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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放心,我不会随便说的。”
“是吗?”根本不信。
她只是一言难尽地拎起手里的书,看向韩归眠:“这东西,你写的?”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跌宕起伏?”
“……你哥知道了,不会揍你吗?”她忍着心头的无语,翻动书页,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内容,语气好似死了一般平静。
“漆黑的夜里,月息只觉得自己体温渐渐升高。她知道,这是柏凝魔头给她下的药,开始起作用。那无耻之徒强迫她就算了,还要折辱她,逼着她低头,主动求——”
“别说了。”
韩归眠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面露羞愧尴尬,咬紧牙关,一双爪子狰狞地舞着。
似乎想要抓紧什么,可面前什么的没有,便只能在空气中挣扎。
蜷缩。
她露出被强迫的痛苦模样,“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念这种东西,和直接打我一耳光,没什么区别。”
看来她也觉得,自己写的东西有些上不得台面。
“所以这书怎么会在此处?”柏凝问。
“啊——我这不是看,和魔头有关的书大多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想着扩充一下么。”韩归眠心虚回答。
柏凝笑起来。
她现在顶着凌昭的脸,明明是气到无语的笑容,可在现在做起来,偏偏只剩无奈和宠溺。
柏凝问:“这里的东西,是月息……长老说的?”
“嗯,稍有加工。”韩归眠正色:“你相信我,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可能有一点偏差,但影响不大。”
“你说的偏差是指?”
“额呵呵呵,一点艺术加工。”
“……原来如此。”
柏凝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本天雷滚滚的书给塞回去。
一来,既然韩归眠说八九不离十,那里面也能反射出部分月息的看法。
二来,这种东西,绝对没有存活的必要!
柏凝将书收起来,抱在怀中。
她的动作,叫悄悄瞥她的韩归眠,又兴奋起来。
她慢慢挪动,靠近柏凝,语气兴奋:“怎么样,这剧情不错吧,我可以闲暇时间,都在揣摩剧本,好不容易完本写出来的,一定能够惊艳四座。”
“一般。”柏凝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回答。
“怎么可能!”韩归眠听这话,瞬间便不乐意。
“你是不是没看过好东西,所以觉得剧情一般?”她反问柏凝。
柏凝倒是淡定:“我是觉得,里面的角色挺一般的。”
“嗯?”
韩归眠犹豫着,却没有继续反驳,反倒带着期待看向柏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柏凝便道:“我觉得,清月长老和魔头的故事,已经没有什么可看性,你写这些,也不过是炒冷饭,根本没人喜欢。”
“胡说!”韩归眠立即反驳。
柏凝倒也不说什么,而是忍着恶心,回到那五花八、又辣眼睛的书架前面,从里面抽出一本《我与宿敌度春宵》来,摊开,摆在韩归眠面前。
“这比你写的有意思多了。”
“你……居然喜欢花栖枝那魔头?!”
韩归眠的声音没有控制住,突然炸了开来。
一时之间,其余弟子纷纷看过来,目露警惕,手皆按在腰间佩剑上,几乎立即就要杀过来。
好在看清了柏凝的身份后,意识到是他们亲爱的大师兄,这才卸下防备之心,只是带着疑惑朝着柏凝点头,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们换个地方说。”柏凝说。
刚刚被所有人盯着瞧的韩归眠,见状点头,安安静静地抱着书,和柏凝一起离开。
她俩并肩,走在清幽山路上。
偶尔有灵鹤从他们头顶飞过,清静自在。
“所以你居然喜欢花栖枝?”
韩归眠憋了一路,等到没有人的时候,终于憋不住,将自己的问题给问出口。
“不是喜欢花栖枝,而是你不觉得柏凝这种恶人,就应该和恶人在一起么?”柏凝问。
“说的有道理。”韩归眠闻言点头,可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柏凝和花栖枝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什么《我与宿敌》,不是胡编乱造么?”
“你如果能够将不存在的事情,写得所有人都相信,这才是厉害的。”
柏凝认真地,开始给韩归眠催眠:“你想想,已经发生的事情,你写出来,旁人不会觉得你奇思妙想,技巧精彩绝伦。www.bangyanewy.me但是你如果把一些看起来就很离谱的事情结合起来,并且让他们变得可信,其余人会不会由衷地夸赞你、佩服你?”
