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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楚忠又找到了更好的岗位,顿时乐开了花。
他又忽然想到手中拎着的食盒,顿时告别道:“那我就先回去找我家娘子了,要不然这饭都冷了……”
楚忠匆匆跑开,徒留宋御舟愣在原地,便是不能像楚忠一样潇洒离开,“便是我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酒楼里等着开张的店小二们却都已经迫不及待,机灵着改口,“掌柜的,有何吩咐啊?”
这一趟下山,便是白白收获了一整座酒楼,宋御舟被施恩拽进酒楼里,打扫了酒楼,又重新摆放桌椅,便耗到了晚上。
冬日里漆黑的天空上闪烁着最为明亮的星星,酒楼外的街道又属繁华地段,临近春节,便是烟花爆竹不断。
忽然间,月亮竟乍现出幽蓝色的光芒,伴随着烟花点缀,几颗星星在天空中更为闪烁,又如流星一般滑落下来。
似乎落在了人间各处。
宋御舟站在酒楼内,好奇望向酒楼外的奇异景色,便听身旁的施恩解释道:“师兄归还了人间地界,从此人间完整,便什么也不缺了。”
如今的宋御舟略有感慨,万灵泽虽在魔界,相隔两端,但或许此时他和对方正在望着同一片天空。
第七十六章 施恩酒后吐真言
自从宋御舟多了一座酒楼,便彻底告别了清闲日子。
几日过去,有两位徒弟的帮忙,酒楼内的陈设布置已经整齐,为了犒劳帮忙的大家,宋御舟又多做了几道菜。
“今天休息,大家好好歇歇,一会儿吃饭。”宋御舟颠勺大火炒菜,还想着独居在山上的慕容盛。
他又看向一旁正忙着切菜的楚忠,道:“小忠,你去山上一趟,也叫盛君来这儿吃饭吧。”
“好嘞。”
楚忠刚放下菜刀,转身却被施恩拦在了玄关处,对方竟自告奋勇道:“师弟要帮师尊的忙,还是让我去吧。”
这几天施恩俨然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跟随着宋御舟布置酒楼,摆放了桌椅,学了做饭,不知不觉就转移了注意,放下了慕容盛。
他想积极地克服心中的悲伤,彻底放下的第一步就是坦然面对。
施恩又独自回到翠华山中,推开房门,就看到慕容盛正倚在椅子上,支颐假寐。
门外的动静让慕容盛瞬间察觉,但兴许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慕容盛一时慵懒,并未睁眼。
还是施恩缓缓走过去,不知对方是真的睡着还是假的睡着,他却于心不忍打扰如此安静的慕容盛,又轻轻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了慕容盛的对面。
施恩常常不甘心于只做慕容盛的徒弟,又因曾经对方尽显出来的温柔而迷失了自我,他总以为只要留在盛君身边够久,为盛君做的事情够多,就可以得到那么一点喜爱。
他不如师兄厉害,便在其他方面使尽浑身解数,如今仔细一想,是自己太浅显了。
喜欢哪有那么容易?是使了手段也没用的。
施恩又想起他被慕容盛拯救的时候,当时盛君救了那么多的人,他又有何特别的呢?
可惜他做了那么多错事才恍然大悟,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他应该改变的明明是自己。
施恩一顿心理解析猛如虎,下一刻却还是把目光缠绵不舍地落在了睡着的慕容盛身上。
看着对方姿势安逸,眉心舒展,休息时的样子不知要比平时温柔了多少倍,完全是不一样的盛君。
施恩安静的勾唇凝视,下一刻就对上慕容盛忽然睁开的双眼。
他被吓了一跳,又顿时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缓和过来,强装镇定地微笑。
“师尊在酒楼做饭,邀请盛君也过去,盛君去吗?”
