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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让我这最后一个祭品主动牺牲的意思。”
“知道就好。”徐侧毫不留情地说道。
贺侃:“但是你一说,我又不想了。”
幼稚。
江也在心中默默评价这两个人。
江也说:“我觉得这张牌说的牺牲和奉献不是这个意思。”
江也认为这张牌想要告诉自己的不仅有这个意思,比如最后一个祭品不可能真的是贺侃。
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玩家和守望者。
徐侧突然拉过江也的手,江也思考的时候,行为上会迟缓或者跟不上脑子,此时也是很自然地顺势坐下了。
在徐侧看来,江也很聪明,但是他觉得江也有时候在思考的时候,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
他不得不担心江也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于是出声打断江也一条线直向下的思考,不让江也继续想下去了。
徐侧开始动脑了。
对于这张牌的五种不同解释,徐侧使用最常见的办法,排除法来筛选:
“首先排除‘限制’和‘牺牲’。”
“受到束缚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而成为祭品也容易导致游戏失败。”
“只剩下三个可能的解释。‘反思’,‘换一个角度看问题’,‘耐心与等待’。”
徐侧很少发表自己的见解,这下江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所以你觉得是那种解释?”江也问。
“三种。”
徐侧说,是三种解释的结合。
要反思进入游戏后,做过的任务和献祭仪式,还要换角度看问题,最后要耐心等待一个时机。
江也突然把目光转向苏祢,“你觉得呢”
他这话问得有些奇怪,苏祢不知道江也想从自己这里听到什么答案,于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思考了一番。
苏祢在思考要如何回答的时候,江也也没闲着,而是在一侧观察着苏祢的表情。
过了一会,江也说话了,“那就不献祭了吧。”
“嗯?”苏祢抬头,望着江也。
“不是说要耐心吗,你不也是这么想的?”江也在给苏祢挖坑,但苏祢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江也的意图,并没有轻易掉坑里。
苏祢点点头,“听你的。”
又是这样,如果不是江也做的选正中苏祢的下怀,为何苏祢对于江也这个看似愚蠢的办法没有一点异议呢。
自从进入游戏,和苏祢再次重逢,苏祢给人的感觉就一直是这样。
江也想要不会怀疑对方,都很难。
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其实江也做出的选择都是在苏祢的暗中引导下完成的,所以无论江也想要做什么,苏祢也不觉得奇怪,总是意料之中的表情,情绪也没什么波动,很平淡。
罪恶都市里江也认识的苏祢,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敢爱敢恨,有情绪,有脾气,是一个充满生机的,活生生的人。
江也盘腿坐在墙边,收回打量着苏祢的眼神。
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只要跟着苏祢去做决定,就很少会错。
江也拿出此前所有抽过的牌,其中有一张画面是火焰的牌,这也是江也在最开始的时候抽到的。
直到现在,他再次细致地复盘这张牌,发现了曾经忽略的一个点。
这个细节要是提早发现了,也不会对当时的江也起到什么警示的作用。
因为没经历过现在的情况的江也,是根本想不到那个方面的。
只见那张牌,画面上是祭坛,但却只展示了四个祭品的位置。四个祭品,四个符号,四团不灭之火。
另一个在画面之外,那个没有进入画面的符号和摆放祭品的位置,就是代表了贺侃的狼人的位置。
那个位置与其说在画面之外,不如说那不是献祭仪式的一环。
因为没有祭品,没有火,所以才不会显示在代表了献祭仪式的卡牌画面里。
基于保险,江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跟他们说了。
贺侃听后,松了口气,“感谢你没有把我牺牲的想法。”
“这就是我的推测,你们要不要赌?是要等还是去献祭?”
