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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辞道:“多半是去探望婉菁了,你在山麓住得可好?”
林容澄低头,慢慢道:“自是好的,师兄师姐都待我很好,很亲热,但是……”
说到这里,他声音愈发小了:“离开师父,总有些不习惯……师父离我好远,从前没有这么远的。”
林长辞想了想,道:“我庭中还有几间厢房,你若想住,自去收拾出来,同你徐师兄说一声便是。”
闻言,林容澄眼前一亮,道:“真的么?”
林长辞摸摸他的头:“待我挑个吉日,将你记入名册中,你便正式成为卧云山弟子,如何?”
林容澄眼睛亮了起来,点头道:“好。”
第25章 杂事
蹭了蹭林长辞的手心,林容澄乖巧地低头笑笑。
他没有告诉林长辞的是,他分明从未来过,看到扫花庭的一瞬间竟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很多年前曾经来过一般。
里面的陈设与所想无二,连廊下紫花也不例外……奇怪的熟悉感。
林容澄想,或许此处与边陲山中的庭院布局相似,才如此眼熟吧。
他没花多久就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了,挑了庭中一间向阳的厢房,勤快地打扫后搬进扫花庭,还与林长辞一起用了午膳。
下午,林容澄在庭院中练习功法时,林长辞看着簿子挑起了吉日。
这次入门仪式不光是林容澄,还有婉菁,宗内会派人来给他们量体裁衣,做几套衣裳,还要赶制两人的玉牌,日子不能选的太近。
白云漫野,微风和畅,他坐在檐下看了一会儿,便听见温淮的脚步声。
林长辞抬眸,见温淮一脸的若无其事,似乎已经将晨间的尴尬抛在脑后。
他一进庭中便看到少年练习功法的身影,忍不住“啧”了一声。
“师尊。”
温淮跨过门槛,怀抱几枝开得正好的桃花。
阳光下,他外层的烟纱罩衫碎光粼粼,透出里层若隐若现的淡紫,圆领袍十分轻软,桃花衬着紫衣,愈发英气俊逸。
他随手把花插在白瓷瓶中,上下打量着林容澄的动作,勾唇道:“纸上谈兵怕是只能学个皮毛,师弟既然有心进学,不如与我实战一番,如何?”
林容澄放下功法,撇嘴道:“你我修为差距如此大,怎么实战?”
少年还佩着林长辞给他打的那柄过家家似的轻剑,十分轻巧,但在温淮面前显然不够看。
“我不用剑。”温淮往旁边一瞥,折了根竹枝,道:“多说无益,来。”
林容澄心中不情不愿,却见林长辞对他颔首,只得拔出自己的轻剑,站到温淮对面。
甫一开打,这场战斗便已注定毫无悬念。
温淮的打斗经验都是生死之间磨砺出来,不知比他丰富多少,没有花招,一招一式端的是雷厉风行,势如破竹。
尽管手中的是一杆比拇指还细多少的竹枝,温淮依旧轻松胜出。
他扬了扬眉,丝毫不谦逊地笑了笑,道:“承让了,师弟?”
林容澄知道,他就是想趁机压压自己的气焰,心中十分不服,暗自决定明晨天不亮就起来练剑,早日超越他,叫他再也笑不出来。
两人的剑法路数相同,高下分得十分明显,林容澄鼓着脸走到林长辞身边,低声道:“师父,让你失望了。”
林长辞摸摸他的头,勉励道:“剑术有进步。”
他身体不好,并未如何教过林容澄剑法,今日这番比试显露出的水平已属不错,想来多半是鹤私下教授。
“那我呢?师尊。”
温淮扔下竹枝,坐到林长辞另一边,心情不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袖子扫过,林长辞手指下意识地收回,淡淡道:“剑意尚可,气势有些过于凶猛。”
“根本不是拆招,是仗势欺人。”林容澄趁机道。
温淮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哼笑,也没有反驳,道:“不服再来?”
