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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被他辅助。哨兵不由得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
艾勒初步获得胜利,兴奋极了,挥舞着滑雪板又一次冲了出去。
应帙目光快速扫过三处小战场,又看向远处强撑着愤怒踩踏雪地的变异象,他清楚认识到这已经是变异象的最后一口气,果不其然,下一秒,这头巨大的怪物就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甘心地朝雪地倒去。
是太攀蛇的毒素起效了。应帙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他们赢了。
暗暗松下一口气,他的眼角余光却倏然察觉不对劲,之前明明还很自信的耿际舟却在此刻捂住喉咙,急促地大口喘息,额头满是冷汗,和他上次过度使用精神力之后的副作用一模一样,甚至这一次发作得比上次还要快。
“断精神链接,你的病根本一点也没好!”应帙连忙伸手撑住他,伸手就要去耿际舟的外套口袋里摸药,但就在他接触到耿际舟的那一刻,应帙倏然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他的心脏发出沉重的泵动,如同挂上了千斤坠,全身血液逆流,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他眼前出现了两种视野,交叠重合——
他看到了亚岱尔的脸,正在朝他狠狠地挥拳,但同时耿际舟苍白的脸也近在眼前,手臂上还承着他身体的重量,还有松鼠向导按耐不住兴奋的目光,以及他趁机射来的最后一发袖珍弩箭。
变异象尾巴上的太攀蛇和帮助艾勒的山羊巴弗灭瞬间消失,应帙和遂徊同时瞳孔涣散停下了动作,一切画面在他们眼中都放慢了无数倍。恍惚间,应帙仿佛听到了遂徊内心的声音,他在疑惑,在呐喊,在尝试着躲避亚岱尔的攻击和松鼠的标记箭,但他们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条雪白的长蛇倏然凭空出现,卷住亚岱尔的右手臂,尖爪死死扣住他的衣服,巨大的水流喷向亚岱尔的脑袋,冲击力强到他脑袋猛地向一侧歪斜。
另一边,冲天的火光在应帙侧脸前不足半米处燃烧,一只黑色蝙蝠翼拍起银色长发,火焰迅速在雪域冷风中散去,只留下弩箭被燃尽的灰烬。
莫名其妙的水流和火光出现的这一刻,变异象也在同一时间重重地摔倒在地,震得地动山摇,好大一部分人都被牵连晃倒,其中也包括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遂徊在内。亚岱尔踉跄了一步,震惊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如果不是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是水枪?按考务组的尿性,武器箱里开出水枪再正常不过。
亚岱尔疲惫地喘息着,十分恼火,再看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遂徊,大脑瞬间充血,是他赢了,亚岱尔兴奋地想着,朝前迈开一步。
朱明文,看到了吗?这场比赛,是他赢了。
脚步踩下的那一瞬,一道非常清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背同时传来一道异样的触感,是什么东西打中了他再炸开的感觉。
亚岱尔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看到了一对明亮的黑色眼瞳,这对眼就这么静悄悄地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埋伏了多久。
注意到标记弹打中,趴在地上趴到都快没知觉的楼星赫从雪地里站了起来,抖落衣服上厚厚一层的雪,跺了跺酸麻的脚,快步跑到遂徊身边,搀起他询问他情况怎么样。
“子弹用完了。”楼星赫小声羞赧地说,“总共四发子弹,我在决赛区淘汰了四个,因为剩下的基本都是高等级哨兵,我不敢上去近战,所以就只能这样了,不好意思啊……”
‘遂徊’无法回答他,两对来自不同灵魂的目光在遂徊翡翠色的眼球中交汇,同时看向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楼星赫。
亚岱尔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可置信结果居然是这样,他想过他可能打不过遂徊,也料到了诡计多端的应主席大概率会从他的两名哨兵队友下手,但他绝对没有想过他居然会被一名普通人干掉!
这是莫大的耻辱,简直要比输给遂徊还要令他无法接受。他歧视低等级的特种人,嫉恨有钱人,厌恶当权者,更瞧不起的是那群什么也不是的普通人。
遂徊是S级插班生,应帙是A级攻击型向导,你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亚岱尔垂在腿侧原本打算去扯遂徊出局信物的右手猛地攥紧,目光直勾勾落在楼星赫没有防备的脖颈上,脆弱而光裸,怒火烧干了他的理智,令他不顾后果地抬起了手,直直冲着楼星赫的后颈抓去。
就在亚岱尔指尖都触碰到黑发末梢的瞬间,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他的手腕,遂徊手臂不受控制地发抖,艰难地眯起眼注视着亚岱尔,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灵魂操控着他开了口,咬紧牙关:“你疯了……?”
