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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有些不自在,他穿越的秘密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长此以往,会不会因此生出间隙。
吾乡居一时有些沉静。
还是韩致率先打破这凝滞的气氛:“久安手里有太多稀奇古怪之物,他日皇兄知晓了,定会让我讨要一份。”
“陛下是九五至尊。”陆久安舔了舔嘴巴,“世间至珍至贵之物,合该呈献给陛下。”
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应平天黑得就不是那么早了,陆久安却在吾乡居枯坐了大半时辰才回卧房,韩致已经神色如常,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之前的话题,静静躺在床上。
第二日韩致醒得比往日早些,陆久安穿着薄衫到场地时,韩致已经训练得汗流浃背,不知不觉,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一举一动,有时候觉得他流着汗水的模样都格外性.感。
韩致喘着粗气把红缨长枪往旁边的木桩一掷,长枪深入枪痕遍布的木头,枪柄微微颤抖。
“醒了?”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练多久了?”
“练了两套,有些热,起来冲了个澡。”韩致揽过他吻了吻额头,手臂上的汗珠顺着肌肉起伏的纹理滴落在陆久安袖口上。
“还去跑步吗?”陆久安问。”走吧。”
晨练结束,陆久安吐出一口热气,对韩致道:“你先回去吧,我要找蒋方说个事。”
来到衙役集合的地方,江预昂首挺胸正在做收队结语,见陆久安径直走来,忙让到一边。
陆久安抱着双臂道:“蒋方出列。”
蒋方排在后面,他从衙差队列里小跑出来,规规矩矩站稳了,其他衙役目不斜视,脸上却不禁露出欣羡的神色。
果然,蒋方跟着陆久安走到林荫树下,只听陆久安平静的声音缓缓道:“应平的旅行社正式成立,你之前跟着沐小侯爷踏遍了山水风光,沿途又留下景点标牌,想来对这片土地已经了如指掌。现在授予你旅行社社长的职位,往后你的工作重心就是培育导游,专门负责旅游接待。”
蒋方喜不自胜,陆久安道:“先不要急着高兴,眼下你需要根据沐蔺写的游记,设计规划初不同旅游路线。”
蒋方虚心求教:“陆大人说的旅游路线,该依照什么来设计。”
“根据时长,出游目的和旅游团人群。”陆久安一边回忆着自己曾经报过的旅游团一边为他讲解,“如向学政、颜夫子、秦太医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体力跟不上,那就不适合山路崎岖陡峭的地方,而且他们只出游一天,那你设计的路程就不能太耗时……”
蒋方这才知道,导游这份工作听起来简简单单,其中竟然还涉及这么多学问,不仅要为他们讲解本地民宿文化以及沿途风景,若是某些旅途时间较长的,还要合理安排好交通食宿。
“导游工作繁杂……”陆久安话出未毕,蒋方一脸严肃道:“不繁杂,我喜欢做导游,大人放心,你交代的事,小的必定督办完成。”
陆久安对手下很信赖,况且经过上次的带队,陆久安对他的能力也很认可:“好好干,若是应平旅游做成了,少不了对你的奖赏。”
蒋方欢喜应下。
陆大人出手大方,他自然知道县令大人的话做不了假。
“《每日要闻》在江州传播开来,向学政离开的时候又领了几份带回广木,今日不同往日,你也看到了,应平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春雨过后,势必有一群为了踏青的游人会选择应平。所以你得尽快完成,到时候旅游社派人驻守在城门口,给来往游人发宣传单,若是他们感兴趣,你们就要立马开始工作。”
时间如此紧迫,蒋方反倒被激发出无限动力,他行了个礼,中气十足道:“必不负大人所托。”
“这样最好。”陆久安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道,“有奖有罚,到时候我要让旅游团的游人写服务评价,若是叫我知道你手底下的人干了出格的事,惟你是问。”
能有什么出格的事……蒋方不以为意。
陆久安看他这样,不忍心告诉他,旅游业发展久了,免不了会生出一些黑心导游,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利拨弄是非,谋取不正当的权利。
罢了,哪个行业没有磕磕绊绊,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日臻成熟了。
陆久安回到吾乡居,韩致已经换了一身玄色锦衣长衫,正大马金刀坐在陆久安那张办公椅上,眉眼下压,目不转睛看着手里的信件。
“云落来信?”
