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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已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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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璘附和:“连阿姨,您真误会了。”

连蕙虚咳两声:“没事没事,也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好吧,”为了打消妈妈的怀疑,周连勋把姓程的也往外推,“妈,程易璘刚好也要走,你们俩一起下去吧。”

程易璘却说:“不是啊,我没说要走。”

周连勋皱眉,抬眼瞪姓程的。

连蕙尬笑一声:“没事,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说完,她一把抽回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跑去。

“妈!你慢点,你听我给你解释!”

周连勋想追,被程易璘拉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挣开手,纯音乐还在响,他烦躁地去关了。

然后他走回沙发坐下,双手抱头。

都怪这破音乐声和臭姓程的,害得他连妈妈解锁开门进来的动静都没有听见。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妈妈到底有没有相信他的说辞啊,他以后该怎么解释啊?

程易璘跟过来坐,他拍了拍周连勋的肩,安慰说:“没事的小勋,连阿姨应该不会怀疑的。”

周连勋甩了下肩,摆脱程易璘的碰触:“你给我出去,让你走不走,你留下来干什么?”

程易璘:“我不是你说”

“我说什么?”周连勋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我说的那些都是故意气你的!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滚!”

见小勋这么激动,程易璘怕刺激到他,想了想说:“好吧,那你好好冷静一下。”

他起身走开几步,想到什么,又走回来问:“刚才连阿姨说,为了安全着想但我记得我们三年前的那次没有戴你没事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关键这货的语气还很认真,是真的在担心,周连勋怒吼:“滚!”

看姓程的站着不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他蹭地站起来要走,程易璘拦住了他:“小勋,你消消气,这是你的公寓,我走,我走。”

第二天,周连勋睡到早上十点才醒。

昨晚的闹剧,让他上床后翻来覆去很久才不知不觉睡过去。

周连勋打开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哀嚎了一声。

睡之前他给妈妈发了好几条语音解释,但是妈妈都没有回他。

姓程的倒是给他发了很多信息,他才懒得看。

周连勋翻身下床去洗漱。

正刷着牙,门铃响了,他漱好口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来人是妈妈。

周连勋奇怪:“妈,这门锁不是录了你的指纹吗?你之前都直接开锁进来,今天怎么按门铃啊?”

连蕙笑了笑,并不着急进门,而是往里张望:“小勋,你、你刚睡醒吗?”

周连勋算是明白了:“妈,你别看了,里面没有别人,只有我。怪不得还按门铃,是怕碰上什么吗?妈,我和程易璘真的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的事你别误会了。”

“好好好。”连蕙进来走到餐桌前,把带的饭盒放上去打开,一股鸡肉的香味弥漫开。

“妈,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呀。”周连勋正饿得慌,兴冲冲地去厨房拿了碗筷。

连蕙一边给儿子盛,一边说:“我让张姨给你煮了鸡汤面,鸡汤熬了一晚上,又加了红枣枸杞和人参,很补的。”

周连勋看妈妈给他盛了一碗后,还剩下很多。

看来妈妈是带了两人份的。

他轻叹:“妈,我跟程易璘真的没有什么”

连蕙:“我知道了,你先吃吧,吃完我们再聊。”

第29章

周连勋应声,然后伸手去拿辣椒酱。

连蕙看见,咳嗽了一声。

周连勋停下动作,看了妈妈一眼,老老实实缩回手,吃起了面。

面里没有添加过多的佐料,把鸡肉原本的鲜香发挥地淋漓尽致。

他大快朵颐地吃完,又解释说:“妈,我先说明啊,昨天的事就是个意外,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程易璘之间什么都没有。”

“没事的,小勋,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连蕙轻拍儿子的手,“我和你爸早就商量过了,不会干预你的感情生活——”

“不管你是喜欢女生还是喜欢男生,不管你和易璘之间有没有什么,我们都不会过问。”

“当然,如果你乱来的话,像是什么一次性/交五六七八个女朋友或男朋友,那妈妈还是要管管你的。”

“妈,我不会的”

说着,周连勋起身走到妈妈身旁蹲下,像小时候那样靠进妈妈的怀里。

他回抱住妈妈,闷声问:“妈,真的吗?如果我喜欢男生也没事吗?”

