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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仍是沉默,角儿跳起脚来,“好没良心的东西!你害得小姐被众人耻笑!你愧不愧!”
宗睨面无表情。
苏隐在等他说话,说他为何离去,又无故回来。溪园的人,岂能不服她的管束!
丝丝见大家都板着脸,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又看向他勾玉,他们好像在置气,却又装得如此平静。
“勾玉,向小姐赔个不是吧,小姐会原谅你的”,丝丝试探性地说。
苏隐抬眼看他,她感到诧异。她从勾玉眼中看到了蔑视和不屑。
“罢了,你走吧!”,苏隐忽然感到一阵害怕,无端的恐惧袭上心头,她想要逃。苏隐慌乱地朝门外走去,将自己藏在黑暗中。
“小姐!”,角儿在身后喊道。
…
刘氏次子被杀。听说,就是死在城外去往桃花山的路上。勾玉又恰好不知踪迹,他看到了什么?
日光刺眼,绿树被晒得卷起了叶子,池中鱼儿探出头,吐出几个泡泡。
苏隐走出绿亭,丝丝赶紧为其撑伞。
“勾玉,你为何叫勾玉?”,苏隐走到宗睨身前。扬起下巴质问他。
“勾玉,腰间佩饰,乃贱玉”,宗睨面无表情,可话里却暗含愤懑和讽刺。
苏隐感到一阵快意,嘴角上扬,“对”。
“那你告诉我,为何私自离山,离山后你又做了什么?”,最终好奇压倒了泄愤,她走近问。
宗睨看了苏隐一眼,“如厕”。
苏隐语塞,见丝丝在偷笑,她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宗睨,拂袖离去。她自以为是溪园的主子,那么主子应该了解下人的全部,包括心里所想。角儿和丝丝,她是了解的。唯独这个勾玉,让她头疼。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苏隐自语。
“小姐很好呀!”,丝丝回答。
“我欲折花,必问花主,即便无主,也需问花。强取豪夺,有什么意思!”,苏隐感到黯然神伤。可花不是人,人不会告诉他所有的事。
“小姐,很多时候其实不用考虑那么多,想摘就摘了”,丝丝撑伞道。
“就是呀,一朵花而已”,角儿接着说。
苏隐自问,自己如此谨慎是为什么?是害怕给苏家带来麻烦,还是怀疑下人的忠心?归根结底,是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相信谁会喜欢自己,属于自己,所以拼命地掌控。结果只能像放纸鸢一样,将线扯得越紧,纸鸢飞得越高。
“小姐,三公子来了”,角儿提高了声音。心想财主来了。三公子还欠自己十文钱,外加一匹布呢!
一个高个子的男子大步走来,微卷的头发垂于前额,黑色的眼珠随年纪增长逐渐变淡,如琥珀一般。
苏隐等着他来问候,结果他凑到丝丝身前,笑道,“丝丝越发美了”。
丝丝本能地后退,躲到苏隐身后。
“有何贵干?”,苏隐白了他一眼。
苏澹笑道,“自是来看望我的好姐姐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掀起衣摆坐在亭子中,摇头
晃脑地四处张望,瞥见一个人影站在柳树对面,享受着盛午的阳光。
“好姐姐,你可真会折腾人”,苏澹漫不经心地说。他向丝丝招手,示意她来沏茶。
苏隐不想和他费口舌,单刀直入,“刘家次子的事你知道吗?”
苏澹端起茶杯,不料茶水漾了出来,打湿了衣袍。他忽而一笑,“角儿你茶艺不精呀!水这么烫!”
角儿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
苏隐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刘家次子,蛮横无理,树敌众多,眼下刘家正有倾颓之势,莫不是仇家作对?”。
苏澹掏出帕子擦了擦胸口,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上。
“此法不通,纵观益州,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动刘家,那会是谁呢?”,苏隐在亭中徘徊。
苏澹觉得口干,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股脑地喝下肚。
角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刚才三公子还埋怨她的茶水烫手,怎么这晌竟不烫嘴了?
“我知道了!”,苏隐惊喜道。
“什么!”,苏澹极力压制住不安。他与苏隐一同长大,也最为亲近。他这个姐姐虽然面容不佳,但脑子却非常好使。先生也曾不吝称赞,说她灵心善感,莫往极端。
苏隐一脸神秘,环顾四周,走到苏澹面前,俯身说,“是洛中大族”。
苏澹舒缓了一口气,装出一副严肃模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这蜀地何来洛中大族?”。
洛中人士渐有南渡之势,这几月尤为明显。街市上,那些身着华服,出行车马的人常拥簇在河口,乃至于山野中筑室造屋。
苏隐直起腰,自得道,“流民山贼兵,云锦车马茶,好巧不巧,凑到了一起。”
苏澹点点头。他看着苏隐,一言不发。
“看什么?”,苏隐略带紧张,她不自觉地摸了摸额角,发现有碎发遮住,这才放下心来。
苏澹笑了笑,弹走肩上的柳絮,“我就说刘家那小子配不上我姐姐,真是没错!”。他站起身来,欲走之际,转头说,“苏浮光,不要总想着抓紧别人,没有谁一定属于谁,相识即缘,还有…别自卑,你很好”,那个“看”字堵在口中,半天说不出,遂咽了下去。。
苏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了酸楚,一阵感动,一阵自愧,两者相杂,汇成一身影。她定睛一看,勾玉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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