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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寸便想进尺,他小心将挡住对方脸颊的发丝撩到耳后,指腹触碰上唇瓣逐渐迷失心神。
若是醒了
醒就醒吧。
明知道不该冒险却无法自控,不知怎地,此时此刻他竟希望谢辞醒过来,结束他的煎熬。
舌头试探地探进去,将未完全含化的药丸搅起卷到自己口中,可药丸的苦盖不过心中的苦。
如果醒了会怎么样?
骂他?揍他?砍他的手指?杀了他?
亦或是再也不见他?
理智瞬间回笼,李徐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他慌张地退到床边看着身边的人,心跳因恐惧而愈发杂乱。
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还好还好没有醒。
冷静下来刚刚的一切慢慢在脑海中回溯,吻是炽热的,可对方的回馈却比这个吻更加滚烫。
他想想抬手覆上谢辞的额头,发烧了。
“抱歉”
李徐爬起来很少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不敢耽搁赶紧让人准备了冷水,一遍一遍帮谢辞擦身。
伤口处理得算是精细,但还是感染到发热,退了热不久又烧起来,反反复复。
擦身换药,一折腾一天又过去,好不容易才降下温度,不眠不休的照顾,未受伤之人终于坚持不住倒下。
时而睡时而醒,昏昏沉沉,等谢辞再次睁开眼睛,已又过了两日。
屋内没有人,身上的被子怕压着伤口被撤下去,但不远处烧着暖炉并没有冷的感觉。
注意到床帐上多了个粗线系的铃铛,悬挂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位置,他抬手拨动拽了拽。
铃铛一动,门外忽有更响亮的铃铛声传来,铃声响房门紧接着被推开,熟悉的身影着急地跑到床前。
“竹越?你没事,太好了。”
“您担心死我了将军。”竹越扑通跪下脸上全是愧疚,“都怪属下无能,未找来援军才害将军受伤。”
“也不算,那些人追的比狗追肉包子还紧,根本没时间等援军。”
谢辞说的是实话,从琢州城找到援兵赶来也要费不少时间,那种情况和布置,要么死要么战,有没有援兵都不重要了。
“你安了个铃铛?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出来一趟长了脑子也不错。”
“我这是”竹越被夸得尴尬挠挠头,“这是五殿下让人安的,怕您醒了找不到人,衣带不解不眠不休地照顾,身体坚持不住了又赶紧让人安上铃铛。”
竹越小声道:“将军,您要不要说说这事,别让五殿下继续这样,说实话,我感觉五殿下对您好得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哪里不正常?我救了他的命,照顾照顾我也不算不公平吧。”
谢辞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以为是在谴责他,觉得他让李徐照顾他不合规矩。
而他理论是他拼了命才护李徐逃出来,出于兄弟情义亲力亲为照顾他两天,虽身份上不能说应该,但良心上总得应该吧。
他虽然没有用救命恩情裹挟的意思,他身为臣子保护五皇子是应该的。
但竹越这么说他实在不高兴,好像他出生入死后还要因床前照料诚惶诚恐一样,何况他并未让李徐照顾他啊。
竹越看出对方没听明白解释道:“将军,我的意思是额,这话”
这话要怎么说啊?竹越措不好词吭吭哧哧蹦不出两个字来。
“懒得听你说。”
谢辞上下扫了遍竹越,视线落在红肿带着血痕的手指上:“怎么弄的?怎么躲过刺客的?站起来说。”
竹越把手藏到身后,起身低下了头:“并没有刺客追我,伤是是在牢房里留下的。”
“什么?”谢辞没太明白,“什么牢房?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竹越慢慢咬紧牙:“我入琢州城求援,琢州刺史却以假传军令为由将我关入监牢。”
“怎么是假传?你的令牌丢了?”
“没有。”竹越把自己的令牌拿出来给谢辞看了眼,“琢州刺史说我的令牌是假的,就把我抓住关押起来,昨日五殿下派人寻到我的踪迹找上刺史府,这才将我放出来。”
谢辞听着这番话细细思索冷笑出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刺客不分心拦你,还打你哪了?”
“打了几板子,无大碍,属下无能,请将军赎罪。”
“无碍个屁,不长脑子,刀架在脖子上你看他来不来!嘶!”谢辞一激动伤口又被扯到。
“将军,将军息怒,您还伤着呢。”
说是息怒,谢辞却更生气了:“你怎么这么窝囊?总是被欺负!气死我了你个蠢货!扶我起来帮我更衣。”
“要去哪啊?您伤还没好呢,别生气了。”
“你听不懂话吗!”
