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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驰逸的指尖颤了一下。
“我有着超强的控制欲,当你被其他人的球技吸引,开始向往、崇拜和模仿,我就会想要夺回你的注意力。”
夏驰逸没有想到周哲骁还会承认这个。
“至于世界的中心之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优秀的人,你向往他们,学习他们没有错,也是你的权利。所以我会用你的标准,来成为你的世界中心,毕竟你是我选中的搭档。”
夏驰逸瘪了瘪嘴,原来周哲骁和刘溯尘打得那么要死要活的,是为了抢他的注意力啊。
那种无法走入两大高手世界的无力感,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你真的好幼稚。”夏驰逸说完,朝着前方走去。
周哲骁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忽然问了一句:“跳跳糖是什么?”
夏驰逸顿住了,揣着口袋转过身来,“所以我跟戴逡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听到了。”周哲骁承认得也很直白。
夏驰逸叹了口气,看到了旁边有个卖零食的商店,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跳跳糖。
他刷了一包,走出来撕开,对周哲骁说:“张嘴。”
“嗯。”
“张大一点。”
“啊——”
夏驰逸的手指在小袋子上一弹,把半包跳跳糖弹了进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周哲骁的舌尖响起,刚才还一脸严肃的周哲骁露出了懵逼的表情,嘴还微微张着,不知道该不该合上。
夏驰逸心想,这家伙如果真的是从小在阿梅利卡长大,估计没吃过这东西。
他笑着把周哲骁的下巴往上一托,“你还想要跳跳糖蹦出来啊!”
他把另外半袋弹进了自己的嘴里。
两人一起听着嘴巴里的鞭炮声。
“我给你什么你都敢吃,也不怕我真给你嗑药。”夏驰逸小声道。
“我选择相信你,那就应该承担相信你的后果。”
“嗯。”夏驰逸露出一抹笑,向后靠了靠。
他的心情好多了,虽然之前跟戴逡说自己跟周哲骁磕过跳跳糖是随口胡诌,但现在是事实了。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戴逡,看到了站在小商店门前的周哲骁,他的身上背着两个运动背包,顺从地张开嘴。
他做着从前不会做的事情,露出从前不曾有的表情,吃着从前不屑一顾的小零食。
戴逡忽然深刻地发现,那场撞击,已经让深深吸引他的那个周哲骁彻底消失了。
而毁掉周哲骁的,除了来自周戎的压迫,还有他这个渴望把他从高处拉下来的“朋友”。
夏驰逸他们上了高铁。
如果是平时,夏驰逸会和周哲骁一起看视频,但现在他脑海里都是那场PK,夏驰逸什么都看不进去。
夏驰逸把手机给了周哲骁,但是周哲骁却没有刷视频或者上购物网站,只是把他放回到了夏驰逸的外套口袋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驰逸的肩头微微一沉。
侧过脸,发现是周哲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额头就靠在夏驰逸的肩膀上。
夏驰逸的呼吸微停,心脏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漏了一拍。
周哲骁从不曾哭过,不曾用任何方式示弱或者撒娇,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着,已经是他对另一个人最大的信赖了吧。
夏驰逸闭上了眼睛,侧过脸,和周哲骁靠在一起逐渐睡去。
坐在对面的凌焕臻正在和焦颖风发着信息:[你的宝贝徒弟和大魔头之间怪怪的,我该怎么办?]
焦颖风:[大魔头有特殊的化解方式,不需要你冲上去当炮灰。]
凌焕臻一抬头,这两人竟然靠在一起睡着了,顿觉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
他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焦颖风:[嗯,现在确实屁事没有了。]
当夏驰逸和周哲骁回到了寝室,果然收到了来自叶朝影和庞帅的轰炸。
“卧槽,你竟然背着我们去庆大!刘溯尘还亲自把你领进校队参观!你也太爽了吧!”叶朝影羡慕不已。
庞帅也凑过来问:“你有没有拍到什么照片啊?拿来给我看看啊!”
“没有,人家能让我去参观就不错了,还拍照?”夏驰逸看向叶朝影,“我去之前可问过你要不要一起的,是你要去看皇帝住的地方。”
“唉,现在皇帝住的地方连龙榻都没了,早知道还真不如和你去庆大。”叶朝影做出仰头长啸的样子,“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亿!”