看着刚刚还对他想入非非心生向往的施恩忽然变得生疏客气,盛君就更加严肃,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起。
“为何不去?走。”
慕容盛忽然起身的动作都能吓施恩一跳,听到对方的回复,他又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带人下了山。
这一路上,施恩都不看慕容盛一眼,又佯装阔达神色自在,与慕容盛一前一后,却保持着很大的距离。
直至晚上开饭,宋御舟又开了几坛酒给大家喝,施恩也坐在了离慕容盛最远的位置。
没见到之前的豁达啊放下啊,都在见到慕容盛的时候全线崩溃,哪怕盛君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呼吸就可以让施恩心烦意乱的了。
“我找盛君来其实有一事相求。”宋御舟殷勤地给慕容盛斟满了一杯酒,又特意强调道:“这是你最爱喝的蓬莱春。”
听到是蓬莱春,慕容盛一直不怎么有起伏的神情才多出了一点笑意,饶有兴致问:“何事?”
宋御舟才说出请求,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酒楼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却还没个名字,不知可否劳烦盛君帮忙起个名字?”
慕容盛是天上的神仙,见多识广,宋御舟便总想询问一下神仙的意见,又补充道:“曾经我去过一家酒楼叫醉仙楼,那名字就很好,盛君就仿照着帮忙起一个吧。”
“罪仙楼?”慕容盛却把“醉”听成了另一个“罪”,当即不满破防道:“这名字一点都不好,仙字倒还不错。”
人间敬仰天上神仙,便是酒楼里也愿意取这样的名字,可人间酒楼恐怕只有宋御舟这里才能有真正的神仙,慕容盛当即来了灵感,“不如就叫做迎仙楼吧。”
只顾着喝酒吃肉的楚忠跟一旁的施恩碰了碰酒杯,顿时赞同道:“这名字好,我若是客官,也愿意被人当做神仙看待。”
“好!那便就叫迎仙楼。”
宋御舟一拍即合,也觉得这名字极好,又定下来了一桩大事,他心情不错,举起酒杯,和大家豪饮。
宋御舟很爱喝酒,所以也会酿五花八门的酒,蓬莱春是他的拿手之作,特别是得到了挑剔又难哄的慕容盛的认可,蓬莱春的地位又在直线上升。
酒的味道甘甜纯正,这间酒楼里灯火璀璨,其乐融融,却唯独少了万灵泽在。
随着酒喝的愈来愈多,思念也就在心里愈演愈烈。
“小魔头为何还不回来?”
酒后吐真言,他觉得他被绾岑给骗了,对方明明说万灵泽忙个几天就能回来,可如今已经快一个月有余,别说身影了,就是连消息也没听到一星半点。
临近春节,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小魔头一起过上第一个除夕夜。
宋御舟趴在桌子上,心情郁闷,一直在身边默默喝酒不说话的施恩便忽然安慰道:“师兄当了魔尊,日理万机,总会耽搁些时日……”
施恩不知何时喝得竟比宋御舟还醉,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他喝了好几坛的烈酒,几乎是摔倒在桌上,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不像我,便是等多久也不会有人回来,因为没人喜欢我……”
说罢,施恩竟倒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酒水全都化作了泪水,没一会儿就泪洒当场。
没人见识过施恩喝得大醉过,也没人知道施恩的酒品竟这么不好,转头又抓住了就近楚忠的手,“师弟,你懂我吗?你懂单相思、跟喜欢的人永远不能在一起的滋味吗?”
“我……我刚跟喜欢的人成了亲,你们还喝喜酒了呢,如今便是连孩子都快有了……”
此话一出,宋御舟的酒都醒了不少,不知道楚忠的喜讯竟来得这么快,“你家娘子可有了身孕?恭喜呀!”
楚忠立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前几天知道的,瞧我这脑子,在酒楼干活就给忙忘了。”
“那你还跟我们喝什么酒?快回家陪你娘子去。”宋御舟笑着将人赶走,转眼便见到施恩更加崩溃大哭。
“为何就只有我过得这样不好……”
宋御舟不得不走过去将已经瘫软的施恩扶起,又安慰道:“你是天界的太子,怎会过得不好呢?”
