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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星闻老旗下第一的时装模特给你当素材”付闻祁笑,“还愁拍不好别人吗?”-
隔天周五,《变焦情诗》摄影展正式开展。
天儿挺冷的,但排队看展的人特别多,完全超出了姜晚宁的想象。
一想到这些人提前两三个星期预约,就来看他以前零零碎碎拍的东西,姜晚宁内心深处还是不大好意思的。
“来姜老师,先喝点儿水。”苏喜忙前忙后,还抽空给他递矿泉水,“待会儿开始了就闲不下来了。”
“谢谢,你要不歇会儿?”姜晚宁将水放在桌上。
“没事儿,我这都跑习惯了的。”苏喜说,“付先生今天怎么也没来啊?”
姜晚宁面前好几摞纪念手册,从一个小时前他就坐在这里,往每一本手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感冒。”
一摞签好,姜晚宁伸手取下一摞,不经意看见苏喜正用意味深长的笑看着自己。
“不是你想的那样。”姜晚宁说。
苏喜乐呵着跑了,姜晚宁别无他法,九点一过,展厅开门迎接第一批客人。
虽然已经按时段限流,但姜晚宁便亲自坐在进入展厅的凹口区域内,这会儿几乎是眼看着人群涌上来的。
“姜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的摄影作品!”这是伸上来的第一只手。
“谢谢。”姜晚宁勉强握了,将打包好的宣传手册和赠品递上去。
结果大家发现能握手,一下子七八只手全伸过来了,根本没人往展厅里走。
“姜老师新婚快乐!摄影展结束了会跟付付度蜜月吗?”
“姜老师我前两天刚入手了一台Nikon D5,先生嫌我选错了…”
“超期待您跟巴萨电影的合作!”
姜晚宁一手握上去另一手传赠品:“谢谢不会,选你喜欢的,谢谢。”
这简直就是开了个简易咨询会,姜晚宁对美术馆的安排实在无力吐槽,后头来的人在这时还猛地一阵推挤——
一个高高瘦瘦的兄弟被推了一记趔趄,直接扑上了姜晚宁面前的桌案。
姜晚宁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可怜兄弟脸用力砸在了姜晚宁刚签完的一份宣传手册上。
油墨未干,兄弟一脸吃痛地抬起头,面上很凄惨地印上了姜晚宁奇丑无比的签名。
姜晚宁一开始还想竭力忍住笑,结果在看清那张脸以后,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浮上了心头。
“找死啊你?”粥哥瞬间一巴掌拍回了他老基友胳膊上。
枫月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他们屏幕里那把游戏眼看就要输了,对面的小学生开麦狂骂他们是废物。
“这叫中间商赚差价。”枫月把音箱的音量调到0,悄悄地说:“不然你让7自己买去。”
“买不了,7社恐。”粥哥摇摇头说。
“那这钱活该我俩赚。”枫月一脸奸笑。
果不其然,没过一分钟,他们富得流油的付总就眼都没眨,直接把钱打过来给他们了。
【粥哥:多谢付总!(龇牙)】
【枫月:付总大方!(龇牙)】
【枫月:明天下午我们就送货上贵公司(烈焰红唇.jpg)】
【77:(大边牧点头.jpg)】
【77:麻烦你们了】
“呜呜呜这傻孩子。”枫月感到一阵父爱泛滥,转头就对老基友说:“千万别让他迷上吃谷了,待会得把家底给吃空。”
第 79 章 第 79 章
79
姜晚宁忽然通过出物大赚一笔,一整天的心情都特别愉悦。
到午餐时间,他下去公司食堂买饭,余光注意到两个小同事正鬼鬼祟祟地“跟踪”着他。
“我发现你们了。”姜晚宁刚放下餐盘,就头也不回地说,“你们俩在搞什么?”
裴天昊和叶诗茵于是不躲了,从柱子背后冒出来,特活跃地摆摆手:“姜哥,surprise!!!”
姜晚宁笑了,他可是完全没有被“surprise”到呢。
怎么就跟个小孩儿似的,别的小朋友都有,他也必须要有。付闻祁挂着蓝牙耳机,脸被风刮得有点儿疼?