夏驰逸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李晓燃给的各种零食,他扔在了桌上。
“吃吧,这是我给你带回来的一个亿。”
“啊……就这些东西,小麻花?这是什么饼啊?感觉很甜腻……小糖葫芦?我们都几岁了啊?怎么还有开心果的果壳?”叶朝影和庞帅在那里翻来翻去。
夏驰逸笑着说:“首先,这些东西是庆大的教练李晓燃塞给我,让我在火车上吃的。我省给了你们。”
“我去?李晓燃?他不是和咱们教练不对付吗?还给你买零食?”
“其次,那个开心果的果壳,应该是刘溯尘剥的,不小心掉进去的。如果你们有谁是刘溯尘的粉丝可以珍藏。说不定一两年后,人家就是CBA炙手可热的新星了。”
胖帅还真的拿了一个小密封袋来,“我来收!我来收!刘溯尘的果壳!”
夏驰逸:“……我就这么一说。而且我们周哲骁和刘溯尘单挑,那可是不分伯仲,李晓燃看了都傻眼。你收藏刘溯尘的果壳,还不如收藏周哲骁的呢。”
庞帅和叶朝影齐刷刷看过来。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去看皇宫!我为什么没有去庆大!”叶朝影再来一轮呼天抢地。
庞帅眼巴巴地看着周哲骁挂在椅背上的那件T恤,“以后周哲骁的T恤如果不要了,可以给我吗?”
“你也未必穿得下。”
“不,我要留着。也许周哲骁在未来的几年内就会成为CBA的名宿了。”
周哲骁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夏驰逸朝着室友们笑了笑,“我出去转一转,吹吹风?”
“吹吹风?”叶朝影眯起了眼睛,“你该不会真的搞了什么异地恋,一日情人,现在到了谈分手的时候?”
“对,我现在就要跟你分手。”夏驰逸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夏驰逸揣着口袋慢悠悠走出了寝室门,晃过了操场,路过了跑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的公共篮球场。
他在篮球场边盘坐了下来,他的脑海中有千头万绪的信息,每一条都是关于周哲骁。
周哲骁在机场里见到他的时候,明明说他和小时候没太大变化,却对他额头上的疤痕没有反应。
夏驰逸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拇指,周哲骁知道自己小时候被筷子的竹刺扎破手。
他还知道自己过去专门练过沉球。
他和夏驰逸一样投篮的时候瞄准的是篮筐的绳结。
他知道很多关于凌焕臻和焦颖风的旧事,而且样样准确。
他知道怎样申请盛星鸣篮球培养基金的赞助,而且还是那么一大笔的金额。
他会在盛默祭日的前两天独自坐车去他不熟悉的澄江县给盛星鸣的父亲扫墓……
他的自律、克制、处事风格直接而淡定,这一切都和车祸前的周哲骁判若两人。
当他和刘溯尘PK的时候,那些高水平的发挥,远超过一个十八岁的大学生。在别人看来,每一秒都千钧一发,但夏驰逸却看到他的强势从容。
夏驰逸的眼眶一点一点变热,他那么高兴啊,每每想到自己的猜测,心心念念十年的人也许就在自己的身边,这种喜悦比提前拿到彩票的中奖号码还要心绪澎湃。
可他又那么软弱啊,因为看到了周哲骁与刘溯尘展现技巧的接近巅峰的十分钟……他发现自己还在半山腰,而那两个人已经登顶了。
他要怎么追上去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梦想有点自不量力,而他却信誓旦旦地说给了对方听。
夏驰逸的额头轻轻抵在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了起来。
反正他是不会放弃的。
一级联赛只是一座小山而已,那个人从神坛上走下来,就在这座小山上等着他,他才不甘心永远待在半山腰呢。
“喂,你知道我和你之间并不公平吗?”
周哲骁的声音在夏驰逸的面前响起。
夏驰逸一抬眼,就看到对方冷峻的眉眼以及扣在腰边的篮球。
这家伙不是在洗澡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什么不公平?”
周哲骁扬了扬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戴着那只运动手表,“你知道我在哪里,但是我要找到你却并没有那么容易。”
夏驰逸仰着头,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小时候,他躲在篮球训练营的洗手间里哭鼻子,被盛星鸣用哈根达斯骗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你说要去吹吹风,可是两个小时了也不肯回来,我就只有到所有能吹风的地方去找你。”
夏驰逸的心跳好像被无限延长,第一声响起,却不知道第二声在什么时候。
“你……你来找我,干什么还带上篮球?”
“因为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一起打球吧。一场球不行,就两场。”周哲骁说。
两场不行,就一辈子。
“你疯了吧?现在都几点了?一会儿校园保安就该开始巡视了!”
“那就去可以打球的地方。”
周哲骁朝他伸出了手。
夏驰逸一把握住了对方,被周哲骁拽了起来。
“我知道哪里可以打球!”