“听你的。”徐侧说。
苏祢也和他的想法一样。
既然苏祢也同意,那江也就更加有把握了。
即使江也知道“苏祢”不是苏祢,不知道真实身份是谁,但他知道“苏祢”掌握着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江也也相信“苏祢”不想死。
——
因为规则怪物的出现,徐侧总算能够休息休息了。
而游戏怪物也安分了许多。
规则怪物消失后,游戏怪物的狂化依旧有规律地持续着。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待在安全点里,即使怪物找到地下室,也无法感知安全点内的他们。
渐渐地,外面的暴风雨的拍打声小了许多。
“走吧,去祭坛。”
几人走出地下室,就看到通往祭坛的小道上,中间有条凹陷进去的沟壑,沟壑的颜色很深,其中似乎还混杂了某种生物的血迹。
他们出来之后,就看不到那怪物的踪迹了。很难不让人把这血迹和沟壑往那几个怪物的身上联想。
像是有什么东西,拖拽这巨大的生物往祭坛的方向而去。
但是这沟壑旁边,却又看不见什么奇怪的脚印。
保留着疑心,他们来到了祭坛。暴雨过后的祭坛,中间的火盆仍然熊熊燃烧,难以相信这火焰是如何在暴风雨下坚持这么久的。
而就在唯一没有火焰的符号上,堆着三只外貌可怖的怪物。
它们同样都失去了反抗能力,而头部的位置,都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
血液流出来,混在一起,流入祭坛的巨大的符号中。和其他四只燃烧至焦黑的生物分泌出来的浓稠的汁液混在一起,流入到最中间的图案。
突然,中间的火盆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打翻了,火苗接触到液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高窜起来,沿着液体流过的地方,燃起一面火墙。
原来最后的祭品还可以是这些怪物?
那现在,这个献祭仪式才算是最终完成了。
就在江也以为献祭仪式“完成”后,会封印山洞中的神秘生物,却没曾想是把山洞里的生物放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野兽的低吼,那声音从深邃的黑暗中释放了出来,像是被囚禁的灵魂在绝望中挣扎,而现在终于得到解脱一般。
和这个声音形成强烈的反差的是,山洞里出来的不是什么可怕的野兽,而是一个小孩。
一个没穿衣服,光裸着身子,皮肤上沾满沙尘和泥土的小孩光脚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明显不合适的面具,这个面具比他的脸还要大上一些。
而这个面具,江也在看到的时候,就紧紧盯着不放,似乎要从中盯出些什么来似的。
徐侧说,“这是洛维。”
以前的洛维。
“他以前是被封印的山鬼,后来被人救了出来。”
而这个救洛维出来的人,肯定不是江也他们,那又是谁呢?
就像今天这些被神秘人堆起来的怪物似的,又再次在暗中帮助了江也他们。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以前救了洛维,今天在救洛维的同时,还帮助了江也他们。
小洛维来到江也等人的面前,他看都没看徐侧一眼,看来这真是以前的他,所以才不认识徐侧。
他那脏兮兮的小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黑乎乎的,只能看见大概得五官的小脸。
他双手拿着面具,递给了江也。
“谢谢。”江也轻声说道,似乎是怕惊扰了他。
也不清楚小洛维能不能听见江也说的话,他没有给与回应,而是完成任务一般,等江也接过面具后,就朝着和农舍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他不是回去山洞,而是朝着树林的深处走去了。
他双目直视前方,就好像面前有人在等他一样。
江也看了看面具,这是他曾经在惩罚游戏中见过的般若面具,是一模一样的。
他又抬头望着小洛维离开的方向,暗处已经看不到小洛维的身影了。
【谢里夫农舍——游戏关闭】
【获得钥匙x1】
第207章 入侵者失败,守望者获胜
从游戏中出来,他们回到了麦田里。
江也清点手里收集到的钥匙,一共获得了三枚。还差一个,就够了。
巨人男孩说要收集四个,那是通关的钥匙,但这是不考虑卧底情况下的情况。
换一种角度想,一共八个游戏,走出麦田就需要四枚钥匙。那这个游戏机制不就是专门为两个不同阵营准备的吗。
那么现在差的最后一枚钥匙,拿谁手里的比较好呢。
先去巨人男孩那边吧,找其他人集|合。
就算从游戏中出来,也不见得麦田就是安全的。
江也仍然小心地走在麦田间。
他的身边还跟着那几个人。出来的时候,还看到张庭仍然保持着玩偶的形态没有恢复。
这些江也发现了,在前面的循环中,每一次增加的守望者,都和每个区域对应的游戏有所关联。
比如人偶,雕像等。
现在他们拿到了钥匙,仍然不能掉以轻心,虽然这些守望者不会攻击江也,但是江也也不能表现得太过轻松,否则自己就太刻意了。
比起自己卧底的身份,那位假“苏祢”仍然跟在他们身后。