“是有这个可能。”韩归眠的意志,已经开始松动。
柏凝见状,又加了一把火。
“而且你想想,你哥和月息,很快就要结为道侣。你如果还写这些东西,你哥看见了,心里面会怎么想?”
“我哥不会看这种东西的。”韩归眠说。
“万一呢?”
“……大概会把我撵出清源宗,并且再也不让我写话本子了吧。”韩归眠缩了缩脖子。
“那如果你哥知道,你讲柏凝和花栖枝编排在一起,会怎么想?”
“高兴、舒坦、满意。”
“那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吗?”柏凝问。
“我知道了!”韩归眠的视线变得坚定,她看着柏凝,正色道:“我要写一本花栖枝和柏凝的本子,当做我哥的成亲礼物,在道侣大典上送给他!”
她看起来非常兴奋。
柏凝也就不再说什么。
毕竟她已经容忍韩归眠编排自己和花栖枝的事情,那么再做的更离谱一点,也没什么紧要的。
她只是笑眯眯的,抛出自己最终目的。
“不过你要注意,光写还不行,还得贴近真实。”
“怎么贴近?”韩归眠已经全然信赖柏凝,听她这么说,自己便虚心请教。
“至少你要清楚花栖枝的功法、身世以及和柏凝之间的因果吧?”
柏凝故意说得很模糊:“要是你连她的生平都不知道,你怎么写出令人信服的东西来?”
“啧……确实是个问题。”
韩归眠拧眉,看起来已经丧气:“难道我要一个个开始查么?”
“你哥的结婚礼物。”
“查就查吧。”
韩归眠叹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书堆里面!一定把花栖枝的事情,搞得清清楚楚。”
“好,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也可以来找我。”柏凝满意极了。
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居然还做成了一件事情。
只不过不好提点地太过,免得功利心太强,叫韩归眠生疑。
她只是揣着韩归眠写出来的《柏凝此人》拿在手中,笑着朝韩归眠告别,“现在,我需要回去看书了。”
“好好好。”韩归眠笑起来,兴奋不已。
看来是柏凝愿意看她作品的行为,取悦到了她。
所以她罕见的,在柏凝和她意见相左的时候,并没有生气,反倒仔细听柏凝的想法。
倒也是省了许多的功夫。
“对了,月息姐姐说你脸上的疤挺深的,怎么现在已经好了?”
韩归眠在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诧异地盯着柏凝脸上瞧:“你是用的什么药,效果这么好?我回去也去备一份,受伤的时候涂一下。”
“清月长老说,是师傅送的药。”
“我哥啊……”韩归眠语调拉得很长,好像不满意,又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她只是撇撇嘴,而后道:“算了,我还是先去查查花栖枝这个人吧。”
她朝着柏凝挥手,“我过几天有思路了,再来找你。”
说着,一蹦一跳地,离开在柏凝眼前。
柏凝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便不再外面逗留,而是尽可能地避开人群,回到凌昭房屋之中。
就是没想到,凌昭的屋子里面,总是有许多人。
“你将弟子服借给了谁?”
羽梨的声音隔得远远的,便传了出来。
柏凝继续不需要思考,立即闪身,回到生死海上。
她将手里的书、身上的衣服,全部扔在半月山庄里面,而后化作水滴,又出现在清源宗里。
光明正大地透明凌昭和羽梨的对话。
“灵羽仙姑,我放才已经说过,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也没有人借我的衣服。”
“你骗骗月息这个蠢货就行,还想骗我?”
羽梨冷哼一声,“我对那人没有恶意,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你告诉我,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你师傅,你大可以放心。但是你如果不说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你也不想体验。”
“灵羽仙姑,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昭依旧是那语气,波澜不惊。
倒是柏凝意识到,凌昭已经被羽梨盯上。
自己若是不出面的话,羽梨当真会无所顾忌的,将事情闹大。
到那时候,无论是对凌昭,还是对自己来说,都不是意见好消息。
想了想,柏凝也不能继续装死。
她操控着飞叶,从树上脱离,穿透纱窗,直接刺向羽梨!
羽梨偏头躲过,那细细嫩嫩的叶子,“梆”的一声,刺入凌昭床头。
只差一点,便直接刺穿!
凌昭看着这一幕,很快反应过来,抄起手中剑,大声喊着:“谁!竟敢擅闯清源宗,偷袭我等!”