夏驰逸拉着周哲骁跑了起来,他们在学校大门关闭之前跑了出去,叫了一辆车,去到了夏驰逸经常教帅北打球的那个野球场。
这个球场离住宅区有一段距离,深夜打球也不至于吵到其他人,就是到了晚上十一点,球场的灯会关掉。
“这里怎么样?”夏驰逸转过头来问周哲骁。
“不错,就这里吧。”
今天的天气很好,夜空中没有云,月光明晃晃地落下来,空旷的球场上只有夏驰逸和周哲骁。
他们可以尽情地在这里打球。
“喂,不要让着我。把你在奥运会上飞身劈扣的架势拿出来。”夏驰逸笑着说。
周哲骁的目光很轻微地一滞,他想说什么,却只剩下心脏一声又一声的震动。
对方的无声对于夏驰逸来说就是默认,这让夏驰逸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
“就算把我打爆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没有那么脆弱。你一直收敛着,生怕伤害到我,可是进入了一级联赛里,我会直面杨怀煜或者刘溯尘,被你打爆,好过被他们打爆。对吧?”
在过去一对一的练习里,周哲骁更多地是担任防守的角色,就像凶猛的野兽,在教导幼小的狮子捕猎技巧时,总会收起锋利地爪子,那是近乎溺爱的克制。
而此刻,夏驰逸终于面对野兽的獠牙,那是捕猎,是赛场上的见血封喉。
周哲骁一次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得分,夏驰逸竭尽全力地篮下防守对于周哲骁来说就像一面纸糊的墙,轻松就能被戳破。但是夏驰逸一次又一次地起跳,琢磨着规律、时机。
他的脑海中是刘溯尘防守周哲骁的方式。
当他们一起腾空,周哲骁又要换手投篮,夏驰逸在心中默默数着,伸手试图将球打掉,却没有料到周哲骁抛投入篮。
夏驰逸能想到第一步,周哲骁已经料想到了第五步甚至第十步。
“哈……哈……哈……”夏驰逸撑着膝盖喘着气。
汗水汩汩地从脑门和下巴上往下滑落。
他不叫停,周哲骁就不会停下来。
每一球,都让夏驰逸意识到自己和周哲骁之间的距离。
明明他们的身体都是十八岁,他们拥有平等的体力和年纪,就算对方拥有更加洗练的赛场经验,但是爆发力和判断力就像不可逾越的鸿沟。
夏驰逸用力抹掉浸湿眼睫毛的水渍,他甚至分不清楚那是汗水还是不甘心的眼泪,当语言无法描述自己内心的想法时,他的眼睛让周哲骁知道了他内心的一切。
周哲骁把球放了下来。
“我还可以啊。”夏驰逸说。
还是你觉得跟我打球没意思?
周哲骁的手扣住了夏驰逸的后脑勺,将他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鼻骨冷不丁撞在对方的胸口上,疼痛感传递向大脑,紧接着属于周哲骁的味道蔓延开来,他的双臂将夏驰逸整个环绕了起来。
每一声呼吸,夏驰逸都能听到对方胸腔里传来的像是风吹过山间和旷野的声响。
“学习和模仿本来就是成长的一部分。但是所有你从我,或者从刘溯尘、杨怀煜身上学到的东西,应该用你的方式去使用,因为你是夏驰逸。”
夏驰逸用力呼吸着,他知道自己的汗水蹭到了周哲骁的运动背心上。
可那一句“你是夏驰逸”就像打开门的钥匙一样,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慢慢的,有些犹豫却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抱紧他。
直到周哲骁扣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后背上,夏驰逸不顾一切勒紧了他。
“无论你在我和刘溯尘的单挑里看到了什么,它们已经在你的脑子里了。真正的经验,不是你在进攻或者防守的时候在脑海中寻找正确答案,而是你的本能……那一瞬间就是最适合你的答案。”
“是不是就像张三丰传授张无忌太极拳一样?忘得越多,掌握的就越多?”夏驰逸闷闷地问。
“那是什么?”
“倚天屠龙记。”夏驰逸无奈地抱怨,“十年前也有倚天屠龙记啊!”
“哦。”周哲骁说。
周哲骁再次没有否认“十年前”这个说法,让夏驰逸的试探更接近那个答案。
夏驰逸拍了拍他的后背,“来啊,我们再来!”
