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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举措呢,高素之也没放在心上,她只是笑了笑,朝着王映霜道:“将门虎女,日后要定边疆还得靠她。”
王映霜眉头微微蹙起,她瞥着高素之,斟酌片刻,才说:“大王是说要慕容娘子定边关?”
高素之颔首,她眨着眼,似是在问:有什么不妥吗?
王映霜哑然失笑,嘴唇翕动着,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长兴园的游乐场才开门,就已经在长安贵人家打出名号了,不过一开始局限于小孩以及夫人们之间。那些最先来玩的,都是六七八岁的调皮年龄,玩一回哪里能得到满足啊?成日里央着长姐、母亲、祖母带他们过去玩。可贵人家的孩子,三岁便要识文断字,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们玩?尤其是高官家被送到崇文馆、弘文馆亦或是国子学念书的,就越发没有空闲了。
一两次逃课还没人知道,可等闹了半个月后,那些往日里根本不教养小孩的“父亲们”陡然间发现异状,一探听才知道小孩的魂被游乐场勾走了,气得火冒三丈,抄起棍子就要揍人。家中争执上了,等隔日到了朝堂,又有御史出来弹劾高素之。至于罪名——害人家中少年玩物丧志。
御史弹劾的话语一出,附和的人就多了,而且还是那些自诩家风清正、雅好诗书的士族。其实勋贵们家里也闹腾,但没有那种大坏规矩的气急败坏。对上政敌嘛,唱反调就更重要了。于是话音一落,就有人笑道:“这事儿也能怪到齐王身上?你家儿郎堕落,就怪旁人引诱?那分明是定性不好,怎么别人家的少年没被迷惑呢?有事啊,我看得多反省反省自己!”
“就是啊,家中藏书千万轴,怎么不怨这书没勾起你家人的兴致呢?”
士族们被政敌一嘲笑,越发跳脚。至于负责弹劾的御史,是有备而来的。厚着脸皮从家中女儿手中抢来宣传长兴园的小册子,拿它作为证物上呈。
泰始帝听着朝臣们吵嚷,本来就不耐烦了,等看到小册子的时候,眼神倏然一凝。他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将册子送到几位宰相的手中。殿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宰臣们对视一眼,一个个神情很是凝重,心思哪还在弹劾齐王上?
“右相如何看?”泰始帝问道。
王珩的脸色不太好,他的情绪比旁人要复杂些,因为册子上的笔迹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分明是王映霜所制!他家中没有年龄小的孩童,也便没对长兴园的事情放在心上,哪知道她们折腾了这些?
他翻了翻小册子,将游走的神思拼命地拽了回来,他已经见过翻页的抄本书籍了,眼下关注的是另一层:“这册子似乎不是手抄的。”御史的证物不止一本,两两对比,一模一样,抄本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的。
册子只有十来页,可并不是说只能这样了。王珩很快便想到在崇文、弘文馆中推行的抄本。大部的经文抄起来很是费时,如果能够将册子使用的办法推广,那书籍的成本恐怕会下降很多。到时候藏书不再是世家大族或者巨富之家的专利了。
“这册子是出自齐王府?”吏部尚书章幼明眼神发亮,王珩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是个很有抱负的人,知道形势不可遏后不会因私家害公。他当即禀明泰始帝,“臣恳请陛下招齐王入宫!”
