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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他不愿意,我哪里舍得强迫他。”遥泽在步青云体内查探一周,果然伤得够重,养了一百年,都未能将灵根养活,若是灵根养不活,离了灵力养护,步青云的寿命最多也不过一甲子。
凡人的一生,对修仙之人来说,何其短暂,遥泽仿佛感觉怀里的步青云已经开始变得冰冷,赶紧往怀里又揽紧了紧。
“费劲。”察觉到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不然铁定会被气死,遥翎站起身来,临出门前,还不忘探了眼床幔内遮挡的人,再促狭地将遥泽上下一扫,“真是活时间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你可真能豁的出去,这个事情若是让天界那些老东西知道了,我看你能讨得几分好。”
“我心甘情愿,什么下场都心甘情愿。”
遥泽躺到步青云身侧,将他纳入怀中,灵力通过接触缓缓输送进步青云体内,刺激体内枯萎可怜到几不可查的灵脉残根复苏,在他睡着依旧无法忍耐的痛苦闷哼中,怜惜地擦净额头渗出的冷汗。
这个方法,到底还是太过痛苦且收效甚微。
指尖停在眉间,指腹轻轻扫过眼尾血痕,想当年初见时,十四岁少年青涩稚嫩明媚张扬的模样,眸中心火熠熠,眉眼微动便是要压下世间万般颜色。
低头轻轻吻上眼尾血痕,可能自己只有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得片刻温存,“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将自己折腾得如此伤痕累累,我用余生作赔,你收下可好?”
第二天,步青云从噩梦中惊醒,自从灵脉被毁,魇术被收,他日复一日从惶惑不安中惊醒。感觉到喘不过来气,才察觉身上压着个人。
遥泽跟抱身家性命似的死死抱着步青云,头枕在他心口,睡得跟死了一样。
他们现在的体质天差地别,真的可能被他压死,步青云推了两把没推动。
遥泽惊醒,察觉步青云要起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青云,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那酒太烈,伤身,若是你想喝酒,跟我说,我帮你拿。”
遥泽扶起步青云,端过来一杯茶:“先把这醒酒茶喝了。”
步青云避开递到唇边的茶杯,“用不着你假好心。”
遥泽一怔,墨绿的眸子淡淡地从步青云面上扫过,一言不发端回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知你不愿被拘在我身边,可是你现在的情况,自己一个人如何得以生存?
青云,你从出生便深陷于因果与仇恨的纠缠中,无心看这世界,这世上除了爱恨,还有星辰大海,诗与远方,很多很美丽的东西值得留恋,你先在遥家好好养着,等身子养好,你想去哪里,都陪你去,好不好?”
这般好似哄孩子的语气让步青云泛起来自灵魂深处的深深恶寒,“我步青云废的是修为,又不是手脚,我要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遥泽:“反正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不愿与我在一起。”
步青云:“你说得对。”
遥泽被噎死,粗喘几口气。
猛地起身,对外面喊道:“来人,服侍公子起身梳洗。”
自己则在众女惊恐的目光中,气势汹汹冲出了门。
步青云心情甚好,避开婢女们接触:“都出去,用不着你们,我自己来。”
“是。”看得出主子们间关系不好,婢女们怕被牵连,不敢不听话,慌慌忙忙从房间里撤退,不愧是世家出身,连丫鬟逃跑都轻纱飘带,赏心悦目。
目光落到镜台上的发簪时却闪了闪,这个簪子有些眼熟。
午时,遥泽不知道在哪里发泄完火气,冷静下来,端着一盘点心放到步青云面前。
步青云晒着太阳,看着书,仿若没看到,一动不动。
“这些,于你伤情有益。”
步青云翻了页书。
遥泽站着一边看着他,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叹了口气:“你不愿看见我,我走,东西记得吃,还有,你要想出去走走,让人跟着,别走太远。”
遥泽走后,步青云的目光才落在这些鲜红的点心上,拈起一块放在眼前打量,晶莹剔透泛着光泽,虽然他体内残留的灵力不多,依旧能感受到这点心上蕴含的灵气,他跟遥泽有仇跟自己又没有,他不傻,遥家财大气粗,拿的出手的东西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品,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尝试着咬了一口,被腥味冲得皱了眉。
遥无欺望着湖中翻腾的锦鲤:“那孩子命苦啊。”
遥亭抽出手帕擦擦不存在的泪,点点头。
遥泽信誓旦旦:“日后我不会让他再受苦,定会护他一世安好,此生无恙。”
遥无欺丝毫未被打动,而是平淡地扫了一眼遥泽,又叹了口气:“命真苦。www.fengyuyd.com”
遥亭醒了不存在的鼻涕,点点头。
遥泽:“??!”
“你想好了,你上天界是打你出世便定好的,真打算逆天而行?”