周哲骁弯腰,把地上的篮球捡起来。
夏驰逸把脑海中的杂念全部都清除了出去,无论是周哲骁的空中变向,还是刘溯尘的换手拉杆,其实都是速度与力量的极限展示。
夏驰逸运球朝着周哲骁冲了过去。
他不断左拉右晃,冲入篮下,各种突破,无数次被拦截,又无数次重新来过。
他的目光无比专注,汗水沿着他的脖颈滑落,随着他的高速运球,挂在下巴的最尖端,然后在滴落之前,再度因为惯性流回到了脖颈,聚集在他锁骨的凹陷里……
他每靠近周哲骁一步,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火焰就顺着视线在周哲骁的心脏里灼烧,沸腾的灵魂仿佛透过皮囊浮现出来。
周哲骁看到了夏驰逸流畅而优美的动作,他的肌肉延伸出柔韧的线条,哪怕他有着几倍于夏驰逸的赛场经验,这个男生正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预料之外。
他晃开了周哲骁,高高跳起,做出了投篮的姿势!
周哲骁悍然出手,即将凌厉地盖帽。
就在那转瞬即逝的一刻,夏驰逸改投篮为小拉杆,将球从周哲骁的身侧送了出去,灵巧地打板入篮。
就像一场短暂的奇迹,一只小鹿从流云的缝隙间穿梭而过。
夏驰逸用力咽下口水,他好像忽然明白周哲骁所说的把一切交给本能是什么意思。
“哈哈……”夏驰逸一边扯着自己的球衣散热,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周哲骁的双手捶在两侧,篮球滚落在他们之间。
“还打吗?”
“打啊。难不成……你打不动了?”夏驰逸问。
“来吧。”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夏驰逸终于耗光了所有的电量,直接躺在了球场上。
周哲骁的呼吸也很沉,他踢了踢夏驰逸的鞋底:“起来,这么躺着会着凉。”
夏驰逸却闭上了眼睛:“起不来了……就这样吧……”
周哲骁弯下腰,拉住了夏驰逸的手要把他拽起来,谁知道这家伙就像没有骨头一样,甚至一把将周哲骁都给拽下去了。
周哲骁一个踉跄,为了避免压到夏驰逸,他侧身摔在了夏驰逸的身边。
“哇……之前怎么跟你对抗都没有用,现在终于把你给撬动了……”
夏驰逸侧过了脸,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周哲骁的眼睛,深邃的,盛满了无声的期待。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就像高速运球时候砰砰的声响,无声的浪潮翻滚着在心房里寻找着出口,“你知不知道……你越来越像盛星鸣了,神态、语气就连眼睛鼻子下巴都越来越像。”
周哲骁沉默,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夏驰逸转过脸去,用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想他了。”
“那你想吧。”周哲骁回答。
也许有一天,连你都不再想他的时候,就是他彻底消失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啊?”
问完这句话,夏驰逸的心脏就像是刚被人暴扣的篮筐,震荡不休。
他觉得有些话不需要问出来,问出来了又能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你想要我是谁,我就是谁。”周哲骁回答。
这个答案,穿透了一切的不确定,让夏驰逸的心脏轰鸣不休,就像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盛星鸣在四个人围堵的篮下,脱颖而出的身姿。
“我小的时候,盛星鸣教过我打篮球。”
“你说过的。”
“有一次,我学了一下午的篮球,趴在球场上起不来了,盛星鸣把我背回去的。他的肩膀很宽,特别特别温柔。”
周哲骁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不对吧?他应该是把你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你绕场走了二十圈恢复心跳。”
夏驰逸侧过脸去,肩膀颤动着,不停地笑。
这一次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是热的,滚烫的。
从八岁到十八岁,每一次投篮他都在默念着盛星鸣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明,但是他的念念不忘,有了回响。
他只是个在半山腰往上爬的人,此刻却觉得自己看到了被朝霞扯开的天幕,辽阔的山川与海洋,他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切。
周哲骁已经爬了起来,将夏驰逸拽起,把他背了起来。
夏驰逸紧紧搂住了周哲骁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颈间。
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汇聚在周哲骁的颈窝里。
早晨的街道越来越热闹,繁华的街景、骑着电动车还有走路的行人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每一步周哲骁绷紧的背部肌肉还有他的呼吸声。
他沉默着,一路把夏驰逸背回了寝室。
周一的《会计基础》不能缺席,还好叶朝影和庞帅占的是后排的座位,两人点到之后一整晚打球的疲惫和困意涌来,双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
“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搬砖?还是周哲骁忽然迷上了网吧开黑?”叶朝影好奇地问。
夏驰逸就发了条“晚上有事不回了”,两人就消失一整晚。
没过多久,趴在课桌上的夏驰逸甚至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叶朝影担忧地把书盖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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