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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商衽说完这些话后,他跳下桌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七皇子府。
函白朔听到屏风后传来一阵异响,立刻提着剑冲了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屏风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的一堆碎瓷片昭示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想。
函白朔皱起了眉头,将剑插回了剑鞘里,神情冷凝地思索着刚才听到的事情。
如果那位神秘的来访者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要想拯救沈家的人,还需要再深思熟虑一番。
以免救人不成,反而使他们陷入更加困境的境地。
白朔神情一凝, 披上衣服后,高声呼唤府中的仆人,并在夜间紧急召集府中的谋士,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第83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几天后,朝堂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在起居朝会上,一位文官突然上书,揭发当今七皇子藏匿了判处流放的前忠勇侯府的众人。
此事已出,百官哗然。
皇帝本就对功高盖主的将军府心生不满已久,不等事情查明,当场就让人把函白朔带下去关进了牢里。
以将军府一家为首的官员们见此,纷纷上书求情。
然而,这一举动却直接踩中了皇帝的雷点,他当即甩袖离去,对于任何人为七皇子辩解的请求都不予理会。
函白朔的母妃静妃娘娘跪在皇帝寝宫,恳请拜见陛下。然而,陛下却避而不见,与新晋的嫔妃在殿内嬉戏玩闹。
静妃娘娘为了给函白朔求情,跪在寝殿外整夜整夜的哀求,却未曾换得皇上的半分怜惜,直到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才被宫中伺候的下人抬了回去。
次日,将军府向皇帝上书,恳请陛下查明原因。然而,皇帝却故意装作看不见,将将军府递上来的折子扔进了火盆里。
经过连续几天的拖延,直到经历多年征战的老将军跪在皇帝面前,恭敬地呈上了自己的兵权虎符,皇帝才松了口气,并答应派人调查事情的原因。
皇帝虽然收拢了兵权,却直接寒了武官的心,民间也多有能人志士,暗叹皇帝走了一步错棋。
晋王府书房内。
函白骞和他手下的一众谋士也正在议论着此事。
“王爷此举果然高明,不止除掉了心头大患,还削弱了将军府的势力,借机将我们的人手安插到了军营里,实在是一箭双雕之计呀!”
留着一抹八字胡颧骨稍高的中年男人,撵着鼻子下的胡子,笑着奉承道。
函白骞放下手里的茶盏,脸上不见丝毫笑意,神情冷肃地道:“不过是扳倒了一个不足为道的人,有什么可欣喜的。大计未成之前,一切都要慎重再慎重,切莫马失前蹄,坏了大事。”
八字胡男人脸色僵了僵,良久才扯了扯唇,笑着说道:“王爷说的是,属下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一定谨记王爷的教诲,绝不会坏了王爷的大计。”
函白骞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八字胡男人,拧着眉毛说道:“此番将军府落难,我那些好皇兄一定会有所行动。尽快将我们的人安排进军中,以免夜长梦多。”
八字胡男子和周围的人们齐声回答:“是。”
函白骞又与他们商讨了一些其他事宜,这才抬手挥散了众人。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函白骞指尖轻敲着桌面,扬声喊来了门外伺候的下人,漫不经心地问道:“沈墨庭现在在干什么?”
小太监低垂着头,恭敬地回道:“沈公子已经睡下了。”
函白骞皱起了眉头,然后转向另一个人询问:“兴雪佑现在怎么样了?他的病已经康复了吗?”
