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几乎全是汗，靳寒时给我冲了一杯牛奶之后，我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下来。&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你怎么上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嗯，我本来是要回去了，但是后来看见陆谨的车了。我就想他在这。”

“哦，那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走？我走了，那个王八蛋再杀回来怎么办？”

“……”

这个晚上，靳寒时没有走，留了下来，我们俩洗了澡收拾好之后就躺在床上，这个夜晚外面的星光很亮，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瞪着，怎么都睡不着。

靳寒时也没有睡着，他转过身来跟我面对面，问我：“睡不着？想做吗？”

靳寒时本来颜值就高，此刻还就跟我躺在一起面对面，再加上这温柔的情话和深情的表情，若是说我不动心，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当他再次捧起我的脸，低眉过来亲我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把脸撇开了：

“陆谨刚刚说，你也曾经做过伤害我的事情……”

靳寒时听了，嗤笑出声：

“怎么可能。那孙子的离间计你也信？

顾知微，你给老子听好了，虽然我之前说过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我很确定，

我之前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而且我这二十八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啊车祸啊导致失忆什么的，

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特别好，如果我伤害过你，我一定记得。”

“那你这辈子，做过伤害人的事吗？”

“做过。”靳寒时坐起了半身靠在床头上，点了根烟，“五年前，有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死了。她叫程素。”

乍然听到他提起程素，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就是这个安静的夜晚，靳寒时第一次跟我提起他和程素的事情。

当他完完整整地跟我说起他们的往事的时候，我就完全明白了，他恨陆谨，到底有多深。

“程素属于很乖很乖的那种女孩。干净，单纯。笑起来脸蛋上两个小酒窝，漂亮得很。”

靳寒时把手机拿出来，翻了一张照片给我看。

是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姑娘的半身证件照。果然明眸皓齿，纯真乖巧。

我第一眼就被她的头发吸引了。

长头发。又黑又直的长头发。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我的长头发没剪之前，也是这样的，又长又直又黑。跟这张照片里的差不多。

“原来当初你看上我，就是因为我的头发？”

靳寒时嗤笑了一声：“想什么呢？我拿她当妹妹的。”

他搂住我，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你现在的样子，我是更喜欢的。”

“……”

“她，怎么死的？”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我跟陆谨比过一次演讲赛，不小心赢了他么？”

“嗯。”

当时他还说，这个比赛，就是他和陆谨结下所有仇怨的根源所在。

“那天，哥几个就高兴，于是去酒吧喝酒庆祝了。

程素也来了。

也就是那个晚上，我才知道，程素原来跟陆谨一个班的，而且陆谨还喜欢她。

陆谨追了程素很久都没追到手，这次因为比赛输了到酒吧来买醉。结果看到程素又跟我在一起，他就被刺激到了。

他就跑到我们包间来提出跟我拼酒，我要是输了，程素就得让给他。”

“这个酒约，当时我是不愿意的。本来么，他陆谨想挑我就挑我？我是这么没原则的么？”

“可是，程素说，她烦透陆谨了。她想摆脱他。于是我就……”

靳寒时啪嗒地抽着烟，脸上的表情十分恍惚。说着这些话之后，他沉默了许久，都没有继续说，我只好坐在他的旁边，小心地问了一句：

“后来呢？”

“我没想到陆谨酒量会那么好，后来我喝多了，把自己喝进医院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出院的时候，素素，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她跳海自杀了。”

“我们组织了一百多号人，连着打捞了半个月，连跟毛都没捞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靳寒时抽了口烟，眼泪，突然从他的眼眶里崩裂了出来，他抬手用手背凶狠地擦了擦，然后更加凶猛地继续抽烟。

我想说点安慰的话，可却又实在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口。

最后我就只能把他的脑袋搂到我肩膀来，让他靠一会，靳寒时没有靠，自己坐直了身体，然后又点了根烟继续抽着，声音从嗓子里出来的声音都好像被刀割裂过一样，听着就很疼。

“这五年来我仍旧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全是程素那张绝望的脸。”

他的手指突然捏住了烟蒂的头，生生把星火碾压成了烟雾，

“所有人都在说，是我害死了程素，因为是我喝酒喝输了，把她输给了陆谨，才导致她不甘心，跳海自杀了。

可我不信。

不是我想为自己洗脱罪名，而是我知道程素外表看着柔弱，其实内心很坚强，，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去自杀的。一定是陆谨对她做了什么事，才会导致她去自杀的。”

“那你……一直都没查到什么吗？”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没有。我早说过了，陆谨的智商和能力，他要想犯罪，整个海市的警察，都拿他没办法。

但这不妨碍我报复他。我找不到他伤害程素的证据，但我却能弄得他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也行了。”

他重新躺下来，搂住我闭上眼睛。我也乖顺地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疲倦的眉眼，轻轻地说了一句：

“程素无辜，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的。”

“嗯，睡吧。”

靳寒时很快就睡着了，可我却还是睡不着，我想着他刚刚说，他只拿程素当妹妹的话，可脑海里却又徘徊着之前杜其深说过的：“他身边女人很多，但他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程素。”

他到底……爱不爱呢？

偷偷勾着他的手机，又把程素的照片看了好久。

照片里的长头发女孩，确实十分钟灵毓秀，我确定我是第一次见到她，

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总觉得莫名熟悉，好似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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