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揭穿他的身份,这样未免也太过厚脸皮了。
似乎是察觉到江也观察他的视线,“苏祢”非但不躲,反而还轻轻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即使是江也当众质问,“苏祢”也不会掀起太大|波澜。
他把视线从苏祢身上移开,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走在前侧方的徐侧。
在希格林德家族里,江也找到过一张照片。
其中有着好几个人的合照,其中有江得,夏,还有徐侧。
夏以前和徐侧是怎么认识的?他们以前都不在一个时空,他们真的见过吗。
而且那张照片明显是不属于游戏里的物品,因为江也这个游戏之外的人,一触碰到照片,照片就消失了。
如果是无意间出现在游戏里的话,那也太刻意了。
江也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江得并没有去世。他从蓝星上消失,并不代表着死亡,而是去到了一个蓝星人们无法想象的世界。
比如,永无岛。
或者又该说是梦幻岛。
梦幻岛本来就是江得的家吧,所以也不能说是“去”,而是应该说成是“回”。
到底是为什么呢。什么原因促使江得去到一个小小的、落后的蓝星。还为了获得去往其他星球,答应希格林德伯爵帮他们家族解除诅咒,获得通行票。
江也感觉自己正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他看不见灯塔,只能笨拙地在浓雾中摸索。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越接近真相,就发现自己距离真相越遥远。
江得明明是自己的养父,是把自己养大的人。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地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他是救赎了自己的人。
但最后他却发现,自己对江得的了解程度不及江得真正面目的万分之一。
江也时常感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失去了意义,就像是一本书中未被书写的一页,空白而无从下笔。
他虽然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但是他已经有所预料,农舍里帮助他们的人就是江得,又或者是江得通过别人之手来帮助自己。
到底是不是这样的呢,还是自己最近太想他爸了?以至于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联想到江得身上。
江得不单是他的养父,还与夏、徐侧和锡安他们有不寻常的关系,有时候江也觉得自己都没有他们那些人重要。
而夏他们几个是相互认识的,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
好像没有哪一点不说明自己的不重要性。
江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往这个方面想去。
他的理智上知道自己和这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共同点也就只有江得一个。江也和夏那些人没有交集的必要。但是感性上他又不得不这么想。
也许,自己只是江得在蓝星这个无聊星球上的一个消遣罢了。
也许正因为他是人吧。一个人不可能真正做到情绪稳定,即使是江得那样厉害的人,也一定如此。
江也突然希望江得永远也不要出现了,他知道夏把蓝星上的许多人拉进来,也许就是为了寻找江得。
这是列车上的第一个游戏告诉江也的。
江也却不希望夏如愿以偿。
江也很自私,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被其他人惦记,特别是因此牵连了许多无辜的人。
他也有预感夏对江得的偏执不是来源于“亲情”。
“为了找一个人,把这么多无辜者都搭进来”
“疯子。”
江也喃喃自语。
走在他前面的徐侧一直分出心思来注意着身后的江也,他能感觉江也情绪不高,是从第三区域开始就这样了。
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问出口。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多余的人——贺侃。
徐侧不想在外人的场合里谈起有关江也的事情。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这会让徐侧感到很烦躁。
就在徐侧忍住关心的欲望时,江也却主动找上徐侧搭话了。
“徐侧。”
徐侧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江也的口中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在住院期间,有见过夏吗?”