他左右张望着,还不忘掏出自己的通讯仪器,作势便要通知清源宗其他弟子。
叫羽梨来不及思索其他,立即将凌昭的法器打倒在地。
“别!”
她的羽毛刺透凌昭法器。
短短几天,这是凌昭报废的第二个法器。
他看着地上残破的小玩意儿,面露惊疑:“灵羽仙姑,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过是一点小事,没必要联系你师傅。”
羽梨笑呵呵的,难得对凌昭有好脸色:“你只要不讲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是在威胁我么?”凌昭面色微沉,看起来非常不好惹。
“我只是以长辈的身份,告诉你应该如何做。”
羽梨脾气也大。
她眯起眼,笑得毫无温度:“你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叫清源宗其他人,处于危险之中吧。”
“灵羽仙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凌昭的怒意,已经是肉眼可见。
“我能做什么?”
羽梨轻声笑着:“我不过是纪念亡灵,聊慰生平。”
“你想纪念谁?”
羽梨笑嘻嘻的,声音轻快。
“凌昭,你若是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就别问太多,知道吗?”
第33章
凌昭本来也不打算和羽梨发生冲突。
见羽梨威胁, 便借坡下驴。
他拎着手里面的剑,正气凛然:“灵羽仙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可以理解。但是倘若你牵连了清源宗之人, 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就你?”羽梨面露不屑。
不过很快,她又收敛了自己的不屑, 无所谓道:“知道了, 你放心, 和你们清源宗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
说罢, 头也不回地离开, 压根不管凌昭是怎么想的。
而柏凝, 将羽梨引出来之后,也不得不现身。
她变回自己曾经捏出来的国字脸男人,站在巨树之后, 等着羽梨出现。
她并未刻意隐瞒自己踪迹, 所以羽梨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 便将人找到。
“现在, 你可以告诉我, 你是谁了吧。”
羽梨站在柏凝身后, 若有所思。
“你知道我的身份, 并没有意义。”柏凝说。
主要是她懒得想一个理由来骗羽梨, 一个谎言说出口后,便需要成百上千个谎言来圆, 过于麻烦了一点。
所以干脆不回答问题。
只是羽梨不是好相与的人, 见柏凝不配合,她也没有好脸色。
“莫要忘了, 要是没有我,你可就被清源宗的弟子给抓住了。”
“要是没有你, 我也不会差点被烧死。”
柏凝看着羽梨,几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说:“你我无冤无仇,却用兽火烧我,你还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沟通?”
“你不是没死吗?”羽梨反问。
“我没死,就必须原谅你么?”柏凝冷笑连连。
“不然呢?”羽梨笑起来:“这么说来,我还留了你一命,对你有天大的恩情,你不感激带德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态度?”
这番说辞,柏凝自愧不如。
居然比自己还有土匪,简直是厉害。
她一时无言以对,现下,就更没有好话给羽梨说。
“不要试图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消息,也不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一无所知,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
不配合的态度,叫羽梨笑起来。
她眼神中透着威胁,“你不会以为,我只能问你,才能知道消息吧?”
“不然呢?”柏凝反问。
“你可知,有一门秘法,叫做搜魂。”羽梨直勾勾地看着柏凝的眼睛,“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不介意杀了你,搜你的魂魄。”
“你可以试试。”
柏凝冷笑起来。
她随手折断一根狗尾巴草,将灵力注入之后,狗尾巴草变得直挺挺的,堪比棍棒。
她就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已经呈备战状态。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化万物为剑,是她教你的么?”羽梨却没有露出攻击姿态。
她看着柏凝手中的狗尾巴草,几乎能够隔着七寸有余的距离,感受到草身散发出来的凛冽剑意。
“如此浓厚的剑意,你至少修行了七十余年。当然,有她传授的话,如何也得有三十年。”羽梨的视线变得犀利:“三十年前,她就已经开始传授你剑法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柏凝说。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
羽梨显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怒火和妒火翻涌着,几乎将她焚毁。
“我才是她唯一的徒弟,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情绪再度暴走,火焰熊熊燃烧着,点燃了周边古木,叫飞鸟散尽。
羽梨什么都感觉不到,嫉妒已经冲昏她的大脑。
她怒不可遏:“所以她时长离开鸾鹤谷,就是为了你吗?一个丑陋的男人,她居然如此费心思,不惜将我扔在鸾鹤谷中,和月息那个贱女人为伍?!”