林容澄躲到林长辞身后去,二人又斗了几句嘴,便被其他同门的探望打断了。
林长辞回宗的这段时间里,徒弟们来得非常勤快,虽偶有波折,但日子总体还算平静。
期间,宗主又派人请了他一次,念在回宗已有数日,林长辞去了主峰。
宗主比以前苍老了些,尽管心里已经想好说辞,见到林长辞本人时,依旧笑得不太自然。或许因为温淮全程在旁,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林长辞好好休养。
林长辞淡淡应了,亦没有多说。
开启断魂塔需经过宗主许可,当初他被那些长老锁进塔时,宗主只敢暗地点头,从未在他面前露面。
如今见此人形容枯槁,看到他目光复杂,想来多半已生心魔,飞升无望。不过,这也是宗主自讨苦吃。
见过这一面后,林长辞再也没去过主峰,也谢绝了当年参与过断魂塔之事的长老拜访。
白西棠像以前一样,不时会来看看他,有次受托来带了殷怀昭的请求。
——为那日黑水镇补魂一事,殷怀昭想当面同他赔礼。
殷怀昭毕竟是飞焱宗宗主,林长辞思忖再三,还是答应了。
拜山前,殷怀昭先去与神机宗主见了面,晚些时候才来见林长辞。
“抱歉,林长老,黑水镇之事花的时日有些久。”
他戴了一顶紫金冠,发髻梳得十分整齐,玄红宗服外加了一件氅衣,领口滚了金边,像是特地打扮过:“先前质疑林长老身份,属实迫不得已。殷某见识粗浅,重生之事闻所未闻,故而错认长老身份,还望长老海涵,勿要介怀。”
他拱了拱手,言辞诚恳。
林长辞本也没有在意,便道:“殷宗主言重了,不过小事,已经过去了。”
他的态度宛如水过无痕,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殷怀昭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道:“我此番来,主要是为先前承诺。”
他取出一枚玉蝶,玉蝶作展翅欲飞之状,玉色沁润,半新不旧,蝶翅边缘还有划痕。
“蒙林长老与其他道友不辞辛苦,为敝宗弟子补魂后,敝宗长老得到亡魂指引,从地下挖出整整一箱此物。”殷怀昭指着玉蝶道:“其中大半箱在见光后化为齑粉,剩下不足十枚。”
玉蝶看着普通,林长辞用神识一探,却感觉其中似有浩瀚烟海,飘飘渺渺,如入无物。
魔尊旧部在黑水镇寻找九极通观的线索,不知玉蝶是否与之相关。
接下来,殷怀昭的话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得到玉蝶后,敝宗长老潜心研究半月,终是在一本古籍上寻到相关记述,确定此乃九极通观之物。”
林长辞放下玉蝶,接过他递来的誊抄本,上面有一句话被红批圈出。
“及至暮夏,五星倾移。蝶起如云,郁然直来。云中传箫鼓之音,人马之响,则通观可见。”
看这句话的意思,玉蝶恐怕是九极通观故意留下的线索。
林长辞蹙眉,九极通观只在乱世出现的传闻终究阴翳不去,盘桓在心头。
“玉蝶多半是信物。”殷怀昭道:“离暮夏尚有月余,我会令宗内长老继续寻找九极通观其他线索。”
林长辞道:“九极通观之事不小,可需要卧云山协助?”
“不必,林长老保重身体便是,无需参与到此事之中。”殷怀昭道。
见林长辞神色稍有疑惑,他笑了笑,道:“殷某此来只是想说……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他目光灼灼,静静看着林长辞。
二人安静几息,林长辞没有说话,殷怀昭敛眸,道:“宗内还有要事,殷某先告辞了。”
……
又过了不久,到林长辞选定的吉日,外出办事的弟子们都回来了。
卧云山好久没有办过正式的入门仪式,若华等人暗底里操办着给林长辞的接风宴,各处亭台回廊都装上红绸灯笼,增添几分过年似的喜气。
入门仪式当天,白西棠领着李寻仙前来观礼。
李寻仙换了宗服,身形虽依旧瘦小,神色却舒展许多,祛除了刚出小镇的拘谨。
少年人坐不住,又是第一次来卧云山。好不容易等到仪式结束,他就开始到处乱跑,见到熟悉的人还招了招手:“小草妹妹!”
他对婉菁道:“你也来仙宗学艺了?太好了,镇上叔伯还以为你被魔修抓去了呢。”
婉菁看到他稍显意外,打量过他身上的服饰,细声细气纠正道:“师兄,我如今不叫小草,师祖已为我改名婉菁。”
李寻仙愣了愣,念叨了几次,道:“好听!师祖真有文采,对了小……婉菁妹妹,你是如何进来仙宗的?你娘呢?一道来了么?”
闻言,婉菁神色黯淡一瞬,很快又打起精神,指着不远处一名黑袍广袖的俊秀男子道:“我娘在那呢,你瞧。”
李寻仙顺着她的指向望去,怔道:“……啊?”
二人在这厢说着悄悄话,那边,林容澄换上了卧云山统一的弟子服饰。
外袍带着细闪的银白,竹纹隐于袖间,底下绘制了普通阵法,内袍柔软细腻,腰带由流光缎制成,十分贴合少年的身形。
林容澄换好后,再系一条绛红发带,眉间神采飞扬,贵气得像王孙公子。
“容澄师弟穿这一身果然好看。”若华夸道。
按照门规,师兄师姐们都要向新入门的弟子送上同门礼,连温淮也遵守门规,送了本剑法。林容澄从小到大还未曾收到过这么多东西,高兴得脸红扑扑的,藏不住笑意。因他唇红齿白,容貌清秀,这副模样煞是可爱。
他一高兴,心思难免不在修炼上,小孩子喜欢热闹是天性。
杨月水瞧了出来,左右入门仪式已经结束,便提议道:“我同门难得全部聚首,师尊也多年未归。过几日,宗外城里会打太平醮,听说还有游湖灯会,不若一起去看看?”