徐侧的神情柔和,只有在面对江也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但这样包含情感的眼神在江也看来,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徐侧:“没有。”
江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徐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斜眼看了一眼贺侃的方向。
贺侃倒是也识趣得很,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融入江也和徐侧之间的氛围了,没有要靠近的意思。而是一直和江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至于离得太远,要是有危险出现,贺侃至少能很快地反应过来并且护住江也。
贺侃的小心思轻而易举地被徐侧看破,他只觉得贺侃这样的想法是多余的。
因为只要有他徐侧在,就不会让江也处于危险之中。
徐侧逐渐认清了自己的位置,慢慢地,就不再认为贺侃是一个强有力的威胁了。
他只是浅浅一眼扫过,余光里看见贺侃朝他们看了过来,但徐侧不以为意,而是慢慢顺着江也的话题,勾起昔日的回忆。
“还记得我说过,江院长是为了一个男孩才来到横沙的吗。”
“记得,那人就是夏吧。”江也说。
他现在的情绪很平,如果只听他说话的语气,会让人觉得此时的江也在讨论的只不过是最平常的事。类似于“今晚吃什么”“那件衣服怎么样”诸如此类的话题。
关于那一部分的往事,江也在游戏里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无非就是江得告诉伯爵,诅咒解除失败了,为了补偿伯爵提供的通往其他星球的门票,江得答应帮伯爵经营他的医院。
因为江得本身的名气和能力,自然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
一方面是为医院积攒人气,一方面是让外界认为江得和希格林德家族的矫情甚好。
除了江得本人没有从中获得什么有用的利益,对于希格林德家族来说,这是件为脸上贴金的事情。
而徐侧讲述的内容也和江也知道的大差不差。
也就那点往事了。
不过如此。
和江也被江得所收养,从那个无趣死气的深渊拉出来相比,夏和江得的往事简直轻浮得不值一提。
“他还是太善良了。”江也的眼神如冬日冰湖,深邃又寒冷。
徐侧深深地望了江也一眼,“你说了和夏一样的话。”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江也没有做出什么评价,而是反问徐侧道。
徐侧不可置否。
他看着此时的江也,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虽然江也隐藏得很好,但徐侧还是能看见江也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感伤。
别露出这么脆弱的情绪。
徐侧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涸,他想下意识地清下嗓子,最终也只是轻抵着上颚,牙齿咬住舌尖逐渐用力,直到稍微尝出一些铁锈和鲜血的甜味。
江也忽然点开了演绎分排行榜,在上面,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伪善者。
略过去后,他开始在榜上翻找着可能会认识的名字。
找到了——
善者。
江也想要点进去,试着填入江得的名字。但在点击确认验证的最后一刻,他又犹豫了。
算了。
如果江得真的是善者,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江也觉得夏是不会把这个称号让出来的。
——
来到巨人男孩的脚下,这一处的麦秆没有那么密集了。
巨人男孩的双腿被固定在土地上,掉色的彩釉,和铁链的相接处,是铁锈。
视线穿过男孩的腿边,江也和另一侧的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是柯乐。
他也从游戏里出来了。
紧接着,植宿和沈知聿也过来了
江也几人经历了三个游戏,而柯乐他们三个分别经历了一个游戏,但是最后聚集于此处的时间却把控得刚刚好。
江也找到了一种对此现象的解释。
在这个不同于蓝星的高维世界中,空间的每一个点都是无限的可能的交汇处,时间的流逝变得无关紧要,每一个瞬间都成了永恒的一部分。
永无岛这个世界也不受到传统空间几何的限制,物体能在多个维度同时存在,也就是永无岛所体现的不同的“游戏”。这些小世界互相穿透却互不干扰,就像光束穿过透明水晶。
在这里面,因果律可能以一种非线性的方式运作,事件的结果可能在发生以前就已经存在,原因和结果、从前和未来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没有时间的维度,这里的历史和未来可能同时展现,每一个瞬间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包含了无限的过去和未来。
并不生活在永无岛的江也他们也很难理解。这是属于高维世界的自然法则,物理现象和宇宙结构以一种他们难以想象的方式存在和演变。
也正是来到了永无岛,才能让三维世界的江也体会到高维世界居民的这种超越意义上的成长和衰老的过程,人们的存在不再受到生与死的限制,可能成为了一种永恒的流动。
忽地,江也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也就是徐侧所说的精神体,已经有一缕抛出了自己的身躯之外。
就像是幼苗一般,怯懦地生长。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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