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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夏川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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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受伤

灯烛被谁吹灭,神道陷入黑暗之中。www.remenwenxue.com

壁画上的金粉熠熠碎光,数只冰凉的手攀上林长辞的脖颈、肩头和脚踝,柔弱无骨,将他拖往神道深处。

寒冷吐息轻轻吹起几丝长发,林长辞按住因疼痛而颤抖的手臂,迅速服了一枚丹药。

无数魔气漫上来,怨怼、算计、不甘、绝望……画中人生前的各种执念滚滚淹没了林长辞,压着他喘不过气,在其中沉沉浮浮。

所幸他亦有魔修血脉,替他中和了少许魔气,让他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可这时候的清醒宛如残忍的凌迟,林长辞知道自己已落入残魂的手中,眼睛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无所不在的魔气割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他跌跌撞撞地从那些手中挣脱,指缝渗满了血。

漆黑神道中,残魂们窃窃私语,响起低低的笑声,新鲜血肉的气息让人欢喜。

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黑暗里的青衣修士,虽然血里的剑罡有些棘手,但神魂味道可口鲜活。

一双双手扯住衣带,再次把他拖回神道。

争着夺舍的残魂附了上来,互相撕扯着猎物的神魂。

林长辞神魂虽强大,可底子里的旧伤尚在,此时万蚁噬心,仿佛再次经历一遍魂飞魄散。

痛楚让他紧绷着嘴唇,手指在壁画上刮出几道深深的划痕。

不知是哪一道残魂先冲入了识海,脑中像被烧红的烙铁肆意搅动,林长辞再也撑不住,松开扶墙的手跌坐在地。

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鲜血,恍惚间似乎看见历代魔尊影影绰绰从壁画上下来,站满了整条神道。其中有名格外妩媚的女子,脚腕系着银铃,步子轻悄走到他面前,笑道:“方才出手的是你?”

林长辞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抵挡着残魂的侵蚀,长发从肩膀垂下,挡住他苍白的侧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女子绕着他打量了几圈,银铃随着脚步清脆作响:“怎么,从了他不好么?人间贪乐,有情皆孽,又岂是一人之力抵挡得住?”

她比壁画更艳丽,每寸眼波流转都是一段风情,林长辞却视若无物,吐出喉间的血,冷道:“巧舌如簧,厚颜无耻。”

“莫非你以为他是被我宗教义引诱堕落?”女子笑意盈盈:“为何不能是此人遵从本心,放情纵欲?”

林长辞又吞了粒丹药,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本尊弟子清心寡欲,秉节持重,休想惑乱人心。你衣钵已失去传承,早该散去执念,何苦纠缠不休?”

女子弯腰,指甲红艳艳的,挑起他的下巴:“传人么?不巧,今日刚瞧中一位,给了她一些小小的考验……若我们下次有缘,你会见到她的。”

林长辞来不及去想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又听她轻言细语道:“修士,我看你亦有魔修血脉,怎的修成了老古板?不如皈依我宗,与你弟子双修,你们根骨如此出众,飞升定能指日可待。”

她含笑的声音里,林长辞神魂的疼痛骤然一轻,坠入幻觉之中。

面前系着银铃的脚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滚烫的胸膛。

温淮搂着他的腰身,把他的脸抬起来,声音低沉:“师尊。”

他眸色幽暗,盯着林长辞的嘴唇,意图一看便知。

知晓是幻觉,林长辞毫不留情,手中寒光一闪,便将匕首刺入对面人的胸口。

“温淮”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不变,凑近他耳边,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师尊怎的动起了刀剑?这样会伤到自己。”

他勾了勾唇,手如铁钳似的稳定,一按一敲,林长辞手中的匕首便远远飞了出去。

紧接着,林长辞被按在地上,温淮伸手探入衣裳之中,勾散了他松松垮垮的衣带。

被弟子这般对待,林长辞顿感荒谬,脸上发臊,不顾呕血,拼命撑起身子,用神魂给了面前的温淮一击。

身上人的动作停住,幻觉顿时消散。

站在他面前的仍是那名女子,林长辞挣脱出幻觉,她丝毫不意外,意有所指地笑笑:“修士,你也不是全然断情戒欲,为何还要否认我宗教义?瞧瞧,你在幻觉见到了谁?”