遥泽撇开头:“这人间有他,我哪里也不去。”
遥无欺沉默良久,“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就好。”
目送遥泽,遥无欺转过头对遥亭说道:“一个傲慢,一个狂妄,青辣椒炒红辣椒,这也算道菜?”
遥亭不作声,只是对遥无欺笑笑。
“你什么时候走?”
“今日,再不回去,玄天宗给人端了,我这个宗主可能都不知道。”
“速走,不送。”
“唷,不怕我走后,惹出祸来,没人收拾烂摊子?”
遥亭只是说了句:“孽缘也是缘,我比较期待后续发展呀。”
“发展?我想知道要怎么跟上面那群老家伙交代!”
遥亭垂眸,“听天,由命。”
“对,反正也不是你儿子。”
第53章 此花名为火龙珠
◎情若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傍晚, 步青云望向窗外,遥家临海,地是一碧万顷, 波澜壮阔,天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心中烦闷, 想起出门走走, 没走多远,就察觉身后偷偷摸摸跟上几个人。
厌烦地皱眉,脚下步伐加快速度,闪身躲进一片花林里, 甩开了跟着他的人。
微茫不定, 月坠金波, 头上是花海怒放,灿若云霞,穿林而过的清风, 送来馥郁香气, 像是张细密温柔而又无形的透明的网笼盖四野。
捡起落在身上的花瓣指尖轻揉, 他记得云泱的山上也是有那么一片樱花林,每每他心情不好或者烦躁的时候, 便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去那里发泄一番, 花瓣如雨落下的时候, 也将心底的烦闷冲刷带走。
人无再少年, 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行过木质拱桥, 是一片池塘。
步青云坐在池边青石上, 望着湖面因为被鱼争抢而打旋的落花发呆, 忽觉衣摆被什么东西拽了拽。
低头一看,竟是一群青鲤,遥家这锦鲤池为何会养着一群平凡至极的青鲤?
青鲤一条条将脑袋探出水面看着他,嘴巴一开一合,步青云也看着它们。
忽然听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眉头一紧:真是哪里都有他,避无可避。
步青云起身要走,忽然腰身一紧被遥泽捞进怀里,遥泽轻抚着他绷紧的脊背,将呼吸埋于他发间,嗅着他身上散发的幽香。
步青云也不挣扎,挣也挣不过,何苦白费力气,他要抱,就任由他抱着。
“这鲤鱼认识你。”
步青云轻笑,还真是如此。
“那两条鱼我只不过是打晕了,说杀只是为了气气你,我娘就是水族,我怎能妄杀水族,况且我们都早已辟谷,炖了谁吃?
当时我给扔到山里了,最多也就是开不得灵智。
我却觉得傻傻乎乎的当条鱼挺好,知道的越多,欲望就会越多,平添痛苦罢了。
后来再去找的时候得知它们早已寿终正寝,这些都是他们的后代,想来它们也该听祖先提起过关于你的事。
别气了好不好,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恩也好仇也罢,不要再折磨自己。”
“发生过的事情怎么都是发生过的,就算是这天下的青鲤也不会再有当年那两条,正如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步青云,也绝不是当年那个步青云。
子非鱼,这世上本没有什么设身处地,也没有所谓的什么道理,你心中所遵循的所谓理,也不过是合你心意的说辞罢了,每个人都是自己欲望的信徒,无一例外。
若你们对我做的都有理由,我就应该谅解,那么我不谅解也有理由,你们也应该能理解。”
遥泽顿了顿,沉下了眸子:“是,我造的孽,我该担着,你原不原谅,我都该担着的,我从未想过逃避惩处,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朵花来,送到步青云面前。
“此种茶花叫做龙火珠,是经过千年筛选培育出的品种,花开重瓣,排列很不规则,别有一番风情,有‘赛牡丹’之美称,我倒是觉得牡丹略输它娇俏。”
步青云看着眼前的花,花开如火,花心是红色的,花瓣的边缘白里面透着粉色,自有一股浑然仙气。
“山茶花不和其他的花朵一样,它在凋谢时不会凋谢整个花朵,而是花瓣一片一片的缓慢的凋谢,一直到生命的结束。
青云,一如我对你的爱,热烈灿烂而小心翼翼。”
“说完了?”