“听得懂。”看得出谢辞气的不轻,竹越只好听话小心将人扶起来。
“但是将军您到底要去做什么?大夫说”
“听大夫的还是听我的?我记不了仇,必须马上报。”
第六十六章 狂扁臭老头
背上的刀伤依旧隐隐作痛,竹越扶着谢辞,一步拆两步走得艰难,但即便如此也挡不住谢辞此刻冲天的怒火和急迫的心情。
到了刺史府,看过令牌官差恭敬地将二人引进厅堂安坐,没过多久穿着官袍的中年人便走进来相迎。
谢辞撑着起身揖手行礼:“皇城宣和司统制、西林营步骑校尉谢辞,拜见刺史大人。”
“哈哈哈原来是小谢将军啊,本官应当远迎才对。”中年人抬手做了请坐的动作,“久闻大名,而今一见果真是少年英才不同凡响。”
谢辞笑笑并未落座:“琢州刺史姚绍姚大人,为官清廉正直一心为民,久负盛名,下官在皇城亦是早有耳闻,可如今相见却觉见面不如闻名。”
姚绍一愣,脸上的笑意略显僵硬,精明的眼睛扫过竹越又恢复了热情的笑。
“小谢将军这是怨本官错押了你的人吧,这事确实是本官的疏忽,万幸没酿成大祸,也与五殿下解释清楚致过歉了。”
“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来问候问候大人而已。”
谢辞脸上堆起假笑,老狐狸,言外之意是五殿下都不追究的事,你来追究那就是越权。
“那真是本官误会了,小谢将军可不要介意啊。”
谢辞揖手道:“该是下官致歉才对,是下官话说得不明才惹大人误解,大人不会责怪下官吧?”
“怎么会,少年心性率直是好事,到我这年纪可只有羡慕你们的份了哈哈哈。”
“大人真的不计较?真的不会责怪下官?哪怕再过分些?”
“那是自然,本官怎会计较这种小事。www.tianyaxiaoshuo.com”
“哦那就好办了。”谢辞收手背到身后慢慢扬起了嘴角,“竹栎,揍他。”
竹越和姚绍都愣住了。
“将军?”
谢辞歪歪头:“你不听我的?”
“听。”
“等等!”姚绍看着撸起袖子朝他走过来的竹越完全懵了,“小谢将军这是何意!”
谢辞露出吃惊的表情:“刺史大人是脑子不好听不懂话吗?意思就是你打了我的人,我让他揍回去啊。”
做过最年轻的主帅之人也未必能改混世魔王的脾气,这道理姚绍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
“放肆!本官官阶在你之上你胆敢以下犯上!”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刚刚表面功夫做完了,也该揍你了。”
“来人!来人啊!”
侍从守卫刚跑进来谢辞就坐到地上撒泼。
“我好心来拜会刺史大人,大人却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以多欺少在我背上砍了一刀差点儿要我的命,到底是何居心?”
“你!你那伤!”
谢辞撑着下巴挑起眉毛:“伤在我身上,嘴也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都行吧,反正我今天要是没出气,之后大人会更难办的。”
“谢辞!”姚绍见识了不要脸的精神,仍企图吓退谢辞,“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以下犯上滥用私刑,不怕本官去御前告你吗!”
谢辞站起身拍拍衣袍满不在乎:“告吧,明天你就告,然后嘛琢州之事我也会一五一十禀明圣上。”
“不仅如此,我还会去到姑祖母面前哭诉,好好说说刺史大人将五殿下与我扔在城外等死的事迹,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心不心疼自己最乖巧的孙儿。”
“还有,大人不知道吧,之前下官被陛下杖刑,第二天陛下就被太后追着打了半个时辰,哦”谢辞做了嘘的动作,“这可是宫里的秘密,不要外传哦。”
他缓步朝姚绍走近:“大人最好想想自己的价值,京中那位贵人会不会保你的命,我不怕撕破脸,只怕大人考虑不清自身福祸。”
“干嘛瞪着眼睛?”
谢辞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心理他继续拱火。
“我就这么不要脸怎么了?有问题吗?谁叫我出身比你好呢,生气吗?气死你个臭老头。”
“你!”
“我?”谢辞揪住姚绍的衣领冷笑了下,“我忍的哑巴亏,大人不尝尝是不是不太公平?”
“放肆!放开刺史大人!”
“姚大人,他们很吵呢。”谢辞盯着姚绍,良久姚绍咬着牙根命所有人退了出去。
谢辞嗤笑一声,松开手后退几步道:“竹越,打!”