她话还没说完,眼神一厉,身上忽然多了一道剑伤,残魂也隐约起来。

第二道、第三道剑伤瞬间出现,女子气恼地一甩银铃:“一个两个都是不开窍的木头,罢了,活该你们不得解脱!”

她挥挥手,强烈的晕眩感包围住林长辞,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睁开了眼。

他被温淮再次放进了梨花雨中,墨池水清,梨花枝探下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只是他这次连神魂也虚弱了起来,躺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手指。

林长辞抬起手,手上全是血水,衣裳褪到肩头,每道伤口都被仔细上了药,脸上有些凉飕飕的,像是有水流下。

他伸手一擦,发现鼻子与嘴唇都在淌血。

林长辞放轻了呼吸,避免肺腑被牵扯着发疼,他慢慢坐起身,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喘息。

从身体到神魂无一处不疼,好像他整个人已碎裂一遍,却又拼凑起来,稍大些的动作都会担心再次破碎。

血在水中散开,泛起一圈圈涟漪。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温淮放轻动作,将他扶住,把装着琼浆的玉瓶递到他唇边。

林长辞感觉口中除了血腥味还有股淡淡的甜味,应当是昏迷时,温淮给他喝过一次。

温淮喂了药,随后掀开下摆,直直跪在了林长辞面前:“师尊。”

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低声道:“请师尊责罚。”

在琼浆的滋润下,林长辞神魂碎裂的感觉减轻几分,他气息虚弱,开口没有责怪,而是问:“离开神道了么?”

“已到了安全的地方。”

温淮不敢抬头,视线停在面前衣裳下摆的血迹上,仿佛又看见林长辞浑身是血地倒在神道中。

他把林长辞抱出来时,怀中人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青色长衫被伤口的血染成赤红,脸上血泪相和流,脸色白得如同月光。

这都是为了他。

不知道他陷入幻觉的那段时间,林长辞经历了什么,连阻止魔修自爆时都一声不吭的人,此刻声音听起来像是哽咽。

他尚在自责,却见一只染血的手伸过来,在他脸上擦了擦,林长辞轻声道:“你在哭?”

温淮猛然抬头,见林长辞脸色淡淡,尽管经脉疼痛,仍用带伤的手给他揩去泪水,嗓音沙哑道:“魔修生性本恶,莫要动摇心性。”

温淮盯着他的眼睛,泪水忽的流了满脸,使劲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重复道:“请师尊责罚。”

林长辞沉默片刻,收回手道:“此番是魔修造孽,你……罢了,此事回卧云山再议。”

温淮低头,道:“是。”

他觊觎着自己的师尊,明知不可能,心里却总辗转寻求希冀。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甜头,旋即坠入更深的绝望。

林长辞对他绝情时,他无法忍受,可林长辞对他宽和,他更无法忍受——师尊不知道他的腌臜心思,也不该对他这般宽宏大量。

他不配。

……

山林。

两名黑袍男子在山间行走,仿佛相约登高般悠闲。

看了看天色,殷怀昭停下脚步,在路边坐下,道:“快入夜了,今日便行到此处吧。”

他取出灵水润了润喉咙,脸上有几分纳闷:“这秘境说是神秘,进来却与凡尘无异,三天了,连一只野兽也未曾遇到,未免过于平淡。”

他身后的黑袍男子脸色淡漠,越过他道:“尊主的身体不能久等。”

殷怀昭摆摆手:“丹霄君定然在林长老身侧,丹霄君最是孝顺不过,倒是你……”

他回眸,看着鹤笑了笑:“这么急着赶到林长老身边,不但心你的女儿么?”