“没事呀,能有什么事?同性之间的爱也是爱,而且同性婚姻在一些国家都合法了,”连蕙感叹地笑了笑,“小勋,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儿子,我们不求你有什么大的出息,只希望你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平安开心地生活下去”

“妈”周连勋觉得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轻轻撞了一下,他热泪盈眶,把头埋进妈妈的怀里,小猫似的蹭了蹭。

“这么大了还撒娇,”连蕙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说来爸爸妈妈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有找个时间认真和你探讨探讨感情方面的问题,害得你到现在还是一只单身狗。”

周连勋不满:“妈!你说了不会管我,现在又来取笑我!”

连蕙笑眯了眼:“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和你爸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你们是同学,老爸近水楼台先得月,”周连勋从妈妈的怀里出来,很有原则地说,“谈恋爱什么的太没劲了,我要先找到自己的事业。”

连蕙问:“你之前不是说要投资电影什么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周连勋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我要求太高了还是什么,感觉都不太行,最近又有项目来联系我,我打算再观望观望。”

连蕙想了想:“一直等别人来找你,很难会等到心仪的项目吧。小勋,你要是真对娱乐圈感兴趣,可以直接成立一家公司,专门从事那方面的工作。要是资金不够,妈妈可以帮你。”

周连勋拒绝:“不用了,妈,我手头有资金,本来投资影视就是想找个家里未涉足的方向,我想独立。”

“我儿子有野心了,”连蕙伸手扯了扯儿子白净的脸,又揉了揉,“小勋,你真是完美地遗传到了我和你爸长相的优点,越长越好看了,你没考虑过自己去演吗?”

周连勋站起来退后一步,让自己的脸从妈妈的“摧残”里解放出来:“妈,你别开玩笑了,我对演戏不感兴趣,而且我哪比得上人家专业院校出来的。比起站在聚光灯前,我更喜欢做背后的资方大佬。”

连蕙:“好吧,有困难随时找我,妈妈永远是你向前冲的后盾。”

“好好,我世界上最最美丽大方又善解人意的妈妈,”周连勋笑了,“不过,说实话,希望不会有找你的那一天。”

连蕙斜了儿子一眼,嗔道:“你这小子啊”

送走妈妈后,周连勋回来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扑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一下子倍感轻松,之前因为怕自己的性取向会成为家庭关系不睦的导火索,一直不敢坦白。

没想到所有的一切在今天都迎刃而解了,他以后再也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了。

他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查看消息,脸上的笑在看见程易璘发的微信的那刻凝固了——

其实程易璘发给他的只是类似于朋友间最简单的问候,问他起床了吗?

关键在于发消息的人不是他想看见的。

周连勋骂了声“有病”,随手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

加回微信后,程易璘发的消息,他从来没回过。

姓程的也不觉得热脸贴冷屁股,还在坚持不懈地单方面联系他。

他真的是服气了。

他好话说尽,各种好的不好的办法都试过了,姓程的仍旧要缠着他。

而且每次他故意找茬想搞姓程的,总是会节外伸枝,比如上次去gay吧的事,又比如昨天晚上

周连勋叹了口气,继续翻微信的未读消息,看见有影视项目方的人邀请他去公司看看,地址就在临市。

周连勋心动了。

刚才妈妈提醒他可以自己开公司,他正好借此机会去考察考察。

顺便能让自己摆脱程易璘的纠缠,清净几天。

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于是,周连勋联系好影视项目方后,谁也没告诉,就独自开车去了临市。

第一天,影视公司的人接待了他,带着他逛了一圈。

第二天,听说有剧组在附近拍戏,他正好跟那导演认识,就跑过去探班了。

这么两天看下来,他发现自己对影视制作什么的越来越感兴趣了。

妈妈说得对,他之前“守株待兔”式地等别人找上门,很难遇上喜欢的项目。

要真想玩,就玩个大的。

周连勋生起了开文娱公司的念头。

第三天,他去了临市小有名气的寺庙。

他不信佛,只是偏爱寺庙里那种特有的古色古香的氛围。

其实也有点受他爸的感染,他爸一年大概要给菩萨上供个百来万,但他爸也算不上什么虔诚的佛教信徒,只是单纯地给各个寺庙捐点香油钱,找个心安。

最近他的心绪被姓程的搅得一团乱,他要去求个心静。

这寺庙依山而建,已经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

门票只要二十块钱,还会送三柱香。

周连勋拿着香往里走,祥和安宁的氛围,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

寺庙里的风景很不错,能赏山光,又有水色。

这个点里面的人已经不少了,周连勋一路经过各种佛殿。

他看见有人嘴里念叨着什么,举着香依次朝四方拜,也看见有人随意地拍照留念。

看来大家进入寺庙的目的都不相同啊。

最后,他把香点燃,插到了主殿前的香炉上。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希望他能顺利地开个文娱公司吧,也希望

