好考,刚才我听到有人在谈论你,说你是所有考生的劲敌,你会压得其他人暗淡无光。”
“他们等着看你这次写出怎样的文章。”
“……”
黎荞无语。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不算大的声音,但因为提到了黎荞,所以黎荞忍不住看了过去。
只见在距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两个书生正靠着墙壁说话,个高的那个道:“张兄,我琢磨了几日,黎荞那文章的确完备,没有任何疏漏,他这个案首可以服众。不知道此次他文章如何,若是知府大人把他点为案首,那应该也会把他的文章贴出来吧。”
被称作张兄的那人点头:“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还能不能写出如县试那般的文章。”
“我希望他能写出来,我夫子已经把他那篇文章当范文了,我希望他再写一篇范文出来。”
“嘿,别说,看了他的文章,我觉得再碰上类似的题目,那我肯定有很大的进步。”
“我也从他那篇文章中受到了不少启发,若是再遇见类似的题,我肯定也有不小的进步。”
第一个说话的书生也笑着道,信心十足。
“就是不知道黎荞到底长什么模样,听说很出众。”
被称作张兄的书生转动脑袋,想找一下附近有没有长的好看的人,说不定就是黎荞呢。
黎荞:“……”
他赶紧转过脑袋,并且脚趾开始抠地。
把他的文章当范文?
谢谢啊,又给了他一份压力!
还有孟月说的,一些考生不服气,此次的策论文章他还没写呢就等着审判了。
不知道此次圣上是接地气还是接地狱,圣上心,海底针呐。
很快,衙役们过来维持秩序,让闲杂人等退后,让考生排队等着搜身进考场。
黎荞如同县试那般,让陶竹回去:“你待在外面我反而会分神,会想你是不是如上次那般想我想得掉泪花。”
“你进去再说。”
陶竹没应下。
他也不知道待会儿心情如何,反正现在他不想走。
黎荞见状,只能叹气:“好好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注意安全,别乱跑。”
“放心,我不会乱走的。”陶竹这一次非常肯定的做保证,他不会做让这人分心的事儿。
于是,黎荞抓住他的手握了一下,然后便去排队了。
这一幕恰好被沈画看到,沈画顿时一脸羡慕,黎荞在平城如此,到了府城亦是如此。
他什么时候也能拥有表哥甜甜的爱情……
府衙的考棚比平城的考棚大很多,不过,总体格局差不多,北边的大厅里摆放着简单的桌椅,所有考生都坐在大厅中答题。
主考官是河西府的知府,姓明,黎荞站在人群中,仔仔细细打量了知府大人几眼,然后便同其他考生那般,安静的等着知府大人查验公据。
考生人多,所以这一过程极其漫长,知府大人看的很仔细,并没有因为人多而敷衍了事。
论到黎荞时,他看的更是仔细,这就是黎荞啊?
黎荞身后的考生,也忍不住往他身上瞧,这就是平城那位得了圣上嘉奖文章写的极其好的黎荞?
黎荞顶着前后各异的视线,神色自若,等知府大人查验完了,便抓着卷子拎着考篮去寻他自己的座位。
他这次的座位号是一百七十八号,还算靠前。
不过,排在他后边的考生太多了,等验证完毕,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
和县试一样,题目不是印在试卷上,而是由衙役举着木板过来,让考生自己抄写。
今日这一场被称作正场,考的依旧很全面,而且题目所涉及到的不仅仅有四书五经,还有一点《史记》。
但这难不倒黎荞。
四书五经他背的溜飞,《史记》他虽然没有全部背下来,但重点基本上都背了。
他唰唰唰写的极快,下笔如有神。
但论到诗词时,他开始生不如死。
到了策论,他恢复到之前的下笔如有神。
和县试一样,第一日的策论题不涉及到圣上的小作文,是从四书中出题让考生写文章。
黎荞唰唰唰写完,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便起身交卷。
第一次县试,他还有些拘谨,看别人交了他才交。
但这一次嘛,既然已经是众人的焦点了,那想干嘛干嘛吧。脑袋长在别人脖子上,他管不住别人怎么想。
嘴巴长在别人脑袋上,他管不住别人怎么说。
他尽力便好。
他拿着试卷,拎着考篮,走向了知府大人。
府试的规矩和县试的一样,知府大人不能在大厅里四处走动,只能坐在上首。
一共有十个大厅,知府大人不在黎荞所在的那个大厅,因此他不知道黎荞的答题情况。
此时看黎荞竟是第一个交卷,他有些意外,年轻人这么自信?