第26章 端午
许多宗门山脚都有城镇,这些城镇默认受宗门庇护,与宗门算是同气连枝。
其中生活有凡人,散修,也有等待宗门下次开宗选拔的年轻修士。
神机宗群山连绵,宗门所在的山头离凡人的前朝都城相去不远,脚下城镇也沾了些光,城中八街九陌,碧瓦朱甍,街景十分繁华。因宵禁不严,晚上还常有夜市,引来不少文人骚客进城游赏。
这几日恰逢端午休沐,神机宗亦有不少弟子下山游玩,卧云山众人混在他们其中倒不显奇怪。
山下没有寒暑不侵的阵法,天气热了许多,叫林容澄等修为尚浅的弟子有些不大适应,还好鹤早为他准备了轻薄衣裳。
白西棠笑道:“还是鹤细心,我这徒儿忘记人间暑热,傻傻的穿了好几层,不知现下换好没有。”
他正说着,李寻仙便从山路那边远远跑来,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毫不在意地擦了擦,与长辈们打完招呼后,转头称赞道:“婉菁师妹,你今日打扮得真好看。”
婉菁发间戴了朵漂亮的石榴发梳,榴花如火,娇艳明媚,几天不见,她好似又美了几分。
得到称赞,她低头笑笑,道:“都是师父帮我打扮的。”
若华虽然平时风风火火,来去咋呼,但是个极好的师父,不仅手把手引导着婉菁炼成道心,还总给她打扮得漂亮鲜妍,叫谁看了都喜欢。
“女儿节怎能不簪花?”
若华笑着说,见鹤在旁,故意晃了晃手中另一枚石榴花发梳,打趣道:“鹤师叔……不对,是婉菁娘亲,你也要簪一朵么?”
鹤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若华拉着杨月水笑得前仰后合。
执剑堂事务繁多,徐凤箫没来,几人在前面笑闹,林长辞和温淮走在后面。www.chunyigx.me
担心日头太毒,温淮特地带了柄纸伞,此时撑开,替林长辞遮了不少阳光。
林长辞道:“还未三伏,日头如何毒了?”
温淮道:“师尊体弱,还是小心为好。”
他顺手给林长辞理了理外衫,林长辞今日的衣裳是若华等女弟子请绣娘做的,竹青色外衫配玉色绦带,清雅淡然,颇有夏日的清凉感。
“虽说修士不讲究穿着,但师尊毕竟是长老,怎能不添新衣?”
若华振振有词,林长辞拗不过她,便随她去了。
温淮穿了件银朱色交领袍,走在旁边倒是相称。他对衣裳并不很讲究,什么颜色都有,幸好人俊,穿出来还不错。
“等会儿会有很多人,尤其是夜里灯会。”他低声对林长辞道:“若是分散,师尊记得吹暗飞声。”
林长辞抬了抬眼,道:“城中多是凡人,不必如此紧张。”
待经过盘查进入城中,到处是车马之声,人声鼎沸,街上飘着酒气与艾草熏制的味道。
李寻仙奇道:“修士也怕生病么?”
林容澄道:“不是,大师兄说过,城中生活的多是凡人,还嘱咐我要遵从习俗。”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点艾草熏一熏?”李寻仙问:“我很怕生病的,每次都好难受。”
婉菁直接拉住鹤道:“娘亲,我们熏艾草么?”
鹤想了想,买了一把艾草,点着后似模似样地给他们熏了几下。
白西棠多看了婉菁几眼,落后两步,悄声问林长辞道:“师兄,这小姑娘便是镇上的魔修血脉?”
林长辞颔首,他又问:“既然已成道心,应当不受魔修业障影响,识得本相,为何依然唤鹤为娘亲?”
林长辞道:“她娘亲去得早,多半是执念。”
白西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婉菁拉着鹤的袖子,步伐活泼,鬓边坠子一摇一晃。
混入人流后,街上熙攘又拥挤,几人走得不快。
若华好久没有像模像样地玩过了,与杨月水去逛布庄。三个少年少女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又同是边陲来的,什么都想看一看。鹤与白西棠看着他们,走走停停,还会买些零嘴,不像师徒,像是和睦的兄长与弟妹。
温淮趁机拉着林长辞走在最后,偶尔说上几句,仿佛二人单独出来游玩一般。
“师尊,你看此剑如何?”
