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周围山景刹那间扭曲变化,慢慢随雾气散开,又显露出了飞焱宗的崇山峻岭。
有缘人离去,九极通观再度隐入尘烟之中。
李寻仙回眸看了一眼,心里虽可惜,却又很快转过身,兴奋道:“师父,师伯,我跟你们说,里面果然有好多书架。领我进去的人告诉我,欲问之事皆在书中,我便乘云梯而上。”
现在回想起通观里的经历,对一个凡人来说依旧不可思议。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比划:“真奇怪,底下往上看分明黝黑如夜,还有星辰排布,可乘上云梯,一切就亮堂起来。我像去天宫走了一遭,入目皆是荷花、云雾和仙子,差点连书架都看不见了。”
林长辞睁开眼睛,怀疑他这么说下去能说到天荒地老,开门见山道:“你选了何书?”
李寻仙挠挠头,道:“那些书的书脊字迹都看不清,我凑近去看,还没选呢,一本书就掉了下来,正好被我接住。旁边的仙子好不讲理,说便是这本了,不等我争辩,就把我送了出来。”
他想拿出书,但看到旁边有两个生人,犹豫了一下,白西棠目光扫过陆云璟与沈扶风,笑道:“陆道友与沈兄弟高风亮节,怎会在意一本书?”
陆云璟脸色淡淡地颔首,本就不是自己的机缘,也犯不着去和一个半大孩子抢一本书。
李寻仙这才将书取出,是简朴的藏蓝封皮,正中用金色的墨汁端正写了“天算”二字,除此外再无其他,连著者也无。
他对着几人把书翻开,里面竟全是白页,空无一字:“是本无字天书,师父,我是不是被通观糊弄了?”
白西棠接过去,用灵识试了一下,同样看不出用法,思忖了一会儿,递回道:“先收着,通观的东西定是有用的。”
李寻仙乖乖收好,看见婉菁脸色通红,便弯腰摸摸她的额头,担心道:“师妹怎么了?额头好烫,生病了么?”
鹤道:“她遇着魔修,被魔气冲撞,并无大碍。”
几人商议了一下,尽管殷怀昭极力想留林长辞多住几日,并扬言将飞焱宗上好的灵丹妙药尽数送来,林长辞依然婉拒告辞,当日便回了卧云山。
他身体不好,神魂更是亟待休养,打算回去便闭关,不想陆云璟竟带着沈扶风跟了上来。
“叨扰长老之处,还望见谅。”
陆云璟也知打扰,可好不容易才见到人,他怎么舍得就此离去?
几月前,听到林长辞还活着的消息,他一直告诉自己,林长辞早已拒绝过他,二人没有缘分,便不要再见了。
不想按捺了这般久,却在秘境意外见到林长辞后前功尽弃,即便心中痛楚,仍想多看几眼。
他兀自凝视着林长辞,跟在他身后的沈扶风眼神黯然,一道上了卧云山,见他和林长辞闲话叙旧,不愿多看,自行躲出去散心。
他的离开没有掀起丝毫涟漪,白西棠眼神在沈扶风和陆云璟身上转了一圈,最终笑吟吟地也出去了。
山上许久未招待客人,徐凤箫有事无法脱身,便让若华代他替师尊待客。
若华在旁替二人斟了茶,虽知道这人来头不小,却心中恼火,师尊精神不济,此人还要纠缠。她脸色十分不好看,就差替林长辞赶客了。
在她恼火到极致前,林长辞便已疲了,借着喝茶转头轻声问若华:“温淮呢?回来后怎的不见他?”
若华道:“小师弟似乎中了毒,独自去灵瀑了。”
林长辞蹙眉:“中毒?”
他一路都与温淮同行,并不见得他受伤,何时中了毒?