鹤皱了皱眉:“殷宗主何意?”

第42章 取暖

殷怀昭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不必与我打机锋,我知晓你是林长老身边的老人,这么多年过来……莫非,你当真没有半分心思?”

“你……”鹤听出他眼下之意,觉得他这话好没意思,道:“殷宗主,在下对尊主不敢有半分妄想。”

殷怀昭道:“不必急着否认,我亦心悦林长老。”

他看着暮色,神情带了几分怀念:“第一次见到林长老时,也是这般暮色时分。”

那日残阳如血,他提着剑匆匆赶去宗门集议,满身肃杀,旁人纷纷避让。

他抬头,忽见一名穿着浅色神机宗宗服的青年映入眼帘。此人形容俊美,神情淡淡,年轻矜雅却自带威严,端坐于神机宗太上长老之下第一位,似春风般乍暖还寒,叫人移不开眼。

殷怀昭第一眼便被他吸引,盯着人收起长剑,问旁边的自家长老:“那是何人?”

长老道:“他便是神机宗那位补魂圣手——碧虚长老林长辞。”

碧虚长老?

殷怀昭对这个名号有些印象,未曾想过名动天下的碧虚长老外表竟如此年轻。

他紧紧地盯着林长辞,恰逢这时,林长辞也低头瞥了他一眼,凤眸微垂。

只一眼,却叫殷怀昭记了快十年。

忆起往事,殷怀昭怀念道:“林长老清风霁月,心怀天下,修真界有他乃是幸事,殷某也只敢仰慕罢了。”

鹤眉头这才松开,道:“殷宗主这份心思还是莫要告诉我家尊主,他生性淡泊,不爱尘世纷扰,此事说破对你二人来说皆无益处。”

他这话通透,不愧是开了灵智的仙鹤,殷怀昭想到什么,扬唇道:“你这话与其提点我,不如多提点提点你家尊主身边那位?”

闻言,鹤沉默了几息,道:“丹霄君之事,公子会处理的。”

……

地宫。

林长辞第三次醒来时,肺腑之中的灼烧感已经几乎察觉不到了,鼻子与嘴唇止住了血,肩上的伤痕又上了一层药膏。神魂的伤却没法这么快减轻,如千万根针深深扎进魂魄之中,一动便细碎地疼。

外面魔气盈天,他的身体支撑不了找到出口,一直被温淮放在梨花雨中将养。

数不清这是进入秘境的第几日,林长辞唇色发白,指尖轻轻颤抖着凝出魂丝,开始给自己修补魂魄。

他的魂魄比患离魂症的凡人还要糟糕,虽未少一魂一魄,却全是裂痕,玉楼银海锁不住心魂,比起身上伤口痊愈所需的时日来说只多不少。

勉力补了一会儿,他感到喉间一甜,便及时收了手。

林长辞服了颗丹药,用墨池中的水洗去指缝中的血迹,忽见身上外衫似乎并非先前所穿的那件。

他蹙眉拉开衣裳,发现内衫也换过了,尺寸比他常穿的宽大些许,边角细心挽了一截,收起衣摆才刚好合身。

梨花枝没有低垂在侧,意味着温淮没有分神进来。

林长辞出了梨花雨,外面是一间小小的耳室,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他身上搭了件温淮的外袍,人就在他旁边坐着,抱剑闭眼小憩。

察觉到响动,温淮很快睁眼,第一反应便看向他。见他自己出来了,温淮给他扯了扯外袍盖好,凑到耳边问:“怎么不再休养休养?”

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耳垂,林长辞避了避,道:“我已无事。”

脑海中还有些许挥之不去的晕眩感,但总让温淮一人探路也不是良策,等离开地宫再养伤也不迟。

“我的衣裳是你换的?”

