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炒菜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壮壮从厨房跑到院子里，来回闻了闻衣袖，就算是在茅坑里呆上个把小时，都没这股味道强劲。

蒋进在一旁煎饼，开始还做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逐渐的，他也没能扛住，把饼乘入盘中后捂住鼻子道：“老板，抱歉，这味儿实在是...”

话都没说完，直奔院子里跑。

李小白细细闻了下，只捂了三四天而已，如果给臭豆腐做一个从1-10的臭味指数，目前这豆腐顶多到5，还没达到它的巅峰时刻。

蒋进跑到院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壮壮说道：“方才我以为要窒息了，霎时间又活过来了，这味儿真的不可描述，这可怎么入得了口，光是闻着味道，我都想吐...”

‘呕’

蒋进说完，壮壮立马就干呕起来，现在整个院子都飘着这股味道。

李小白自顾自的煎着豆腐，豆腐在油锅里翻滚着，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眼看着就要煎至金黄色。

“快了快了，等我弄好了，你们吃到就知道是何等美味。”李小白自言自语着。

说着，趁着在煎豆腐的这点时间，要做点五香辣椒粉来蘸着臭豆腐吃才行，光吃臭豆腐，彰显不出这道美味的特色。

说罢，李小白从储物柜里拿出干辣椒，看了先前蒋进煎饼的锅子，摇摇头，连当下长安城赤手可热的厨子，都没能捱过臭豆腐灵性的味道。

要做五香辣椒面，首先是要把干椒在锅里翻炒下，介于刚才煎饼的锅里还有些油，又怕面的味道跟辣椒窜味，考虑下来，还是不图这一点点省事，老实把锅洗一下。

用干毛巾擦干锅里的水，开火把锅加热，然后往锅里滴了几滴橄榄油后，把辣椒倒里面，这时的火一定要小，不然很容易就把辣椒给炒糊掉。

另一边，臭豆腐还在煎着，这是非常考验操的经验，如果火大了，就会跟辣椒一样，外面糊掉里面还是半生的，这样很影响口感，没准还会吃坏肚子。

两边都同时上手，这时的蒋进冲着厨房里探个头道：“老板，还没弄完呢？”

李小白没说话，等着一会儿弄好了他们就知道了，现在过多的解释也无用。

随着辣椒加热后，慢慢的开始发出呛人的味道，就连头上的烟机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臭豆腐的味道中夹杂着呛人的辣椒味，这真是感觉不会再爱了。

....

院中，壮壮隐约听到墙外有人在议论，本能使他贴近墙角，这样能更加清晰的听到外面人在说什么，但不听也能知道个七八分，这陆天的大院，味道怎么可能不飘散出去。

墙外人甲：“我老远就闻着一股瘆人的恶臭味，好像就是从满福楼里出来的。”

墙外人乙：“可不是嘛，我家住在背后条街，坐在家中就隐约闻到臭味，还以为是茅房出了问题，原来是满福楼。”

墙外人丙：“这味道可真够骇人的，飘的整条街都是，其他酒家里的姑娘，还有胡姬们都坐不住了，忙着在自己身上洒香料，但都没法掩盖这股味道，客人们都受不了这股味，纷纷走了。也不知这李小白在捣鼓些什么，照这么下去，是要惊动官家的人了。”

壮壮听着要惊动官府，脸色一变，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要赶紧制止李小白才是。

他本能的抬起头...

‘哎哟’

头顶正好有张脸对着他，壮壮没事，反倒把对方吓够呛，一下子重心没稳给摔了下去。

这还有爬墙一探究竟的。

厨房里，李小白把炒脆的干辣椒，还有花椒，胡椒等仅有的调料放到一起捣碎成粉状，在加点盐，虽然没有五香，也有个三四香吧。

这时的豆腐已经煎至到金黄，用筷子轻轻戳一下，能感到外壳的脆感，跟鸡蛋灌饼一样，外脆里嫩。

李小白忍不住夹起一块，鼻子闻闻，是这个味又不是，毕竟臭得还不到味。

对着臭豆腐吹几口气，然后蘸上辣椒粉，轻轻咬一口...

‘咔嚓’

能明显的感觉到臭豆腐焦脆的外壳，还有这股淡淡的臭味，伴随着带有香味的辣椒粉，一起送入口腔。

壮壮在李小白把剩下的臭豆腐送入嘴里时跑进来，见他已经把豆腐都吃上了，瞬间就被惊到，这臭了一整条街的食物，居然真吃进嘴里了。

走到李小白身边，壮壮开始打量他。

“你干嘛啊？”李小白问着。

“哥，你真吃进嘴里了，这味道如同茅房，甚至连猪圈的猪都不一定吃的东西，你居然...”

壮壮摇着脑袋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这馊豆腐的味道，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外面还有爬墙偷看的，在这样下去，官家的人可就要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不就是做道菜而已，还能惊动官府的人！”

李小白嚼着嘴里的豆腐，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说着。

壮壮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就因为当下人们的概念里，猪圈跟茅房一起，所以猪被上流人士不待见，好不容易让食客接受吃猪肉的事，那是因为没了土腥味，可这臭豆腐，赤裸裸的味道摆在面前，实在是不可描述。

李小白夹起一块凑到壮壮面前道：“废话少说，你吃一块？”

壮壮文言脸色大变，立刻摆手道：“不不不，哥，我，这么不可多得的美味，还是你自己慢慢享用吧！”

李小白听他这么一说，撇了壮壮一眼，然后蘸了辣椒粉后一口吃下。

壮壮在一旁的表情，就好像李小白在吃粑粑似的，五官都嫌弃到扭曲。

李小白嚼着臭豆腐，又夹起一块冲着壮壮，义正言辞道：“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吃了这块豆腐，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何况，我是在与你分享美食！！！”

壮壮实在是太为难了，是兄弟没错，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也可以把刀都插自己身上，可面对这散发出厕所味道的臭豆腐，壮壮胆怯了。

李小白见他磨磨叽叽的，直接一狠心把豆腐塞壮壮嘴巴里。

“啊！”

壮壮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李小白虽然知道筷子指人很不文雅，但还是没忍住，指着他道：“不许吐，吃下去！！！”

壮壮感觉前所未有的委屈，表情扭曲的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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