小太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回答道:“回禀王爷,雪佑公子的病已经康复了,刚才还曾问起过王爷。”
函白骞陷入了沉默,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说道:“去看望他一下。”
小太监恭敬地弯腰行礼,并不多说也不多问,默默地跟在函白骞的身后,为他撑起了伞。
函白骞走进院里的时候,正屋里的灯还亮着,窗户上映照出一道影子。
廊下门外等候的小太监看到函白骞走近时,立刻跪地行礼说:“奴才见过王爷。”
函白骞轻轻地抖了抖外袍上的雪,还未来得及开口,棉布帘子就被掀开了。兴雪佑飞奔着跑了出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骞哥哥,雪佑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兴雪佑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函白骞说道。
函白骞眼眸暗沉一瞬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轻抚着兴雪佑的脸颊:“本王最近有点忙,忽略了雪佑。明日我让凤翔阁的掌柜来给你做几身新的冬衣如何,就当是给你赔不是了。”
兴雪佑的眸子亮了亮,踮起脚尖亲了函白骞一口,高兴的说道:“谢谢骞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函白骞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兴雪佑,注意到他眼底微微透露出的一丝冷淡,嘴角虚假的笑容,不由真切了几分。
这些对话曾经多次发生过,就像平常一样。
然而,两人都明白,一切已经不同了。
就像兴雪佑的心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还隐藏着野心一样。
“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外面冷,我们先进去吧。”
函白骞伸手抱起兴雪佑,看着他温柔的说道。
兴雪佑脸上戴着乖巧又明媚的笑容,依恋又信任的看着函白骞,眼底深处却夹杂着一抹幽暗。
他就像是一只蜘蛛,慢慢编织着自己的网,等待着猎物落入网中。一旦让他寻到机会,就算是同类,他也会一并吃掉。
函白骞认为兴雪佑只是他可以随意操纵的玩物,可以随时决定他的生死。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即有时候那些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人,却可能给人带来最致命的一击。
这夜,屋里的灯亮到了天明,方才熄灭。
廊下守夜的小太监打了一个哈欠,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在冷飕飕的走廊上站了一整夜,还听了一夜的墙角,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五更天,劳累了一夜的函白骞一点儿也看不出疲倦的神情,洗漱穿戴整齐后,便上朝去了。
他走后,兴雪佑一改方才的温柔小意,冷淡的垂下了眼眸。
兴雪佑的指尖卷了卷发丝,眼角含着未散的媚意,眼底却一片冰寒。
他已经不奢求能从函白骞身上得到爱了,可该有的东西他却一定要抓住。
依照函白骞的性子,等腻了他,绝不会让他再留在他身旁。
可是蛮族皇室那边,他已经回不去了,从他私自逃离皇室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没有退路。
是他太过盲目的相信原剧情了,这才忘了函白骞的本性,也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原著里函白骞和主角受也是经历了种种磨难,几番的生死相随,函白骞才会爱上主角受,渐渐转变了自己的性子。
他错误地认为,占据了这具身体,就能得到上天的纯爱,必然会成为函白骞命中注定的伴侣。
然而,他却忽略了那个男人本质上冷漠无情,他的出现并不能引起他的喜欢,反而会使他失去征服欲望,更不会喜欢他。
他之前的种种讨好行为,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自我陶醉的独角戏,始终只有他自己沉浸其中。
兴雪佑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走回到床边,一把扯下了床围上挂着的熏香球。
看着掌心里精致的镂空金球,兴雪佑的唇边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函白骞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他,将他当做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高兴时就逗弄一番,不高兴的时候就扔在一旁。
但是,他会让函白骞知道,即使是他看不起的蝼蚁,也是会反抗的。
兴雪佑淡淡垂下眼,将手里的镂空金球用油纸层层包裹住,而后放置在衣柜上方的木匣中,谨慎的锁了起来。
即使是为了以后着想,也绝不能让函白骞登上皇位,因为那样他就会很快失去价值,函白骞也就不会供养着他了。
一旦失去函白骞的庇护,他蛮族皇子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到那时候无论他有没有价值,皇帝都不会让他好过的,他的下场只有死。
可是,经历过一次死亡后,兴雪佑已经不想再尝试那种掌控不了命运的失重感了,所以为了活着,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囊,掏出一枚解药吞了下去。
……
函白骞乘坐马车来到皇宫大门,然而在皇宫大门处,他却看到了一抹令他厌恶又无比熟悉的身影。
函白朔穿着多日前的衣服,那原本华丽的衣袍已被尘土粘附,早已失去了本应有的光彩,暗淡得宛如荒地上缺水的干菜叶子。
函白骞眉头不过皱了一瞬,就立即松开了。
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不变的温柔笑容,目光中透露出担忧之情,注视着渐渐靠近的函白朔,像一个关心弟弟的兄长一样说道:“七皇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函白骞上下打量着函白朔,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眼底却一片淡漠。
函白朔能从狱里出来,难道是将军府做了什么?
按照他所设想的计划,函白朔此时应该还在典狱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函白朔被七皇子府的仆人左右搀扶着,不动声色地笑着回道:“我没事,多谢三皇兄挂怀。”
由于连续几天的牢狱之灾,函白朔的身体状况非常疲惫,完全看不出之前放肆张扬的样子了。
他低垂着眉眼,然而衣袍底下的手掌却不受控制地紧紧握成了拳头。
尽管函白朔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他看到函白骞的瞬间,他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当他听说母妃和外祖家的情况时,他内心的愤怒之情难以言表,甚至有杀了函白骞的冲动。
第84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函白朔努力敛起眼中的情绪,换上与从前一般无二的笑容,看着函白骞说:“三皇兄这是要去上朝?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误了时辰。等我休整一番,日后再去找三皇兄品酒。”
函白骞轻轻颔了颔首:“既然如此,那七皇弟就赶快回府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与函白朔擦肩而过,朝着宫门走去。
函白朔眼中思绪幽暗莫辨,脸上却不见丝毫异色,由府中下人扶着,上了街旁停着的马车。
“七皇子此番辛苦了!”