温淮眼神闪烁几下,道:“是,污血不利于上药,我便擅自替师尊更了衣。”

林长辞下意识合拢领口,回想起幻觉中的温淮。那片玉白的胸膛滚烫,声音低沉,连探入衣衫的温度都如此真实,越是回想,越觉别扭,敛眸淡淡道:“下次不必了。”

历代能任魔尊之人果然不简单,单是那般行事放肆,没有人伦的幻觉,便险些动摇他的道心。

他低下没有血色的脸,裹着温淮外袍,似乎在微微发呆。此处魔气极淡,令他经脉舒服了不少,轻声问:“离出口还有多远?”

温淮丢了一张符箓进火堆,让火势旺了些,道:“路已过半,如无意外,两个时辰后便能离开。”

或许是因为持有地图,这一路过来没有再生波折,还算顺利。

温淮在这里停下本也是想休憩一会儿,再看看林长辞状态如何,现在见他精神不错,稍稍放下了心,心里谋划起出去要配哪几味灵药。此处毕竟不比外界,所携丹药种类有限。

他摸了摸林长辞的手,手指依旧冰凉,就算烤着篝火也没有暖意,便贴近了些,让林长辞倚靠。

寂静狭小的耳室中,两人相依取暖。

温淮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一身热气,贴在身后如同一座暖炉,林长辞的眼睫微颤,到底没有出声拒绝。

过了一会儿,温淮道:“回山后,我自去大师兄处领罚。”

林长辞拢了拢袍子,道:“他舍得罚你?”

“大师兄自然舍得。”温淮似乎笑了笑,低声道:“还是师尊疼我。”

“胡说,你大师兄怎的不疼你?”林长辞声音很轻。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忍着肺腑被牵动的疼痛,道:“走吧,尽早出去。”

他褪下温淮的外袍递回,温淮却又给他披上,仔细系好,随后半蹲在他面前:“上来。”

背起林长辞后,温淮挥灭篝火,离开耳室,往黑暗中走去。

林长辞趴在他的背上,感觉像趴在一座平稳的山岳上。温淮肩背宽厚,步子又稳,令他不知不觉眼皮下坠。

但慢慢的,两边墙壁开阔起来,甬道中没有人鱼烛,却无光自亮。

林长辞道:“等等。”

他低头看向地面,地面颇为光净莹润,不是石板,而像汉白玉或者玉制的砖石,清楚地映出了两人的影子。

错眼间,林长辞似乎看见星辰在他背后一一亮起,天地刻绘着金箔纹路,星象瞬息万变,摇晃得像是要掉下来。

温淮不见了,他的影子独自立于湖面上,一圈又一圈的光晕散发开来,衣袂飘飞,白花不停洒下。

但林长辞定睛一看,竟发现空中飞舞的白花是无数纸钱,影子和他对视,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悲哀,仿佛一场隔世的葬礼。

倏忽火焰燃烧,从衣袂开始,及至头发,烧灼过后什么都没剩下。

他的影子像一个纸人,消失在熊熊烈焰之中。

与此同时,林长辞心中悸动,感觉自己正不可控制地往下坠落。

即将坠入火焰之前,他猛地惊醒过来。

林长辞呼吸急促地起伏几下,温淮早已放下了他,扶着肩膀半跪在他面前,急切道:“怎么了?”

林长辞手心全是冷汗,蹙眉道:“又是幻觉?”

“师尊也看见了?”温淮担忧地问。

林长辞抬眸,本以为只有自己被拽入幻觉,听温淮这话不简单,道:“你瞧见了什么?”

温淮想了想,道:“我见一只鸟在镜前顾盼,不知是何意。”

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林长辞沉吟了一下,忽然想到,星辰、玉面,脚下的莫不是玉镜台?

他心中微惊,问温淮:“你看见的镜子是何模样?”

温淮道:“寻常铜镜,不大,置于地上。”

林长辞微微皱着眉,铜镜?若不是玉镜台,那是什么让他们陷入幻觉?莫非此地还有其他邪祟?