不怕被打脸么?
眼下不只是这一次的考生在关注黎荞,他身为知府,也在关注着呢。
黎荞来了府城之后很是低调,不聚会,不交友,关起门来一心读书。
但是,如今粉条已经席卷整个河西府,偏远地方的农人不知道黎荞,可凡是这几年参加科举的书生,那都知道他。
当日江知县把黎荞的文章贴出来之后,立马被有心人抄录了去,平城外地人多,所以黎荞的那篇文章流传开来。
他也看了那篇文章,写的不错,虽然不至于惊艳,但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身为一个二十岁从未出过平城的年轻人,写成这样的确可以拿案首。
但是,平城案首,这荣誉并不能让其他县的考生服气。
其他县的考生都等着看黎荞此次能写出什么文章来。
这种情况下,黎荞应该低调、谨言慎行,这样的话,即便两日后他写不出好文章,那其他考生也不至于太过嘲讽。
可谁知道黎荞此次竟第一个交卷?
明知府压下惊讶,忍着好奇,只是朝黎荞的试卷投去淡淡的一瞥,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转了视线。
再忍上几日,他就能知道此次黎荞还能不能写出范文了。
很快到了第二日,今日考墨义,帖经,诗词。
因为不考策论,所以这三项的难度都增加了些,不过,黎荞和昨日一样,墨义和帖经溜的飞起,诗词则是生不如死。
第二日,他依旧是第一个交卷。
第三日,重头戏来了。
今日只考策论。
*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卡……QAQ
第78章 圣上为他写了小作文 脚趾抠地
黎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磨好墨,然后放下毛笔,等着衙役举着木板过来。
片刻之后, 衙役来了。
他视力比普通人好不少,远远便看见了木板上的题目,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后,他忍不住往京城的方向瞥了一眼,同时脚趾开始动工抠地。
等衙役来到近前, 迎着衙役异样的眼神,他一脸淡定的提笔, 不紧不慢的抄写今日的策论题目。
但实际上他脚趾已经抠出一个三柳村了。
巨大的羞耻感笼罩了他。
今日的策论题来自于圣上本月新鲜出炉、还未流传开的小作文。
小作文的内容是粉条。
当然, 因为木板的尺寸有限,不可能把小作文的全部内容都摘抄下来,是以题目只是笼统介绍了一下粉条带动整个平城农人致富的情况。
圣上感叹, 愿大盛处处是平城。
所以这一次的策论题便是让考生参考平城的红薯大疯狂, 结合自己户籍所在地的实际情况,围绕着农人致富这四个字写一篇策论文章。
题目很大, 很空,也没有要求考生贡献出具体的致富方法,只是让考生围绕着这四个字写一篇文章。
看清楚这个题目, 与黎荞同一个大厅的考生, 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黎荞, 心情各异。
原来圣上针对粉条专门写了篇小作文,圣上为黎荞写了篇小作文!
好家伙, 这下子黎荞肯定是在全大盛扬名了。
而且, 此次的案首, 非黎荞莫属了吧。
圣上都专门给黎荞写小作文了, 明知府若是不把黎荞点为案首,那岂不是在打圣上的脸。
圣上看上的人,明知府不敢看不上。
这个念头一出来,众多考生对黎荞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同时还有一种无力感。
不少人憋着一口气,想和黎荞较量一番,对黎荞很不服气。
可这个小作文一出,哪怕他们是文曲星转世,明知府也不会把他们排在黎荞前面。
此次的案首,只能是黎荞。
太无力了!
但是,此时在考场上,再无力也要把今日的策论题目写完,府试录取的名额是前六十名。
黎荞就算是被点为案首,那也只能占一个名额,余下还有五十九个名额呢!
他们抢不到案首,但可以抢这五十九个名额。
所以,考生们很快就把崩掉的心态收拾好,认真思索该怎么写今日的文章。
其实,如果抛开粉条的话,今日的策论文章很好写,往民富、民贵以及圣上一直坚持的民富国强这个原则上靠拢就成了。
但难就难在得联系自己家乡的实际情况。
虽然题目中没有明确要求考生贡献出致富法子,但是,结合黎荞县试的文章来看,只有贡献出妙招,那才有可能胜过其他考生。
致富妙招,这咋致富啊?