韩致抬起头来,把信件递给他:“晋南来信,沐蔺写的。”
第126章 第 126 章
陆久安顿时来了精神。
沐蔺寄回来的信厚厚一沓, 陆久安好奇数了数,居然有十多页,陆久安奇道:“沐蔺转性子了不成, 居然沉得下心写那么多字。”
韩致嗤笑:“不是他的手笔。”
陆久安翻到最后一页, 落款确实是沐蔺那个小侯爷没错,韩致见了说道:“那个是他亲自写的。”
陆久安捏着信纸顿了顿, 眼前仿佛浮现出沐蔺翘着二郎腿七扭八歪高坐案桌上, 一边喝酒, 一边口述, 指挥手下帮他写信的画面。
不出意外,信件冗长啰嗦,废话连篇,陆久安耐着性子看完。
十多页的信,总结下来无非三件事。
展览阁在晋南人气高涨, 里面摆放的九连环魔方等奇物风靡一时, 不少王公贵族竞相把玩;
跟着去的工匠已经安置妥当;
葡萄酒运到晋南后, 沐蔺以久别重逢的名义把平时经常来往的几个酒友邀请到家中作客, 那几人都是尚书、侍郎、侯爵这种高门大屋出来的贵族子弟,个个锦衣玉食,素来在晋南吃喝玩乐风流成性,哪里有好东西, 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平生第一次尝葡萄酒, 几人都赞不绝口比作琼浆玉露,不仅为此豪掷千金,甚至因为太过稀少, 提前预定了十坛。
信的最后,沐蔺写到自己即将启程, 信是十天前发出的,想来现在人已经离开了晋南。
“太好了!”陆久安愉悦地吹了吹信纸,慢条斯理地对折整齐,放进案桌的抽屉里,“以后葡萄酒不愁销路了。”
陆久安命人将消息放出去,不到一天的时间,应平所有酒肆都贴出了大量收购葡萄酒的字条,开出的价格也不低。
葡萄种植园的农户用大片土地栽种葡萄,本身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响应县衙的新农政策,这下子信心大增,干起活来精神百倍。
其他没有选择种植葡萄的农户则后悔不迭,感慨自己错失了这大好多的机会。
“当家的,都怪你,当初劝你种葡萄你不听,那时候县衙为了鼓励我们种植,还给了不少补贴。你看人家李老汉多有魄力,前年开荒的六亩地,有整整五亩拿来种葡萄。这哪里是葡萄,这是金山银山呐,要是收成好,三年不愁吃穿。”
汉子双眼赤红,他本身就因此事憋了一口酸气,现在被自己婆娘念叨,更加火冒三丈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葡萄刚刚出现,谁知道是好是歹?”
妇人大怒,双手叉腰愤然道:“你手伸出来干嘛?是不是想打我,你敢打我我就去县衙状告你。咱们陆县令可不认为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敢打我那就是家暴。”
陆久安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惩治了不少随意殴打妻儿的恶俗,公堂之上打板子的就是在县衙当差的詹尾珠,她动起手来丝毫不会心软,直把那群对外软弱无能对内强势暴力的男人打得嗷嗷直叫。
至此百姓都知道了县令大人很维护妇孺的事情,比起其他地方,应平的女子平日说话做事更加有底气了。
汉子右手颤颤巍巍举了一会儿,倒底没挥下去,他颓然地收回手,有些色厉内荏道:“我们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非得去冒这么大的险。这是情况好,万一不如意,全部的家当都赔进去了。”
“那大不了重头来过。”妇人苦口婆心劝道,“卖苗的管事都说了,机遇与风险并存,去年我们没有好好珍惜,今年说什么也要把握好。”
有这种想法的百姓不止一家,一时间葡萄藤水涨船高,育苗基地的工作人员忙地脚不沾地,管事喜气洋洋地跟陆久安汇报,谁料陆久安听了却紧皱眉头,立刻让他停止售卖。
管事不解道:“县令大人去年不是还让我等在百姓中大力推广吗?”
他这正干得热火朝天的,哪能朝夕令改。
陆久安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指着官田里研究麦苗的申志道:“你来告诉他什么原因。”
申志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对管事说道:“大人,良田都是用来种植庄稼的,要是所有人都去种植葡萄了,那么稻谷就无人来种了。总不能让百姓光吃葡萄吧,葡萄又不能填饱肚子。”
“这是其一。”陆久安道,“今年葡萄收购价格高,那是因为稀少,现在所有人望风而动,改种葡萄,僧少肉多,价格只会被压下来,辛辛苦苦劳作一年,还亏了本,那就不是为百姓谋取福祉了,而是谋害他们。”
市场调控很关键,一旦农作物滞销,那投入的金钱和精力就打水漂了。
“县令大人,你这就说错了”管事急急辩解道:“葡萄的销路又不止这一条,酒肆东家要是压价,那就当水果卖给游人,总归葡萄刚刚出来,正是众人新奇的时候。不说别的,我听好多外县来的工人,都在问起葡萄采摘园的事。这可是关系百姓切身利益的事儿,怎么能说停就停呢。”
陆久安还是坚决摇摇头:“不能本末倒置,粮食才是关键,咱们县的粮仓才刚刚收上来一点,要是再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你指望葡萄来养活饥民吗?”