亚岱尔一愣,陡然撤力,瞳仁为自己鬼使神差的念头不住震颤,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
楼星赫并不知道他在无知无觉的时候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鬼门关,他将遂徊的胳膊往肩头一搭,还以为亚岱尔是不服气还打算偷偷背着监控器扯他们的信物,转身警告道:“你已经淘汰了,不要搞小动作作弊。”
“……”
松鼠向导藏了五天的两发袖珍弩箭全都消失得莫名其妙,他简直气得头晕脑胀,想要手撕应帙泄愤。前面好歹还是被哨兵挡住了,后面那团火是怎么回事?是应帙利用物资箱里的火柴和碳做的小机关?
正疑惑着,他突然察觉变异象倒地之后,应帙和耿际舟也全都跟着摔在地上,过去好一会也一个也没能爬得起来。他怕是有诈没敢立刻上前,但也忍不住缓步朝他们那边靠近。
就在他即将看到应帙和耿际舟脸的时候,脚下倏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松鼠向导心想着果然是诈,连忙转身撤退,可他又猛地察觉震感反而在后方,而且脚下震动越来越强烈,像是地震,又更像是雪面底下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吓得接连后退,大声喊着他的哨兵的名字,很快,哨兵踩着开裂的雪地飞快朝他靠近,一把抱起他就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糟糕,他们——”松鼠向导看到应帙和耿际舟瘫倒在原地,开裂的地面已经蔓延到他们脚边,哨兵也跟着转过头,幸好这时阿普顿和艾勒双双返回,一人捞起一个,也顾不上什么倒着抱和腿拖地之类的细枝末节,匆匆往远处狂奔。
至于远远观战的10号向导,早就不知道骑着驴跑到哪里去了。
应帙被颠得两眼发昏,本来意识就劈成两半,还塞了一半遂徊的灵魂在他身体里,眼前满是重影,再加上被艾勒倒着挂在背后,他闭上眼睛恨不得当场赴死。
“药。”耿际舟在阿普顿背后艰难道。
“什么??”阿普顿大叫。
“药……”
“你要什么???”
“……”
……
楼星赫和遂徊处于震感的中央地带,脚下雪地瞬间开裂,他们齐齐失重向下栽倒,砸在了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东西身上,被驮着往高处速升,又因为站立不稳一路向下在碎雪和碎石上翻滚。
楼星赫死死拽住遂徊的衣服,滚了不知道多少圈一直到砸在了一个雪坡上才闷哼一声停了下来,他眼前发黑,缓了许久才重新睁开眼,目光所及处,一个长着巨大门齿的怪物从底下冒了出来,甚至比变异象还要高上一截,如果忽略它奇怪的长相和皮肤,就像是一头巨大的白色鼹鼠,它的爪子尖锐,正是方便攻击变异象的腹部。
变异鼹鼠尖长的鼻子飞快地嗅闻着,飞速锁定了楼星赫、遂徊和亚岱尔所在的方位,它体型巨大,但刨地移动的速度奇快,楼星赫惊恐地弯腰抱起无力移动的遂徊,但面对这样的怪物,即使他一个人都难以逃脱,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队友。
亚岱尔人已经踏出去一步,又咬着牙返回抄起遂徊的另一条胳膊,带着他们一起向外逃。
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罩住这三个人,冰雪从上方细细簌簌降下,带着变异兽独有的腐朽气味。
——逃不掉了。这个念头同时降临在楼星赫和亚岱尔的潜意识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悠长而遥远的鲸鸣倏然穿透了众人的耳膜,仿佛来自海洋的最深处,穿透了历史的长河,携带着令人为之震颤的力量从天而降。
遂徊感知到什么,抬起头,就见一只硕大的蓝鲸出现在半空中,一尾鳍扇过变异鼹鼠的脑袋,将它甩回了刚才钻出来的洞里,紧接着,蓝鲸又悄然化作腥咸的海水,混着雪一起无声无息地落下。
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三人身前,一袭笔挺修身的白色向导工会制服,拢着厚重的绒披风,并不适合大幅度的动作,只适合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开会讲话,系得一板一眼的领带上方,黑色的长发简单束起,除此之外,这人最为标识性的特征,无疑是那一双槿紫而深邃的眼睛。
七八名哨兵接二连三从高处落下,装备优良齐整,精神体清一色都是正面战斗力极强的猛兽,他们迅速越 过遂徊等人将变异鼹鼠围住,另外还有一名哨兵落在了紫眼男人的身后,一直等收到对方的手势指示之后才点点头,也加入对变异兽的清剿战斗之中。
楼星赫和亚岱尔茫然地对视一眼,遂徊体内的双重灵魂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是谁?一道灵魂思索着,另一道灵魂却已经下意识地操纵身体,嘴唇翕动,缓缓吐出两个清晰的叠字:“爸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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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0 第 90 章
