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视线，一触，即分。

两人都红了脸。

红鹊从唐星河怀里退出来时，因退得急，纤背一下撞到舱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尽管唐星河已经一掌抵在门上，可还是晚了。

红鹊疼得眉头蹙起来，腰弯着，说不出一句话。

唐星河便问了句废话，“疼吗？”

红鹊撑起身，眉头依然皱着，回了他一句废话，“你说呢？”

原本尴尬的气氛，忽然因这两句废话仿佛下起了一场杏花春雨。

因为二人齐齐想起年少时在云起书院那会，唐星河跟魏屿直比射......

朔州城北的山谷中，风雪如刀，寒意刺骨。苏月华的伏兵早已埋伏在两侧山崖之上，只等京畿军踏入陷阱。此时，朔州城的守军已按计划撤退至山谷入口，与京畿军隔雪对峙。战鼓声沉闷而急促，仿佛连天上的云层也被这肃杀之气压得更低。

“他们来了。”谢昭低声说道，站在苏月华身旁，目光紧锁前方。

京畿军果然如苏月华所料，未因朔州守军的撤退而迟疑，反而加快了进攻步伐，意图一举突破山谷防线，直取幽州。先锋部队约五千人，由一名年轻将领统领，正缓缓推进。此人名为赵怀远，年纪虽轻，却极有谋略，是艾丽娅从南境调来的亲信将领之一。

“赵怀远。”苏月华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此人曾在南境平定叛乱，手段狠辣，不可小觑。”

谢昭点头：“他若识破我们的埋伏，恐怕会改变战术。”

“他不会。”苏月华语气坚定，“他太自信了。而且，他不知道，我们早已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布下了火油。”

她挥了挥手，一名传令兵立刻奔下山崖，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片刻之后，山谷入口处的雪地上，一道火线迅速蔓延，火光在雪白之中显得格外刺目。

京畿军前锋部队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赵怀远立刻下令停止前进，并派出斥候探查。然而，就在他们迟疑之际，山崖两侧的伏兵已然发动。

箭雨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夹杂着滚石与火油，瞬间将京畿军先锋部队的阵型打乱。惨叫声、马匹惊嘶声混杂在一起，雪地上顿时染上了鲜血。

“放火！”苏月华一声令下，火油被点燃，整个山谷入口瞬间化作火海。

赵怀远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但为时已晚。火势迅速蔓延，封住了他们的退路。而山谷两侧的伏兵趁机发动总攻，将京畿军彻底围困在火海之中。

这一战，京畿军损失惨重，先锋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赵怀远也在混乱中被乱箭射杀。

当消息传回京城时，艾丽娅正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翻阅着一封密信。她听完禀报后，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密信，淡淡一笑：“苏月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李青瑶站在一旁，神色复杂：“陛下，先锋部队全军覆没，恐怕京畿军士气会大受打击。”

艾丽娅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士气？赵怀远太过轻敌，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不过……”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苏月华既然敢在朔州设伏，那我便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战争。”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雪景，缓缓道：“传令南境禁军，立刻出击。”

李青瑶闻言，脸色一变：“陛下，南境禁军尚未完成集结，贸然出击恐怕……”

“不必多言。”艾丽娅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苏月华已经动了，我岂能落后？”

李青瑶沉默片刻，最终只能点头：“是。”

与此同时，幽州城内，风雪依旧，但气氛却比先前更加紧张。南境禁军即将出动的消息已经传回，苏月华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的方向，神色凝重。

“他们终于来了。”她低声说道。

谢昭站在她身旁，语气凝重：“南境禁军战力强悍，且人数众多，若正面交战，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我不会让他们接近幽州。”苏月华语气坚定，“我已经在幽州南方设下了伏兵，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她转身看向谢昭，目光锐利：“你立刻前往南方，亲自指挥伏兵。若南境禁军真的出动，务必要将他们挡在幽州之外。”

谢昭点头：“我明白。”

“还有一件事。”苏月华忽然低声说道，“柳烟带回的那名俘虏，我要亲自审问。”

谢昭微微一怔：“小姐亲自审问？”

“不错。”苏月华嘴角微扬，“我想知道，艾丽娅到底还藏了什么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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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大牢内，寒风刺骨。那名京畿军副将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脸上满是血污，显然是受过刑。

“苏小姐，久仰了。”他抬起头，看着苏月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想到，我竟会被你所擒。”

苏月华在他对面坐下，神色平静：“你是京畿军副将，身份不低。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副将冷笑：“你想知道什么？”

“南境禁军的真正目的。”苏月华直视着他，“艾丽娅为何要调动他们？她的真正目标，真的是幽州吗？”

副将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苏小姐，你太聪明了。聪明到让陛下都不得不防。”

“什么意思？”苏月华眉头微皱。

“陛下真正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幽州。”副将缓缓说道，“她要的是你，苏月华。她要你死。”

苏月华瞳孔一缩：“她想杀我？”

“不错。”副将点头，“她知道你不会轻易落入圈套，所以才设下这重重陷阱。京畿军、南境禁军，甚至朔州之战，都是为了逼你出手，让你陷入绝境。”

苏月华沉默片刻，随即冷笑：“她太高估自己了。”

副将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不怕？”

“怕？”苏月华轻笑，“我怕的不是她要杀我，而是她不够狠。”

她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副将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还有一件事……南境禁军中，有一支秘密部队，是艾丽娅亲手训练的死士。他们的任务，是潜入幽州，暗杀你。”

苏月华眼神一冷：“我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杀了他。”