泰始帝一颔首,一边令内侍去齐王府请高素之,一边结束常朝,只让宰臣留下商议机要。
齐王府中。
高素之一听泰始帝请她入宫,脸色顿时不大好了。使了点金钱从内侍口中探听消息,得知又有人弹劾她,她越发不高兴了,在换亲王袍服的时候一直在诅咒那些个长舌男。
思绪转了又转,她大概猜到泰始帝的目的。剧情中的这位在前阶段还是雄心大志,作为第二代君主,还没摆脱逼前朝末帝禅让、以臣篡位的阴影,总想着做出点功绩来。这意味着她想要出头,靠的不是跟那两歪瓜裂枣争宠,而是拿出足够多的好处打动天子。不过等到泰始帝心态转变后,这路就不能走了。她得在那一阶段前,奠定自己的地位。
太极宫甘露殿中。
泰始帝听着宰臣们的议论,没对齐王抱太大的期待。
御史有句话说得没错,说齐王不务正业、玩物丧志,这册子看起来就像是玩闹的产物。可不管高素之的出发点怎么样,只要能利用起来,那都是好的。
泰始帝勤于朝政,极少与子女们相见,尤其是深居于齐王府中的高素之。
至于朝臣们呢,除了王珩这样的,上回见到高素之还是在她大婚的时候,病歪歪的风一吹就像要从马上栽到在地。
等到高素之在得到应允后入殿,朝臣们悄悄地觑了眼身着亲王朝服的高素之,心中顿时一惊。身影翩翩,如惊鸿掠水而来,十足得丰神俊逸!晋、魏二王已经算是有风姿了,可跟她一比还是相形见绌。
这谁?还是那疯症缠身的齐王吗?!
高素之淡定地迎接群臣们的目光洗礼,有模有样地朝着也在打量她的泰始帝行了一礼。这还是她头回与泰始帝见面,往昔模糊的记忆呢,渐渐与那张威压端肃的脸重合。
泰始帝也很惊讶,与人碰面不免要看精气神。虽然先前内侍已经描述过了,可高素之的气色仍旧比他想象得要好。难不成这亲一成后,真的好了?他喜怒不形于色,压下心绪,让人赐座,接着便让宰臣们与高素之讨论册子的事。
此刻的晋王、魏王府,都从眼线处得知高素之入宫的消息。
齐王入宫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是她没去后宫拜见皇后,而是被泰始帝召入正殿中啊?
到底发生什么,让他们的“长兄”时隔多年后重新进入圣人的眼?!
第29章
甘露殿里。
宰臣们围着高素之问小册子。
高素之抖了抖眉毛,故作好奇道:“难道诸位家中没有历书吗?”
有是有,但谁会关注那个啊?
“大王这册子是怎么制成的?”王珩好声好气地问。
余下的宰臣看了王珩一眼,心想这位是齐王的岳丈啊,让他来问最合适了,当即给王珩腾出一片空间来。
高素之眸光一转,慢悠悠说:“右相得去问工匠啊!”
王珩:“……”
高素之倒也不惧顶上坐着的泰始帝,她拿起册子,幽幽说:“我也不耐烦看卷轴,这册子翻起来手感甚好,读书的心情都要好些。”
宰臣们视线变得很幽怨了,谁管齐王读不读书啊?这扯七扯八的就是不肯切入正题,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工部尚书宇文神阔问道:“那工匠呢?”
高素之觑了眼宇文神阔,这位袭封魏国公,也是勋贵子弟,宇文一族在前朝时便是权势甚重的大家族了。在剧情里,他选择的人是晋王高慕之,当然,跟男主高望之作对的,管他什么出身,下场必定不好。
“宇文尚书问我家中人做什么?”高素之警惕地看着宇文神阔。
宇文神阔眼皮子跳了跳,他确定跟齐王绕弯子可能没有任何用处。他直言道:“大王可知道,这技术应用于书籍上会带来什么?”
高素之问:“带来什么?”
宰臣们神情复杂地看着高素之,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话题都抛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继续下去?宇文神阔注视着高素之,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他毕竟是工部尚书,知道扬州那带有印刷相关的东西,可就历书来看,质量很是一般。如果不将品质提升了,到时候只会白忙活。齐王府中散发出去的小册子字迹清晰,纸张也很特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分析一堆利国利民的事儿后,宇文神阔语重心长道:“所以为千万学子,请大王割爱。”
高素之没说话,颇为为难地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泰始帝。
泰始帝立马想到内侍先前从齐王府要酱料时带回的话——这会儿高素之也想跟他谈条件。有功当有赏,泰始帝并不会吝啬。但他想到高素之曾经火烧王府的事,也不敢让他如诸王般入六部历练。斟酌片刻后,他道:“齐王高素之,朕之长子,聪明绝伦,以之为齐州都督,诸卿以为如何?”