伴随着这个称呼落下, 遂徊体内那种被异样灵魂侵占的混乱感快速如潮水般褪去,他陡然神职清醒过来,对身体的掌控权也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不过……
遂徊尴尬地僵硬着一张脸, 视线飘忽躲闪, 不敢直视真正的应主席,只越过他看向远处从艾勒背上挣扎着跳下来的小应主席。
应帙的灵魂也重新完整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撑着额头缓了会,矩形眼瞳见到他的侧后方,迟钝的阿普顿终于反应过来, 把快要窒息致死的耿际舟放在地上, 动作利落地从自己怀里掏出备用药, 啪的塞耿际舟嘴里,差点再把耿际舟噎死。
“……”看着服了药之后状态趋于平缓的耿际舟, 应帙隐约捕捉到什么,模模糊糊的,像是猫咪调皮的尾巴, 在思维草甸间穿梭,若隐若现。他皱眉思索,不经意间抬起双眸,和遂徊对上了目光。
方才发生的事情陡然灌入脑海,那声爸爸在他脑海重复回放, 应帙表情停顿了一瞬, 露出和遂徊如出一辙尴尬的表情。
“谁是你爸爸?”一个低沉轻缓的成年男性声音在遂徊的身前响起,没有不虞,只是带了些许并无恶意的调侃, 却令遂徊窘迫到恨不得跟变异鼹鼠一起钻回地里。
应识笺眸色深沉地望了遂徊一眼, 随即神色淡淡地转过身, 回头看向他的儿子。
不等主席开口,应帙就快步走了过来,脚步很急促但声音很冷淡,非常言行不一地在假装自己对父亲的到来漫不经心:“爸,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不能来吗?”应识笺笑着抬手,温柔地顺了顺应帙鬓角凌乱的银发,将其挽到耳后,又倾过身凑过去低声道,“你们两人变异精神体出现的直播片段我截住了,待会和我解释一下具体情况。”
应帙不满地看着他:“我半年前给你发的讯息,今天终于收到了?”
“……”应识笺似乎是无言以对,掌心搭在应帙肩头,沉默了一会之后反倒是应帙先叹了口气:“算了,好歹你还能见到人,我妈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矮子里面拔将军,你还算得上称职。”
说着,应帙转过身,看到了独自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楼星赫。这位六边形战士对泪腺的管理显然不够到位,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死亡压迫,侥幸劫后余生,此刻惊魂未定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嗓音也有点哽咽:“……我还以为,死定了。”
“怎么可能会死?”应识笺笑着说,“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其他考官救下你们。”
楼星赫很不好意思地按了按泛热的眼睛,待应帙向应识笺介绍过这是他的生存赛队友之一,礼貌地欠身打招呼,“谢谢叔叔。”
亚岱尔刚为了恶心遂徊对这位主席的儿子各种言语骚扰,此刻比赛结束理智回笼,面对温文尔雅气质出众的工会主席,他就仿佛被困荒岛放飞自我干尽了不是人的事,结果一朝又回到文明世界变回了文明人,回忆着无数黑历史,讷讷地也跟着低下头:“感谢叔叔。”
应识笺的视线一一扫过楼星赫和亚岱尔,终究又落到了遂徊身上。一时间遂徊如临大敌,叔叔和主席两套称呼在嘴里打转,恨不得再喊一声爸爸。
医护人员将耿际舟抬上担架,又分了两个人过来询问应帙等人的情况,大家嘴上都说着没事没事,结果一上飞舰楼星赫直接又烧了起来,当场倒下。应帙大脑也昏昏沉沉的,斜靠在父亲肩头,看着他快速在终端上批复工会各部门递交上来的文件,目光又悄然转向坐在他对面的遂徊。
黑发哨兵困倦地闭着眼睛,脑袋不断向下点,阿普顿慷慨地要把肩膀借给他,但因为太矮了枕着不舒服,被遂徊拒绝。
半梦半醒之间,他也抬起了眼眸,望向对面和父亲坐在一起的应帙,看他大半张脸都缩进了防寒服外套里,只剩下发丝间一对弧度姣好的眉,以及纤长透明的睫毛,下垂着,掩住了幽紫色的瞳。
不知道在哪一个时间点,遂徊也无声无息地阖上眼睛,彻底陷入睡梦之中。
一只黑色小巧的尖爪在黑暗之中拨愣着一团毛线球,爪子像是蜥蜴的爪,毛线球散发着浓重的黑气,像是……他混乱的精神域线。遂徊俯视着这只不规矩的黑爪子,视线顺着它上移,猛地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竖瞳,紧接着,炙热的火焰迎面而来,将他活生生烫醒了。
明光从眼皮缝隙中渗入,荒唐的梦境远去,有关于梦中的以及也随之模糊淡化,遂徊茫然又缓慢地睁开眼睛,鼻腔中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转了半圈脑袋,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远处的陪护椅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向导制服的男人,长发,紫瞳,拉了三面悬浮屏,正聚精会神地浏览着什么。
是应帙的父亲。
遂徊这次仔细确认了称呼才谨慎开口:“应叔叔。”
听到声音,应识笺抬起头,和床上的人对视,眉头逐渐皱起:“你说什么?”