“可我想要盛君,为何就得不到?”
果然是喝醉了耍酒疯的人,这句话听得宋御舟都发慌,立即捂住了施恩的嘴巴。
上次听到施恩心意的慕容盛恨不得直接将施恩逐出家门,如今又听到这样的话,岂不是要把施恩千刀万剐?
“小恩他喝多了,醉话不作数的。”
慕容盛没喝醉,说话阴晴不定倒是比醉了还让人捉摸不透,“本君倒是知道酒后吐真言。”
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生气,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悦,而是侥幸饶过对方一劫,不再有心情喝酒,散了这场局。
“喝多了就去休息。”
宋御舟松了一口气,刚要把人扶起来带到隔间,慕容盛就忽然走过来一把将人背了起来。
“去哪个房间?”看着盛君的动作行云流水,偶然对施恩的关照,又让宋御舟怀疑对方究竟有没有喝多。
宋御舟还是急忙带路,害怕这期间施恩一个开心又说错话。
可他刚推开房门,就听到趴在慕容盛肩膀上醉醺醺的施恩依旧神志不清,竟继续道:“你究竟怎样才可以喜欢我?”
宋御舟知道第二天酒醒的施恩必然会后悔,没想到一转头,竟看到施恩的脸又完全地贴在慕容盛的颈间,一切的话都黏黏糊糊地呢喃在了慕容盛的耳侧。
“我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这些话慕容盛全都视若无睹,又将施恩放到房间内的榻上,平静又优雅地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角,又和宋御舟一起走出了房门。
“你也喝多了,早点休息。”慕容盛同样对宋御舟叮嘱。
他确实喝得有点多,有些头晕,那些对施恩的关心和对盛君的疑惑都只能被迫搁置在一边,又一步步迈向自己的客房。
喝醉了酒,天旋地转,长廊变得像是没有了尽头,宋御舟独自走着,又想起离开许多天的万灵泽。
若是对方在的话,一定会在这时候陪他。
没想到他宋御舟独自生活了这么久,自从遇到万灵泽后,竟是一步一步如此依赖和想念对方。
宋御舟感叹自己的堕落,下一刻,却听到面前长廊中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师尊。”
他猛然抬眼,对方却是更快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一股熟悉的月麟香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冬日里寒冷的凉意。
宋御舟觉得自己瞬间清醒,又瞬间变得不清醒,是小魔头回来了,真的是万灵泽。
他与对方紧紧相拥,竟是对方先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我好想你。”
第七十七章 只做徒弟好不好
这一声激动兴奋,克制缠绵,犹如久别重逢。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要走吗?”
宋御舟的思念之情同样溢于言表,他似乎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万灵泽却蹙了蹙眉头,“我才刚回来,师尊就问我要不要走?”
“明明说几天就回来,如今却都快到了除夕,我还不知你到底能不能和我过个年……”
“魔界的事情比我想象的多,不过除夕之前都不会再走了。”
万灵泽安慰道,亲昵地揉了揉宋御舟发尾间的发丝,又轻声问:“我回来在山上找你,他们都说师尊开了家酒楼,叫我到山下的酒楼来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御舟的头还有些晕晕的,醉着时抱着冰凉的万灵泽倒觉得很舒服,又笑着答:“是小恩……小恩送的。”
万灵泽也曾听到宋御舟想开酒楼之事,便是私心骤起不希望对方忙碌到没有时间理会他,没想到这样好的机会,却让施恩抢先了。
“也好,要不然他总觉得对你有亏欠,总是念着你。”
万灵泽问下一个问题:“那又和谁喝了酒?”