“算是吧。”遥泽失望地放开步青云,原本他也不期待能得到回应,但一而再铩羽而归,对他这种难得尝到一次失败滋味的人来说,难免失落。
步青云转身离开,遥泽跟上,要将手中的外衣替他披上。
衣服触及到肩头,步青云停了脚步,“遥泽,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何必执着于我,一百多年了,还不腻吗。”
遥泽伸出为他添衣的手蓦然顿了一下,将衣服给步青云披上,将人半揽进怀里,替他挡着海边夜间潮湿阴冷的林风,“世上自有百媚千娇,可我只喜欢你,不会腻,永远也不会腻。”
二人并肩而行,踏着满地落英,向花海深处走去,黄昏已逝,月上梢头。
凄凉如水的月光透过枝丫穿透林间,为灿若云霞的花海披上一层缥缈轻盈的神秘面纱。
步青云抬头,落花落在他额上,点滴冰凉。步青云伸手接过一片凋零落红,合上手心碾碎,无情之物罢了。
遥泽想向他靠近些许,忽闻剑气破空之声,心中一惊,脚尖点地,后退几步,有些莫名地看着突然对他拔剑相向的步青云。
“青云,你这是……”
月至中天,清辉透过疏密有间的花树,于二人周身投下深深浅浅的暗色,光影迷乱,暧昧不明。步青云手中持着弟子练习用最低等的飞剑,指向遥泽,月光映着他清冷银发,眸中闪烁着年少初见时的骄傲明艳。
“比一场吧,不用灵力,光比剑术,赢了我陪你,输了放开我,就问你敢不敢?”
闻言,遥泽凝结的眉目忽地一动,如春水初生,寒冰乍破,天生微扬的唇角勾起宠溺笑意,墨绿眸中绽开志在必得的奕奕神采,“好,依你,就比剑术!
公平起见,我撤掉护体灵气,你伤得了我。”
说着随手捡起一截树枝,削木为剑,等着敌动。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苍茫剑气划过凝重空气传来斩风呼啸之声。凛冽寒光一闪,月光撞碎在剑上,细碎点缀长夜。
步青云惯用的是刀,这是遥泽第一次见步青云的剑法,比起刀法来更为轻灵巧妙,飘逸如云,剑身迅疾如电,飞扬剑气如丝细密,激起漫天落英,就见那玉树临风的挺拔身姿于缤纷落花中穿梭纷飞,腰身一转便是倾国倾城,皓腕凝霜又是动人心魄。
剑花乱目,鱼龙漫衍,遥泽见招拆招。
横劈一剑,剑光如虹,斩断纷纷散落的花幕,寒光照亮隐没在黑暗中脸,照亮那张脸上动人心魄的眸子。
变化虽多,可惜准头稍差了些,速战速决,遥泽抓住剑招中的破绽,一手制住步青云的攻势,双指并拢夹住步青云的剑尖,转身贴近他的身边。
虎口被震得生疼,步青云依旧不肯撒手,剑被弯折,一头在步青云手中,一头在遥泽手中,绕成了个半圆,二人贴的极近,气息交缠,遥泽鼻尖萦绕着步青云身上的桃花香,浓的化不开的甜,惑人心智。
他闷声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身上的桃花香哪里来的,以前明明没有,是仙源那次……是不是害你那个太清门弟子?”
步青云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遥泽磨了磨牙,张口咬上了步青云的脖子,在步青云惊诧的表情中,扔掉手里的树枝,搂住步青云的腰,从小到大胜过的战斗不计其数,从未有今日这般开心,脸上的张狂忘形,好似赢得全天下,挑眉笑道:“认输吧。”
步青云略低头,眼梢微挑斜睨着笑得自得意满的遥泽,刹那绽开于眉梢眼角的妩媚与风情,摄魂夺魄。瞬间的心笙动摇,对于高手间的对决来说都是致命的。
趁遥泽走神的一线机会,步青云突然放手,剑身反弹,转身从遥泽身前绕过再次握住剑柄,遥泽察觉不对,放手闪身躲避,剑锋凛冽,躲避不及,心口间还是多了道血痕。
与此同时,受尽折磨的飞剑终于承受不住,应声而断。
遥泽无奈地看了眼心口的血痕,好个美人计。抬眼就见几滴血溅到他面上,融进朱唇,惊心动魄的冶艳,仿若吸人精血的妖精,心中涌现四个字:在劫难逃。
步青云阴狠地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残剑,恨恨扔掉剑柄,气得转身就走,结果还被树根绊了一下。
遥泽大笑着冲上去,抱着人倒在厚厚落花堆积而成的地毯里,春风入怀,清冽的泥土清气透过身下的重重花瓣散发上来,剑气未完全消散,花木枝干微颤,花瓣不断飘落,说不清是草木芬芳还是怀中人更香。
遥泽低头只能看到他纤长细密如鸦羽的眼睫,神色晦暗不明。
更深露重,花草上凝结的小露珠滴落,凉意驱不散血液中沸腾的温度。
“二师兄,你看着我。”
步青云抬头,双目相对,遥泽呼吸一滞,跨越了百年的时间,跨越了半个神州的距离,跨越了天机与缘份、恩怨与爱恨。
遥泽心想,这个人恐怕是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宝贝,但凡有一次意外没有顺利发生,这个人都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有那样深的羁绊,若没有他……