揣测半晌,既是为躲开陆云璟的纠缠,也担心温淮真的着了道,他起身道:“失礼了,陆道友,本尊还有事在身,余下便由徒弟替本尊招待一番,还望道友莫要嫌弃。”
……
沈扶风跟在白西棠身边,漫无目的地看着卧云山的山花,脸色郁郁。
白西棠好似并未察觉,温声细语地与他闲聊,时不时说一些修真界的趣事,勉强逗得他笑了几回。
但走着走着,沈扶风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他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得快极了,衣裳磨着皮肤分外敏感,腿也软了下来。
怎会如此?
沈扶风心中震惊,不知缘由,但觉喉咙间的声音愈发甜腻,软得站不住,心中又羞又躁,转身便想回去找陆云璟。
不料白西棠将他拉住,惊讶打量了几眼后,掩唇一笑:“沈公子这样子……莫不是中了情毒?”
“情毒?这是何毒?”沈扶风顾不上脸面,咬唇追问道:“仙君既知晓,恳请教我解毒之法。”
白西棠意味深长道:“情毒,顾名思义,便是催心动欲,需与人交合方能解除的毒。我观沈公子中毒迹象,想来时间不短,是离开秘境时所中?”
他想了想,道:“难道是那灵草的香?”
交合?
沈扶风脸红红了个透,不知仙君怎么能如此正大光明地说出这个词,羞得眼神躲闪,想到陆云璟,心又凉了下来。
他怎么肯?
且不说已遇见了他时刻不忘的林长辞,就算他肯,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
沈扶风中天人交战之时,白西棠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也莫要担心,我知此山有一方灵瀑,其中灵气浓郁,你去那里待上三个时辰,此毒自然解除。”
闻言,沈扶风大大松了口气,道:“请仙君指路。”
白西棠伸手一指,弯唇道:“沿此路上去,不过一刻钟便到了,若遇见弟子询问,便说,你是林长老的客人。”
“去吧,无人敢拦你。”
第46章 撷君
灵瀑从卧云山背后流下,流经山顶与山麓,底下的池子叫做“兰池”。
池边立了一座横卧的大石,在林长辞开山立宗前便已存在,传闻是位为情所困的女仙从天上抛下,石上刻着“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其余人遂将此池取作兰池。
卧云山弟子们还小的时候,个个练完功总爱跑去兰池净面去汗,再嬉笑着玩一会儿水,等着午膳放饭。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每日忙于别的事务,灵瀑也渐冷落下来,只有洒扫弟子每旬例行打扫一次。
从扫花庭出来,林长辞脚步并不快,先去医阁挑了几瓶解百毒的丹配了方子,才径直往兰池而去。
温淮说过,回山自会寻徐凤箫领罚,可他如今中毒在身,不知有无交代,若是徐凤箫罚他,免不得伤筋动骨一阵。
林长辞寻思着待会替温淮和大徒弟知会一声,让他待温淮休养几天,再罚不迟。
走到山腰,灵瀑的声音已能从此处听见了。
白练从山顶流泻下来,震耳欲聋,喷溅在山间如珠如雾,周围树木生得郁郁葱葱,青翠欲滴,被灵气滋养得极为鲜活。
附近灵气浓郁,叫林长辞经脉舒缓不少,他转过廊道,听到几声脚步从前面传来。
白西棠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走过来道:“怎的出来了?”
林长辞道:“出来走走,你可见到温淮?”
白西棠一怔,随即笑道:“未曾,师兄寻他有事?”
“听若华说他中了毒,我去看看。”
闻言,白西棠笑意加深,轻声道:“这等小事还是莫劳烦师兄了,我招个随侍弟子给师侄送几枚解毒丸便是。”
说着,他去寻附近的随侍弟子,林长辞在连廊等待时,又一阵脚步声从廊道前出现,听声音慌忙错乱,似乎有大事发生。
林长辞转头,沈扶风闯入视线之中,他面色仓皇,嘴唇发白,上气不接下气,衣领割破了口,狼狈而可怜。
他一见林长辞,软着腿扑通一声跪下来,哀切道:“请长老救我!”