“凭什么、凭什么?!”
羽梨再度兽化。
柏凝本来想要躲避的,可是在看见满天剑意之后,便放弃躲避。
干脆利落地接下羽梨攻击,感受着火焰在自己身上游走,在清源宗众弟子的注视之下,渐渐被烧成飞灰——才怪,人已经回到生死海。
柏凝站在一望无际的黑水之上,心情颇好。
她顾不上和花栖枝说话,立即回到现场,以水滴的形状,藏在不知名树干之上,占据了绝佳视野,直接看热闹。
“灵羽仙姑,你怎可肆意妄为,伤我清源宗弟子!!”
凌昭身上的伤还未好,此时却已经顾不上。
他站在所有人前面,怒发冲冠。
“他不是清源宗的人!”羽梨一双兽目横扫众人。
“我们这么多双眼睛亲眼所见,穿着形制,都是我清源宗之人,你怎么可以颠倒黑白?”凌昭一步不退让。
羽梨脸色沉下来,“你想如何?”
“随我去见师尊。”
“倘若我不愿意呢?”
“灵羽仙姑,这是清源宗的地界,还请你看清楚一些。”凌昭硬气得很。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额外的命令,其余弟子已经拎起佩剑,随时准备结阵,对羽梨法发起攻击。
“你们敢?”羽梨美目暴睁,眼角有火焰燃烧。
凌昭拿起佩剑,毫不犹豫地发号命令:“带走!”
众弟子一拥而上。
或许是积怨已久,这些弟子们动手的时候,可谓是半点不留情。
哪怕羽梨是杜鹃化形,有着禽类的天然优势,可也抵不过清源宗弟子众多,又剑法精妙。
可以说,在羽梨烧秃三座山头、不知抓伤多少清源宗弟子之后,还是被剑阵死死困住,剑意几乎架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只要她敢轻举妄动,立即就会被剑意斩下。
“好好好、好一个清源宗!”
她鬓角的红色羽毛,已经被削成半截。
红裙子破破烂烂,几乎变成烂布条。头发也是如此,不知被斩断多少发丝,现在长短不一,看起来凄惨又癫狂。
她的眼角发红,带着浓烈的恨意。
“你们最好可以直接杀了我,不然的话,我必定要屠你们满门!”
“送去掌门处!”凌昭说一不二,其余弟子,立即执行。
而受伤弟子,则有条不紊地,自行去月息那里报道。
柏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跟在凌昭身后,看着事情将如何发展。
凌昭一层一层地通报上去,顾忌在大殿前等了半个小时,韩绛蟾这才一脸倦色地出现在大殿之中。
身后还跟着韩归眠。
她倒是兴奋得很,一张脸蛋冒着红光,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在看见凌昭的时候,还主动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凌昭见状,只是点头回应,并没有回话。
韩绛蟾疲惫地叹一口气:“眠儿,现在是清源宗内务,你不便出现在此。”
“你把权限给我,我就去藏书阁。”韩归眠立即开口,一点也不墨迹。
“那等权限,岂是能随便给的?”
韩绛蟾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估计在凌昭等人出现之前,韩绛蟾已经拒绝了无数次。
只是没有一次有效果。
所以一脸倦色。
柏凝安静地缩在凌昭的衣服上,围观这一幕。
韩归眠被拒绝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摇晃着葫芦,大殿之中,突然出现一把铺着鹅绒软垫的凳子。凳子旁边,还有盛着瓜果的矮桌。
她笑眯眯地坐在凳子上,在瓜果盘里挑挑拣拣,最后捻了个葡萄,慢悠悠吃着。
“你们聊,不用管我。”
“眠儿,胡闹要有分寸!”韩绛蟾的额头已经冒青筋,显然是忍耐到极致。
“怎么了嘛,我看一下也不行!”
韩归眠脸一垮,将葡萄扔进盘子里面,带着气,回答韩绛蟾:“不就是那扁毛畜牲的事情吗?之前她要杀我,你不拦着,现在她杀了清源宗弟子,我就是看一下,也不行?还是说这一次,你也不打算处分她?!”
“韩归眠!是不是我脾气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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