在座的都是河西府的考生,河西府不算大,因此几个县不管是地形还是气候,亦或者是庄稼特产都差不多。
所以,怎么让农人富裕起来?
平城的考生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这题目,脑袋发麻,黎荞已经让平城的农人富裕起来了,他们身为平城人,他们的文章该怎么写?
黎荞已经把路子走出来了啊。
他们该怎么修一条新路出来?
黎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策论题目是他的粉条。
他该怎么写今日的文章?
难道他要再想一个能让全县农人致富的法子么?
即便他是穿越者,那难度也有些高啊……
而且,周边考生的视线太扎人了,一道道视线仿佛跟刀子似的,使劲往他身上戳。
戳的他忍不住心虚。
今日的题目又接地狱,但这真不怪他,谁能想到圣上竟然会为粉条专门写一个小作文呢。
他现在也懵着呢。
今日这策论题对他而言,难度一点儿都不比其他考生小。
至于明知府会不会因此而把他点为案首……在结果没出来前,先不要妒忌他,他啥都没做啊。
是圣上非要为粉条写小作文的!
在心里苦笑一声,他将跑远的思绪收回来,开始认真琢磨题目。
苦思,列大纲,写大框架,费了一番脑细胞之后,正文一个字没写便中午了,他要了碗热水,就着被掰成很多瓣的干馒头快速吃了午饭。
午饭后,他开始提笔写正文。
先在草纸上写草稿,又润色一番,然后才往试卷上誊抄。
等他写完,距离考试结束没多久了。
反正已经写完,反正他身上已经多了个圣上为他写小作文的标签,于是他又做了第一个交卷的人。
提着考篮拿着试卷朝知府大人走去时,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其他考生的情况。
很多人都抓耳挠腮,下笔犹犹豫豫,一副信心不足的模样。
他看的叹气。
希望这些人别把怨气撒在他身上,要怪只能怪圣上,圣上的出题风格一直是这样的,他只不过是被圣上抓去当了素材。
今日的文章,他真的比所有人都头疼。
出了考棚,陶竹、黎大山郑浅浅、黄有名父子都等在外面,沈画和徐家人也在等,见他出来,一群人都围了过来,脸上挂着关切。
前两日黎荞早早就出来了,孟月和徐瑛交卷也比较早,可今日黎荞黄昏才交卷,而孟月和徐瑛也不见出来,今日的题目很难吗?
题目?
他是不可能说出今日的题目的。
黎荞摆出标志性的笑眯眯:“是有些难度,但已经考完了,不想了。”
徐家人瞧着他的笑脸,顿时忧心忡忡,连黎荞这位案首都觉得难,那小瑛咋办?
沈画盯着考棚的大门,稚嫩的脸蛋皱成了一团,他双手合十不住的祈祷,老天爷保佑,不要让他表哥多年的苦读成空。
黎荞见状,和沈画、徐家人打了招呼,拉着陶竹便走。
前两日他出考棚后都等了孟月和徐瑛,与他们两人一起对题,但今日嘛。
他要去书铺瞧瞧有没有圣上的新作。
圣上竟然为粉条专门写了一篇小作文!
他羞耻又好奇,圣上全篇到底写了什么?
天色已晚,但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黎荞边走边把今日的题目告诉给了陶竹几人。
“啊???圣上专门为你写了篇文章?!”
陶竹震惊,水眸睁得溜圆,嘴巴也长大,声音提的很高。
“嘘,小点声,别让路人听到了。”
黎荞闻言,赶紧抓住了他的手。
这太羞耻了,他在今日之前,是真没想到能成为圣上小作文的素材。
陶竹闻言,赶紧抬起另外一手捂住了嘴巴。
但是他的水眸由震惊变成了亮晶晶,圣上给他男人写了篇文章?
天呐!
这是跟天一般的荣耀啊!
他男人太厉害了,要不是此时是在大街上,那他一定抱着黎荞狠狠亲!
一旁的黎大山郑浅浅、黄有名父子俩也傻了,这、这分量和黎荞家门上挂着的御笔匾额差不多吧?
御笔匾额保黎荞三代富裕,而这文章,保黎荞名垂青史!
牛逼!
黎大山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郑浅浅的手臂:“浅哥儿,你快拧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郑浅浅闻言,立马抬手在他胳膊上狠拧一下,郑浅浅也觉得是在梦里呢。
这是怎样的殊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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