林长辞皱眉,在他脉上一搭,顺便扶起来:“发生了何事?”
沈扶风气息不稳,脖颈通红,脸色艳若桃花,这般神色出现在肖似他的面容上,让林长辞感觉十分不适。
沈扶风脉象紊乱,像是中毒,衣领上有剑气。
莫非山上有弟子对凡人动手?
林长辞心中刚升起猜想,便听沈扶风颤抖着嗓子道:“是丹霄君……丹霄君想杀我!”
他怕林长辞不信,声音有几分急切:“白仙君说我中了毒,需到灵瀑解毒,我便去了。见灵瀑边有一人赤膊而坐,灵力如剑气四散。我心头害怕,便停住脚步,谁知他立刻转身,朝我拔剑,在下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
“温淮?”林长辞愣了,蹙眉追问道:“你可看清了,果真是他?”
沈扶风连连点头,眼中含泪:“我一介凡人,怎敢欺瞒长老……恳请长老救我!”
他边说边不停后顾,似乎怕温淮追上来杀他,紧紧地攥住林长辞衣袖,又惧又怕。
林长辞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温淮怎会如此莽撞行事?就算没看清沈扶风,也不该对路人出手,莫非中毒已让他神志不清?
这个可能让林长辞心中一沉,安排道:“白公子在附近,你寻他替你解毒,我去兰池一趟。”
说完,他来不及停留,快步绕过沈扶风,匆匆往兰池而去。
路上没有一个人,连洒扫弟子也不在,林长辞远远便感觉到一阵灵气狂涌,似有几分暴戾,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白练轰鸣而下,落在池中砸出大片水花。
一人背对他坐在兰池边的石阶上,头发散下来,褪下上身衣裳,背脊耸动着深深起伏,肌肉紧实如同凶兽,玉白的皮肤也变得潮红。
他右手扶在杵地的剑身,手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
林长辞停在题诗石前,试探性道:“温淮?”
听到他的声音,温淮不仅没有转过来,反而握紧了剑,压低声音道:“别过来。”
林长辞自然不可能听从,见他果真如沈扶风所说般反常,心中越发确定他中毒不轻,上前道:“我带了解毒丸。”
他的手搭上温淮肩膀,下一刻便被甩开。
温淮起身,低喝道:“都说了不要过来!”
他态度比寻常暴躁许多,不肯转过身,背脊线条危险地起伏着,林长辞疑心他好面子不肯疗伤,皱眉再拉道:“莫闹脾气。”
“没闹脾气。”温淮绷着声音,背后将剑一横,格挡在二人之间,冷冷道:“师尊请回。”
林长辞怎会放任他留在此处,脸上有几分怫然,一把将温淮转过来,见他脸上神色晦暗隐忍,紧抿双唇。
“走,师尊。”他凶狠地扯下林长辞的手,从喉间挤出一句:“若再不离开,我可控制不住接下来的事。”
掌心下的皮肤烫得惊人,他在这待了半晌竟也没能缓解,林长辞便渡了点灵气过去,忍着经脉的枯疼,取出玉瓶道:“这里面有些解毒的丹药,你……”
话未说完,温淮猛地把他一拉。
“哐当”一声,玉瓶摔落在地,咕噜滚入水池中。
林长辞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压在了题诗石上,领口凌乱地扯开,温淮朝他重重吻了下来。
嘴唇相触的刹那,林长辞所有思绪都变得空白,惊愕得几乎呼吸停滞。
直到温淮毫无章法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唇齿间弥漫着血的滋味,他才从空白的状态回过神来,惊怒道:“温淮!”
他用力推开温淮的脸,厉声道:“看清楚,我是你师尊,不是旁人!”