本朝置有都督府,可神武、泰始二帝在时,废置不少,已经不像前代那样能领诸州军事。当今东宫未立,泰始诸子皆不就藩,都督、刺史等职务也是遥领,算是个虚衔。但就算是虚衔也是有其意义在的。自从泰始十五年,齐王被改封后,看似在名头上得了恩宠,实际上身上空有爵位,无一官半职在。
殿中宁静片刻,往常宰臣们一定会争执,要用齐王不慧等理由劝泰始帝改主意。现在齐王大喇喇地坐着,他们还试图从齐王的手中捞取好处,哪里还能说什么?亲王遥领都督、刺史本就是惯例。于是在沉默片刻后,宰臣开始“陛下英明”了。
高素之也很满意,慢慢地走入宰臣的视野,又捞到一份不用干活能照领俸禄的职务,至少在头衔上像个正常的亲王了。她心情一好,就很痛快地将手中的工匠借出去了。等到工部、将作监学会了,还是得将人还给她的。
等到这日黄昏的时候,晋王、魏王府上也打听清楚消息。
高望之起先听见长兴园被弹劾还挺高兴的,看着那花里胡哨的册子只想发笑。可魏王府上的幕僚没高望之那么乐观,他们看见册子后也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跟高望之说明。良久后,幕僚叹息道:“这是功在千秋的事情,读书人们定会记得齐王的恩德。”
“她不过是侥幸得了工匠罢了,你看看她做的事儿,跟着平阳一起办游乐场——”高望之抚掌,咬着牙出现几分惋惜之色。如果他最先得到那匠人,一定一声不吭,直到刻出大部头的书,等十一月圣人生辰直接奉给圣人。也只有精神不正常的高素之会把它用在游乐场的册子上。现在好了,工部和将作监都插手了,最后大半是朝廷的功劳。
幕僚又拱手问:“齐王是否在晦迹韬光呢?”
高望之摇头说:“不可能。”他是见过高素之发疯的,这么多年不可能是假的。而且她是“嫡长子”,根本用不着自晦,这反而将她推离储位。如果高素之没有疯症,崔家、卢家他们看得到自己吗?“齐王府中的眼线都被她送出去了,想办法再安插些,还是得着重关注着。”高望之又吩咐道。
他在听说自己联通过的人被高素之送出去的时候,还以为是高素之发现了什么,可打听后,被送走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些跟在高素之身边许久的老人。至于挑选的法子,竟是极其荒谬的抽签。高素之近来连一向敬重的燕国夫人都不亲近了,兴许已在病中。
幕僚又道:“齐王府并不买奴仆,恐怕难以入手。”
高望之眼神闪了闪,不以为然说:“不是还有王泓吗?”王泓可是齐王妃的亲兄长,人不一定要在高素之身侧,在王妃的院子中也能办事。
高素之不知道高望之惦记着往她府上安排人的事,她从宫中回来后直奔蒹葭园中找王映霜,要跟她显摆自己的“齐州都督”。
齐州都督这个遥领的职差,对齐王而言刚好。作为亲王,她本就该按照惯例领齐州都督府。这种既是恩宠又可以划为迟来补偿的差使,能被人注意到,可又不至于拔升为某某的眼中钉。
“大王有出息了。”王映霜凝视着像是一滩水般软在“座椅”上的高素之,弯着唇角夸奖道。这“座椅”也是高素之命人特制的,里面填塞着柔软的材料,人坐在其上宛如身陷在云团中,熨帖得很。椅子是摆在她这儿来,但高素之在的时候,她还会顾惜着形象,不让自己的坐姿太失礼。
王映霜矜持讲究,高素之才不想那么多,怎么舒服怎么来。她撑着“沙发”边沿,努力地支棱起身体,扬起灿烂的笑脸:“工匠借给他们了,剩下的就看工部了。那么多个脑袋凑在一起,总有个能闪光的吧?”