管事听罢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恭敬地回道:“是,属下明白了!”
陆久安想了想:“不停售可以,但是必须保证每户人家的耕地,多的不能种植。”
管事这才重新焕发精神。
户房书吏旁听了全程,摸着胡子道:“没想到陆大人不仅对种植之道如此上心,还对市场之事如此精通。”
“算不得精通。”只不过多吃了一世的盐,在那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看过不少这样的新闻罢了。
稻米小麦才是百姓的根,其余农产品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
清明时节,应平洒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花草树木被洗得干净又鲜嫩的,翠绿的新叶抽出来,像是缀着一块块被打磨过的玉石。
雨过天晴以后,五颜六色的纸鸢升到空中,和煦的暖风带来清新的泥土芬芳。
踏青游山,踏春游湖的季节到了。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陆久安的考绩文书递到了县衙。
大周官吏的考课沿袭旧制,从人丁增益、狱讼催科、劝课农桑,缉捕安民、学风科考这几点来评判。
若是单独拎出陆久安那份政绩来看,在这么多份里面,实在是显得有些平平无奇泯然于大众了,然而关键在于,陆久安当职的是应平的县令!
三年前还是个人丁稀少,民俗剽悍,粮税难收的贫瘠之地。
陆久安仅仅用了短短三年,不仅治理了洪水,粮税还一分不少地收了上来。
更不用说,在前几日,上京赶考的举人里面,应平出了两个进士。
两名进士均被授予庶吉士,在翰林院当值。
这无异在陆久安的考评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以说,陆久安不仅仅是通过,而是以漂亮的的政绩呈至京都吏部,亦如三年前初来乍到的治水,他给百姓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果然明珠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蒙尘,只等一朝遇雨化作龙。”吏部一高兴,直接按了个“称职”的考语,做出调任升迁的谕令。
都说县令难升,因为到州县为官的多是举人老爷,像陆久安这种堂堂探花却身居最末流的实在是少见。
而且大周施行的是考满制度,三年初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一般考满9年,县令才能迎来升迁的机会,很多人熬死在一块儿地也不见得能离开,可见不易。
“这么容易就给了升迁的谕令,会不会不太妥当。”同差捏着墨笔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既没做出欺罔诞谩之事,也没有结党营私卖官鬻爵,有什么不妥当的?”
然而陆久安打开文书一看,却愣住了,上面明晃晃的“平常”二字。
“怎么会?”
他自认这县令做得还算励精图治,事事亲力亲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只得了个“平常”的考语吧。
背后探出一双大掌,包裹住他指节分明的手,韩致脑袋枕在陆久安肩窝里,探头看了看文书。
“很失望吗?”
陆久安摇摇头:“不是。”
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陆久安也不是非得要去计较,他本身就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一辈子安安稳稳在应平做个县令也好,只是做出的功绩没被认可,和心里的期望有些落差罢了。
韩致弹了弹鲜艳的官印,从他手里抽出文书来,只看了一眼,展平放在桌上:“这是皇兄给的考语。”
“陛下?”陆久安怔住。
事实是,在陆久安不知道的晋南京师,吏部侍郎刚考了地方上送来的所有帖子,还没来及得给出去,在天子身边素来得宠的掌印太监就奉旨前来,命人搬走了所有述职报告和考课文书,说是陛下心血来潮,想要亲自考评这一年官吏的政绩。
整个吏部衙门噤若寒蝉,以为是考评里出了什么徇私舞弊,利用职权排除异己的事,传入了圣上的耳朵里。
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属于欺君罔上掉脑袋的大罪啊。
这种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最近几年朋党之争愈演愈烈,每当众人以为天子发怒要血洗朝堂时,他偏生又轻拿轻放,没翻起半点浪花。
难不成陛下终于要下手拿谁开刀了不成。
不过他们终究是多虑了,掌印太监当天下午就将考课文书送回了吏部案桌之上,多余的话一字未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礼部侍郎翻阅文书,发现圣上重新修改了几份考语,其中就有陆久安的那份。
仿佛当真只是心血来潮考课官吏政绩。
然而真的只是这样吗?