遥泽不敢想,他的生命里若是没有步青云,他会怎样,待到人间的事情处理完,他就会遵循上面那帮人的意愿上天界吧,然后在上神那永无尽头的岁月里,重复着那日复一日枯燥无聊的生活。
神总要下凡历情劫,终是人间有情。
心跳,忽如其来地急促起来,眼中墨色更深,死死盯着身下的人。
“我一定是耗尽一生气运才能遇到你,青云,我愿耗尽一生气运换一个你。”
遥泽控制不住吻了下去,动作迅起敏捷,像只发起进攻的猎豹。落花堆积得太深,禁不起压迫,深陷进去。
花树被猛烈的气息惊动,又是簌簌掉落满树玉瓣,深的赤红,浅的淡紫,纷纷扰扰,光影交错,彩素相汇,如痴如醉,如梦如幻。遥泽的吻一如他的人,狂妄恣意,攻击性极强,
勾着他的唇舌放肆纠缠,着迷地与他战栗的唇交融纠葛,毫无顾忌地攻城掠地,誓要霸道地抢占每一寸领土,印上他的痕迹,只是循着本能,片刻便失了分寸。
“唔!”控制不住的抗拒被迫转化为顺从。
步青云的温顺像是烈火般将遥泽最后一点理智也燃烧殆尽,情/欲从腰腹间如同焰火般迸裂开来。几乎是半撕半拽,布料碎裂,衣带迸断。
他这样子,步青云有点害怕,推拒身上的人,想要唤回他一丝理智。
不明白为何又抵抗起来,遥泽抬起头,燃烧着浓浓情/欲的眸子望着身下人:夜里风凉,衣服便不脱完,云遮雾掩拢在身上,半掩琵琶,眸中水光潋滟,唇色鲜艳欲滴,大口的喘着气,欲张欲合,完全是一派不自知的惑人风情。
萦绕在鼻尖的桃花香,仿佛熏得人神智也恍惚起来。
复又吻了回去,身体不受控制的磨蹭,“二师兄,我难受,你疼疼我疼疼我……”
发髻被扯得散乱开来,柔顺带着凉意的发丝从指间划过,如细密情网束缚着他的心,其实被囚禁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为情所缚,一人可解。
岛上风大,花枝摇曳,未断过的花瓣从顶上飞舞旋转而下,落在白皙的皮肤上。花下肌肤相亲,销魂蚀骨,情生意动,缱绻缠绵,趁着步青云被吻得迷迷糊糊,身子沉了下去。
步青云抓着地面的手蓦然收紧,淡粉色的花汁从指缝中溢出。
地上的落英被碾碎,带着清冽芬芳的花汁染上衣服,透过衣服沾染上肌肤,肌肤炽热如火,蒸腾着花汁散发出愈发浓郁旖旎的香味,仿若要渗透进更深的地方,渗透进血液、灵魂里。
步青云难耐地扬起脖子,抑制不住脱口而出一声喘息,自遥泽脑中炸开。
要了命了~
“青云,咬我。”
仿佛能听见远处海潮阵阵的涛声,如同汹涌翻腾的欲望。辗转厮磨,抵死缠绵,烟笼寒水月笼纱,美得迷蒙。
不!不对!太深了,好像深到……不知名的痛楚让恐惧涌上心头,步青云不受控制地心慌,开始推拒:“滚开!你滚开!”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2 11:52:57~2022-06-13 07: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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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以此情寄沧澜
◎吭◎
遥泽坐在床边,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轻抚着他的发,眸子中盛满了温柔情意, 表情却极为复杂。
步青云醒来的时候,天竟然还是黑的,身上干爽洁净, 衣服也已换过。
罕见的没有遥泽看守, 步青云垂下眸子,张开手,一丝火焰从手中蹿起。
察觉到房内有动静,遥泽推门而入, 步青云早已收起动作。
“你睡了一天一夜, 可醒了。”端起桌上早已等着的一盏鲜红汁液, 坐到步青云身边,将人扶起,“来, 喝了。”
“什么东西?”
“于你有益。”
步青云将信将疑, 在遥泽温柔的目光中端起玉碗, 刚入口,被腥味冲得就要喷出来, 结果遥泽眼疾手快端着碗扶着人就灌了进去。
堵住他的嘴不让吐, 逼着他将药咽了下去。
知道被逼着喝了一碗难喝的药, 肯定不高兴得紧, 趁着巴掌赏到脸上之前,赶紧给顺顺毛, “青云, 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
步青云的话尾淹没在风中。
下一秒, 遥泽带着他闪现在一处海滩。
风平浪静,唯有月光透过云层泛出淡淡晕染光泽,打在黑暗浓稠的海面上,暮色浓重,明暗交错,星罗棋布,寂静无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处海滩怎的这般古怪,连海浪都没有,想杀人毁尸吗?
“嘘,”遥泽神神秘秘地,指着墨色浓得化不开的海面,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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