没等王映霜回答,她又自顾自道:“咱们现在只用坐在府中收钱了。”这些东西都是有商机在的,她不信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儿别人不模仿。不过依照高满的性情,是等不到别人来做的,一个长兴园哪能够?她会尽可能地将玩具给推向五湖四海。
王映霜觑了高素之一眼,有时候觉得她家大王志向远大,恨不得剑指北宸;有时候又觉得她只想吃喝玩乐,如京中纨绔。“恐怕是闲不得。”王映霜给快乐的高素之泼了盆冷水。
高素之“啊”了一声,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王映霜瞥着她想笑,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说:“大王啊,长兴园中玩具颇为精巧,那些机构只能用在玩具上吗?纺车、水车、风车、马车等,难道就没有相通的地方吗?大王用玩具又不是只为了玩乐,迟早会有人找上门来的。”从长兴园玩具的外形上她已经看不出构造,但是瞧过高素之画出来的草图,她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可利用之物。她都能这样想,别人也能。
高素之摆上了一张苦瓜脸。
王映霜又说:“六部之中,吏、兵最为人看重,而工部十分次要。从工部着手,兴许能做到润物细无声了。”
话锋一拐已经到朝政事上了,高素之听明白王映霜的潜台词,心中感慨万分。她嘟囔了两句,最终没忍住,好奇道:“王相在家中会提政事吗?”
王映霜:“……”她心虚地撇过头去。王珩怎么可能会让家中女眷知晓朝政事?有的呢是她从王泓的口中套出来的,当然更多的是她偷偷出入王珩书房知道的。不让她进出书房、不让她浏览群书,难道她就乖乖听话了吗?
“我还以为王相是天壤之间一酸腐人呢。”高素之口无遮拦,不过话音一落就知道自己的话不妥当了,下回偷偷骂,哪能直接说出来的?她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想要从“沙发”中站起来,可双腿不是很听使唤,腰才抬起没多久,又陷了回去。
高素之眼神乱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沙发”里,佯装无声发生。
王映霜余光早瞥到这一幕,她起身走向高素之,朝着她伸出一只手。
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高素之是不会放过的。她毫不犹豫地抓上王映霜的手,只是在即将站起来的时候,脑子一短路,动作比思绪转得快,拉着王映霜一起跌倒在“沙发”中。就是姿势不太美妙,王映霜的脑袋撞得她胸口疼。
“自作自受。”003毫不留情地嘲笑。
高素之要她闭嘴,她的眼中闪着泪花,可手还是搭着王映霜的腰,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中。
在那短暂的天旋地转里,王映霜的脑子仿佛也摔成一团浆糊。她有些发懵,别扭地趴在高素之怀里,片刻后才抬头。可目光一扬起就看到一张布满绯色的脸。她的心也莫名地咚咚跳动,一边埋怨高素之脸红什么啊,一边,自己也控制不住那蹿升的热意,闹了个大红脸,如置身于火炉中。
王映霜最先回神,目光悠悠地转过去,不看高素之,省得又被她影响。
她推了推高素之的手臂,没反应。迫不得已,加重力道。
她还记得上回栽到一起去时,高素之避她如蛇蝎呢。
高素之终于梦回,手一松,绯色的脸上露出一点尴尬惊惶之色。
王映霜叹了叹气,问得隐晦:“大王,不疼?”
