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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了3支‘神赐’，却没有得到任何实验参考，就这么白白浪费......”
“‘白白浪费’？”说话的人低低笑出声。www.bujiwz.me
“我不明白，你的目的到底是——”
“对她来说不够惊险？你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浪费......实验体永远不会匮乏。而‘神赐’，我这不是就要去找来更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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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南部海域游轮残骸现场，几艘印有款冬花图案的大型喷气艇正在海面停留。
“署长，共发现11具尸体，完整度......不高。”特警在耳蜗内汇报。
“继续寻找现场遗留痕迹，尸体让当时留下的特警来辨认。”沈其英明亮的嗓音已沾染上疲惫，异能署支援到达后，他就紧锣密鼓开始搜寻游轮。
果然人不服老不行，只是十来个小时的搜寻工作，自己就开始力不从心。红发男人按了按眉心，无奈笑起来。
异能署喷气艇上一房间内，打捞出的尸体尽数铺在操作台。
“所以，还有四具尸体没人认领。”脖子挂着耳罩的女性出声。
11具尸体，7号认领一个，2队的“小朋友”认领一个，据说还有5个是夏家那位解决的。那剩下四具是内斗？还是其他势力？
那几个小朋友带回的5名嫌犯，在救生艇上就毒发身亡，这次又是一无所获。
5号皱着眉头，望向正一具具查看尸体的覆面特警——他什么时候爱好干起验尸活了？
从昨晚她作为支援赶到这里，这人就很奇怪，一副神经都绷紧的模样，一直没有闲下来。连残骸搜寻都要自己跟着下去，直到初步搜寻结束，他才开始关注这些尸体。
像是在找什么。
“亲自送去尤部长那里，我怀疑里面不止两个失控者。”明弦指出三具尸体说道。
“不可能吧......‘他们’会舍得一次放这么多？为了夏家那个或者泷本先生？”
覆面特警没接话，一夜搜寻，并没有找到印证他那些不好猜测的佐证。但这多出来的四具尸体，偏偏又说明船上还发生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
游轮上的信号在微妙的时机被屏蔽；遇上她时各种明里暗里的催促；多出的四具尸体，还有，让他莫名陌生的怪异感。
尸体都已检查无误，并没有任何伪装。www.luohuaxs.com他像是安心，又像是更为不安。
或许自己选错了方向？昨晚他不应该留在船上，而是回去盯着她。
面罩下的唇角苦笑起来，偏自己又没有胆量去验证。
-
幼小的身形蜷缩在书桌底下，正等待祖父找到自己。
房间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却不止一道。
“父亲，我需要那个药！”男人语气急躁。
“研究并没有完全......”温和的嗓音迟疑说道。
“你知道别人私下都是怎么嘲笑我的吗？难道您也认为......继承权应该跳过我？”
“......”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怪物经常被母亲带去研究室！母亲就只关注她，连您也是这样吗？”
......
房门被摔响。
画面被旋转着抽离，她站在极为陌生的广场上。
比自己高上很多的人群像是人墙般倒塌，不断向自己挤压，空气像是被抽离，只剩下哭喊、咒骂、尖叫......
胸口被挤压到已近窒息，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浅金色的余晖。
脑海中存储的十几部人生长剧，在面前交叠放映。
它们属于夏晗光、许攸、小西......与此相比，夏一那些碎片般的画面......显得是那么微乎其微。
画面溶于黑暗，像是潮水般扑进眼底——
极重的吸气声，她猛地睁开眼。
恢复舱被人打开。
“你在里面睡了十个小时，我想着也该醒了。”
窗外刺眼的阳光在青年背后，像是为他勾勒出一圈光晕。漆黑瞳孔缓缓聚焦，有阳光，这不是那间地下实验室。
面前青年带着温和笑脸将她扶坐起来。
太刺眼了。
夏一捂住眼睛，慢慢适应强烈的光线。
迟缓的大脑似乎运转起来，她回到阁楼躺进恢复舱前，曾让老秦去通知南枫过来。
“学长......”她还是捂住眼睛，像是精神不济般闷声说。
“我听说船上发生一点状况，你是受到刺激还是......后遗症影响？”
“可能都有吧，”夏一放下手，满脸苦笑，“数据怎么样？”
“精神数据很平稳，但......身体数据却下滑了。www.wenxinyd.com”南枫迟疑道。
下滑？不可能。
上次检查距离现在才一周，自己也没有改变日常训练，怎么可能下滑？
见她沉默，南枫继续说：“你还在恢复舱休息时，我也重新确认过那些治疗舱后遗症的报告，并没有能够对身体数据造成影响的先例。”
夏一起身踱步，不可能是治疗舱，也不会是恢复舱。
之前自己使用异能也不会造成身体数据下滑，她在脑中一一排除。
那就是......