中年人蜷缩在地上,挽起袖子的少年拳拳到肉偶尔还上脚,在杀猪的惨叫下越揍越来劲。
很快地上的人就鼻青脸肿大喊着求饶。
“够了。”
拳头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停在姚绍眼前,竹越将人甩开走回到谢辞身后。
“五殿下心地和善所以不常动怒,但我们谢家一家子武夫,粗人嘛,若是气急做出什么也请刺史大人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言外之意得罪了五殿下,五殿下仁厚不记怪,得罪我,弄死你。
姚绍蜷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听这话差点儿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谢辞揖手一拜:“那大人好好休息,下官就不叨扰了。”
外面的小厮见两人出来赶紧跑进去,刺史不让拦,刺史府上下自然也无人敢拦,两个人好像无事发生一般离开了刺史府。
第六十七章 阿辞,我需要你
“哈哈!揍得好!”谢辞解了气,神清气爽感觉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竹越揍得爽也算给自己出了气,但揍过之后又有忧心:“将军,姚刺史毕竟官阶比你高,咱们这样之后他不会害你吧?”
“切,怕他?再敢惹我试试,他明着来,我就揍他一顿,他暗着来,我就揍他两顿,揍到见我就避开,看看还敢不敢阴我。”
竹越嘴角一抽,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随自家主子乱闯祸。
回到客栈谢辞才感到饿,昏睡几日没吃什么东西,胃里一有反应马上就受不了,感觉能活吃一头牛,交代竹越火速去买好吃的回来,自己回了房间。
前两天还躺在床上动不了,一生气七窍都通了,倒觉得伤好了大半似的比胡杨还经活。
谢辞坐到桌边倒了杯水,杯子还没沾到嘴唇就被巨响的开门声吓得抖出去几滴。
“谢辞!你是不是疯了!”
“知津兄”谢辞做贼心虚放下杯子,脑子里过了几遍解释的话,“我也没把姚刺史怎么样,只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打断。
“伤还没好就瞎折腾,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还负着伤去,出气非要急于一时,连商量都不商量,倘若他们目无法纪将你私扣下怎么办!”
谢辞怔了怔,不是因为他揍了姚刺史才生气吗?
“你若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那便回皇城去,这里不需要你。”
“你要赶我走?”谢辞定定看着对方,他做的事心里都有数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肚子饿伤口疼又挨了骂,谢辞站起身抬腿就往外走。
“阿辞!”
李徐一下子慌了神,追上去抓住谢辞的胳膊。
“别走,我说的是气话,我只是担心你,气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我需要你阿辞,对不起,别走,别走”
“我没要走啊。”
刚刚责怪,现在又道歉,谢辞都搞不明白了,他挪挪手臂对方抓得实在太紧。
“我太饿了,等不及竹越买吃的,我想去吃饭,我来琢州是陛下下旨保护你的,走了就是抗旨,怎么可能走啊。”
死抓手臂的那只手慢慢松开,李徐心中的苦涩又一次涌出覆盖,走了是抗旨,可谢辞敢抗旨。
他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永远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刚刚知道你醒了我就已让人去备饭菜,应该快送上来了,别出去了。”
“还是知津兄靠谱啊。”
李徐笑了笑道:“去坐下,我给你换药。”
“哦,好。”
谢辞心安理得地老实坐下解了上衣,却忽然想起竹栎的话。
“知津兄,你对我好得不正常吗?”
啪嗒!
手中药瓶掉在地上,轱辘滚了一圈停到不远处。
“你怎么了知津兄?”
“没什么,手滑了。”李徐捡起药瓶走到谢辞身后,小心将药粉洒到伤口上,“怎么突然这么问?”
提起这话谢辞丝毫不掩藏不高兴:“是竹栎说的,我好歹拼死拼活了吧,怎么你帮我上个药我还得被谴责一下呢。”
“啊疼疼疼”
“抱歉。”李徐急忙收起药瓶,“洒得太多蜇到了伤口,特别疼吗?”
“这点伤不算什么。”
“总是不算什么,明明就是疼到了。”
李徐心里一股火涌上来,啪地放下瓶子又取过来一个方形的小药罐。
“转过来。”
没等谢辞动,他先绕到了谢辞身前,搞得谢辞都不知道是该转还是不该转。
喉结下方的伤口不深算是皮外伤,已经开始结痂,李徐用手指沾取药膏伸过去,却在将要触碰前僵住。
两人对视几息,谢辞忍不住关心道:“知津兄,你抽筋了吗?”