温淮眼中全是血丝,被推开后也不恼,舔了舔牙齿,似乎觉得刚才滋味的很好,硬生生地再度吻下来。
他不通人事,把林长辞困在逼仄的怀抱里,只凭着本能一个劲地索取。
林长辞觉得嘴唇被啃得又麻又疼,撬开牙关后,温淮更加肆无忌惮,四处扫荡,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仿佛这天生就是他的城池。
丝丝凉意顺着领口的缝隙钻进来,温淮伏在他身上,偶尔擦过的体温叫他时冷时热,实在有几分错乱。
“温淮!”
林长辞惊骇而恼怒,看着温淮的脸,心中有种荒谬的悖德感。
他用力咬了一口温淮的舌头,温淮吃痛,不仅没有收回,反而用手牢牢钳住他下巴,逼他张嘴。
紧接着,林长辞被他夺食般的吻亲得头晕目眩,呼吸不畅,脸颊到胸膛都红透了,眼尾漫上绯色,不知是羞是怒,眸中逼出了湿漉漉的泪意。
温淮一路往下,在他胸口泄愤般咬了几口,又担心他疼似的,舔了舔深得快要见血的牙印,哑声喃喃道:“师尊,师尊……”
林长辞以为他终于清醒了,气道:“逆徒,还不松手,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他要起身,温淮抬手,又把他按回题诗石上,盯着他的脸低低笑出了声:“我怎会不认得师尊呢?”
他勾起唇,沙哑道:“毕竟,我想师尊想得快疯了。”
身上的人抬眸,眼眶通红,眸中情感浓烈得叫林长辞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他认得……他竟认得?
瀑布雷鸣般地倾泻而下,将这一方声音隔绝其中。
二人的衣裳都被水雾彻底打湿,黏在身上若隐若现,青年苍白的身躯被温淮没轻没重地掐出许多红痕,脖颈与胸前遍布吻痕与牙印,艳丽得惊心动魄,在水雾蒙蒙里勾着人又是爱怜,又是肖想。
温淮面上红得不正常,低低地闷笑着,胸膛震动,仿佛怕林长辞没听清,弯腰在他耳畔耐心地重复:“师尊,我知道是你,多谢你来看我。”
恍惚间,林长辞好像看见镜中的温淮与面前的温淮合二为一,笑容张扬,眼底压抑着疯狂,仿佛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温淮说着,垂眸又去吻他。林长辞气得心口发疼,立刻叼了一枚丹药在嘴里,借温淮亲吻时送入他口中,半是强迫半是诱着他咽下去。
林长辞算着药效发作时间,却被温淮探手摸入衣带之中,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的人,用尽全力扇了他一巴掌。
“啪!”
林长辞怒喝:“孽障!”
他这一巴掌没有留任何余力,带着少许灵力,把温淮头打得偏了过去,唇角溢出血迹。
温淮顿住了,维持这个姿势,脸上怔怔的。
他方才的热气上涌,不管不顾仿佛被这一巴掌全数打散,蓦然清醒过来。
——师尊从未打过他,这是第一次。
第47章 负荆
林长辞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放下手好半天没缓过来。
难怪……难怪温淮对他总有超乎寻常的殷勤,有时赌起气来,不像小孩撒娇,倒像是需要劝着哄着的道侣。
从前那些频频逾矩的动作,难以理解的逼问与暧昧,此刻都有了答案。
——这人竟是一早就肖想他了。
怎会如此?怎能如此!
师徒之间怎可生出这等感情,简直是有悖人常,离经叛道。
林长辞挥掌的手心有些疼,紧握成拳,看温淮慢慢回头,没擦唇角的血,眼睛转过来盯着他。
随后松手跪了下去。
温淮喉结滚了滚,药性化开,神色明显已彻底清醒。
他眼底的血丝褪去,水珠溅在身上,凉意透心。
自己方才都干了些什么?