“顺着之前那个偷钱包的…叫啥强的,没查出什么。”章程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他就是被雇用的,雇他的那个魏权也是被人雇用,再往上就查无此人了。”
“嗯…”付闻祁不意外,吸了吸鼻子。
“哎不是,你哭什么?”章程斌懵了。
“哭毛,我感冒了。”付闻祁一咳嗽眼泪就真给呛出来了,“你说,有没人感冒病死的?我死了是不真醒不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鬼?”章程斌没听懂,因为这不是原来那个世界的章程斌。
“没什么。”付闻祁像泄了气,继续往前走。
他现在眼下思路就两个:将姜晚宁从梦中唤醒的契机,要么是解决这个莫名其妙的恶搞短信事件,要么就是实现姜晚宁的摄影梦想。
然而在给暴躁姜晚宁吼了那一嗓子以后,付闻祁情不自禁地想耍脾气。
姜晚宁这事儿他不管了,谁管谁憨憨。
“虽然从啥强那儿没查出什么,但是从你给的另一条线索,倒是查出了点儿有意思的…”章程斌说。
“什么?”付闻祁反射性就问了。
那天他在纸厂废楼上拿望远镜瞭望,确实看见某户还算可疑的人家——
“那栋楼虽然归纸厂管辖,但现在作为廉租房外租。住那屋的就一个人,叫付兴刚。”章程斌翻了翻手里的资料,“三十七岁了还没有老婆,皮肤又瘦又黄…”
“说重点!”付闻祁吼。
“哦,重点。”章程斌说,“据邻居反映此人经常夜半出门,偶尔精神恍惚像磕了药,然后重点来了!你快看他的照片——”
叮咚一声,付闻祁手机微信收到了来自章程斌的新消息。
付闻祁配合地点开来,照片里的付兴刚确实又瘦又黄,嘴尖眼细长,但也见不得有什么特别:“看了,这怎么了?”
耳机里的章程斌瞬间笑出鹅叫:“像不像小夫!”
“什么小夫?”付闻祁皱眉。
“哆啦A梦的小夫啊!”章程斌大笑。
付闻祁:“…………”
风稍微小了点儿,付闻祁原地站定,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准备这就打电话喊陈司机接他回家。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付兴刚的照片上,付闻祁继续往前走,突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
刚风大没注意听,其实对方可能紧跟了他一路。
付闻祁略微有点儿发怵,但还是维持着毫无戒备的步调走了下去。
“有人跟着我。”付闻祁低声说。
“啊?你确定?”章程斌一听就慌。
“确定。”付闻祁有点儿喘气,他停对方也停,他走对方跟着走,简直就像个影子。
章程斌赶紧叭叭叭地给他指路逃生,付闻祁头晕得很,带着身后的人绕圈子,往人多点儿的方向走。
这一带全是居民楼,甚至能听见小区里孩子玩乐的声音,按理说不会出事,付闻祁实在没想明白对方跟着他做什么。
“喂,说句话啊,还活着吗?”章程斌问。
“嗯。”付闻祁穿梭在冬日广场舞大妈群里,一步步往阶梯上爬。
对方把他跟丢了,站在人群里四下寻找,而付闻祁正从高处往下俯瞰。
不是小夫,但这个人右手手腕内侧像有个纹身,跟小夫的挺像…
付闻祁气喘得像即将报废的老式电脑主机,身上又冷又烫的,特艰难地将手机摸出来比对。
视线模糊了,广场舞的音乐声像一下子被一只手迅速调小。
付闻祁勉强沿着另一条路下去,想往个人不那么吵闹的地方走。
阶梯的正面是热闹的广场,另一面空荡荡的草坪却特别冷清,简直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还是赶紧回家吧,万一出什么事儿…”跟章程斌的通话还没挂断。
付闻祁步伐沉重地走着,远远看见个高大的背影,付闻祁停步了。
远处唯一的光源是小区里的一盏照明灯,背影侧过身来,侧脸轮廓英俊。
付闻祁突然想起来,高考完那天,他在操场上像看过一样的…
“付闻祁?”章程斌喊他。
“我死了。”付闻祁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姜晚宁听见动静回过头,先是看见了愣愣看着自己的付闻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付闻祁原地跪下——
好像不是跪下,那是晕了。
姜晚宁就懵了半秒,赶紧过去托住付闻祁两边胳膊,试图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然而烫手且沉,姜晚宁探手到付闻祁侧颈一摸,知道这肯定烧得不低。
这儿出去就是他将付闻祁扔下的那段路,姜晚宁将车停在了原地,打不通付闻祁电话联系不上,只能随处走走。
幸好及时碰上了。
姜晚宁咬咬牙,在肩上扛煤气与胳膊底下夹篮球和使用杠杆一类的姿势间,选择了搂腰拖抱。
付闻祁虽然不健壮,但人也过一米八了,在这种完全烧晕的状态下沉得像块钢板。
幸亏车就停在外边,姜晚宁废了点儿劲将人弄上车,快速往家的方向开——
路上姜晚宁给家里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到家的时候一排的医生护士已经在门口等候,扛着担架、氧气瓶,还有复原心跳的电复律机。
姜晚宁:“……”
“快快快担架赶紧的!”打头的医生一声令下,眼看着所有人全行动起来。
“全都撤回去。”姜晚宁头疼得不行,点了点看着靠谱些儿的老医生,“你留下就够了。”
……
付闻祁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留下的老医生仔细听过心肺,开了点儿药。
“他…不严重吧?”姜晚宁问。
付闻祁挨过退烧针躺在床上,人安安静静睡着,脸色看着比平时还要白。
姜晚宁一想到是自己把人赶下车吹冷风的,就觉得心里不大过意得去。
“不严重,感冒发烧很正常,尽管放心就好。”老医生说。
“但他烧晕过去了。”姜晚宁现在已经开始思考付闻祁会不会烧傻。
“嗯…体质弱嘛。”老医生起身,“缺乏锻炼,平时应该多做运动。”
姜晚宁这才稍微放心,认同地点了个头,弱狐狸看着确实身子不大坚实,之前逃粉丝跑两下就喘上了。
“啊,床上运动不算的。”老医生笑。
“……”姜晚宁像给噎着了,好半晌才说:“知道。”
这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开黄腔呢。
姜晚宁勉强笑着把老医生送走,回房里看了付闻祁一眼,给他掖了掖被子,抬手熄灯。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姜晚宁转身要出去,衣角突然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付闻祁侧躺着,拉着他没松手。
“你干嘛?”姜晚宁回头看他。
“疼死了。”付闻祁声音都是沙哑的。
出乎姜晚宁意料,对方很轻地“嗯”了一声,而后问:“不行吗?”