也希望程易璘能尽早看清前路,不要再缠着他了。

在寺庙里逛了一圈,周连勋打算去另外个景点看看。

结果刚一出寺庙的门,碰上一个摆摊算命的道士。

好家伙,这算是搁人门口抢生意吧?

周连勋好奇地看了一眼,就被那留着长须的道士叫住了。

“哎哎哎,这位善人留步,见善人气度不凡,是大富大贵之相啊,善人可愿来抽上一签?”

周连勋摆手回绝:“我不信这个。”

道士不放弃:“没事没事,相逢即是缘,来来来,试试吧。”

看人家这么求了,周连勋闲得无聊,真过去坐下抽了一签。

一看,是下下签。

他都没来得及看签上的判词,这签就被道士抢回去了。

“善人刚才那签抽得太急了,不算不算,您再试试。”

“好吧。”周连勋笑着摇摇头,又抽了一签,还是下下签。

道士又把签给拿了回去:“这次也不算,您抽得太慢了,请再试试吧。”

还能有这操作?

周连勋真是长见识了,觉得这道士挺有趣的,就配合地又抽了一签。

这回是上上签了。

道士欣喜地拿过签子,高兴地说:“恭喜善人,这签上的意思是,您最近红鸾星动,好事将近,多年夙愿终会成真啊。”

周连勋无情拆台:“我不求姻缘,问的是事业。”

道士立马改口:“这签上也有关于您事业的揭示,定能顺风顺水,一路坦途。”

话音刚落,周连勋的手机响了,是连峻打来的。

不出意外应该是问他在哪。

前两天这小子打电话过来,帮程易璘问他的下落,他直接给挂了,后续的电话再没接过。

这次他也拒接了,但那小子马上又打电话过来了。

怕有什么急事,他还是接了。

周连勋说:“如果是替程易璘问我在哪的,你最好闭嘴。”

电话那边连峻无奈地说:“勋哥,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这么一消失,易璘哥天天来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问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吧,我真的是熬不住了”

“哼,你也知道他烦了吧,你直接把他拉黑不就得了。”

“这我哪敢啊,”连峻长叹,“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这两天天天晚上准时准点来UN堵我,搞得我是玩也玩不尽兴。勋哥,你到底在哪里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救救我吧。”

周连勋被连峻着急又颓唐的语气逗笑了:“你之前不是还向着他说话吗?你不是很稀罕你的易璘哥吗?这就受不了了啊?”

“勋哥,我亲爱的勋哥,你就大发慈悲告诉我你在哪里吧,让我好交个差啊。”

“我说你傻,你是真傻给我看啊,”周连勋提示,“你长嘴了不会编吗?你就说一个让程易璘很难去找我地方不就得了,真的是。”

连峻恍然大悟:“嘿嘿还是勋哥聪明啊,要是今天晚上易璘哥再来UN堵我,我就瞎编一个给他。”

第30章

周连勋打完电话,那道士冲他和蔼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旁边收款的二维码:“善人有善缘结善果,不知道您是否满意刚才的签?如果满意的话,还请善人扫一下这个码。”

周连勋:

这年头算命的也真是与时俱进啊。

周连勋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问:“多少钱?”