……

眼见着李寻仙像是被摄了魂,什么都听不见,一步步往树下走去,婉菁心下悚然,连忙拉住他。

但她拉了个空,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耳边笑道:“你想救你的情郎?”

“白师叔……白师叔?”婉菁惊慌地左右环顾,发现白西棠也不见了,不知说话的人是谁,反驳道:“莫要乱说话,你把李师兄怎么了!”

女子慵懒道:“他自去他该去的地方了,怎的,你如此弱小也想救人?”

握紧剑柄,婉菁心头生气,又无可奈何辩道:“弱小又如何?你们九极通观分明不入尘世,怎可如此肆意嘲讽?”

“我可不是那些老古板的人。”女子哼了一声,道:“不过见你是个好苗子,身上又有某个小辈的血脉,想关照一下也有错?”

婉菁听不懂她在讲什么,意识不由自主昏沉下去,陷入大红锦缎重重包裹之中。

锦缎透着柔媚香气,银铃声响起,红色锦缎外,隐隐可见有人身姿绰约,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第43章 再遇

玉砖清楚倒映着二人的面庞,林长辞靠在墙上,垂眸思索间,见温淮扯下发带,系在了眼睛上。

他一面在脑后绑了个紧紧的结,一面道:“既然幻术动摇心性,不看便是。”

待系好,他抬手确认了一下林长辞的位置,再度蹲下身,不紧不慢道:“接下来便劳师尊替我指路。”

他嘴唇微勾,黑布条蒙在眼睛上,虽然看不见四周,却有种莫名的冷静。

林长辞心里微动,伸手替他抚平布条褶皱,随后被他抄起腿再次背了起来。

其实无需指路,走到此处,甬道已是笔直的一条,两边墙壁狭窄,没有岔路与回头路,温淮只要照着往前走便是了。

他们继续前行了一个多时辰,林长辞思绪渐渐模糊时,忽的一阵风吹起几缕乌发,凛冽清寒,将他吹醒了。

林长辞抬眸,见甬道尽头跃入浅淡天光,周身的气开始流动。

温淮亦察觉到风的味道,停住脚步问他道:“到了么?”

“到了。www.fengjingcz.me”

林长辞按在他肩膀上,想从他身上下来,却依旧被紧紧架住双腿,只好道:“放我下来。”

温淮往前走了两步,屈着膝盖将他轻轻放下,任林长辞替他扯去蒙眼的布条。

甬道之外,朝日初生,群山遍野的树丛野草随风轻轻曳动,萦绕着清新的草木香。天光明媚,风虽带着寒意,却叫人清晰地知道自己已回到了人世间。

彻底走出了甬道后,林长辞回首看去,他们离开的出口开在山脚。此山高不见顶,巍峨险峻,山底与山麓还铺缀着树林藤蔓,再要往上便只能看见银装素裹,霜雪层层叠叠地覆盖下,宛如银河长泻。

那上面想必就是来时的冰原,原来风雪尽头是悬崖,难怪处于冰原上时久久寻不到出路。

温淮也瞧了一眼,眯了眯眼道:“两处相隔并不遥远,先头也未察觉,地宫之中定然另有玄机。”

“师尊。”他唤林长辞:“你感觉到奇怪之处了么?我们来路如此艰辛,反复往下行去,当真见底时却轻松不少,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林长辞肺腑吸入寒气,咳嗽了两声,用手巾掩唇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他们没法预知前路,得打好十二分的精神去防备。

树林里有些浅薄瘴气,但于修士影响不大,温淮担心遇见一时无法招架的事态,先将林长辞放入了梨花雨,才寻了个方向离开地宫附近。

时间快得不寻常,他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儿,天就暗了下来。眼看快要日暮,温淮不准备夜里赶路,寻了个挡风之处歇下。

念及林长辞虚弱的身体,他拣了几块石头,垒好灶台,从纳戒里找出凡俗食物,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

林长辞出来时,衣摆尚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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