微妙的气氛因一句话打破,李徐咬咬牙:“当然没有。”
指尖轻触到伤口带着冰凉的药膏在脖子上轻轻打转涂抹。
皇城中最名贵的安神香味道清淡悠远,谢辞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了躲,但还没远离就被轻托住后颈。
“别动。”
第六十八章 你摸我,我有点
“这里都好了还抹什么药啊。”
李徐不理会,继续仔细涂抹。
指尖来带的触感痒痒的,身前的人靠得越来越近,谢辞侧开头道:“我自己来吧。”
“你看不到。”李徐一边轻揉伤处,一边解释,“刀伤亦留疤痕,这是预防的,等背上的伤结痂了也要涂。”
“啊?我一个大男人留疤就留疤呗。”
“不行,不要留疤,以后也不要受伤。”
谢辞不明白只好随着去,结果药涂抹半路对方又靠近帮他吹了吹,脸颊因这酥酥麻麻的感觉愈渐泛红。
他侧开头,抓住李徐的肩往后推推:“好了没啊。”
“快了,要吸收进去效果才好。”
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指腹在喉结下不断打转,药膏的感觉也从冰凉变至滚烫,加上偶尔轻轻吹来的风
谢辞推开身前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我觉得可以了。”
“差不多,一日三遍等痂落了就不会留疤。”
李徐若无其事地合上药罐,用帕子擦擦手指抬眸看向谢辞:“阿辞,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谢辞尴尬不已脸颊更红了。
“怎么了阿辞?”李徐抬手轻抚他的额头,“又发热了?”
谢辞躲开更加尴尬:“没有,我是我没事,你别管了。”
“怎么能不管。”李徐握住他的双肩靠近担心道:“到底怎么了阿辞?哪里不舒服?”
谢辞紧蹙眉头,双颊红得厉害。
“阿辞?别让我担心好吗?”
“非得问吗?你摸我我有点那那个”
“哪个?”
“哎呀!我伤口疼,饿了,别再问了,烦死了。”
谢辞拨开对方的手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到身上,尴尬得头皮发麻。
而在他身后,李徐盯着他露出了一抹浅笑。
“阿辞。”
“又怎么了?”谢辞转身看向李徐,把袖子穿好系上衣服。
在身体被衣物遮盖前,李徐的视线经过了谢辞腹部留下的箭伤。
那是幼时谢辞为了保护他中的箭,当时谢辞差点没命,太医院几乎搬到侯府,两天两夜才将人保住,疤痕一直留至今日。
也是那时利用彻底变成了真情。
只不过那时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后来才知至情至性之人可以为任何人出生入死。
房门叩响,客栈伙计将饭菜端进来摆到桌上,放眼望去都是谢辞喜欢吃的。
见了吃的,尴尬便抛诸脑后,谢辞走过去坐下拿起了筷子。
“知津兄,你不饿吗?”
刚刚脸红不理人,现在又一如往常,李徐略感无奈过去坐到谢辞身边,想了想凑到谢辞耳边轻声道:“阿辞,我不会笑你。”
谢辞拿筷子的手僵了下,刚刚的尴尬又找回来,他挪挪椅子坐得离李徐远了些。
“不许说出去,不然跟你绝交。”
“好,绝对不说。”李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谢辞碗中,“不是饿了吗,快吃吧,躺着这好几日都没好好吃东西。”
谢辞确实是饿得厉害,埋头吃饭不再想乱七八糟的,李徐就坐在一旁看着。
可饭没下半碗菜也没动几口,谢辞就停了筷子。
“知津兄,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哦。”谢辞放下筷子道:“我吃饱啦。”
“吃饱了?你不是说饿死了,怎么又吃这么点。”
谢辞嘿嘿一笑:“行军时吃得太饱骑马胃里难受,所以就减餐,时间长了反而吃不下去什么了。”
看着一桌子菜和只动了三分之一的饭,李徐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明明好几日没正常吃东西了。
“现在又不是在打仗,总这样怎么行,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躺了几天我感觉好多了。”
又是这句话,李徐心中气恼,不算什么不算什么,旁人的心疼和自身的伤对这人来说总是不算什么。
“罢了,你好好休息吧,今日不要再乱跑。”
说完李徐冷着脸起身离开,打开房门刚好碰到捧着东西回来的竹越,俩人差点儿撞上,竹越吓得赶紧致歉行礼,结果话还没说一半,李徐就像没看到人一样走了。
竹越捧着东西走进屋子:“将军,我看五殿下好像不高兴,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怎么会不高兴了?看错了吧你。”
谢辞刚刚并没注意,只当竹越看错了,抬手招呼竹越过来。
“买了什么?有没有”
“没有。”竹越严辞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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