副将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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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城内，风雪依旧。苏月华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心中却已下定决心。

“艾丽娅，你想杀我？那就来吧。”

她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抹冷意。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朔州城北的山谷一役，虽重创京畿军先锋，却并未真正动摇艾丽娅的布局。赵怀远战死的消息传回京中，御书房内一片死寂。艾丽娅端坐案前，手中握着赵怀远生前最后传回的战报，神色平静，仿佛那五千先锋军的覆灭只是棋盘上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

“苏月华，果然不简单。”她轻声呢喃，眼中却透出一丝兴奋。

李青瑶站在一旁，神色凝重：“陛下，京畿军损失惨重，若继续强攻，恐怕难以维持战线。是否该考虑暂缓攻势？”

艾丽娅微微一笑，抬眸看向她：“你怕了？”

李青瑶一怔，随即低头：“臣不敢。”

“很好。”艾丽娅缓缓起身，走到窗前，“苏月华越是沉稳，越说明她已察觉到我们的真正意图。但越是如此，她便越容易落入圈套。”

她转身，目光如刀，扫过案前的地图，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京畿军主力即刻推进，绕过山谷，直取幽州西侧的断崖关。”

“断崖关？”李青瑶皱眉，“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若苏月华早有防备，恐怕……”

“她当然有防备。”艾丽娅嘴角微扬，“但正因如此，我才要她分兵。断崖关是幽州西面的门户，若我军强攻，她势必分兵驰援。届时，南境禁军便可趁虚而入，直捣幽州腹地。”

李青瑶闻言，脸色微变：“陛下是要让南境禁军正面强攻？”

“不错。”艾丽娅点头，“苏月华再聪明，也无法同时应对两面夹击。她若分兵断崖关，幽州南方便空虚，南境禁军便可一战定乾坤。”

她顿了顿，目光深沉：“这场战争，从来就不是靠一城一地的得失来决定胜负的。我要的，是她彻底崩溃。”

李青瑶沉默片刻，最终低头应命：“是。”

与此同时，幽州城内，风雪未歇，城楼之上，苏月华独自立于寒风之中，目光如炬。谢昭缓步而来，神色凝重。

“京畿军主力已绕过山谷，正向断崖关进发。”他低声禀报，“据斥候回报，他们意图强攻断崖关。”

苏月华眉头微皱，随即冷笑：“艾丽娅终于按捺不住了。”

谢昭沉声道：“断崖关地势险要，若我军固守，尚可抵挡。但问题是，若京畿军佯攻断崖关，而南境禁军趁机突袭，我们便陷入两面受敌之境。”

“她正是要我陷入两面受敌。”苏月华目光深沉，“她逼我分兵，从而削弱幽州的防御。”

谢昭皱眉：“那小姐打算如何应对？”

苏月华沉思片刻，缓缓道：“断崖关不能弃，但也不能死守。我已命人在断崖关后方设下伏兵，若京畿军强攻，必遭重创。至于南境禁军……”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我早已在南方设下三道防线，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谢昭点头：“小姐早有准备，那属下便放心了。”

苏月华却未露出丝毫轻松之色，反而神色更加凝重：“艾丽娅不会只动用南境禁军。她既然敢让京畿军绕过山谷，便说明她还有后手。”

“小姐是说……”谢昭眉头紧锁。

“她想逼我出城。”苏月华低声道，“她要我亲自出战，逼我陷入战场。”

谢昭脸色微变：“小姐若出战，便等于暴露在敌军视线之下，风险太大。”

“我知道。”苏月华轻叹，“但若我不出战，幽州便可能落入敌手。艾丽娅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不会坐视幽州落入她手中。”

她缓缓转身，望向远方的雪原，语气坚定：“这一战，我必须亲自指挥。”

谢昭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属下随小姐一同出战。”

苏月华微微一笑：“有你在，我便无后顾之忧。”

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赶来，跪地禀报：“启禀小姐，断崖关急报！京畿军前锋已抵达关外，正准备攻城！”

苏月华眼神一冷：“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她立刻下令：“传我命令，断崖关守军按计划行事，切勿与敌军硬拼。同时，命南方伏兵准备迎敌，南境禁军若敢来犯，务必重创。”

传令兵领命而去。

谢昭低声道：“小姐，是否需要调派援军？”

“不必。”苏月华摇头，“援军一动，便会暴露我军虚实。艾丽娅要的是我分兵，我偏不让她如愿。”

她转身，目光如刀：“我亲自前往断崖关。”

谢昭一惊：“小姐？”

“我若亲自前往，京畿军必然以为我已中计，便会全力进攻。”苏月华嘴角微扬，“届时，伏兵便可一击致胜。”

谢昭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属下随小姐同行。”

风雪之中，幽州城外的雪原上，一支精锐骑兵悄然出城，直奔断崖关而去。

与此同时，南境禁军也已悄然行动。三万禁军在夜色掩护下，沿着幽州南方的山道秘密推进，意图绕过防线，直扑幽州城。

然而，他们不知道，苏月华早已在山道两侧布下伏兵。雪夜之中，火光乍起，箭雨如瀑，南境禁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

“杀！”一声令下，伏兵齐出，将南境禁军彻底围困。

幽州南方的山道上，血染白雪，杀声震天。

而与此同时，断崖关外，京畿军主力也已列阵，准备强攻。

苏月华立于断崖关城楼之上，望着远方的敌军，神色冷静。

“艾丽娅，你终于出手了。”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但这一战，我会让你输得彻底。”

风雪之中，战火即将点燃，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