姜晚宁莫名有一瞬的心软,尤其是他注意到,对方浅灰色的双眼里,像隐匿着一丝丝不快。
他怕被拒绝,担心得不到,他并不是无甚情绪,他比外人想象中要更简单好懂。
但这些细小的东西往往只会让姜晚宁看见。
“当然行。”姜晚宁欣然同意了,没大没小地抬手捏了捏对方的脸,并主动接过了购物篮,说:“那你去选吧,选多少个都可以,我买给你。”
第 80 章 第 80 章
80
在付闻祁很小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会给他买玩具。
他仅有的玩具是一块缺了零部件的七巧板、一小袋玻璃珠子、一把自制弹弓,还有一只脏兮兮的毛绒小狗玩偶。
这些基本都是贺月在酒吧的同事带给他的,贺月本人则从来不买玩具,每次把小闻祁牵出去,都是给他买各种吃的。
大概对贺月那样的享乐派而言,能第一时间吃进嘴里、刺激味蕾的食物才是最好的。
只可惜付闻祁往往会板着脸,拒绝说“不要”。
“确定不要?我今天发工资呢。”贺月得意地把钞票甩在小白团子脸上,钱臭味惹得他嫌弃地皱眉眨眼。
天气实在是热得离谱,只有乘坐机车在夜里急速穿行时才能感受到空气是流动的。
付闻祁在过去一个月的暑假里罕有机会出来放风,他妈希望他留在家里陪着,于是他就只能在家里写卷子。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他终于坐不住了,骑着新买的黑色小忍者一头扎进了熟悉的风里。
一开始他和车队的人在一起,随后他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地掠过一辆又一辆,去到了队伍最前面。
再然后,他独自消失在了夜色里。
“这小子,”车队里的老前辈笑,“是不是心里堵了口气啊。”
“估计只是太久没骑,车瘾犯了。”另一个人说。
付闻祁倒是没觉得自己在生什么气,他只知道当身体破开迎面而来的风时,他内心是痛快的。
一个多小时过去,当耳朵和脑袋里都只剩下风声与机车的轰鸣声后,他终于停下,正好碰上车队里的另外几个人——这儿是大家经常歇脚的地方。
就在一堵背风的墙后,墙上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因为这附近就一盏破灯,还总接触不良闪来闪去,付闻祁一次都没留神看过画。
付闻祁长腿撑地,从机车上跨下,摘下头盔,露出被压得有点儿乱的短发。
“舒服了?”旁边车队的人笑了,这是一个干瘦得像纸片的男人,此刻正靠在自己的机车旁,背后一个画浓妆的长发女孩儿搂着他的腰。
付闻祁没答,他每回只有在路上跑的时候痛快,结束了只觉得怅然若失。
这感觉颇像他每次躲在黑暗里解决青春期里的某种躁动的需要,有时候他蹲在地上,汗湿透全身,比开始时还要更难过。
旁边的一个紫毛看着他也笑了,露出一脸了然模样,从兜里摸出一支黑漆漆的烟来,点上了,递过来。
“不抽。”付闻祁不接,声音略微有点儿喘气,听在人耳朵里十分性感。
“试试呗。”紫毛说,“我一早跟你说过的,开机车满足不了你,你的眼睛里有太多不满。”
付闻祁没说话,用漆黑的双眼看着对方,月光映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他的胸膛还在因为刚才的跑马路而不断起伏。
“跟我们去玩玩吧,今晚锋哥说请客。”那个被女朋友搂着的纸片男人发话了,“就在我们经常路过的那个旧工业园,那里有家不错的店,放心,不是什么不正经地儿,我们去过很多次了。”
“那里帅哥特别多。”长发女孩儿笑起来,“漂亮女生也是有的,应该是个富婆,开玛莎拉蒂的,也没见她有男友,不过她应该很有个性,剃了个寸头还纹了身。”
“我之前说过,我进车队只玩机车,你们的活动我不参与。”付闻祁显然没心动。
长发女孩儿吐了吐舌头。
“进我们车队的人,不可能只想玩机车。”紫毛笑起来,“你仔细想想自己在说什么,不然这么多正经车队,你怎么偏偏选了我们?”