遂徊愣了下,眼珠快速向下一扫,看到了落在枕边散乱的银色长发,他意识到什么,心速陡然飙升,嘴唇嗫嚅着,艰难吐出另一个称呼:“爸……”
应识笺手指一扫,关闭全部的悬浮屏,起身走到遂徊旁边,在床头的操控器上点击几下,等待床铺自动升降托起病人的上半身,中途取过一只干净的杯子,接起半杯温水,接着在床边坐下,将杯沿递在‘应帙’干涩的唇间,“方才不是说我还算称职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叫叔叔,是不打算认我作爸爸了?”
遂徊耳尖彤红,不敢说话也不敢多看他,只垂眸迎着应识笺的动作喝完了水,随后手里又被塞了一块热毛巾,应识笺取过柜上的苹果和刀,慢条斯理地削起皮:“擦一擦手和脸。”
“……爸爸,”遂徊捂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问:“……遂徊呢,他在哪里?”
应识笺有些意外‘应帙’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有关于耿际舟的相关消息被他咽下,变成了一个开门见山的问题:“你和他是怎么回事,你是要选他做你的哨兵吗?”
遂徊沉默了几秒,大脑思维齿轮飞速运转啮合,他试探着反问,“可以吗?”
“……”应识笺眼底的意外更深,“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
“我不建议。”应识笺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合适的哨兵。”
“为什么?”遂徊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个干脆的回答,急切地追问。
应识笺注意他的反常态度,手边削皮的动作停下,嗓音低沉:“他的父母是谁,你知道吗?”
“……他是孤儿。”
“孤儿也有父母,”应识笺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人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遂徊不解地回望,复又摇了摇头,略有落寞地回答:“……我不知道,不知道父母是谁。”
应识笺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地削完皮,又将苹果切块放在盘子里,递给遂徊。遂徊食不知味地咽下两块,忍不住追问:“遂徊到底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应识笺头也不抬地说,他将水果刀刃擦拭干净装回鞘里,“不过应帙,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的看法了?”
“……”
不等遂徊回答,房门倏然被人敲响,一个黑头发哨兵直接风风火火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正是装在遂徊壳子里面的应帙。
他头发乱糟糟地支在头上,显然是一苏醒立刻就急忙赶了过来。应识笺投向他的视线有些复杂,这引起了应帙的警觉,然而遂徊的目光却很单纯——单纯的可怜。
这家伙坐在床上又是缩着肩膀又是佝着腰,可怜巴巴地捧着个小碗,如果头顶有耳朵融合态,那一定是向下耷拉着,尾巴也要夹进大腿里,仿佛端着的不是应识笺亲手削的爱心病号餐,而是恶毒的后妈赐下来的毒苹果。
应帙一来,遂徊全身上下散发的可怜味儿简直如有实质,都快能滴下水来。
演的。应帙心想,绝对是演的。
他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地合拢,不知道出于何种诡异的心思将临到嘴边的称呼换了个词:“应主席。”
“遂徊,”应识笺客气地站起身,让开位置,“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已经恢复大半了,不放心应帙,就过来看看。”应帙走上前,对上遂徊的视线,后者将果盘递过来,“给你吃。”
他不爱吃苹果,更何况这苹果根本不是切给他吃的。
应帙一见这苹果块就知道出自应识笺的手笔,这位老父亲在厨艺方面唯一的造诣就是削果皮和切块,其余一律不通。
他毫不见外地接过来,就着遂徊用过的叉子将苹果块塞进嘴里。
应识笺安安静静地看着这名突然闯入的哨兵的动作,又看向他自哨兵进门之后,视线凝固在对方身上的儿子,他沉吟半晌,直到应帙一口气吃完大半盘苹果:“既然你们都在,正好,把变异精神体放出来给我看看,听说是两条龙?”
“我们控制不了它们,它们出现与否并不出自我们的意愿,更像是听从于它们本身。”应帙叉起碗底最大的那块苹果,用眼神询问遂徊要不要吃,某位声称不爱吃苹果的哨兵快速眨了下眼,张开嘴被苹果块塞得半边腮帮子鼓了起来。
应帙继续解释:“意思就是,它们想出现就出现,不想出现就无法召唤出来。”
“没有不受主人控制的精神体。”应识笺凝眉:“我们将它们命名为精神体,意思就是它们是每一位特种人精神意志的量子化体现。”
“……变异精神体或许比较特殊?”
“不,就我所知,过往的每一例变异精神体也都牢牢遵循着这一铁律。”应识笺说,“我有些怀疑,你们的这两条龙,真的是精神体吗?”
“不是精神体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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