“学长可要想清楚，这也许......是要命的东西，我无法预估它可能带来的危险。”夏一神色平静，声音透着疲惫。
或许是要自己的命，也可能会要了沾上点边的人的命。
南枫笑得不可置否，毫不犹豫收下她递来的锡箔封装药品。
“我会小心调查，不会拖累旁人。”
她和南枫走出房间时，粉毛正抱手在门口“恭候”多时。夏一伸手揉揉炸了毛的粉色脑袋，“挺精神啊。”
和笑得一脸勉强的浦星野送走南枫后，粉毛垂头坐在沙发上闷声说：“程晟早上来过一次，我装成还在吵架......把她撵走了。”
“看起来这么累，还要冒险回去......”他嘟囔着，抬眼看她，“那边的工作我还是推了——”
“你是医生？还是可以1打10的保镖？”夏一歪头问道。
粉色脑袋摇了摇。
“那就一切照旧。”她宣布结果般，疲惫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要瞻前顾后，收拾好出发吧......”
浦星野离开后，夏一叫来老秦。
“异能署那边，已经安排莫律师出面......”
游轮上，“夏一”为解救自己的老师出手解决五名挟持者，这事倒也不难应付。
“乔安后来的动向查到了吗？”
“少主，他因为帝娱的业务去科林出差。”
科林？这么巧。
跑得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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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安排车，我要去慰问一下惊魂未定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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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送老师的时候，您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次演奏会不满......”夏一端起茶幽幽叹气。
倒也不是假装叹息。这次的演奏会，她其实收获不少。伪装也并没有暴露，算是全身而退的圆满结局。但却提不起什么劲，只觉得好没意思。
“你也不见得想和我说话吧？”
一老一小两脸疲惫，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两张脸像是互相嫌弃，说话都默默侧过去。
“老师的手也伸得足够长，我身边的星野老被您□□么远......”她太累，懒得说完就停下。
“对结果无甚影响的小干预而已。”
“是吗？”夏一抬起眉头转头看他，声调扬起一点，“结果，老师似乎对此很笃定。”
泷本淡笑着摇摇头，“结果总是有万千种，只知结果不知道原因等于一无所知。”
“您是故意等在哪儿？”
“如果那是我的结果......”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泷本站起身踱至窗边，“任何事物都不会取之不尽，生命也好，异能也是。总会是的。”
夏一若有所思般出神，实则大脑却一片空白，生不出什么情绪。
许久她才像是突然怔住，茫然望向练习室窗边空下来的位置。
“才发现吗？”泷本声音很轻。
才发现水琴也随着游轮被毁而消失......
夏一说不清此刻内心感受，自己做了无数准备，现在才发现水琴也跟着没了。但就算事先想起水琴，她就会做出改变吗？
恐怕也不会，那会增加很多风险。
她垂头看向双手，自己断断续续弹了一年的琴，最后一次触碰的手感仿佛还在，以后呢，也会在这些取舍中舍弃什么吗？
哪怕知道会失去水琴也要毁掉游轮上的痕迹？哪怕知道被拿到记忆的人也不是全然的......邪恶？
那些记忆像是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提醒自己他们曾经怎么样活在现实当中。
她嘴角扯了扯，感觉自己哪里停滞了下来。
“水琴的消弭早就已经发生，在海上......或许是不错的结果，也许还会有重逢的那天也说不定。”泷本似乎并不太遗憾，他语气轻松。
或许是宿命。蛊惑人心的传说，始终还是在盛大的演奏后，以激烈的方式退出。
“我不明白——”
夏一垂下眼，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以为是极端异能者的团体里面，却有不少自然者加入。而自然者里，也有异能者愿意去承担风险。”
“这无关异能者或是自然者，这是人性，和人性对抗往往会输得很惨。”
“是吗？”
“他们把问题复杂化了。夏一，遵从人性和本能就好。”
骂得真难听，但好像也无所谓。夏一自觉没趣地撇撇嘴，也不明白跑这一趟求证有什么意义。
“所以这堂课，您是想教我人性？”
“教不了，自己学。”泷本带着怪异笑容从窗边离开，往门边走去，显然是送客姿态。
泷本内心却觉得好笑。到那一天，“他们”发现谜底如此简单到令人发指，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可惜自己无法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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