“算了,他不去就由他,又不是没交队费。”纸片男人劝道。
紫毛还是不满意,多说了几句,付闻祁一直没理他,低着头划手机里的微信列表,从头滑到尾。
另外三个人总算都放弃了,各自骑上机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付闻祁在原地多站了一会儿,回复了妈妈的消息,然后也骑上车离开了。
姜晚宁在店里睡了一宿,觉得很是舒服。
店三楼是专门住人的地方,里边有属于他的卧室,虽然卧室不大,但是有柔软得让人整个陷进去的大床,比寝室的硬木板实在舒服太多。
他起的时候凌晨五点,店里客人都走光了,许多米一边打哈欠一边清扫,徐玥也一宿没睡,朝他张嘴:“饿死了弟弟!”
许多米也拿着扫帚说:“饿死了,弟弟。”
姜晚宁于是打开冰箱门,从里边取了食材,系上围裙给他们一人煎一张烤冷面。
刷上蛋液,裹上火腿,再刷一遍香喷喷的酱料,另外俩成年巨婴一人端着一个盘子过来接,满意得直点头。
姜晚宁胃口一般,只吃了半个,徐玥开车帮他送回学校去,目送他翻过围墙。
两人隔着围墙挥手道别,徐玥这才奇道:“咦,你怎么好像一直没说过话了?”
姜晚宁笑,再挥了一次手,转身走了。
天光还没大亮,姜晚宁原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课室的,没想到从后门进去,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睡觉的付闻祁。
付闻祁穿着黑白校服,将整个头埋在胳膊里,睡得似乎很踏实,姜晚宁进来并没有惊醒他。
姜晚宁习惯性地看了眼对方粉色的手肘,很快移开了视线,回位置上坐着了。
他没有什么睡意,便抽了卷子出来做,做的时候感觉教室过分的安静,时间又过得特别慢,这让他觉得无聊透了。
姜晚宁停下笔,回头看了一眼付闻祁:很好,还在睡。
姜晚宁再写几题,又回头,付闻祁还在睡。
再次停笔时,姜晚宁摸出一张崭新的草稿纸,开始折纸飞机。
折好以后,他站起身,朝着付闻祁的脑袋狠狠掷过去!
纸飞机的尖不偏不倚砸在付闻祁的发旋上,付闻祁依旧全然不觉地睡着——这是一个从小就睡得很死,午睡还会赖床的人。
姜晚宁开心了,又写了一题,再回头看去——
他与一脸呆滞的付闻祁对上了视线。
付闻祁忽然发现旁边地上有一个纸飞机,他捡起来,看见题头印着姜晚宁妈妈工作单位的名字。
他想都没想,抬手就将纸飞机往姜晚宁扔。
姜晚宁侧身躲过了,桌上摸了块2B橡皮扔了回去。
刚睡醒且没睡饱的付闻祁于是越发愤怒,将自己的新橡皮也扔了过去,这时平时最早到的学委提着豆浆从前门进来,万分不幸地被砸中。
学委摸着自己的头,一脸懵地捡起橡皮。
“对不起,手滑了。”付闻祁说。 随着家门被带上,两家妈妈的相互嘲讽也结束了。
姜妈是半点儿没受影响,哼着小曲儿趿拉着拖鞋,回房间去换衣服。
姜晚宁很头疼地弯下腰,将他们家乱摆乱放的鞋给一双双摆好,随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家。
不知道洗没洗的衣服扔在沙发上,堆成一座小山,地上摆着好几个拆了的快递盒,茶几上更是成了个无所不有的货架。
姜晚宁想无视这一切回房间去,但当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捏紧了拳头。
他大步倒了出去,开始收拾起来。
他父母在清洁整理上的懒惰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都是他给惯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家庭似乎都是这样,一旦家里有个勤快的人在,其他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开始躺平享受。
姜晚宁收拾到大半,姜妈已经洗了个澡,敷着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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