他们停在铁匠铺边,温淮顺手拿起一柄串着铜钱的小剑,林长辞看了一眼,道:“成色尚可,但剑意未开,应当是打的玩具。”
他问:“你想要?”
鹤为林容澄几人买了些新玩意,若是温淮眼馋也能理解。他幼时颠沛流离,上山又日日修炼,少有玩心。
林长辞看向温淮,他却把剑放下,无声笑了笑,道:“只是想起,师尊从前给我打的那一把剑了。”
……
十几年前,拜入林长辞座下后,温淮如愿过上了几乎每日都能见到师尊的日子。
除了每日晨课外,林长辞对弟子可以说颇为放养,课业也轻,但若错开晨课,再想单独见他对温淮来说不太容易。
一切的转变来自于一柄剑。
他攒了几个月的灵石,打算为自己买一把好剑,却在半道被人骗去。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人踪迹时,灵石已全部被那人换了酒,什么也没有了。
温淮虽教训了他一顿,想到自己念了许久的剑落空了,心中浑浑噩噩,委屈得不行。
那么多的灵石,若要从头攒起,又得省吃俭用攒上几月。马上就要过冬了,他本欲给自己添件过冬的衣裳,不曾想仍然要受冻。
他越想越难过,回到山中,竟也没看见林长辞从前面路过。
“发生了何事?”林长辞把他叫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淮惊慌抬眼,忙行了一礼,强撑道:“无事,师尊。”
“过来。”林长辞又对他招手。
温淮不想叫他担心,拖着步子走到他面前,试图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林长辞却看也不看他的笑脸,取出手巾,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巾仔细为他擦去脸颊的泪。
温淮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满脸泪痕。
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深觉丢脸,吸吸鼻子道:“多谢师尊。”
看他模样顺眼了一些,林长辞再问:“为何伤心?”
温淮嘴唇动了动,本不想叫他操心,但一触及林长辞的目光,不知怎么,委屈得酸了鼻子,哽咽着把事情全说了。
约莫是他边走边哭的样子实在可怜,林长辞摸了摸他的头,道:“此事无需再管,我自会告诉训诫堂长老。”
头顶的掌心十分温暖,带着尊长的关切,温淮从未被这样安抚过,呆了片刻,忽然有些渴求林长辞能一直看着自己。
要是他能遇到师尊再早一点就好了……过往的冬天就不会那么冷。
林长辞本是去主峰办事,没有丢下他,带他一起去办完事回来,温淮心里已平复得七七八八,大着胆子问:“……师尊,能帮弟子挑一柄剑堂的剑吗?”
林长辞面色淡淡,道:“都差不多,你自己看着挑就行。”
他没有说好与不好,温淮心里立刻沮丧起来,乖巧道:“是。”
回去后,温淮连练功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倒头便睡,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想,可醒后,他横想竖想,还是沮丧。
他怎么能冒然奢求呢?师尊本就事务繁杂,他沐浴到月光便罢了,竟还试图让月亮只照耀自己。
从那以后,连续几天晨课,他都没敢抬头看林长辞,怕再看到那张脸,滋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一柄新剑。
这柄剑从他妄想的那个人手中递出,剑身精光熠熠,寒铁为骨,摧金断玉,握在手里有股逼人的寒气。
这不是外门弟子挥舞的玩具,是一柄真正开了剑意,能杀人见血的剑。
“剑堂的剑多是贩卖给外门弟子,并没有十分出色的剑意。”
林长辞道:“你既入我门下,便合该给你锻造一把,不知是否趁手?”
温淮喉头滚了滚,看着林长辞的脸没说出话。
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这件小事了,就像当初他以为师尊早就忘记他是谁。
可林长辞没有忘,从来没有忘。
温淮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柄剑,也是唯一一柄。
“自是趁手的。”
他笑了笑,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师尊……”
林长辞问:“嗯?”
温淮不说话,把剑佩在腰间。
然后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紧紧抱住了他的月光。
……
想起旧事,难免黯然几分。
但这黯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林长辞察觉之前,温淮便整理好了情绪,道:“师姐进了酒楼,我们也去吧。”
只要林长辞在他身边就好,怎敢奢望更多?
温淮垂眸,用手臂隔开其他人,以免挤到林长辞,二人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正是晌午,一楼座无虚席,还有说书先生从屏风后出来,看势头即将开始说书。
林长辞与温淮上了二楼雅座,若华等人已选好了位置,几个少年少女兴高采烈地交流着今日见闻,就等两人落座。
“师尊,这家酒楼的菖蒲酒很不错,方才进来我便定了一壶,你要尝尝么?”若华问。
她爱酒,尤其是好酒,没等林长辞点头,便倒了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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