口中除了浅淡的血腥味,还残存着林长辞嘴唇的柔软触感,那滋味销魂蚀骨,却叫他如坠冰窟。
他龌龊的心思终于暴露在了师尊面前,还是在这样不堪的时候。
好半天没听到说话,只听见林长辞深重的喘息声。温淮忐忑抬眼,果然看到面前人难看至极的脸色。
林长辞眸中含着震怒与屈辱,不知是羞是怒,脸颊酡红,素来清冷苍白的面容艳色勃发。
他原本所穿的衣裳领口被温淮撕破成条,已不能见人了。沉默可怕地席卷在二人之间,半晌,林长辞喘过了气,一言不发地换上纳戒中的干净衣衫。
他站起身,衣裳下摆被温淮抓住。
跪在地上的人眼神惶恐而绝望,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低声喊他:“……师尊。”
林长辞一把将下摆从他手中拽出,红眸中寒意森森,拂袖而去。
不知温淮是否会追上来,他脚步快极了,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自小路回了扫花庭。
陆云璟早被若华打发离开,庭中只有林容澄与鹤,二人在廊下不知说着什么,见林长辞回来,林容澄眼前一亮,迎上来道:“师父!”
林长辞心情糟透,没有多说话,微一颔首便匆匆走过两人身边。
他少有的冷漠,林容澄笑容顿在脸上,疑惑地回头,和鹤面面相觑。
少年心心念念了十几天的人径直进了卧房,脸色冷凝,反手将门一关,是不见客的意思。
就是那一瞬,林容澄从他脖颈上看到了没来得及遮掩的红痕。
不是普通擦伤的痕迹,是被吮咬舔舐后的熟红,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其中缱绻。
林容澄宛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底全是不敢相信。
谁?!
谁敢这样对他的师父?
林容澄注意到的,鹤自然也能注意到,他眉毛拢起,知晓林长辞不寻常的暴躁定然与脖颈吻痕有关。
公子竟在宗内被人侵犯了。
这个猜想过于骇人,他走到门前,试探性敲门道:“公子。”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冷冷命令道:“出去守住门口,别放任何人进来。”
纵使鹤十分担心他,此刻也只从命:“是。”
屋内,林长辞调息片刻,好不容易平复下心中怒气,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无意擦了擦嘴唇,衣袖碰到唇上破口,又激起了细小的疼。
林长辞闭了闭眼。
当真荒谬,温淮究竟是何时对他产生这等心思的?
大约是方才的事太过颠覆他心中对温淮的印象,忆起往昔,察觉那时温淮便已有许多奇怪之处,这也不对,那也不合,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叫他越想越是烦躁。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等境况?林长辞自问在传道授业上一视同仁,教出的徐凤箫、杨月华和若华等人分明十分正常,怎么偏偏到温淮时,便教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林长辞攥紧了手掌,心想,也许他并不是个合格的师父,徒弟的歪念如此明显也未能察觉,不仅未将其扳回正道,反倒叫其越陷越深,最终在情毒的催发下做出这般不堪入目之事。
他又是抵触,又是自责,心中郁躁地思虑半晌,仍是一团乱麻。
内室的安神香燃至尾声,他才勉强松懈下来,扯开衣襟一看,温淮留下的秽乱痕迹遍布胸膛,许多处被吮得红艳极了,还有几个颇深的牙印。
林长辞此刻没有心情涂药,遂眼不见心不烦地合上衣襟,又生起了气。
早知温淮中了情毒,警告他时,他便该离开了。不,也许他根本不该去寻,就在连廊等着白西棠不好么?随侍弟子会替他送药,二人不相见,也就不会横生波折。
可是……林长辞皱紧了眉,扪心自问,他不去,便能当温淮的心思从未存在过么?
……
鹤如约守在檐下,林容澄说什么也不要走,沉默莫名弥漫在这一方庭院。
林长辞的卧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二人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又安静地回过头,心里猜测着那个最有可能的人选。
夕阳即将落下时,扫花庭外果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脱去了上半身衣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