话音未落,长梯上的绾岑却是人影未到声音先到,对方刚走上来就阴阳怪气,“这刚见了面,就是恩爱得发腻,叫人好生羡煞。”
宋御舟抬眼看清对面的人,喝多了酒,竟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哥怎么来了?”
绾岑见对面一个醉鬼,倒比平时老老实实的有趣,又笑着回答道:“我来取回扇子,上次睡着,落到了你那小徒弟的腰上。”
宋御舟知道是绾岑所为,当即替施恩愤愤不平道:“哪有落人腰上的?你分明就是故意!”
绾岑看宋御舟的态度就能知道这扇子一定闯了祸。
此番却正合他的心意,绾岑便就是想看看那样暧昧的扇子究竟是被何人所发现,若是被施恩喜欢的人察觉,恐怕堂堂天界太子又要伤心哭鼻子了。
“怎么会是故意?他睡在我的寝宫里,我与他同榻而眠,随身携带的折扇跑到他的身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此话一出,宋御舟还没来得及反驳,刚要回房的慕容盛便从长廊的尽头折返了回来,揭穿了绾岑的无稽之谈。
“那为何折扇上面会被你的魔息掩盖?你居心何在?!”
绾岑并不认识慕容盛,但对方竟一眼就能得知他身上的魔息与折扇上的相同,就并非等闲之辈。
对方正气凛然,气势汹汹,身上的灵力浑厚,一看就是天上的神仙,绾岑就更加讨厌了。
“你又是谁?我是何居心与你何干?”绾岑又有些失望问道:“难道折扇是被你发现的?”
“我是他师尊。”到了这种时候,慕容盛却是愿意承认自己是对方师尊的事实。
绾岑则当即冷笑,“我没记错的话明明宋御舟才是他的师尊吧?果然是对方当了太子,身份不同,便有许多人想往他身上贴?”
“想往他身上贴的人是你!”
对方恶人先告状,更是让本就脾气不好的慕容盛怒火中烧,“本君当他师尊的时候,你还被本君封印在魔界。”
“原来是你?!”冤有头债有主,绾岑的封印之仇憋屈了许久,如今终于让他逮到了罪魁祸首,“你犯下滔天罪行,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嚣?”
“对天界而言,本君才是正义。”
两人一人一句竟互骂了起来,骂的宋御舟更加头疼,又顿时和万灵泽默契地把两人的距离扯远。
“这么好的良辰,和气生财。”
宋御舟拍了拍慕容盛的胸脯,又小声劝慰道:“封印之举对魔界而言确实是你不对,大哥也不是坏人,莫要再起争执了。”
慕容盛要是听好言相劝那他就不是慕容盛了,当即冷哼一声:“你既随万灵泽一起叫他大哥,又何谈立场可言?有什么资格叫我别再起争执?”
喝了点酒,慕容盛倒还真是无差别攻击,此番吵闹,却将喝得大醉,本该休息的施恩给吵了出来。
他一个趔趄推开房门,看到不远处的几个人沸沸腾腾,瞬间就将目光清晰地锁定了绾岑,心中的怨怼顿时忍不下去。
“是你!?”
施恩不顾阻拦瞬间跑过去,这一路又泪洒当场,“我可有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把折扇放到我的身上?又让我不知情呢?”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缘故,尽管施恩生气又恼火,可听来哭唧唧的语气却像是在撒娇。
“都怪你!你毁我清白!”施恩说罢便动手捶绾岑的肩,喝醉后的拳头却软绵绵的。
绾岑没躲,这一回不明所以的万灵泽也没替绾岑拦着。
“现在我喜欢的人讨厌我不理我,你可满意?!”
绾岑倒是彻底听明白了,又无奈抓住施恩不停捶他的手,指向慕容盛的方向,“你喜欢这个人?!”
其余人沉默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绾岑却一时难以接受,“我身边误入歧途的人为何这么多?!”