函白朔刚刚在车内坐定,便听一人声音含笑地说道。
他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穿着湖蓝色锦袍的男子,睁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唇畔带笑的望着自己。
函白朔神情愣了愣后,伸手拍了拍袍角上的灰尘,垂着眼眸,不变喜怒地道:“我所遭受的一切不及母妃与外祖的半分之一,何来辛苦一说。若说辛苦,也该是母妃和外祖才是!”
蓝袍男子笑了笑,看着神情憔悴姿态狼狈不已的函白朔,抬手支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心疼你外祖和母妃,我却心疼你。瞧瞧这才几日不见,看着都瘦了!”
男子抬起手,微凉的指尖碰了碰函白朔的侧脸。
他的举动间不带丝毫旖旎的姿态,仿佛是自然而然的关心一般。
函白朔惊诧的瞪了瞪眼,挥手拍开男子的手,皱着眉微红着耳朵骂道:“庚抒孟,我和你说过,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把你那不老实的爪子剁了。”
庚抒孟微弯着唇轻笑了一声,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嗓音低沉温柔地道:“小七儿可舍不得这么干!你把我的手剁了,那谁给你酿酒喝?”
函白朔磨了磨牙,气恼的瞪了庚抒孟一眼,却拿他无可奈何。
他和庚抒孟从小相识,从前这人就是一副满不在乎四处游荡的浪荡公子模样,花心有多情,却还是引的无数女子对他倾心不已。
庚抒孟招惹的烂桃花数不胜数,恐怕是这京城都装不下了。
函白朔思及此处,狠瞪了一眼对面眼里带笑的人。
庚抒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以此来逗弄他。
尽管他已经多次警告过,但都没有起到作用,庚抒孟仍然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随心所欲地做事。
两人相处在一起时,庚抒孟总喜欢对着他说些暧昧不已的话,仿佛是将他当做了女子一般。
函白朔的脸黑了黑,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点堵,再看向庚抒孟时,说话的语气又不禁坏上了几分:“少贫嘴了,你来干什么?”
庚抒孟眼神委屈的看着函白朔,嗓音幽怨地道:“小七儿可真是无情,亏得我从家里跑出来,大老远的来接你!”
他装模作样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像是看着负心郎一样看着函白朔,假哭着说道:“你怎么这么无情,也不怕哪天我真被你伤了心,不理你了!”
函白朔面无表情的盯着庚抒孟,抽了抽嘴角讥讽的说道:“要是哪天你离我远点,看不到你这张讨人厌的脸,我还真要谢天谢地了。”
庚抒孟揪紧胸口的衣服,神情落寞地道:“唉……小七儿原来是这么想的!那我新酿的几坛酒,也只能忍痛送给别人了,谁让小七儿这么不喜欢我呢!”
庚抒孟说着,眼角余光却注意着函白朔的表情,看着他情不自禁亮起的眼眸、抿紧的嘴唇,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函白朔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迷惑皇帝,才总喜欢往酒肆里跑。
可时间一长,他却真的喜欢上了品酒,喜欢上了那些或辛辣或甘甜,千姿百态,各种各样的美酒,并且在酒痴的路上越走越远。
庚抒孟也是为了吸引函白朔的注意,才专门跑去学习了酿酒的技艺。
但凡是以酒为引,函白朔就总能上钩,数年以来这一招屡试不爽。
“你又酿了什么酒?”
函白朔踌躇了一下,没忍住开口问道。
果然如此!
庚抒孟心中得逞的笑了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落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用冬日的梅花,配上雪水酿制的新酒。味道甘甜,回味无穷,最适合于冬日里饮用。这一壶酒,是我特意为小七儿酿制的,可惜啊,你不喜欢!”
函白朔抿了抿唇,咬着牙别扭的说道:“刚……刚才那只是玩笑话,当不得真。我很喜欢你酿的酒。”
庚抒孟的眉毛微挑,脸上落寞的表情瞬间一收,眼里含笑地道:“既然小七儿都这么说了,那改日我们一同品尝?”