道士摸了摸长须,没有明说,只答:“一分一厘皆是缘,全看善人的心情。”

周连勋:

这说白了就是让他看着给。

周连勋想了想,转了个六十六过去,以表达对道长的敬佩之情——

毕竟能那么快把下下签抢回去,没个几十年功底怕是做不到的。

下午,周连勋去另外一个景点逛了一圈,晚上在酒店休息。

这么三天下来,摆脱了那些有的没的,他真是感觉神清气爽啊。

于是他打算继续开车去附近的其他县市玩一玩。

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瘫在床上打开手机。

连峻那小子没有发消息,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小子到底有没有成功把程易璘糊弄走。

一看时间,七点五十,UN酒吧还没开门,可能要等八点开门后,连峻那小子才会来找他“汇报情况”。

另一边,UN酒吧。

八点到了,连峻准时开门。

看见在门外等着的程易璘,他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笑容满面地把人迎了进来:“易璘哥来啦,我们去包厢说吧。”

进了包厢,程易璘忙问:“小峻,怎么样,有小勋的消息吗?我发微信、打电话给他,他都不回。我问了连阿姨,连阿姨说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易璘哥你先别着急嘛,坐坐坐,”连峻拉着人坐下,又把桌上的罐装可乐打开,递过去,“你看,我大姨也不知道勋哥去哪了,她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呀?”

程易璘:“你的意思是小勋是在躲我吗?”

这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连峻尬笑一声,安慰道:“也不能这么说易璘哥,我实话实说啊,我真的觉得你回来之后的精神状态有点太”

他本来想说“不正常”的,话到嘴边及时换成了:“太紧绷了,对就是太紧绷了,你看看你以前是多么骄傲自在啊,根本不会这么缠着一个人”

“易璘哥,你和勋哥之间到底怎么了?”连峻问,见程易璘垂下了眼眸,似乎不太想说,他立马改口,“当然了,你不想告诉我也没事啦,但是易璘哥,你的状态真的有点不太对现代人嘛,总或多或少地有些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之前就被说是抑郁症来着——”

铺垫了这么一大堆,连峻说出了真实的意图:“易璘哥,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可牛了,我之前的抑郁症就是他帮我控制住的。要不你先别管勋哥了,我问了那医生,他今晚刚好有空,你去做个咨询看看?”

程易璘抿唇不语,过了好几分钟才说:“你知道小勋在哪。”

嘚。

刚才的话全白说。

见这个办法行不通,连峻只得采纳了勋哥的建议——

编一个让易璘哥很难去找的地方。

“其实勋哥他去T国了,易璘哥你不是gay圈的应该不知道,那里每年都会举行派对,简直就是gay的天堂,”说着,连峻装模作样地惋惜起来,“这三年我和勋哥年年都去的,结果今年我要看店去不了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程易璘不懂:“什么派对?”

“我们都叫它deep bule party,挺好玩的,不过不适合易璘哥你这种纯直男。”

程易璘没有听说过,拿出手机在网上搜。

连峻正为自己想到这个借口沾沾自喜呢——

不出意外,易璘哥已经好几年没去过T国了,签证肯定过期了,而且从国内飞到T国要十几个小时,加上那party不欢迎直男。

易璘哥就算真想去找勋哥,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连峻喝了口可乐,瞄见程易璘看着手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易璘哥,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程易璘黑着脸把手机屏幕转向了他:“你说的就是这个party吗?”

连峻带着问号看起了程易璘手机里的内容。

里面是在某个论坛上,有人发的关于那个party的图片和科普,下面还有网友们的评论——

【怪不得最近网上那么多网红gay去T国,敢情是有这啊】

【哇满屏的腹肌胸肌,我要晕肌了】

【咦咦咦这party不就是群/p现场吗,看见这消息感觉都要被传染了】

【真是梅/毒与艾/滋齐飞,HIV共HPV一色】

【要是gay子都是这副死德性,我绝对一天拿出二十五个小时反/同!】

【太恶心了吧!怪我手贱,偏偏要点进来看】

连峻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party在网上的风评原来这么差的吗?

他想解释:“不是,易璘哥——”

“让他回来。”程易璘直接冷脸打断了他。

连峻:“易璘哥,这”

程易璘冷声强调:“我说让他回来。”

连峻吓了一跳,这样的易璘哥也太罕见了,看样子是被气到了。

没想到事情会弄巧成拙,现在他再解释就显得太欲盖弥彰了。

连峻懊恼地拍了下脑门:“那那我去给勋哥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得上他。”

连峻找了个借口走出包厢,给周连勋打电话。

幸好勋哥还肯接。

他不敢直说刚才的事,便半遮半掩地劝:“勋哥,今天晚上易璘哥又来UN找我了,我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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