韩致看着陆久安迷茫的双眼,叹了口气:“久安,皇兄这是在保护你。”
第127章 第 127 章
“你是皇兄看中的社稷人才, 当初你深陷焚琴之案,无法脱身,为了将你安全无虞地摘出来, , 只能出此下策,先将你调离京师, 远离漩涡中心。”
“久安, 不要埋怨皇兄。”
韩致的话还印在脑海里, 陆久安却越想越糊涂了。
他一个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 凭什么就得了当朝天子的青睐,成了他看中的社稷人才。不惜拨乱布局已久的棋盘,只为了保住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
这其中,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然而这些蜘蛛网一样的谜团并不没有得到解答,因为韩致要离开应平了。
文书递到县衙不久, 兵部尚书冯熹济的回信也随后到达。
就烈士抚恤一事, 冯熹济一开始并不认可。
驻守边境的除了韩致麾下亲率的五万大军, 还有另外三个大将统领的军队, 分别驻守在大周不同的方向,只不过有大规模战事发生的仅此云落一个城池而已。
然而就算这样,每年拨往前线的军饷源源不断,四万石的粮食运到云落, 一个月就吃完了, 这还是在承平之时,若是打起仗来,粮草只多不少, 户部那群老贼变着花样给圣上哭穷,还想给伤亡士兵抚恤?简直是异想天开。
要是这事递上去, 冯熹济都能料想到户部尚书如何在朝堂之上涕泗横流声泪俱下了。
“如今国库虽然充盈,但是陛下宽厚仁慈,想要藏富于民,几度减轻赋税,再加上用钱的地方也不少,比如去年打造战船,国库就消耗了不少。士兵战死是很正常的事”
这些话都是户部老生常谈的。
不过冯熹济还是被自己假想的场景气得一股火蹭蹭往头上冒。
他分管各地驻军的粮草,军队的调动,没少受这老贼的气,现在还要攻讦他士兵生死,这和打他脸没什么两样。
冯熹济气愤难当将一叠文书摔在桌上,猛锤了一下结实的桌子,兵部侍郎吓了一跳,连忙宽慰他:“大人消消气。既然将军主动提及此事,到时候定然与你同仇敌忾。”
冯熹济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去得也很快,兵部侍郎把韩将军写的文书重新递给他。
冯熹济再看韩将军写的信,越看越觉得中肯。
“设置抚恤金,战士免了后顾之忧,战场上方能义无反顾冲锋陷阵”
“烈士是用血肉之躯,铸就民族之魂”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和平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好!写得真是太好了!
面面俱到,发人深省,感人肺腑。
连他这个一把年纪的大老爷们看了都觉喉咙坚硬,眼眶湿润。
只是这遣词造句和将军一贯的风格不太相似,总觉得是出自另一人之手。
冯熹济当即热气上涌,第二天上朝,当着天子和四周肃穆而立的众官的面上奏了此事,果不其然引得朝堂一片哗然。
反驳的不仅有户部那群穷抠搜,还有都察院,其余人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整以暇坐看几队人马你来我往唾沫横飞的滑稽场面。
而结果自然是兵部尚书寡不敌众,摆下阵来。
皇帝陛下自始至终态度不甚明朗,冯熹济摸不准当今天子高深莫测的心思,但是一想到韩将军的性格,再加上他与天子的关系,立马百里加急写了回信到应平搬救兵。
“镇远将军,老夫一个人实在搞不定,还望你速速回京相助。”
隔着一页信纸,冯熹济被逼到穷途末路气急败坏着急摇人的形象跃然而出。
陆久安看得哈哈大笑。
“这位兵部尚书怎么就笃信你回去一定能成事?”
韩致正喝着水,听到问话,被呛得连连咳嗽,他一只手握着水杯,面色古怪。
陆久安顿时被勾起了兴致,用手臂撞了撞他:“哟,看来咱们韩将军不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连朝堂之上也是叱咤风云,是我小瞧你了。”
“没有。”韩致干巴巴地回答。
“没有什么?”陆久安不怀好意问,“当初发生过什么,说一说呗。”
“都过去了,不足为提。”
陆久安故作诧异:“避而不谈,莫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让我来猜猜,难道是户部想把他家中女眷说亲于你,因此对你厚爱有加?”
韩致额角狠狠抽了抽,握紧拳头,忍住了去堵住他嘴的冲动。
“看你反应那就不是了。”陆久安摇摇头,摸着下巴越发口无遮拦,“莫非是户部之中有人喜欢你这款的,你两有过一段,所以不方便告诉我。但是只要你开口,那人就是有求必应?”
“也不是?那……”
韩致被陆久安逼得节节败退,深吸一口气,抓住陆久安发身按在墙壁上,无奈道:“就这么想听?”
“好奇嘛,我想多听听你以前的事。”
韩致眼神暗下来,右手摩挲着他后脖颈,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里意味不明:“那久安得付出点什么代价了”
陆久安快速往他嘴上吧唧一口,被韩致按着后脑勺反客为主,吻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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