函白朔微松了一口气,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
庚抒孟轻笑一声,看着函白朔身上脏乱单薄的衣服,随手解下了身上披着的白狐裘,长臂一揽,搭在了函白朔的肩上。
“你要疼惜着自己一些,莫要像从前那般不知顾忌。等得了风寒生了病,躺在床上因为头痛鼻塞哭鼻子的人可不是我!”
毛茸茸的白狐裘上还带着庚抒孟的体温,浅浅的温度透过衣服,包裹住函白朔的全身,让他心尖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函白朔听着庚抒孟老妈子一般的唠叨,垂下眼,手掌拉紧了白狐裘的领子,牢牢的裹住了自己,唇角微不可见地轻轻翘了起来。
庚抒孟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容,啰里啰嗦的唠叨也停了下来,桃花眼温柔的注视着函白朔。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七皇子府门前。
函白朔敛了敛眼眸,披着庚抒孟的白狐裘,踩着脚凳下了马车,与庚抒孟一前一后朝着府内走去。
如今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可是最难的事情还在后面。
如今外祖父献上兵符,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皇帝忌惮了,说不定将军府就会成为下一个沈家。
那日听了那个神秘人的话,他与谋士商讨了一夜,却始终不得破局之法。
沈家的人不能不救,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函白骞渔翁得利。
函白朔经过深思熟虑后,最终决定派人将沈夫人一家解救出来,并将他们连夜送回定庆城。
他以为皇帝会至少派人查一查此事,到那时,一旦沈家众人还在定庆城的消息传来,函白骞的计谋也就不会得逞了。
可谁知,皇帝竟然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当即问也不问就将他关进了牢里。
那时,函白朔看着皇位上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帝,他那所谓的父皇,只觉得心寒不已。
是他低估了皇帝的无情,才会连累母亲和外祖父,遭此大难。
函白朔快步走向书房,推开门时,只见屋内正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迈老者。
“七皇子回来了。”
老者放下手里端着的茶盏,眸光平静沉稳,嗓音淡薄地道:“对于我先前所提之事,不知七皇子有没有想清楚?”
函白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款步走进书房内,来到老者面前,低下头颅,拱手说道:“还请先生助我达成所愿。”
老者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轻轻颔了颔首说:“七皇子能这么说,就代表你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再贪恋皇家的亲情。老夫闻听此话,心中甚慰。”
他说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函白朔深深地作了一揖,说道:“请七皇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实现伟业,决不会损害我浔阳王氏一族的声誉。”
函白朔扶起老者,笑着说道:“有王先生在一旁帮扶,实在是一件幸事!”
老者也就是王安曦,淡淡一笑,没有丝毫受宠若惊,或欣喜如狂的神情,依旧是那副不骄不躁的模样,嗓音沉稳地道:“依照殿下如今的处境,要想与现今崭露头角的皇子比较,肯定是比不过了。殿下维持着现今的情况就好,越是不打眼,越能在私底下谋划更多的事情。”
函白朔略微思索了片刻,也觉得王安曦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神情肃穆地应道:“先生说的有理,我记下了。”
王安曦见此,复又含笑说道:“不过殿下也要记得,平庸虽好,却也不能显得太过平庸。有好有坏才能收了民心,张弛有度才能达成所愿。”
函白朔严肃颔首,牢牢将王安曦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在二人商讨事情时,庚抒孟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毫不将自己视为局外人。
而函白朔也没有考虑过要防备庚抒孟。
他们两个从小就相识,彼此间的信任是坚不可摧的,可以说是一种下意识的感觉。函白朔始终没有觉得庚抒孟是他需要防备的人,而庚抒孟也没有辜负函白朔的信任。
庚抒孟注视着函白朔的眼神,除了担忧,还带着一丝心疼。他了解函白朔从来没有渴望过那个孤独的皇椅,一点儿也没有。
然而,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函白朔却逐渐产生了野心,开始计划着登上那个位置。
作为函白朔的知己和好友,庚抒孟最了解他的心情。
函白朔担心将军府会变成下一个沈家,所以他想登上那个位置,保护他所珍视的人。
生在皇室,即使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是一种奢望,因为即使你没有野心,现实也会迫使你贪恋权势。
第85章 流放路上我抢了个媳妇
函白朔恭敬地送王安曦出了书房,目送着他远去,然后才又走了回来。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这条路并不容易。”
庚抒孟碾磨着指尖,脸色肃穆地看着函白朔说道。
函白朔沉沉垂下眼眸,紧握着双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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