第30章
这一砸哪有不疼的。
现在的高素之就是哑巴吃黄连,没那身手非要去讨个苦头吃。
她赶忙将眼中的泪给憋回去,冲着王映霜连连摇头。
落在王映霜腰间的手,已经快速地收回来了。可王映霜没有动,她拨了拨额前的发丝,面上红晕褪去些许。意味深长的视线在高素之胸脯一掠,继而转挪到她赤红的脸颊上。
王映霜又想叹气了。
高素之的耳根子发烫,她的困境完全是自己导致的。她瞧见王映霜的眼神了,想将手落在胸前,又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一定是发觉了。”高素之在脑海中跟003哀嚎。
“也许早就发现了。”003冷静地说,早就破罐子破摔的系统又分析起来,“你先前不就怀疑被她看破了吗?还非要弄个威胁值看看。这很消耗系统能量的。别想那么多,虽然你们叠在一起的姿势不雅观,但能量值在涨啊。”
“你真是唯能量是图。”高素之谴责003。
003就差朝着高素之翻白眼了,可惜没有个形体,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记挂着能量值,死命去薅。
高素之的思绪转动,其实也在一个呼吸间。在她屏住呼吸眨眼的时候,王映霜已经扶着她的肩膀站起来了,并且不计前嫌地伸出一只手,说了声:“喏。”
这回高素之没再作乱,那些桀骜不驯的想法被她理得服服帖帖的。她握住王映霜的手,借着那股力量起身,一抬头,就对上王映霜若有若无的哂笑。这笑容啊成分就复杂了,高素之又开始羞窘了。她偷偷地瞥了王映霜眼,立正挨打,做低伏小细声细气道:“对不起。”
王映霜抬眸看高素之,和颜悦色道:“大王下盘不稳,要不要请个武师傅?”
高素之:“……”她会死的吧?她还是练她的瑜伽好了。假装没听见王映霜的话,高素之继续先前的话题:“要现在就和工部的官员交好吗?”
王映霜微微一笑:“有何不可呢?”
高素之看着王映霜的笑容,跑马似的思绪转头就荡开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其他的话。但王映霜又把她的思绪打断。
王映霜若有所思说:“不过也别让他们轻易得到。”
跟王映霜想得分毫不差,长兴园中,本来是孩童玩乐的天地,可在朝官休沐日的时候,来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
园子里的夫人和玩闹的少年出身非富即贵,哪能有半点闪失?高满是很在意防卫的,请来的都是昔日战场上退下来的好手。这不,园子里巡守的人见到贼头贼脑的几个男人,立马就盯紧他们了,在对方试图拆解玩具的时候,将他们一个个擒住。
这些文弱的人哪里能是高满部曲的对手?没两下子就被揪到一边去。负责长兴园的管事匆匆过来,一喝问才知道这些人是在工部或者将作监供职的朝官。
管事将信将疑的,听了守卫的报告,她看几人总觉得他们獐头鼠目,形迹可疑。可到底没以偷盗罪将他们扭送到京兆府,而是派人去通知高满。
平阳公主府上的高满得到消息后,又让人给高素之递信,她自己先动身抵达长兴园中。这几个结伴而来的朝官也是有仆役的,见状叫苦不迭。又是阐明出身官位,又是拿出印信确认身份的,得亏没人瞧见,不然这个脸可丢大发了。
在确认这些人的身份是朝官时,高满神色缓和几分,可眉头始终微拧着,她狐疑道:“诸位也不是少年了,曲水流觞自有去处,来游乐场中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跟小童抢玩具吗?
这群工部、将作监的官员互相推搡片刻,才低着头羞愧道:“此处玩具精巧,我等也是一时入迷。”他们两个部门借来了齐王的工匠,接下来要研究印刷的事儿。可在看了册子后,他们哪能只关注印刷啊?顿时萌生对长兴园玩具的好奇,想知道构造如何。
“不知这些玩具出自谁人手笔?我等可有缘一见否?”有人趁势问道。
高满嘲弄一笑,这摆明是得到消息专门跑一趟的。她垂着眼睫,慢条斯理道:“我以为天下能工巧匠,都在工部、将作监中呢。”
官员听得汗颜了,工部、将作监稍微做得高点,都是考儒家经义出身的,哪能比得上专门从事此道的匠人。“遗才在野,是我们有眼无珠了。”
高满瞥了这些人一眼,说:“实话告诉你们吧,长兴园中的游乐场是齐王的产业,我只是代为管理。”高素之被弹劾的事儿传出来很快,反正现在谁都知道她们合伙做事,坦诚点也无妨。
“那匠人呢?”问话的官员脸色绝望。如果主人家是平阳公主,他们只要有很多的钱就能达成目的,但齐王——唉,一切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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