施恩喜欢的这个更让他厌恶嫌弃,本以为施恩好歹会喜欢一名女子,得不到对方还被对方误会,堂堂太子吃瘪的模样也足够让人看一场好戏,天界害魔界,他就害未来的仙首。
这些略阴损的招数竟都被施恩喜欢的慕容盛瞬间击破。
比起慕容盛,宋御舟既听话又会做饭,关键是个好人,不知比十恶不赦的慕容盛强了多少倍。
绾岑的什么兴致都瞬间没了,比起让施恩得不到慕容盛,未来的仙首跟慕容盛在一起了才是对天界最大的惩罚吧?
施恩却被绾岑的一时兴起搞得一团糟,“我喜欢怎么了?!喜欢都不行吗?!”
又顿时爆发道:“他本就不喜欢我,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便是连挽回也不能了!”
喊了一通,把所有人都吓住,施恩却又崩溃地一把抓住了绾岑的衣角,人就无力地滑落跪坐在地板上,凄惨无比。
“我做错了,可究竟要如何才能赎了我的罪?师尊何时才能原谅我?!”
施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刚刚还云淡风轻的绾岑都有些于心不忍,又想拽着瘫倒在地上的人起来。
对方却异常执拗,只有醉了才敢如此崩溃,这些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彻底被周围的人反复击碎,他不停地喊道:“这全都是我的报应!”
慕容盛眉头蹙得极紧,情绪很差,他知道施恩能到现在这副模样跟他脱不了干系。
一向尊崇的爱憎分明被施恩一次次的哭泣与“报应”所混淆。
他无情无欲,自然不会喜欢施恩,可师徒一场,如今对方又成了太子,他就更加无法忍心看到本该是高贵强大的人如今竟跪坐在地上跟自己过不去。
慕容盛俯身,双手托着施恩的肩膀,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进了怀中,与绾岑的争执也彻底结束。
“罢了,都散了。”
他不满被别人看到天界太子如此落魄不堪的样子,难得温柔的拍了拍施恩的背,安抚对方抽泣的情绪,又道:“冷静些。”
施恩喝醉了酒,哪里还有那么听话?又一路在慕容盛的怀中挣扎,可刚刚那么一闹,又哭了这么久,他也没了什么力气。
慕容盛顺利推开隔间房门,再一次将人扔到榻上,发现对方的双手冰凉,又给人盖上了被子。
他本想教导施恩的不理智,如今思索了良久却无法开口,又见到对方几乎冷得整个团进被子里,对他视而不见。
慕容盛的话锋一转,随即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何又推开我?”
施恩似乎是没想到慕容盛竟然不走,缩在被子里的身躯一僵,尽管没了力气,眼泪却还是倏然落了下来。
“你不喜欢我,我不想让你见了讨厌。”
酒后吐真言,倒是让慕容盛知道了许多施恩心里的想法。
自从闹出毒害宋御舟的事之后,慕容盛对施恩的耐心就消耗殆尽,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讨厌。
施恩从此就像一个失败品一样时刻晃在他眼前,提醒他到底是个怎样失败的师尊,将徒弟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可如今看来,施恩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完全心机深重,当时终究也是为了让他从宋御舟的躯壳中活过来,若只对他而言,对方确实衷心相待。
“你没有让我讨厌。”
慕容盛难得说了句温柔的话,又将被子掀开,只见被子哭湿了一片,施恩躺在榻上几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又心虚地看了慕容盛一眼。
慕容盛倒是想起最开始遇到施恩时,对方的腿被打断,不能走路的时候。
那时对方也像现在这样可怜、卑微,看什么都瑟瑟发抖警惕的样子,让人从心底滋生出一种情感——为何没有早一点救他?
慕容盛终是不想让施恩再变成那副凄惨的模样,对方吃了许多苦,如今仰起头,依旧能看到脖颈处那条自刎后留下来的细长疤痕。
他替施恩擦了擦眼角的泪,那些厌恶的情感就此消散,他不想再让对方永远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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